“逼不得已?你有什么好逼不得已的?从孤明城到屈白文学院,坐马车只需要一个半小时,有什么好逼不得已的呢?”
可多是个单纯的人,所以他完全无法理解云修所说的逼不得已,事实上就是云修不想当着他说明理由的原因。
从前他的这种单纯跟云修很合拍,那个时候他们都生活得很简单。
但是现在可多的单纯把云修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逼使他不得不爆发了出来,他猛地从茶桌边一下子跳了起来,“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云修的身子居高临下地朝着可多弯去,他的脸上陡然一下子换成了一副可怖的模样。
“袭莱洛今年三十三岁,还有四年不到他就会死去!而我就要在他自然死亡之前,让他死在我的手里,让他成为风宇立国以来第一个非自然死亡的国王。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愿意牺牲任何东西。任何靠近我的东西都可能被我做为代价给牺牲掉,即使是我自己也不例外。我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云修,我已经把我的良知,单纯,原则全部都当做代价给彻底地牺牲掉。现在的云修是一个为了复仇可以不择手段的魔鬼!你认为让西鲁芙跟着这样一个魔鬼,一个随时可能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将她牺牲掉的魔鬼,她会有幸福吗?”
云修这段话说得格外流畅,不但语速均匀,而且每一个字都吐露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事先排演过一样。
而在他说这段话的时候,他的身子一直保持着,并没有特别激动地颤抖和摇晃。
但是在这种看起来冷酷到顶点的表面下,云修仿佛听到了自己的灵魂空洞的回响与心灵破碎的声音。
云修其实明白,自己并不像自己表面上所说的那样,可以平静地接受自己的这一切变化。
在云修庞大的气势压力下,可多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他被压迫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过了好一会,云修重新坐下来之后,可多才从这让他感到窒息的压力之中渐渐缓过来,他吞了吞口水,有些紧张地缓缓说道:“虽然我也想报仇,但是我还是希望云少可以回到从前的云少。”
云修微微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有些悲怆地答道:“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为什么当了大人反而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事情呢?”可多不解的问道。
他这话像是在问云修,又像是在问自己。
“我也不懂。”云修无力地摇摇头,“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我看不懂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两个人于是默默无语地坐了好一阵,云修端起茶壶给可多倒了一杯茶,“可多,不要想那么多了。这是我的经验,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他了。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什么事情都想要想通的话,那么只有发疯一条路了。”
可多苦着脸坐在云修对面,也不喝茶,只是闷坐着。
云修端起茶,递到可多的手里,可多才将茶杯接了过来,但是还是没有喝。
“喝杯茶吧,我看你口也该渴了。”
可多呆了一阵,又将茶放下,看着云修,说道:“我不说西鲁芙,我就说你,虽然有那么多理由,但是你真的不想见她吗?”
“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云修的脸色马上绷紧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只让你见她,不让她见你,你看这样可好?”
可多的话让云修心跳速度狂增,这几乎是云修不可抗拒的诱惑,他激动地手指都情不自禁的在桌案上发起抖来。
但是嘴巴上,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不过,可多又不是白痴,看到云修这副模样,就知道他是完全同意自己的想法的,于是他便自作主张地说道:“好了,就这么办吧,我明天就去屈白文学院见她。约她在花雨餐厅见面,到时候你就躲在暗处看着她。”
云修依然是不说话,不赞成也不反对。
“既然你没有异议,那我就去准备了。”说着,可多就站了起来。
这时候,云修才好像大梦初醒一般站了起来,揪住可多的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喃喃道:“不要告诉她,你见过我。”
“我知道了。”可多对云修笑了笑,转身离去。
可多一走出这个房子之后,云修就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他在屋子里满屋子乱转,总觉得该做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具体有什么好做。
想了好一阵,他才想起来好久没有整理头发了,于是赶紧冲出去找了个理发师,把头发好好整理了一番。弄完头发,云修就冲回行馆沐浴更衣。
这一切搞定之后,云修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好像显得太过华丽。
“西鲁芙一定不会喜欢这种风格的。”云修心想。
在云修的记忆中,西鲁芙是喜欢他穿学士服的。
于是,云修赶紧跑到街上去买学士服,结果选了好久才选到一套合适的学士服。
回到家中,穿好学士服,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看了好几十遍之后,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才重新坐回茶桌边,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但是云修的心情却一点也无法平复下来。
看着窗外渐渐疏稀的人群,看着默默无语地大街,看着缓缓升上来的明月,云修那紧张而又兴奋的内心才渐渐地有些平静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充斥整个心灵的平静的幸福感,“就要见到西鲁芙了呀。”
他在不知不觉中,好像已经忘记了,他只是远远地躲在某个角落,看着西鲁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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