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节
老爷子可以拿捏,可潘志忠却不能,连忙走了过去,低声问道:“大嫂,你感觉怎么样了?”
刘宇浩急忙伸出手来,拦住了潘志忠,道:“不要接近老夫人,更不要让她老人家挪动。”
别人看不到真气在潘老夫人体内运转的情况,可刘宇浩却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个时候真气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冲击着封堵了多年的奇经八脉。
若是老夫人挪动身体或是银针不小心被人碰触,其后果会引起真气的混乱,到那个时候,就算大罗金仙再世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这位是?”
潘老夫人此时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银针,同时也看到身边站在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顿时满脸疑惑的看着潘志忠发出询问之意。
潘志忠连忙笑笑道:“大嫂,这位是医生,刚才你晕倒了,就是这位兄弟帮你金针渡穴的。”
既然老爷子都说刘宇浩是医生,那么潘志忠当然要按照山主大哥的话说下去。
“谢谢你医生!”
潘老夫人向刘宇浩投去感激的目光。
她虽然还躺在那里不能动弹,可久病成良医,老夫人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比之前好了很多,既然对方是医生,那种舒畅的感觉自然是人家的功劳。
刘宇浩淡淡一笑,摆摆手,说道:“老夫人不要客气,你现在已经没大碍了,只要躺在那里不动就行,但移除银针还要等半个小时后才可以。”
潘老夫人点点头,很奇怪的打量着刘宇浩,道:“小伙子,你的医术是家传的么?是谁家的子弟?”
也难怪潘老夫人会有这么一问。
病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以前老夫人也曾经晕倒过,若不是邓二爷及时赶到,自己早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可刚才环顾了一周都没发现有邓二爷的影子,潘老夫人才觉得奇怪,可她又想不起究竟温哥华的哪个世家还有这么年轻的医生子弟。
潘志忠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大嫂,你误会了,这位兄弟可不是我们洪门的人,他是国内贺老的孙女婿呢。”
很显然,听了贺老的名字后,潘老夫人猛然愣住了,满脸讶异的看着刘宇浩,半天说不出话来。
贺老爷子可是威震华人圈的存在,是开国元勋,即便是在国外,潘老夫人对贺老爷子的威名也是耳熟能详。
“好俊秀的后生。”
潘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刘宇浩,眼中满是赞赏有加。
刘宇浩在心里微微皱眉,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让别人以为自己有今天全是因为贺老爷子的原因,摆摆手岔开话题,说道:“老夫人,你这个病有十年时间了吧?”
潘老夫人愣了愣,惊愕的说道:“小伙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潘老爷子此时也是愕然的抬头看了过来,自己妻子的病对外的保密的,就算是一般的洪门子弟也不是很清楚,但刘宇浩却一口就说了出来。
难道说,刚才刘宇浩说自己有两套方案可以治疗妻子的病是真的?
一个念头突然闪现在潘方圣的脑中。
只瞥了眼周围那些人眼中是异彩刘宇浩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笑着说道:“我不仅知道这些,而且还知道,老夫人你这个病是泄泻引起的,不论春夏秋冬,从未间断,少则日泻三四次,多则日泻七八次也说不定。”
顿时,潘老爷子的眼睛又瞪大不少。
知道实情的人就只有邓二爷了,就连潘志忠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可刘宇浩竟然全都说准了,现在还有谁敢怀疑他的医术?
“还有呢?小伙子,你继续说下去。”
潘老夫人早就惊呆了,紧紧抓住刘宇浩的手不放松。
试想,一个被病痛折磨了十年之久的人遇到了用眼睛就能详知自己病情的医生,岂不是像那种在大海中溺水的人抓住了身边的稻草,怎么可能再放手。
刘宇浩也不好把手硬抽回来,只能摇头笑笑,道:“得了这种病以后会伴有轻度腹满的症状,若遇饮食不适,或稍事劳累,则泄泻必然加重,甚则肠鸣腹痛晕厥过去。”
此乃神医也!
第0916章 一纸药方
医学的源头,则要从《黄帝内经》算起。黄帝与岐伯君臣问答,探究医理,著成《黄帝内经》,如同为我们留下了一颗万能的种子,一化而为百千,中医便在中华大地上蓬蓬勃勃地发展了起来。历朝历代,名医辈出,医学著述,汗牛充栋。
刘宇浩所学的那些医术全部是随着异能进入到三花聚顶后,脑中的鹿皮图谱越来越清晰,而那些存在于图谱上的各类失传医案都能辨认清楚后的结果。
他能一口便说出潘老夫人的症状也绝非自己猜想的。
通过观察老夫人脱发的症状让他联想起了虢国太子的病症和潘老夫人的情况一模一样,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所以才有了刚才的继续追问病情。
扁鹊是战国时期的名医。有一天他路过虢国,碰见太子刚刚病亡,他上前一看,认为不过是暂时昏迷引起的“尸厥”,并不是真的死亡,便针药并用,竟然很快就把太子救了过来。
但那只是扁鹊的一是权宜之计。
救醒了虢国太子后,扁鹊详细询问了他发病前后的各种症状,和刚才说的潘老夫人居然完全相同,后来扁鹊就把经自己手的医案都总结起来,著书《难经》,而存在于刘宇浩脑中的《难经》就是当年扁鹊的竹简原著。
“刘兄弟,我妻子的这种病真的有治吗?”
潘方圣再也无法继续矜持下去了,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就抓紧了刘宇浩的手臂,脸上还明显挂着几分紧张。
六十年前,潘老爷子并没有加入洪门,还只是码头上的一名船工。
可当时的潘老夫人却是大族千金,也是温哥华的华人圈里数得上的美女之一。
本来像这样的两人身份相距那么悬殊,想在一起是很困难的。
但潘老夫人为了和自己心爱的人结合,毅然放弃了自己千金之躯的娇贵,甚至不惜和家庭决裂,最终陪着潘老爷子在码头渡过了十余个最艰难的岁月。
每每回想起那段心酸的岁月,潘方圣都是嘘唏不已,明明妻子可以通过联姻嫁入另一家豪门,可她偏偏因为自己的一句承诺苦苦守候,而自己却硬生生把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熬成了双手布满老茧的码头女工。
十八年过去了!
终于,夫妻俩渡过了最艰难的时光,潘老爷子现在坐拥金山有着花不完的钱,可惜,到了晚妻子却忽然得了无法治愈的绝症。
但钱再多又有什么用?
买不来健康,更无法让自己替代妻子承受病痛的煎熬啊!
可以说,自从妻子生病至今的十年中,潘老爷子几乎夜不能寐,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
看着备受煎熬的妻子,潘老爷子责备过自己,骂过老天爷不公,他无法表达自己心中的愧疚,以及内心深处的那种心酸和绝望。
本来潘老已经彻底失望了,可没想到今天让自己和妻子遇到了刘宇浩。
尽管开始他也不相信刘宇浩的话,可想起刘宇浩只凭几根银针就能让妻子从晕厥中醒来,潘方圣的心里又多了丝希望。
得,辈分都乱了!
刘宇浩很无语的瞥了眼潘老爷子,把手臂抽了出来,笑道:“潘老,如果用针灸的话,我估计老夫人的病能在五次以后见好,但是!”
但是什么,刘宇浩却没说,一脸为难的瞥了下潘志忠。
可刘宇浩的话却没有假。
现在他的异能已经达到了三花聚顶的境界,即便是再难医治的奇难杂症对他来说问题也不大。
问题是针灸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每次针灸之间相隔几天,刘宇浩又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一直留在温哥华,多伦多那边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去办。
尽管已经看出了刘宇浩脸上的难色,可潘老爷子并没在意。
毕竟刘宇浩说的是有两套解决方案,针灸不行还可以用别的方法嘛!
“那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呢?”潘忠志替潘老问了出来。
刘宇浩点点头,稍微迟疑了一会才说道:“还可以吃药,只不过这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老夫人年纪大了,依我看,恐怕要吃一到两年才能彻底根治。”
“吃药就能彻底根治?”
潘老突然愣住了,瞪着刘宇浩的眼睛,似乎在寻找自己想要的真正答案。
“是的潘老,不过没有针灸保险。”
刘宇浩再次点点头,但这一次,他却没有把话说死,给自己留下了充分的回旋余地。
虽然在刘宇浩的脑中有扁鹊医治虢国太子的医案实例,可刘宇浩无法确定虢国太子当时体内的脉络情况是否和老夫人现在相同。
要知道,中医特别讲究一人一方,那些照单抓药的太平医开出的方子喝不死人,但也治不了病,所以在西医中有电话问诊的,可在中医里却从来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潘忠志微微皱眉,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刘兄弟,不知道你能不能暂时在温哥华住下,也好就近施以金针,等老夫人的病情好转以后再离开呢?”
这个要求可以说非常过分,但为了潘老夫人,潘忠志也只好硬着头皮说出来。
刘宇浩笑了笑,摇头说道:“四爷,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必须赶往多伦多,而且,明天一早就必须走。”
很干脆的拒绝!
连一点婉转都没有!
潘忠志显得非常的惊讶,上下不停的打量着刘宇浩,过了好久才减慢语速,道:“如果我一定让兄弟留下呢?”
麻辣隔壁地!
这是在威胁吗?
刘宇浩的脸色立刻变得冷漠了起来,轻描淡写的用手抚了一下身边的石凳,道:“四爷,你认为有那个可能吗?”
一阵风吹过,那被刘宇浩轻轻抚过的石凳像是着了魔法般变成了一堆齑粉,卷起一道灰尘扑散开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刚才还信心满满的潘忠志见了鬼似的突然后退三步,之后他还抬头看向刘宇浩,一脸的不相信,大声的叫着。
潘忠志的外家拳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要他一掌击碎那石凳倒不是很难办的事,可要让他像刘宇浩那样貌似根本不费力气就把石头变成齑粉却绝对不可能。
如果这里是刘宇浩选择的地方他还有理由怀疑是那石凳原本就做了鬼,可很明显,刘宇浩来之前根本就不可能想到自己能进到潘家后院,更没机会提前准备。
那么就是说,刘宇浩不仅在医术上很了不得,在武力上更是让人瞠目结舌不敢相信。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有这样骇人的功力?
潘忠志老脸通红,心里暗叫一声侥幸:“还好刚才没有直接动心思硬留下刘宇浩,否则自己还能不能站在这里就要两说了。”
再看看眼前那个还在随风逐渐变小的石凳,潘忠志顿时眼中全是骇然,脊背上渗出了冷汗,很快就把衣服浸湿。
“老四,你太放肆了,还不赶紧下去!”
潘老爷子毕竟是洪门洪棍,在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了许多,脸上挂着几分怒气,朝着潘忠志摆了摆手。
至始至终都没看到潘老对潘忠志有任何表情上的示意,刘宇浩知道刚才潘忠志的话全是出自于他自己的意思,所以对潘忠志的离开倒没有阻拦,只不过眼中已经没有了来时的笑意。
等潘忠志离开以后,潘老爷子才淡淡一笑,道:“刘兄弟,让你见笑了!”
“潘老,刚才我也是出于无奈,现在老夫人的银针可以取出了,我先行告辞。”
说完,刘宇浩没等潘方圣表示什么,直接站了起来,连一声客气也懒得再说。
本来就是嘛!
哥们救醒了你的老婆,你可倒好,竟然还妄想用威胁的手段让哥们留下来为你老婆治病?且不说合不合乎规矩的问题,首先哥们就不可能吃你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