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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秋叶别院的秘密(修)

    “先生,我知道你想揍庆一,但是自己碍于身份没法下手,”李恪认真说道:“这些都可以由我这个学生去做。”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庆尘笑道。
    “我懂,”李恪说道。
    庆尘轻描澹写的说道:“你想做什么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愿不愿意教你也是我的事情。”
    说完,他便保持着某种奇怪的呼吸频率,继续躺在躺椅上,沉浸在神秘世界里。
    一旁的李恪见先生不搭理自己了,他也不说话。
    不仅如此,他还专门从冰箱里拿出新鲜的冬桃洗好,放在庆尘旁边的石桌上。
    这才回到厨房里继续摘菜做饭。
    厨房里传来熟练的刀工,而且切菜的频率一听便是老手。
    庆尘没有理会,也并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很快,李恪做好了四菜一汤端到石桌上来,其中还有那尾龙鱼。
    而就在此时,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
    庆尘睁开眼,是陌生的脚步。
    冬冬冬,有人在院门外说道:“您好,教习先生在吗?”
    李恪看了一眼庆尘:“先生,我去开门?”
    “去吧,”庆尘点点头。
    只见门外两名仆役,每人左右手都各自拎着一只礼盒,也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那两名仆役看到李恪便是一愣,然后打量着李恪身上的围裙与袖套,又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饭菜,马上就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
    对于李氏来说,仆役与仆役之间也有区别,没点眼力劲的进不了半山庄园。
    他们已经意识到,那石桌上的饭菜就是李恪亲手做的!
    可李恪是什么人?那是当下里李氏大房中最受期待的三代子弟,也是那位大房掌权者最喜欢的亲儿子。
    李氏每年除夕都会开祠堂祭祖,去年的祭祖,就是李恪出面代表李氏大房进的祠堂,连李恪的大哥李修齐都没能进去。
    仆役们都知道,能代表一房进祠堂的人,那都是有说法的。
    而现在,就是这么一位有资格代表一房进祠堂的嫡系子弟,竟然跑到这偏僻的小院里,给一个教习先生做饭?
    李恪看了仆役一眼:“你们是二房的吧,我见过你们,来找先生做什么?”
    “啊,”仆役赶忙说道:“我们老板听说讲武堂的教习先生乔迁新居,所以就派我们来送上贺礼。”
    李恪指了指院子的角落:“放那里吧,等会我来帮先生整理。等等,只有四份礼吗,回去给你们那边说,再补四份过来,懂不懂礼数?”
    “哎哎,好的好的,”仆役赶忙说道:“我们现在就回去说。”
    在庆尘面前恭恭敬敬的李恪,面对仆役时却有着天然的上位者气场。
    只是,此时这位14岁的少年带着袖套,还穿着围裙,庆尘怎么看都觉得与那上位者的气场有些不太相符。
    仆役们走了,庆尘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全是李恪在处理。
    没过多大一会儿,仆役再回来的时候竟是来了好几个人拎着十二盒礼物,补齐了十六份!
    比刚刚李恪要求的八份,还多了一倍。
    仆役们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是我们的失误,给您赔个不是。”
    李恪说道:“行了东西放一边去,不要打扰先生的清净了。”
    “明白,”仆役们纷纷退了出去。
    再过了一会儿,李氏其他几房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消息,竟然全都派了人来,每房都送上了十六样礼物。
    不光如此,第一批是仆役来送的,第二批就变成学生亲自来送,第三批变成了家长带着学生来送。
    礼数越来越隆重,哪房都不愿意做的比别人差。
    庆尘看着那角落里堆积成小山的礼物,他甚至觉得有些光怪陆离。
    这就是财团里的人情世故吗。
    待到所有人走后,秋叶别院再次恢复了白天时的宁静。
    “先生,”李恪说道:“我这边统计礼物,您先吃饭吧,不然一会儿菜凉了。”
    “你也来吃,”庆尘平静道。
    “不行,先生吃饭的时候我不能上桌,”李恪说道。
    “过来,”庆尘想了想说道:“我有话对你说。”
    “好,”李恪擦了擦手摘下袖套和围裙,坐在石桌边上。
    “你是李氏大房的天之骄子,为何会做饭?”庆尘问道。
    李恪解释道:“我对什么都很好奇,什么都想试一试。其实我现在更想去城市外面的世界看看,可惜父母一直不让,说外面危险。不过依诺姐答应我了,明年春狩的时候会带我出去玩玩。”
    庆尘没想到,除了秋狩还有春狩。
    外面那些里世界的原住民还在苦苦挣扎时,财团子弟早早就过上了遛狗逗鸟看黑拳的日子。
    庆尘问道:“我看你对那些仆役颐指气使,对我却恭恭敬敬,为什么?”
    李恪愣了一下:“一直都是这样,家里人也都是这样,仆役就是工具。”
    “不,他们也是人,地位或许有高低之分,但人格是平等的,”庆尘想了想说道:“今天先教你一个道理,能学会面对那些不如你的人保持谦逊,这才是真正的修养。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的天条,但摒除一些动物属性,文明才之所以称为文明。”
    李恪沉思起来:“先生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需要慢慢习惯和接受。”
    “吃饭吧,”庆尘点头说道。
    说实话,他在里世界的时间越久,越能感受到表里世界的思维差异,那是财团掌控世界的时间太久所致。
    吃饭的时候,龙鱼就摆在桌子上,李恪却一快子都没动。
    饭后他去洗碗,一边洗一边问道:“先生,您这周都不去学堂了吗?您不在,庆一今天下午就逃课了。主要是他不属于李氏的人,教习先生们也不怎么愿意管他。”
    “你看着办,”庆尘平澹的躺回了躺椅上:“我看厨房是有洗碗机的,你怎么不用。”
    李恪说道:“洗碗机要工作几十分钟才能把这些洗完,我自己上手几分钟就好了。”
    “你真的想学东西?”庆尘问道。
    “想,”李恪站在水池边上点点头。
    “明天早上开始,你早上6点钟去挨家挨户的把那些同学都给我喊起来,然后跑个五公里再去学堂上课,”庆尘说道。
    他没说这是为了什么,反正跑就完事了。
    先看看能不能坚持下来再说。
    另外,可不是每个学生都愿意早上跑操的,李恪能不能把所有人喊出来,也看他自己的本事。
    “对了,这秋叶别院以前是谁的住所?”庆尘问道。
    李恪回答:“是我爷爷留给他恩师的,据说那位恩师教会了他很多人生道理,这秋叶别院已经空了好多年。爷爷每年总会抽个几天,在秋叶别院里住上一晚,悼念恩师。”
    “原来如此。”
    其实庆尘自己不知道秋叶别院,但李氏大部分人都知道。
    这也是他今晚门庭若市的原因之一。
    “先生,再提醒您一下,换洗的衣服可以放在西厢房的衣篓里,您这边要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李恪说道。
    “嗯,回吧,”庆尘说道。
    李恪给庆尘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
    此时此刻,关于李氏大房那位李恪在教习先生家里当仆役的事情,已经在整个半山庄园传开了。
    这些年来,各个别院不停的被分配给各房子弟,但唯独秋叶别院一直留着,谁也没住过。
    所以,秋叶别院在某种程度上,特殊地位与龙鱼是一样的。
    夜晚无人时,庆尘看了一眼李恪统计的礼单,他发现李氏的人出手还挺大方,没有送点无用的东西,全都是黄金首饰,手镯、手链、项链、戒指、脚链、金锁、纯金无事牌、金菩萨、金佛……
    在这里面,还混杂了许多庆尘叫不上名字的神像,估计是里世界中混杂的信仰吧。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时代,礼物里全都是能够变现的东西,拒绝华而不实。
    看着这个礼单,庆尘甚至想明天去跟老叟说一声,给自己再换个住处。
    再来一次乔迁之喜。
    冬冬冬。
    “有人在吗?”门外之人带着笑意,是李长青。
    庆尘去打开院门,却见李长青故作幽怨的模样看着自己说道:“至于吗,好歹也是我介绍你去讲武堂的,老爷子给你安排了新住处,你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李长青说话的语气就没再把庆尘当过自己雇佣的‘员工’,而是平等相待。
    此时的两人,更像是认识了许久的朋友。
    庆尘笑道:“事情忙完了?”
    “没有,哪能那么容易忙完,”李长青撇去幽怨的模样,转而笑道:“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李长青是一个人来的,手里还提着那只用来装基因药剂的黑箱子。
    她将那只箱子塞到庆尘手里:“正好我也忙,以后就不亲自陪着你打基因药剂了,就全都交给你吧。”
    “谢谢,”庆尘诚恳道。
    庆尘看向李长青,再次诚恳说道:“谢谢你。”
    李长青飞了他一眼:“好啦不多说,我还得再出去一趟呢,有个会议需要开。虽然你现在被老爷子看重了,但你名义上还是我的保镖啊,我要有事了你得来救我才行。”
    “好,”庆尘认真答应道。
    “走啦,”李长青说走就走。
    庆尘看着女人潇洒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若有所思。
    关上院门之后,庆尘开始在院落里逛了起来。
    确定没有异常后,又开始挨个屋子翻找起来。
    东厢房无异常。
    西厢房无异常。
    直到……他终于在书柜里,抽动了某本书籍。
    卡啦一声,原本严丝合缝的一块地砖,竟是突然向地面陷去,整个屋子里都传来机括的声响。
    那块地砖陷下去之后,变成了一条长长台阶的一部分。
    漫长且幽深的走廊,就在庆尘眼前。
    长盛不息的氚灯,挂在走廊两边,像是甬道里的火把。
    庆尘怔怔的看着这一幕,才终于意识到老叟为什么要将这秋叶别院留给自己。
    原来这秋叶别院里还有其他秘密。
    他有些哭笑不得,当初李叔同离开18号监狱,就是从一条地道里离开,而那座监狱与地道也是李氏所建。
    这李氏的老祖宗,是有多喜欢建造地道?
    庆尘顺着往下走去,长长的甬道像是没有尽头,他感觉到有风声在呼啸,时不时还能看到甬道的上方存在着细细的通风井。
    这条甬道通往哪里?
    李氏的秘密宝库?
    还是李氏的秘密监狱?
    庆尘计算着自己走了大概三公里,甬道里才突然出现一条向上的楼梯。
    他沉默了片刻,才终于走了上去。
    豁然开朗。
    令人意外的是,通道的尽头,只是一间旧旧的屋子,除了格外宽敞以外并无什么异常。
    没有宝藏,也没有秘密监狱。
    庆尘走到窗边望去,赫然发现自己竟是已经走出了半山庄园!
    那秋叶别院本就在庄园的边缘,而这地道竟是直接通向外界!
    “等等,”庆尘怔然道:“难怪老爷子经常到秋叶别院悼念恩师,怕不是老爷子每次都借这个机会偷偷熘出来办事吧。”
    什么恩师传授人生道理,什么悼念恩师,其实那秋叶别院,就是老叟给自己留的密道。
    这数十年间对方都是通过那里,离开半山庄园那座‘囚禁’他的地方。
    就像通俗话本里,皇帝也想微服私访似的,对于皇帝来说,皇宫又何尝不是一座囚笼?
    庆尘觉得,每一次老叟在秋叶别院过夜,其实都是偷偷熘出去玩了!
    说不定还会偷偷出去买酒喝,吃回锅肉,享受着18号城市那繁华无边的夜生活。
    果然,财团的大人物们,心眼都多啊!
    老叟这个谎话,一撒就是几十年,而且还撒的所有人都信了!
    不过,老叟将秋叶别院留给自己,或许就是在等待着自己去发现秘密,然后拥有随意进出半山庄园的便利。
    哪怕庆尘以后在18号城市里搞了事情,谁能想到是原本应该在半山庄园里的他呢?
    “还挺够意思的嘛,这么宝贝的秘密都传给我了,”庆尘笑了笑,他在屋里找了一圈,竟然发现了7把豪车钥匙:“老爷子挺会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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