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给你念书你还羞辱我,接招。”小睡一会心情大好,安然想跟他开个玩笑,甩手将书砸向黎沐宸。
心猿意马的黎沐宸根本没有心情听安然在说什么,自然也来不及躲避,他刚巧一转身,厚厚的书正中受伤的右臂。
“啊。”安然的惊叫声盖过黎沐宸的痛呼。
安然两步奔到黎沐宸身边,一边叠声道歉,一边查看他的伤势,可是隔着厚厚的纱布,什么也看不出来。
只好给南莫林打电话,送他们去医院。
一天之中,连去两次医院,安然无奈,黎沐宸却好似很无所谓的样子,仿佛受伤的,疼痛的人都不是他。
白医生却大发雷霆:“黎沐宸,这不是你的胳膊是吧,已经轻微骨折了你还嫌不够,拿书砸,想彻底弄断了?”
无论老白说什么,黎沐宸都反应淡淡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直到白医生说:“这次必须打石膏。”黎沐宸才开始口头抗议,行动反抗。一狼难敌二虎,残了一只胳膊的黎沐宸很快就被白钰和南莫林联手制伏了。
黎沐宸这一天称得上丰富多彩,早上煎了个黑鸡蛋,上午被马踢骨折,下午被安然拿书砸中断臂,终于在晚上收获了他极力排斥的,影响光辉形象的石膏。
然而,这一切遭遇跟名正言顺搬回别墅,心安理得享受安然的照顾相比,都不算什么。
踏着暮色,黎沐宸端着打着厚厚石膏的右臂飞快地钻进车里,生怕被人看到自己现在的狼狈模样。
☆、帮我洗澡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这个,我先说一下,刚才突然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新晋榜,所以呢,暂时改下名字试试会不会增加点击率。还有呢,我明天要去坐小火车滚回学校,可能最近几天不会更太勤,因为寝室暂时断网了。
不过,不出两三天,我就会回归滴,哇咔咔~~
二十、
南莫林急着去赴美女的约,把黎沐宸和安然扔到小区门口就开车狂飙了,急急火火的样子果然大有为美女赴汤蹈火的姿态。
不领工资的司机确实不靠谱,黎沐宸看着南莫林消失的方向在心里盘算着手好了要揍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一顿。
“其实,我也可以开车的。”安然毛遂自荐,话一出口就又后悔了,当了保姆还不够,还要当司机吗?她想收回刚才的话,可黎沐宸已经饶有兴致得看着她了。
“我只是考了驾照,但是从来没有单独开车上过路。”安然赶忙为自己开脱。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安然话已放出,黎沐宸自然不肯给她反悔的机会,“其实我公司是有专职司机的,可既然你话都说出口了,我当然要给你面子,以后出门你陪我吧。”不等安然回答,黎沐宸迈着长腿往家走。
安然站在原地骂了自己两句,拎着手里的饭菜小步追上去。
一进大门,黎沐宸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自己车子旁边,他一眼认出是自家的车,将视线投向花园一角,果然王叔在荡着秋千。
“安安,我妈妈应该来了。”黎沐宸给安然打了个预防针,省得她待会毫无准备地看到自己的母亲会感到尴尬。
明显是黎沐宸想多了,安然并没有多余的反应,答了声:“知道了。”就跑去秋千那里跟老王说话了。
三秒后,安然又给王叔推起了秋千,黎沐宸笑着摇摇头,一个人往屋子里走。
刚走到玄关处就闻到饭菜香。妆容淡雅精致的黎母正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看见黎沐宸立刻堆起一脸的笑:“回来啦?糖糖说你去医院了?胳膊怎么回事?”温柔的语气里充满了嗔怪。
黎沐宸的母亲是典型的南方女人,温婉亲切,黎沐宸和她的关系一向很亲密,但他向来独立自主惯了,虽亲近,却也不会将所有的心里话都告知母亲。
看着母亲围着围裙,如所有普通人家的妈妈一样露出慈祥的笑容,黎沐宸的心中有细细的暖流经过,他换好鞋子,快步上去想要接母亲手里的菜。
“你手不方便,我来弄就好了。”黎母将菜放在桌上,转身回了厨房。
“妈,你身体不好,怎么还来做饭呢?我们从外面买来了。”黎沐宸顿了顿:“不过,真的很久没有见到你做饭的样子了。”后半句轻轻的,近似呢喃,黎母并没有听到。
黎母将饭菜摆好,四周环顾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安然的影子,这才发问:“你请来的那个家庭教师呢?怎么没看到她。”
安然还在外面和王叔荡秋千呢,黎母来看黎沐宸,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出现,会很突兀,也会打扰母子相处。
“哦,和王叔在外面荡秋千呢。”黎沐宸语气淡淡的却藏不住一丝笑意。
黎母看了一眼儿子的手臂:“你这胳膊,是为了救她受伤的?”
“是不是莫林说的?”黎沐宸深知南莫林的大舌头,却没有嘱咐他不要告诉母亲自己受伤的原因,为的就是通过南莫林之口让母亲知道自己对安然的在意。
而黎母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果然察觉到了。今天上门,主要是为了看看沐宸的伤势,顺便看看莫林说的那个女孩到底是怎么不错的。
“我去叫他们进来。”黎沐宸说着站起身来,到院子里去了。
没一会,黎沐宸带着满头大汗的王叔和神情愉悦的安然进来了。
“黎夫人,您好。”安然乖巧地鞠躬,手里还拎着饭菜。
“你好,你是叫安然吧?”黎母始终挂着和蔼的笑。
“是。”安然答得毕恭毕敬。
黎母伸手抚了抚秀发,“不用拘束,叫我黎阿姨就好。”
“黎阿姨。”安然立刻甜甜地叫了一声,黎母脸上笑意更浓。
大家坐下来吃饭,安然等所有人都入座了才坐下。
像往常一样,吃饭的过程中,安然忙得晕头转向,同时兼顾两个小孩子,而糖糖和果果也乐于粘着她。
很久否没有这样热闹地吃过饭,黎母吃得很是称心如意。
一餐吃完,安然自觉起身收拾残羹剩饭,将碗筷洗刷干净,桌子也擦得光光亮亮,黎沐宸陪糖糖果果看电视,却不时地拿眼睛往厨房里瞄。王叔则坐在沙发里和黎母小声说着话,黎母边听边点头,时不时地会心一笑,看着黎沐宸的眼睛也多了些欣慰。
安然收拾完毕,来到客厅,黎母对她招招手,“来,孩子,上这来坐。”
安然过去坐在黎母身边,陪黎母说话,态度真诚,举止有礼。
“我生了三个儿子,最遗憾的事就是没有女儿,所以对糖糖和果果也格外疼爱,但是我身体一向不是很好,照顾不了她们,看你这些日子把她们照顾得这么好,我很欣慰。”
黎母的一番话让安然不好意思起来:“黎阿姨,您言重了,我是她们的家庭教师,对她们好是应该的,而且,我也真的很喜欢她们的。”
黎母拍拍安然的手:“沐宸这孩子,早早就搬出去自己住了,他工作忙,又不会做饭,也请你帮我多多照顾她们吧。”她的语气诚恳。
“嗯,我会的。”安然点点头答应。
又随便聊了几句,黎母就和王叔回家了,走之前还叮嘱安然,有空就带糖糖和果果回家玩。
安然虽说一直挺受大人喜欢,但黎母第一次见她就对她这么和蔼可亲,嘴角眼睛都掩盖不住笑意,着实让安然受宠若惊。
黎沐宸走到安然背后说:“安安,看得出来我妈妈很喜欢你。”
“那当然,我人见人爱。”安然很得意。
“是,”黎沐宸微微倾斜上身,嘴唇凑近安然的耳垂,“我也爱。”
安然的心又颤悠悠地晃动了,虽只是短暂的心悸,却清晰地让她惶恐。黎沐宸的眼神里满是戏谑,“不要开玩笑。”安然义正言辞地告诫,转身离开了。
安然给糖糖和果果洗完了澡,读了篇童话故事哄她们睡下,正打算去洗澡,黎沐宸又抛给她一个难题。
“安安,”黎沐宸面色微赫,“我也该睡觉了。”
“那就去睡啊。”安然打了个哈欠,往自己房间走。
黎沐宸伸出没坏的胳膊,拦住她的去路。
“怎么了?”被他叨扰了一天,安然无精打采。早知道黎沐宸这么麻烦,就应该誓死抵抗不让他搬回来的,可现在他为自己负了伤,黎母又千托万嘱拜托她照顾黎沐宸,安然想反悔都回天无力了。
“安安。”黎沐宸又叫了她一声,安然勉强将目光放在他脸上。
黎沐宸的面无表情,大言不惭地吐出几个重量级的字:“你要不要,帮我洗澡?”疑问句被他以陈述句的语气说出。
砰,安然瞬间红了脸,只觉急火攻心。好半天她才稳下心绪:“不要。”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安然怎么可能帮一个大男人洗澡,安然怀疑黎沐宸真的是被马踢到了脑子。
黎沐宸堵住安然的门,俊脸上没有一丝被拒绝的失落,尴尬,或者恼怒,气定神闲地摆道理:“安安,你没有不帮我的理由。第一,我是为你受的伤,你理应承担照顾我的责任;第二,你也看到了,我一只手连吃饭都很困难,更别提洗澡了,可是,不洗澡我又没有办法睡觉,你忍心看我每天不睡觉吗?第三,你今天答应我妈照顾我我都听到了,出尔反尔不是你的风格吧?第四,你知道我一天能挣多少钱吗?现在我没办法去工作了,一天所丧失的经济利益你也应该知道吧,养伤的日子里要耗费我多少机会成本你也应该明白吧?综上所述,你是不是应该诚心诚意地帮助我?”
黎沐宸气定神闲而又口若悬河的强大气场将安然镇住了,安然险些就要被他说服了,黎沐宸在谈判桌上也是这般思路清晰,有条不紊,运筹帷幄吗?如果不是因为触及到安然的底线,安然一定会被轻易说服的。可是洗澡,万万不行。
“黎沐宸,你是我什么人我要帮你洗澡?社会风气就是被你这么随便的人给败坏。任的你把天说破,我也不会同意的。”安然一口气说完,弯腰从黎沐宸的腋下钻过去,使劲关上房门。
“你要是不想睡,就站外面一夜吧。”安然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
黎沐宸有一丝愕然,这小丫头脾气越来越大了。其实他本来也没真的想要安然帮他洗澡的,只是逗一逗她而已,当然,如果她真的同意了,他何乐而不为呢?
“我会成为你的什么人的,早晚的事。”黎沐宸喃喃自语,淡淡一笑,眸光里透出坚定。
安然跟小雨煲了半个小时的电话粥,想着黎沐宸应该回房睡觉了,就拿了睡衣去洗澡。一打开门,就看见黎沐宸倚着墙靠在门口,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唉!”安然重重地叹了口气说:“这样吧,我帮你放水,准备浴巾,毛巾,你自己随便擦一下吧。”安然无奈地抚了抚眉。
“好。”黎沐宸打了个响指,邪邪一笑,越过安然率先向浴室走去。
☆、黎少露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还没网,借同学网线更一章。。
求表扬,求鼓励。o(n_n)o哈哈~
一别两月,武汉的公交车司机彪悍更胜从前。。。
二十一、
男人在真正喜欢的女人面前会变得像个孩子,似乎无论多么优秀的男人都会难免于此。
安然的出现将黎沐宸心中的孩子慢慢唤醒,他的笑容越来越多,甚至有时候时候,他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让安然大跌眼镜。甚至有时候,安然都觉得黎沐宸像是转了性,跟她最初印象里的黎沐宸大相径庭,可她却不知道这是因为他爱她。
而正是这样的不知、不察,让他们能够融洽自然的相处,彼此愉快,毫无压力。
糖糖和果果爱面子的思想一定是被黎沐宸给灌输的,当安然第八次看到上门给黎沐宸送文件的助理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自从胳膊打上石膏之后,黎沐宸再也没有去过公司,平时他就在书房工作,接收电子邮件,需要签字的文件他的助理整理了一并送来,每天如此,从不例外。最让安然受不了的是,助理送文件时他从来不下楼,总是让安然给他送去书房。
安然终于忍不住问他:“黎沐宸,打石膏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你至于这么夸张吗?”
黎沐宸低头看着文件,头也没有抬:“的确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只是不习惯别人看到我狼狈软弱的样子而已。”
“每个人都会有软弱的时候,你对自己未免太苛刻了吧?”安然更加不解。
“很多人正是给了自己这样的理由,才会一再纵容自己的。”黎沐宸抬起头看着安然:“不过,安安,你可以软弱。”他神采奕奕。
安然粲然一笑:“我可不会像你这样高标准,严要求地对待自己,难过就哭,开心就笑,我只想没有烦恼地过每一天。”
“那你做到了吗?”黎沐宸饶有兴致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