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第九十五章 阴阳世家来了!
夏沫伊牵着夏尔的手往内厅里走,回廊里驻守的人一一向她行礼,神态恭敬。
走到守卫武士更是上了一层的内厅,格子木门,无声的透着一股神秘的感觉。夏沫伊站在外面,手举起刚想敲门,心里却是无端生出一种寒意,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整个人就顿在了那里。
就在这时,门却是忽然打开了。
“宋小姐,请进。”
夏沫伊看向“他”,心里又是一阵惊奇,尽管不知“他”是谁,但她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人的容貌所震慑。
之所以带上了引号,是因为她真的是分不清眼前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面前的人长发纯黑顺滑,一半披散,一半用一根精致古朴的纯玉钗子插住,古典而神秘。“他”的面容精致,不是棱角分明,也不是线条柔和,而是一种无法名状的和谐感,就像是那种只出现在梦境之中的人物一般,明明是咫尺的距离,却是有让人无法触碰的不真实。“他”嘴角的浅笑仿佛五月的阳光,不燥不冷,让人感觉温温的如泉水浸泡。皮肤白皙似凝脂,而他左脸颊的朱砂痣更是显现出了其妖冶魅惑之感。要说唯一能判断其性别的恐怕就是“他”略微敞开的衣襟了,纯白色的不正规日本和服,衣襟却是松松的敞开到了胸膛,虽是没有露点,但也足够能判定他的性别为男了。
夏沫伊失了失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很是戒备的看向他,心里那抹不明所以的不安却是更深了一些。
“你遇到我不安是正常的,不用担心。”他的声音温凉,给人飘渺的疏离感,让人无端就容易安下心来。
夏沫伊此时却是心中疑惑,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请进吧!”他让了让身,“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她的手一下子就收紧了一分,看向他的眼睛里除了戒备又多加了几分惊讶。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笑,便转身走了进去。夏沫伊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牵着夏尔的手便也跟着走了进去。
内厅里的内间,这里算是最为重要的地方了。夏沫伊跟着他走进去,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难道他就是那个高贵神秘的客人?
刚一进去,夏沫伊就看到了坐在那里面色并不是很好的宋连文。
“爸。”夏沫伊走过去,就坐在了他的身边。
“外公好。”夏尔适时的礼貌开口道,清脆的童声倒是让室内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宋连文看到夏尔也是稍微露出了微笑,大手抚上他的头顶,“好。”
那一身和服的男人也在他们的对面盘腿坐下,嘴角依旧带着那抹笑容,好像除了这个表情就没有其他表情似的。
夏沫伊紧盯着对面的男人,直到他看向她,她才是慢慢的收回了目光。
“呵呵……”男人轻声笑了出来,那仿佛艺术品的五官也是愈加出彩生动起来。“虽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也不用不说话吧!”
“我从来不做无用功。”夏沫伊挑了挑眉,倒了一杯茶,也是慢悠悠的品了起来。
男人也不计较,放下手中的茶盏,“你的母亲,山景诺伊,本应该是我的母亲的。”
夏沫伊喝着茶的手一震,茶水溅出来,洒了一手。可是她却仿若未查,眼睛直盯着对面的男人,“你说什么?”
“我是阴阳师,宴。”他淡笑。
“我说你刚才说什么?”她的声音提高,茶杯一下子就重重的砸放在了桌面上。
“你的母亲,山景诺伊?”
她紧盯着他,好像他不说出些什么来,就会扑过去杀了他一般。
“她是我们一族里,曾经,最优秀的阴阳师。我的父亲,和她是从小定下的契约婚姻,可是后来她却是跟着你的父亲,出逃本家。”他的话说的不缓不急,像是在叙述一个故事一般。
夏沫伊往后倾了倾,坐直了脊背,心情也慢慢的平复下来。她的母亲,山景诺伊,竟是这样的人物吗?
可是突然,夏沫伊的心里却是生出了一种紧张和疑惑,那他来做什么?
对面的宴不知何时已经是又拿起了茶杯,缓缓饮了一口,眼角带笑。“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你。”
“我?”夏沫伊指了指自己。
“我说过,你的母亲曾经是我们一族最优秀的阴阳师。而你是她的子嗣,继承能力应该不低,况且你还是还魂之人,灵力、灵物感知应该比之更上一层。所以,我谨代表东氏阴阳世家一族,邀请你回到本家进行修习。”说到这儿,他左手放在右胸,做了一个绅士礼节。
夏沫伊荒唐的看向身边的宋连文,眼神无声的询问。
“决定权在你。”宋连文沉稳的说,拍了拍夏尔的手,就带着他站起了身。“我先带他出去玩。”
“不是,我……”夏沫伊无语的看着起身就走的宋连文,心中憋闷。
“现世的阴阳师并不多,虽然你觉得很是荒唐,但是我还是真心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毕竟这也是你母亲的愿望。”他的笑容不减。
“我母亲的愿望?”
“你的母亲之所以能够成功出走,就是因为我父亲的帮助。她答应我的父亲,如果可以,她会让她继承灵力的子嗣来帮助我们东氏阴阳家重建旗鼓。”
夏沫伊无语的看着他,这算是愿望吗?
“虽不是愿望,但也总算是她亲口允诺的。你不会让你的母亲陷入不义之地吧!”他的语调虽是平和,但是却显然透着一股逼迫的味道。
夏沫伊冷笑。“什么义与不义?就算她还在世,这种事情也要看我本人的意愿,你们怎么样也不能帮我决定吧!”
说着她就站起了身,“这件事我想就不用考虑了,我先,告辞了!”
转身刚要走,却是又转过头来,对他笑得妩媚,“是叫宴吧!下次介绍名字的时候最好解释一下是哪个yan,不然谁分得清是‘艳俗’的‘艳’呢,还是其他什么yan的。”
她转过头,又是抬步要走,却又是回过头来,“啊,还有……”她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脸,“下次自我介绍时,还要再加上性别这一项,不然,别人真的搞不明白的。还有最后一点,你的那个假笑还真是让人讨厌,回去照着镜子好好照照镜子练习一下吧!我的好心建议,和你讨论一下。希望你采纳!”
说完,这才甩了甩头发,潇洒的走了出去。
“呵呵……”宴低声的笑,晃了晃手里的茶盏,眼睛里的光芒隐隐的闪烁着。
“还是别把话说得太绝啊……早晚会回来的人!”
夏沫伊快步的走了出来,抹了抹手心里的汗水,心跳竟是如此迅速的跳着。她这似乎还是第一次这么紧张过呢吧!
她转头往房间看了看,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啊!
没有多在这里待一阵,夏沫伊戴着夏尔就离开了宋家,本来应该是一次温馨的回家之旅,偏偏却成了一场紧张慌乱的荒唐见面。夏沫伊的心情也是打心底的低沉起来。
坐在车上,刚想启动车子的夏沫伊却是靠在了椅背上。日本的阴阳世家,神秘的男人宴,还有他的重振邀请,怎么看这都是不真实的吧!她怎么会扯上这些东西?
“妈妈?”夏尔在一边担心的询问着。
“恩?”夏沫伊定了定心神,“怎么了?”
“妈妈最近的心情很是暴躁啊,心情也不稳定,容易发火,是不是生病了?”夏尔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让夏沫伊听着心里一暖。
“妈妈没事。”夏沫伊沉了沉心情。她最近似乎真的是太浮躁了,容易犯困不说更是心情忽上忽下,有点不像自己了啊!
“妈妈上次来例假是什么时候?”忽然的一声打破了夏沫伊的反思,她偏头看向一脸认真的夏尔,有一种苦笑不得的感觉。
“喂,你这个小孩子在说什么呢?”
夏尔撇了撇嘴,“我是高iq的小孩。”
“呵呵……”夏沫伊摸了摸他的脑袋,这个孩子还真是可爱啊!
可是却突然地,夏沫伊笑不出来了。她,上次例假是什么时候?好像,一个多月前,两个月前?!
迅速的转头对上夏尔的眼睛,湛蓝色的眼瞳,清澈而纯净。而此时,夏沫伊从中只看出了五个字,你猜的没错!
母子两个瞬间就达成了某种一致,夏沫伊勾了勾唇角,皮笑肉不笑。转了转眼睛,开动车子,迅速就冲了出去。
又是医院,又是妇产科,夏沫伊坐在椅子上,紧张的等着检查结果的出来。
“37号,夏沫伊!”护士的喊声传来,夏沫伊慢慢的起身,就走了过去。
“医生,我怎么样?”夏沫伊看着对面一脸笑容的医生,紧张的好像要说不出话来了。
“哟,这是你儿子吗?长得可真漂亮!”那长着一张笑脸的亲切医生瞟了一眼一边乖乖站着的夏尔,开口道。
“医生,我说的是……”夏沫伊着急的看着她。
“祝贺你啊!”突然的一声让夏沫伊思维顿了一下,随即立马清明过来。
“也就是说,我怀孕了?”她小心的反问。
“恩?”医生却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第九十六章 情之源起
医院妇产科门廊的座位上,坐满了满面幸福表情的孕妇,她们的手抚着自己的小腹,有时眸光温柔的看一眼,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里一般。
医生办公室里,夏沫伊却是眼睛睁大的看着医生,带着不确定却又隐隐期待的声音问道:“医生,我怀孕了吗?”
那个面目慈善的医生看了一眼一边的夏尔,笑着道:“都有这么漂亮的儿子了,还想要再生一个吗?”
“恩?”夏沫伊疑惑的反问。
“两个孩子不好养的,现在物价又这么高,再说哎呦,有这么一个儿子,是谁都应该圆满了。”那医生絮絮叨叨的说着,像个经验丰富正在传授知识的长辈。
夏沫伊无奈的笑笑,她应该说这个医生太“亲切”了吗?
“放心吧,这次啊,你没怀孕,只不过就是因为最近压力大什么的,导致了内分泌失调。调养一下,放松心情就好了。”医生点了点头看着她,觉得自己好像宣布了一个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一般。
夏沫伊紧绷的身体一下子就骤然放松下来,整个人往后靠了靠,就靠在了椅背上。心里生出一种虚脱的感觉,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失望。
盛夏的风仿佛都是带着热气,正值午后,更是让人有一种被笼在了一个充满热气的蒸笼里一般。
夏沫伊和夏尔回到家,正在门口换拖鞋的时候,夏沫伊忽然皱了皱鼻子。
“什么味道?”
夏尔将自己的鞋子整齐的放在鞋柜里,顺手将夏沫伊的鞋子也放进了里面。听到夏沫伊的话后皱起鼻子闻了闻,非常平静的回答道:“是鱼被煎焦的味道。”
夏沫伊犹疑的看了一眼他,然后非常迅速的反应过来,快步就走向了厨房。
一打开厨房的门,浓烈的气味就铺面迎了过来,空气中还漂浮着淡淡的烟,扫了一眼洗碗池中的几个盘子和被锅盖盖上但还是溢出味道的炒锅,真的只能是用一个成语来形容了,那就是,杯盘狼藉啊——
而站在那边腰上系着围裙,脸上带着沮丧表情的云歌看到夏沫伊进来,尴尬的笑了笑,目光闪了闪,“你家这个厨具也太低质量了,我说老云就这么舍不得花钱吗?”
夏沫伊看着云歌,眼睛里带上笑意,“再高档的厨具也经不起您这位天王那‘惊天地,泣鬼神’的超级厨艺吧?”
“咳咳……”云歌低声咳了几下。
夏沫伊看到他那副模样,嘴角勾了勾,就走了过去。打开该在锅上的锅盖,一股烟就冒了出来,她扇了扇,低头一看,那被煎焦了的鱼正浑身焦黑的躺在那里。“唉,你这又是何必呢?让这么可爱的鱼受这么大的苦?”
“什么叫受苦啊?能经过我云歌之手,那也是它的幸福!”云歌颇为自恋的理了理耳边的头发,眨了眨眼睛,说道:“焉景在楼上,中午也没吃什么,我就想自己下厨看看来着,原来我还真是不适合这种粗俗的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