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以彼之道还彼身(3)
一名侍应生托着酒走了过来,阿东接过酒在外徘徊良久,室内又传来了孙少大吼大叫的声音,阿东心知是托不下去了,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那孙少用冷冷的眼睛盯着他,阿东赶忙解释道:“高度酒不好找……。”孙少用手一指,道:“小子别他妈跟我耍心眼。”抢过那托酒的盘,往桌上一放,对向晨道:“你不挺硬气吗?量量你,把这些酒喝了,我放你一马,开酒。”阿东赶忙上前来启瓶盖。
向晨心知肚明,他这是在耍手段,五瓶高度的白酒,一般人恐怕都喝死了,就算完全喝了,遵守诺言,即来则安,我又何惧这跳梁小丑,猛然一把按住了阿东的手道:“你开的太慢了,还是我来吧。”
阿东讶然的看着他,只见向晨手扶底坐,一骈指凝力朝那酒瓶头削去,只听得砰的一响,瓶头齐刷刷的被削掉,按此手法又将其它几瓶削开,再看他若无其事一般,就象做了一件再轻松不过的事情,孙少与一干手下直看得眼直,那孙少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这白酒瓶的厚度与硬度与啤酒瓶不可同日而语,这可是一手硬功夫,孙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向晨冷冷道:“孙少,做人要讲信用。”拿起桌的餐纸轻轻在瓶口一抹,仰头咕咚、咕咚就是一阵豪饮,转瞬一瓶斤装的酒即以下肚,马上又拿起了第二瓶,向晨虽然酒量颇大可如此尚属首次,急灌之下,那辛辣之味也是受不住,眉头紧皱,甚是辛苦,阿东看过不少客人,这等豪气之人真是第一次见,心中阵阵的不忍,就连孙少那一众手上亦是直楞楞的看着他,暗暗佩服,孙少倒咽一口唾液,心道:“这小子还真行。”
二瓶下肚,向晨已经开始头眩,身子开始微晃,眼神发直的看着那些人的嘴脸发出冷冷的嘲笑,阿东上前欲扶,却被他一把推开,眼中灵光一现,抓起桌上的两瓶白酒同时仰灌起来,向晨强忍着那欲呕吐的感觉,暗暗行气,生生压了下去,当两瓶酒饮进之时,向晨已不辨东西,喘着粗气,双目呆滞,身子摇摇欲坠,腹内如遭火梵,头大如斗,一个啷呛坐在沙发上,这也幸好是他酒量甚大,换做一般人,恐怕不喝死也差不多少了,阿东几乎不忍观看心中叫道:“别喝了。”
向晨只觉得眼中幻影重生,伸手欲抓那最后一瓶酒,阿东一咬,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回道对那孙少道:“孙少,够了吧,再喝他会喝死的,到时谁都不好了。”
孙少眼中凶光一现,反手抽在阿东的脸上,骂道:“妈的,老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一把将推到一旁,抓着向晨的头发道:“小子,你***还真能喝,不是我不给你机会,……。”向晨浑身无力,话却还能听进一二分,猛的手臂一轮拍开孙少的手,含糊道:“我还没完呢。”那孙少恼怒的一脚踢在向晨的肚子上,骂道:“妈的,给脸不要脸。”向晨一口污物喷出,溅了他一身,孙少更是恼火,一顿拳脚狠狠的重击在向晨的身上,向晨蜷着身子窝在桌下,一顿拳脚反而令他舒服了不少,喘着粗气发出诡异的大笑,缓缓挺了起来,那孙少一惊,不由倒退了两步,向晨摇晃着身子看着他道:“还没完呢!事是我引起来的,就要从我这结。”一把捞起余下的那瓶酒,仰面灌了起来,这时的他那还喝得进,连流带进,模样甚是狼狈,可大数人的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尊敬之意。
真到最后一口流进向晨的嘴中,他大力一甩,啪的一声,酒瓶砸到墙壁上,应声而碎,摇晃道:“咱们的事结了。”冷冷的看了那孙少一眼,跌跌撞撞的就朝厅外走。
孙少没想到他真的能坚持喝完五瓶高度的白酒,还能走路,朝边上一个心腹使了一个眼色,那心腹随他良久,领悟的点点头,猛然上前一伸脚,向晨不防被其绊倒,向晨全凭的是一股意志力在前行,如今那还站的起来,那孙少自我解释道:“咱们的事了结了,可别人看你不顺眼就不关我的事了。”转身对那一众人道:“你们都看到了,我没动手,他再断手断脚可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这话明摆着就是指使,那一众人中,大多都是来讨便宜跟这二世祖混日子的,一见他手段这般毒辣,大感心寒,那心腹想来是随他干过不少坏事了,也不客气,举起椅子在向晨背上连砸数下,一脚重重的踩在向晨的手腕上,可怜向晨此时已是毫无知觉,就在那心腹举起板椅砸向向晨腿骨时,门啪的一声被推开了,一名身著西装的中年人快步行了过来,一把将椅子拦了下来,回首双目精光大暴道:“孙少,你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周南成吗?”
那孙少一看来者正是这酒吧的老板,身后还有几名身材魁梧的汉子,知道他在道上是号叫得响的人物,在这一带颇有势力,也是个不好惹的人,眼珠一转笑道:“南哥,您这什么话,他跟我手下有点过节,现在了了,今天的损失算我帐上,咱们走。”一摆手,从那周南成身旁贴身而过,周南成虽然是道上混的,却也不敢太过得罪他,只能忍了这口气,待他们离开,赶忙行到向晨身边,以指探颈,见尚还有气息,赶忙吩咐道:“快把郑医生给我叫来,这事,谁也不能传,出一点风就给我滚蛋。”说完命他们将向晨翻了过来。
向晨虽然受伤甚重,可面部除了污物却损伤不大,周南成一看,不由一惊:“这不是那名武者,以他的本事,怎么可能会……。”随即一想,肯定是那孙少又了什么卑鄙的要胁手段,心中暗叫可惜,虽然与他有过过节,可却是相当欣赏他行事的风格,抛开这个不说,在他酒吧如果出了人命,恐怕也不好解释,叫了两名手下,让他们轻手轻脚的将他抬了出去,命侍应生快速清理了现场,一切就象从未发生过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向晨逐渐恢复了知觉,一股浓浓的药味充鼻而来,他缓缓睁开双目,扫视四周那陌生的场景,好似是一座小阁楼,隐约记得当日之事,知道自己捡了一条命,一只手被抱的象粽子一样,可能是上了麻药一点知觉没有,轻轻握了握另一只拳头,只觉得力气尚在,身体也仅是微感酸痛而已,正待起身,门响了,从外走进一名浓妆艳抹的漂亮女子,一见他要动身,赶忙行了过来将他按下道:“你身子还没好不要动。”
向晨静静的看着她道:“你是谁?”那女子笑道:“你的身子可真壮,从外面可一点都看不出来。”向晨微一皱眉道:“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那女子一摆手道:“切,装酷,你等着,我去通知老板,你不要动啊!”说着,转身推门而去,向晨疑惑不解,从床上坐了起来,头部顿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这才舒适,行到窗前朝外探去,一眼照到了那地下人行通道处,心测:“这应该还是在酒吧范围内。”
“你不要紧了吗?这么快就下床。”一道颇为耳熟的声音自后方响起,向晨回首看去,可不正是那周南成,微微一楞道:“你怎么在这,是你救了我?”
周南成行了过来,笑道:“可能这就是缘分吧!”朝他身上打量了一眼道:“你的身体恢复能力真的很强,那样的重击一晚上居然就没事了。”向晨一扬那包的象粽子的手道:“我受过挨揍训练,这点攻击对我来说,跟抓痒没什么区别,只是这手是怎么回事?一点反应没有。”周南成道:“你的手不要紧,只是怕落下后遗症,打了麻药包了石肓而已。”
向晨转过身去,盯着窗外,轻喔一声,静静道:“咱们有过节,为什么还要救我?”周南成道:“这是两回事,上次的事已经结了,怎么,你怕我目的不纯。”
向晨道:“没有,在我晕倒期间你完全可以至我死地,你很大度。”周南成笑道:“谈不上什么大度,出来混靠的就朋友给面子。”向晨道:“可那孙少却没给你面子,真想不到会有这么垃圾的人,我对他太慈悲了。”周南成轻叹道:“或许是吧!你为什么会跟他结冤。”向晨道:“我是瑞方集团的代表,因为一次纠纷得罪了他,他却在码头扣了我们集团一批货进行报复,怎么你好象很怕他。”
周南生不屑道:“怕他,他那种货色,十个都不放在我眼里,只是他老子的势力很大,做生意的人一般都不愿意得罪他,就养成他这种嚣张的个性。”
向晨轻哼道:“背信的小人,这种人渣不适合活在这世上。”周南成见过他的手段,知道他不是那种光说不做的人,赶忙道:“你还是不要得罪他了吧!不然会对你们集团有影响的。”向晨道:“难道就任他横行,枉我身为武者,却看着这不公之事出现在我的身边。”周南成苦笑道:“武者又怎么样,现在不比以前了,有多少武者心中还有侠这个字啊!”向晨一激零,猛然回过身来盯着周南成道:“你年纪长我,阅历比我多,可不可以告诉我,什么是侠以武为禁。”
周南成一楞,略一思考道:“在老一辈中曾有过这么一个说法,当法不能再保护人们的安全,侠就会出现,可是当天下太平了,侠就会隐世,在那个动乱的年代,国内曾出现过很多侠者,诸如燕子李三、太极宗师陈广平、翻子拳宗师李亦飞等等,这些都是侠的代表,他们劫富济贫,不畏权贵,一腔肝胆,虽然触犯了当时的法律也是值得的,可随着乱世被治,天下回归一统,人们过上了好日子,侠也就消失了,这些都是从我老师那口诉得知,我想大概就是这意思吧!”
向晨闭目沉思,回味着周南成所言,半响,睁开眼睛轻叹道:“周兄,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一般道上的人物,你行事的风格有义有节,扎实的武术功底,肯定也是磨练数年,即使是那日与我小练也是留了一手的,是不是。”
周南成皱眉道:“你想我怎么回答你?”向晨沉了一口气道:“坦诚,两方彼此的坦诚。”周南成久在道上行走,亦能保的全身,心机可见一般,知道他这样说必是有什么要他相帮,心中矛盾,此子手段虽辣,可事事有理有据,深有侠风,能顾大局而忘小我,从他肯受那孙少污辱可以看出,他为人比为已要多,一咬牙道:“没错,我其实是翻子拳的正宗传人,兄弟有话不防明讲。”
向晨眼中闪现一道精光大叫道:“好,我要的就是周兄这句话,有话我就直讲了,那孙少仗势欺人,枉顾法纪,以前我只道他只是一个混混而已,经昨天一事可知,以我瑞方如此势力尚且受陷至此,那无势无权之人又要如何,他不定暗中为恶几多,这样的人留在世上,不知有多少人还要受害,我辈武者岂能做视不理。”周南成倒吸一口凉气道:“你的意思要暗中……。”做了一个挥刀动作,向晨冷哼道:“他还不配,他既然以身试法,我就用法来治他。”说着深鞠一躬道:“刚刚周兄所释,令我茅塞顿开,武者以侠为尊却不能触犯到法律,肆无忌惮,以一家之法替代国家之法,不然与那行恶之人又有何曲别,咱们只要善用自己的能力,不一样也可做那侠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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