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傲气红颜男儿骨(2)
向晨是个很敏感的人,不仅对周围的环境,对人的变化更是敏感,平时他很粗糙,不注重小节,对什么都无所谓,可当他有所警觉的时候又会变得很细心,细心到查觉任何微小的变化,这是一种天赋,曾令慧心与方志强羡慕不已,对武者来说这属于一种异能。
大宗长几度提到‘客人’这两个字,显得有些生冷,不能不给向晨以警觉,现在是个很敏感的时期,向晨不会傻到以为少宗系统的示好就会天下无事了,余目扫乃它处,一众人等面色沉静,不喜不怒,自己一再的触怒他们,不应该是这样的,只有一种可能,向晨暗自揣测,脑中飞速的转动着,应该来的早晚要来,要面对的也逃不掉,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原本忐忑的心情,反到淡了许多,淡淡一笑道:“大宗长客气了,这原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与家族有什么关系,向晨不才,却还没弱到需要人保护,如果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去保护我心爱的人。”
大宗长显示没想到他的态度会这么强硬,微感意外,微微一笑道:“年青人冲动解决不了事情,一个人的力量终是有限的,必要的依靠不是懦弱,世情如此。”
此老语言犀利,意有所指,向晨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随即又淡了下来,没必要现在就起冲突,淡笑道:“谢大宗长的一番爱护,晚辈领教了。”
与座的众人从两人的字里行间中听到了火药的味道,能坐在这里的人那个不是颇有心机的人啊!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智人与智风对向晨突然转变的态度大觉蹊跷,在他们来说,大宗长并未没有说什么过份的话,为什么他会这么抵触呢,有了这样一个开局,暗暗为他担心。慧心倒不觉得什么,依然静立在侧,对向晨甜甜一笑,传递着只有他们两人才熟知的信息。
大宗长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这样与小辈针锋相对未免弱了自己的声望,客气道:“向公子,多礼了。”
不对,绝对有问题,那里有问题,他一时也想不通,刚刚并非负气之言,纯属是一种试探,如果他动怒到还好说了,越来越客气代表什么,他并没有把自己当成自家人,这里一定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向晨心中暗暗冷笑:“看来阿爸说的是真的,虽然不知他们目的何在,明显他们是在引导自己。”
此时大殿内虽然平静,却有一股莫名气机在牵引,向晨淡笑道:“大宗长,请问可以开始了吗!”
大宗长目光平和,微笑点了点头,心中暗惊:“这小子好敏锐,刚一施压,立即就有反击,只希望他们能聪明点。”
向晨行到大殿中央,长老席位前深深的鞠了一躬,抬头挺胸,目光平视,朗声道:“向晨前来提亲时日以多,幸得少宗一众大少的认可,现在请众位长老能通过我与心儿的婚事,有劳了。”
大长老欧阳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向先生,何必这么心急,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心儿是我们欧阳家族的小公主,更应甚之又甚,情理之中,向先生不会一点耐性都没有吧!”
这些人果然是没有一个好相与的,这个大长老先一步用话套住了向晨,如果向晨有反驳之言,无疑就是证明了他的话,耐性是衡量一个人品性的标准,自古成大事者都是以耐性为基础的,有何人能采用一个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人,这样的人是不足以成事的,更不要说是面对婚姻这种事了,确是负责之言,不过不驳的话则他们就有充分的时间,想托多长就多长,果然老谋深算。
向晨淡淡一笑道:“大长老此言矣,心儿乃天之娇女,天上无二,地下无双,那个男人能娶她都是福气,我的确急着娶她,相信只要是男人就会有这样的想法,如果真是因为时间的关系而耽误了佳期触了霉头,大长老陪得起我这天下无双的娇妻吗?”
欧阳亭眉头一皱,暗怒其狂放之言,淡淡道:“向先生请慎言,心儿现在还不是你的妻子。”
“喔!”向晨嘴角泛起一丝淡笑道:“是这样吗!”忽然对上首的慧心大声道:“心儿,你是我的妻子吗?”
殿中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都集中到了慧心的身上,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人如何回答,慧心娇羞的白了他一眼,欧阳亭暗道不好,心儿要是现在就给了答案,以后会变得很被动的,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沉着脸道:“向先生,请尊重欧阳家族的传统。”
向晨淡淡道:“欧阳家族的传统与心儿的答案有什么直接关系吗?还是长老有什么别的目的。”
这话说来生是气人,以欧阳亭的修养亦不免面色大变,脸色一沉道:“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样的,但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如果你再口语无忌,我就将你赶出大殿。”
向晨眼中泛起兴奋的光芒,是的,兴奋,这个家伙骨子里就是好斗的,欧阳慧心轻移莲步行到他的身旁,暗中狠狠的掐了他一把,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回首微笑道:“伯父,不知者无罪,他出身乡野不懂礼节,说话难免直爽了一些,还请众位长辈担待一下,不要与他计较了,事后我会责他给众位长辈请罪。”
一番话不软不硬也令欧阳亭的面子好过了些,轻轻一哼,坐了回去,亲身感受,这才明白为什么五长老与他对话会那么生气了,慧心嗔怪的瞥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向晨偏不知趣,张口道:“心儿,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殿中众人愕然,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慧心亦讶然,以她对向晨的了解,他不应该是这种不识趣的人啊!转念一想,每每有大事发生时,他总是屡出奇谋,难道这次也是,秀眉微皱,投过一个疑惑的眼神,向晨笑眼一眯,老神在在,慧心心有定数,轻抚秀发,柔声道:“当然是了,不止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向晨满意的点了点头,露出一副心甜的笑意。
平静的大殿顿时发出一阵哗然之声,慧心敢冒大不讳,公然承认,大有视家族长辈如无物之嫌,这在家族中可是大罪,长老会诸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会这样,欧阳亭愤怒之下,拍案而起,指着慧心历声道:“你,你,家族的脸都让你丢光了,亏得宗长们器重你,违以你少宗令之职,你怎么做人表率,没娘教的孩子,你真是……。”气得他话都说不出来了。
闻听最后一句话,欧阳慧心如遭雷击,面色苍白,身子都有些站不稳了,向晨赶忙扶住了慧心,眼中闪过愤怒之色,慧心知他一但发怒就会不计后果,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哀求的摇了摇头,向晨心疼的望着怀中的慧心,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是在强忍心头的怒火,慧心眼中含泪,抬头看头欧阳亭颤声道:“伯父,我知道你一项与我父亲不和,可用得着说这样的话来戳人吗?”
慧心母亲早故,家族中人爱惜于她,大多尽量避免谈论她的母亲,对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来说,欧阳亭的话确实是有些恶毒,可话既说出,又能奈何,二长老欧阳言平时最疼心儿,此时也不免心中恼怒,直呼其名,道:“欧阳亭,你想做什么?”一拂衣袖,重重一哼,行出席位,来到他们两人身边,轻声安慰道:“心儿,不要难过,放心,言伯父会尽量帮你们的。”神色复杂的看了向晨一眼,轻叹一声,转了回去。
向晨心中完全没有感觉了,过度的怒气掩盖了他的灵智,原本想制造混乱,混水摸鱼,乱中取胜,可没想到却伤害到了心儿,心中自责难以言表,没有人可以当着他的面欺负心儿的,天王老子也不行,抬起头,凝视着欧阳亭,眼中闪过一道历芒,冷声一字一句,顿语道:“欧阳亭,我要你道歉。”
欧阳亭骑虎难下,一时愤恨之言,心中本有些自责,向晨的话无疑火是浇油,直起身形,脸色阴沉得有些吓人,沉声道:“向晨,你要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向晨咬着牙,冷声道:“我管你是谁,欺辱我的宝宝,就是我的敌人,我只给你三秒钟,不然后果自负。”
两个男人相互对视,谁的气势都不输半分,欧阳亭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怎么会怕这种小小的威胁,如果不是身处议事大殿,准会当场格杀他,可他又怎么知道向晨是怎么想的呢。
两人这种气势,旁人谁都不敢言,只能静静的在一边观看,静候其变,慧心伏在向晨的怀中,感觉到了他周身气场的流动,她知道,向晨是真的怒了,怒的程度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心中惊骇,失了方寸,蓦然,向晨一把推慧心,手腕一翻,一柄三寸小刀现于手上,遥指数步之外的欧阳亭,咬牙道:“道歉。”
慧心离的最近,定睛一看,惊声道:“惊神刀,向晨不要。”
惊神刀下无完人,涮、涮、涮,随着慧心的惊声,数道人影先后围到了向晨与欧阳亭中间,欧阳智风扬手急声道:“向大哥,不要啊!你要是动手就没有回头路了。”
纵然是数人围在欧阳亭的身前,他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刀气遥遥的锁定了自己,他也没有想到,事物会这么严重,向晨居然会拿出惊神刀,关于此刀的传闻,他不止一次的听过,顿时一股冷汗自额头流下,向晨完全不理他人之言,目中神光爆现,气势如虹,暴吼道:“道歉。”一时场面陷入了僵局,谁都不敢轻动一步。
事态演变至此是谁也始料不已的,时间一时显得那样的漫长,现在虽有数人挡在欧阳亭身前,可谁又知道下一时刻的变化怎么样的,毕竟没有人可以在惊神刀的压力下支持许久的,就是向晨也不行,这时向晨面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了,如果没有竹下村中几日的苦修,恐怕他现在已经崩溃了,众人都被压抑在惊神刀的气势之下,显然向晨也是不能控制多久了,到时准会有一个人丧命刀下,不是施刀者本身,就是对面的其中一个。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一道身影自殿外飞快闪入,一只修长手伸入了气场,仿若佛祖拈花,轻轻的夹在那薄薄的刀身上,向晨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反冲之力自刀身弹回,虎目圆睁,强行暗纳一口精气,这时耳边响一震喝声:“还不松手。”向晨顺意将刀发出,在那拈花指的引导下,飞向殿顶,顿时气场消失无踪,而向晨也因无法承受那股反撞之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喉头一甜,却被他强行压了下去,慧心急忙奔到他的身前,姆指顶住他的玉枕穴,用风大先生教授之法,为其疗伤。
危机排除,众人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却依然傻傻的站在那,谁都没有缓过神来,毕竟刚刚可是生死一线啊!欧阳智风倒咽一口,喃喃道:“惊神刀太可怕了。”
欧阳震看着被震的有些发麻手指,皱起眉头,暗想:“难道惊神刀真的谁也逃不过吗?这臭小子功力尚浅,佛门拈花指都制它不住,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这时,回过神的众人也发现的欧阳震的存在,却没人上前与其搭话,欧阳亭更是心虚的避在一旁,欧阳震早就习惯了这般,也不已为意,只是遥遥的对众位宗长施了一礼,信步行到慧心两小身侧凝声问道:“臭小子没什么大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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