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神志丧失

    周若雪哭哭啼啼地说自己有多委屈，说不要跪在这里。
    庄嬷嬷冷冷地说：“雪姑娘，这是老夫人的命令，我也是做不了主的，你若是有不平处，可以去通传给老夫人，只是如今三姑娘好端端地跪着，你却在这里说不想跪了，难道你一个庶女比嫡女还要娇贵吗？”
    周若雪被说，只好跪下不敢再乱动了。
    庄嬷嬷重新到门口坐着。
    周太平让听琴给庄嬷嬷偷偷递过去个荷包。
    听琴说：“这么晚了，还要劳烦庄嬷嬷在这里守夜，我家姑娘委实过意不去，这点心意还请庄嬷嬷收下。”
    庄嬷嬷接过称谢。
    夜深了。
    周太平和听琴依靠在香案上浅睡。
    周若雪则让奴婢搬来躺椅，躺上去就睡着了。她的奴婢则打着瞌睡给周若雪驱赶蚊子。周若雪嫌弃她吵，肚子又饿了，就打发奴婢去佛堂外给她找吃的了。
    庄嬷嬷见两位小姐都睡着了，便也去了边上的小房间睡觉去了。
    没多久，周太平听到稀稀落落的脚步声。
    她装作在睡觉，没有动，只用眼缝去瞧。
    周依琳的丫鬟紫菱走了进来，叫醒了周若雪。
    周若雪跟着走了出去。
    周太平连忙起身跟了过去。
    佛堂外的竹林里，周若雪和紫菱说话声音比较小，周太平只能断断续续听到几句。
    “你不是说，依琳妹妹有了确切消息，周太平的确是去桃园会见一个男人吗？为何现场只看到周太平一个人？如今你们倒好，什么事都没有，我倒让祖母说成是陷害姐妹的人了。”周若雪忿忿不平说。
    紫菱说：“我们姑娘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定又是中了周太平的奸计。大姑娘若是想报仇，此时却是最好的机会。”
    “什么？你要我趁机杀了周太平？不成，依琳妹妹为何不动手？为何要借我的手？我若是杀了周太平，祖母岂会放过我？”这是周若雪的声音。
    “难道雪姑娘不想成为太子良娣了吗？”紫菱问。
    周若雪低下头，害羞地咬着衣袖。
    紫菱说：“我们姑娘说了，只要雪姑娘你杀了太平，我们姑娘自然可以帮你摆平这件事，太子那边也已经说好会纳你为良娣，到时候，你和李姨娘后半辈子，荣华富贵就是享受不尽了！”
    周若雪大喜：“此话当真？”
    紫菱说：“我们姑娘就跟雪姑娘你最为要好，同是庶女，同命相连，难道雪姑娘还要质疑我们姑娘不成？”
    “只是佛堂里就我跟周太平二人，我若杀了她，祖母那边该如何说话？”周若雪问。
    紫菱递给周若雪一颗药丸，“你待周太平睡着，把这颗药丸放入她嘴中，天亮之前周太平必死，这里还有一份遗书你放到周太平身边，这遗书乃是我们姑娘拟周太平笔迹写的，到时候，老夫人那边就会以为周太平是悔罪自尽，又怎会怪到你头上？”
    周若雪接过药丸，还给了紫菱赏银。紫菱匆匆离去。
    周太平目光森冷，好个周依琳，上次吃亏后果然还是不愿放过她，竟然恶毒到要取她的性命！
    只是可惜了，周依琳和柳姨娘千算万算，却算不过周太平。
    谁让周太平本身就是邪医，若论用药，又怎能用得过她？
    当下，周太平从随身荷包里取出一枚迷魂药。
    是夜，月明星稀，蟋蟀的叫声也渐渐低了，乌鸦在天空丢下几声碎鸣。
    周太平趴在香案上假寐。
    周若雪走近，笨手笨脚地要往她嘴里塞毒药，“周太平，不要怪我，谁让你惹了依琳妹妹生气，你莫不知道从小连爹都要让她三分？你若是死了，做鬼就找依琳妹妹吧，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周太平嘴角扬起微笑，忽然迅速伸手掐住周若雪脖子，把她按倒在地，把迷药塞进周若雪嘴中。
    迷魂药在周若雪嘴里立马化了，流进她的喉咙，下达五脏六腑。
    周若雪挣扎了几下，晕了过去，手上的毒药和遗书掉在地上。
    听到响声，听琴也醒来了。
    “姑娘，雪姑娘实在是过分啊。奴婢马上去叫醒庄嬷嬷，让老夫人处治她！”听琴说。
    周太平摇了摇头，幕后主使人是柳姨娘和周依琳，老夫人处治了周若雪，岂不是便宜了柳姨娘她们？
    可是一时也抓不到证据证明幕后主使。
    正疑惑中，无名从屋檐上飞了下来，吓了听琴一跳。
    “不要怕，他是保护我的。”周太平在听琴手心上写道。
    听琴依旧警惕地看着无名。
    无名穿着黑衣，黑色脸罩被取下，露出年轻英俊的脸庞，神色清冷无比，“新主人，请试试曼陀罗。”从衣内拿出一个瓶子。
    曼陀罗？周太平曾听过此药，前世师父荆谷子曾有熬制，据说此药可以让人神志丧失，被人摆布。
    “此药是我旧主精心熬制，瓶子里只有三颗。新主人可以先用一颗。”无名说。
    是小康子熬制的？小康子竟然也会熬炼这种奇药？
    听琴说：“你说它有用就有用吗？你万一骗了我们姑娘呢？”
    无名冷冷地说：“我从不骗主人，主人的命运就是我的命运。”
    “你……你这人也真是是的！怎么从来都不会笑吗？”听琴莫名生气起来，却被无名狠狠地瞪了一眼，“我跟新主人说话，你不要插嘴。”
    听琴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哼，一看你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周太平淡淡一笑，给我吧，摊开手掌。
    周若雪太蠢，就这样甘心情愿被周依琳和柳姨娘利用，倒不如铲除了她，先拔掉这一个障碍。
    无名倒出一颗黑色药丸在周太平手心上。
    周太平闻了闻，这的确是曼陀罗。于是喂给周若雪吃了进去。
    如同魔怔了一般，周若雪忽然变得双目失神，呆若木鸡。
    无名说：“你现在去找周依琳，见到她无须多言就杀了她。”
    周若雪机械般地应答道：“是。”竟真的转身离去了。
    听琴惊得目瞪口呆。
    无名说：“我走了，新主人。这就是我旧主送给您的大礼。”
    周太平点点头，用手语说：“替我谢谢他。”
    无名走了。
    听琴说：“姑娘，雪姑娘真的去杀二姑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