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听头都大了,怎么在有天之内有两个女人对我说同一句话呢?
    我用疲惫不堪的声音说:“为什么想到要结婚?”
    因为她以前一直从没提过要结婚,她说她还小还没玩够,婚姻会灭杀她。但是为什么她转变那么快?难道她……见过夏鸥?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背上就一阵寒。
    “呵呵,人家刚才看见电视里的新娘穿婚纱好漂漂哦!我也要嘛~!”
    “哎呀,今天我累极了,你别闹了好不好。”无奈地推开她,把身子往沙发上摔去,重重地陷在里面,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这些。
    “怎么?你一听和我结婚就很累吗?”她生气了,凑上来扳着我的脸问。
    “不是啊,我今天工作累。”
    “哦哦,老公我来给你捶捶肩。”然后她的小手就立即忙碌起来。而且不亦乐乎。
    我把手覆在她吊沙发边的小腿上,那里柔软而弹性。
    “给老公捶捶肩啊,老公老公辛苦了,老婆唱首赞美歌。老公你是天,老公你最大,我是老公的,老公最最好!老公你猜每句的最后一个字连起来是什么?”她一边捶小嘴就一直唧唧喳喳说个没完,“哈哈,猜不到吧?笨蛋,连起来就是‘天大的好’!老公你天大的好!”
    小满边说边一蹦而起。说我天大的好
    我看了看她,我想什么都不懂的人真幸福。
    “小满你真幸福。”我由衷的说。
    “是啊!老公你那么出色!我能不幸福吗?我们同学一听你是个大官啊都羡慕死了!”小满自豪的说,她从不隐晦对我在公司的地位的崇拜。
    然后她就去做饭。小满现在在开始学着做饭了,因为刚学,兴趣还很高昂,就是菜不好吃也不可以表现出来,不然她要生气的。
    晚上大板来家吃饭,直皱着眉头说难吃。但是一听是小满做的,立即严肃的说顶级!
    事后大板告诉我小满在家从不做饭的。我说我知道,他又拍拍我的肩说小满真的不错,很适合我。
    “你小子也该收收心了。别伤害了小满知道吗?那么好一女孩。”大板第一次那么正经的跟我谈一个女孩子。
    也是时候收回我漂泊无岸的伤痕累累的心了。
    之后很少想起夏鸥了,只在半年后的一次同学聚会上,一个高三的女同学竟抱着她2岁大的儿子来参加同学会,她说老公加班,孩子一人在家不放心就带来了。
    小家伙很淘气,说话方式和我家小满一个样。呵呵。
    我感慨我的大多数同学都有孩子了,看来自己真的老了。大家听说我还没结婚都纷纷笑我眼光高。说再不生个儿子以后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然后大家都笑。
    我勉强跟着笑了两声。小男孩一颠一颠地向我扑过来叫我叔叔。
    “叔叔”“哎,乖。”我用超乎想象的宠爱去唤他。
    我想到了我那还没见到太阳的儿子。如果能生下来,肯定也差不多大了。而且会娇气地叫我爸爸。
    “叫什么名字啊?”
    “虫虫……毛毛……”小东西还不怎么会说话的。也不知道他在说些啥。
    然后听到孩子他妈在对另一同学说:“唉,现在我要带孩子,生活紧着呢。他爸每个月就那么两千块收入,二二得四二四得八,两年也才不过四万八千……”
    我突然就好象灵光一闪:一个月两千,两年四万八千……
    “如果我有四万八千五百块钱呢你还会不会娶我?”
    那个妓女曾几何时对我说的话。
    四万八千,加上第一次她16岁那年,给他的五百……
    我突然感觉揪心的痛。她是在说明她一直不是个妓女。
    后来有意无意的也找过夏鸥,打听过那男人,可是都没什么结果,加上小满对我实在没什么说的,也就没想那么多了。
    两年后在和小满的婚礼上,大板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别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他是在大家都对我开玩笑时以一句玩笑话说的,大家都没在意。小满的妈,我那个丈母娘笑得好甜。但是我对她始终不能像对夏鸥的母亲一样亲热。小满把她的不满意表现得相当明显,因为她的肚子没法让她穿她中意已久的用她的话说就是“漂漂婚纱”。
    只半年小满就给我生了个女儿。当然她是在怀孕几个月后才和我结婚的。她怀孕了自己都还不知道呢。我说小满你月事多久没来了,她一脸傻相的说“我怎么会知道?”然后我们去医院一检查,孩子都两个月大了。
    匆忙结婚。为了没满足她的婚纱绣她在我耳边叨念了几个月,没办法小女儿满100岁时我们照全家福时又给小满和我补了一张结婚照。
    照片里小满笑的很灿烂。
    那时我是很幸福是,小满的可爱,小女儿的娇憨。也曾一度都以为自己忘了夏鸥了。
    那个美丽的妓女夏鸥。“抱歉你只是个妓女。”我曾经那么对她说过。
    我在知道她为什么想给我4万多块钱后,确实后悔心疼。但是女儿的诞生让我生活多了一分新的快乐,我感觉自己已经是个让人依靠的丈夫和伟大的父亲,我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看见我的小满和小小满在沙发上蹦跳欢笑。
    “小满我要让你每天都那么快乐。”结婚那天我在心里发誓。
    我想我做到了。
    小女儿8个月大了,牙牙学语。
    “露露(我女儿的小名)叫爸爸。”“爸爸。”
    我喜欢听她含糊不清毫无动机的叫唤。心里就窝心得纯粹。
    “爸爸爸爸……”她叫个不停“妈妈……婆婆,多多……”
    多多,换她的意思就是哥哥。
    偶尔会情不自禁抱着她,小声说“露露其实有哥哥的,一个小哥哥。小哥哥都5岁了。”以前我就喜欢和夏鸥一起幻想,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个男孩。所以到现在我还认定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子。
    “小多多小多多。”女儿就嚷。
    伤感一大片,满满是怀念。
    我已经是个35岁的男人了,早就过了那些迷恋风花雪月崇拜爱情的年岁,一心想到静静的生活了。
    两千零四年的的一天傍晚,我牵着已经4岁大的露露从公园里看河马。她妈最近迷上了打麻将,只要是别太晚回家我一般都不过问的。她应该有她的活动空间。我知道她是有分寸的,最多在输了百来块时来哭丧着向你撒撒娇要你补给她。
    小满一直都是个孩子,说不定以后还要跟露露撒娇呢。
    想到这里我就不自觉的带了笑。
    走到公园一偏僻的地方时,
    “爸爸我要汽水!”女儿叫到。
    “好的,露露看见哪里有汽水了,就告诉爸爸,爸爸给露露买。”
    “爸爸那边有卖!爸爸在那边!”小女儿用尽全身力气把我拽到一个路边的小摊旁。
    “露露这里哪是卖汽水的呀?”我皱着眉头说,注意一看,小摊桌子上摆着个小黑板,用粉笔字写着“凉虾每碗一元”
    我呆住了,我没想到在这么多年后还会看见这种不为人知的小玩意。我心里的湖立即决了堤,回忆带着酸楚一涌而至。
    那女孩在阳光下奔跑的影子竟那么清晰。我想我下意识地已经把她深种在心底。
    心底有个女孩叫永远,她站在初夏的阳光中,全身都毫不经意的散发着清甜。
    “爸爸这是什么呀?”
    “老板在吗?买两碗凉虾。”我叫。
    “哎!来了!”一位老妇女急忙跑过来,她本来坐在另一边和一大婶吹牛。我一叫她就来了,双手不停地在围裙上搓着。“两碗吗?好的!”
    然后利落的盛了两碗。
    女儿欢天喜地的吃,说爸爸真好吃爸爸真甜爸爸真凉呀!
    呵呵,我女儿说话不怎么会断句。
    我慈爱的看着女儿吃完,而自己实在不想吃,我害怕我吃掉的是思念。
    女儿吃完了后,心满意足的跟我走了,在路上还在问:“爸爸刚才那个叫什么呀真好吃。”
    “叫回忆。”心里苦涩得很。
    于是晚上女儿回去告诉她妈,她今天吃了两碗回忆。听得小满笑个不停。
    什么都不懂的人真幸福,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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