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节
“好!好!好!老祖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魔祖哈哈大笑,拍了拍祖龙肩膀。
“只是……”祖龙面色迟疑的看着魔祖。
“只是什么?”魔祖瞧见祖龙表情,面色诧异的道:“可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不知老祖可否能将执符赐还?”祖龙再次行了一礼。
执符事关重大,祖龙见过许多先天灵宝,但是却未有一件如执符一般,叫其云里雾里,半点头绪都看不出。那执符有诸般玄妙,绝非寻常灵宝,祖龙却是不甘心将宝物遗留给魔祖。
“执符?什么执符?”魔祖闻言一愣。
……
杨三阳双眼看向苍穹,眼睛里露出一抹神光,体内八卦炉火光旺盛,但是却没有那般强烈,只是以文火细细打磨雕琢着丹炉内的定风丹。
且说杨三阳正驾驭龙须虎一路飞遁,忽然一道流光划过头顶,惹得杨三阳立即收敛气机,龙须虎也赶紧停下脚步,屏息凝神等候对方走远。
只是那金光一阵盘旋,转眼落在了杨三阳的身前不远处,化作两道熟悉的人影:“盘,老祖我之前便感受到了你的气息,果然被我找到了,你小子怎么在这里?”
白泽与祖师并肩而立,瞧着立于树上的龙须虎,亦或者说是骑跨在龙须虎背上的蛮子。
杨三阳眨了眨眼,心中念动,纵身一跃跳下大树,对着祖师抱拳一礼:“弟子见过师傅。”
“你三灾未渡,却整日里到处乱跑,如今大荒兵荒马乱风声鹤唳,神魔大劫爆发,你这点修为说不得什么时候被劫数波及,就此化作灰灰!你既然有缘求得天道,踏上长生门路,便要知道珍惜,理应在山中苦修以求成仙超脱,怎么到处乱跑!”祖师训斥了一声。
“弟子知错了!”杨三阳不敢辩驳,只是恭敬的行了一礼。
祖师闻言点点头,白泽笑着走上前,立起身躯,爪子拍了拍杨三阳肩膀:“你小子,万载不见面,我却是已经看不穿你了。”
说着话,似乎觉得手感不对劲,下意识的在其身上道袍抓了两下。
杨三阳扯开道袍,拍落白泽的爪子,对着其眨眨眼睛。白泽随即心领神会,转身对祖师道:“道兄,你先走吧,我和这小蛮子还有些事情要说。”
祖师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杨三阳一眼,然后点点头:“你快点回山苦修,如今外界大乱,动辄便是毁天灭地的战斗,你若不小心被卷进去,我连出手救你都来不及。”
“弟子恭送祖师!”杨三阳行了一礼。
祖师远去,白泽围绕龙须虎转悠了一圈:“这什么玩意?怎的如此丑陋?你居然骑一个这么怪的玩意,岂不是丢了咱们脸面?”
龙须虎身躯瑟瑟,却是不敢反驳,只是低下头呜咽,仿佛受了委屈的小猫。
面对先天神圣白泽,他貌似差了一级,血脉上的威压,叫其不敢反驳,只是扭头委屈的看着杨三阳。
“我不骑它,骑什么?”杨三阳意味深长的看着白泽。
感受倒杨三阳那叫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白泽顿时毛都炸了:“混账!你这小蛮子,居然得寸进尺,敢打老祖我的主意!你个没良心的,老祖我为了让你成道,我废了多大的心思?我付出了多少?就连尊严都扫地……”
“好了好了,老祖莫要说了!莫要说了!我不过是开句玩笑罢了,你来骑我行不行?你来骑我行不行?”
杨三阳有些无语,连忙陪好。
对于白泽,他是真心感激,这辈子都偿还不清的恩情。
“嗯哼,算你还有良心!”白泽纵身一跃,身形缩小,落在了龙须虎的脑袋上,吓得龙须虎身子一个哆嗦,直接趴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杨三阳面孔一黑,踢了龙须虎一脚:“赶紧上路,否则稍后我便将你扒了皮炖汤喝。”
“嗖~”
虚空中电光划过,弹指间已经是万里之外,杨三阳看向白泽:“老祖怎么有心情自不周山内走出来?”
“那道佛光,是不是你干的?”白泽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杨三阳,越看越觉得二者相似,若将这蛮子一身毛发褪去,怕是和那佛陀有八分相似。
“老祖在说什么?”杨三阳一愣,下一刻心中猛然一惊,他看懂了白泽目光中的涵义。
“咱们两个是过命交情,你该不会骗我吧?”白泽一双眼睛盯着杨三阳:“我就是好奇问问。”
他与白泽确实是过命的交情,白泽为了他不惜牺牲神祗尊严,二人之间感情深厚,已经比之山海。
“哪里漏出了破绽?”杨三阳心中惊疑不定,露出一抹严肃,这个破绽既然白泽能发现,那么其余的神祗也能发现。
“哇靠,果然是你!”白泽一声欢呼,便要弹射而出,向杨三阳脑袋上蹦去。
“嗡~”
月经轮流转出道道先天气机,只听得白泽一声惨叫,然后倒飞而出,刹那间飞了出去,被杨三阳手疾眼快一把抓住。
“哎呦,疼死我了!”白泽鼻青脸肿的站起身,一双眼睛看向杨三阳头顶玉簪,兴奋的说不出话,口水都流了出来,癫狂的指着那玉簪道:“先天灵宝!先天灵宝!”
“老祖,那灵宝有主,不是你能染指的!”杨三阳一把攥住手舞足蹈的白泽,生怕这厮不知死活再一次冲出去。
“谁?谁的灵宝?怎么在你这里?”白泽闻言一愣:“有主怕什么?如今在你手中,那就是咱们的!咱们将其印记抹去,强行祭炼!到那时纵使是将宝物的主人招来又能如何?”
杨三阳闻言无语,白泽就是这样,一见到宝物就迈不开步,眼睛发直整个人都不能控制了。
杨三阳指了指天空中的明月:“你若能打得过哪位,咱们将宝物抢过来也行。”
“哪位?”白泽抬头看向星空,明月圆圆绰绰,笼罩整个洪荒大地,试探着道:“月神?”
杨三阳点点头:“然也!”
“唉!”白泽闻言垂头丧气,一屁股坐下:“你怎么和哪位扯上了关系?就连先天灵宝都借给你了?”
杨三阳笑着摇摇头,声音郑重道:“老祖还未说,如何发现我的破绽的?”
“长得像算不算?”白泽翻翻白眼。
杨三阳闻言一愣,眼中满是愕然,过了一会才道:“怪不得!”
“是我犯了知见障,总是以为道法神通,却忘记了最为原始的手段!”杨三阳眉头皱起,眼睛里露出一抹凝重:“知见障,要不得!只记得道法神通,却忘记了最为简单的办法。”
“真是你的?不可能啊!你小子连我都不如,怎么会弄出那般大阵仗?”白泽此时回过神来,所有颓丧尽去,化作了兴奋之光:“那岂不是说,日后整个大荒老爷我都可以横着走了?谁敢惹我,你就替我灭了他!看魔祖不顺眼,你就替我捏死魔祖。看神帝不顺眼,你就替我戳死神帝,整个大荒岂不都是咱们的?”
白泽越说越兴奋,眼睛越来越亮。
扫视着肩膀上仿佛泥塑般的青鸟,以及胯下的龙须虎,杨三阳压低嗓音,抓住白泽耳边,悄悄的嘀咕了一声。
“这样?你没骗我?”白泽抬起头,一双眼看向杨三阳,目光中满是不信,将信将疑的表情。
“此事还要靠老祖你了,还要老祖在神帝面前替我美言,替我传法收集信仰,只要收到足够的信仰,到那时咱们想欺负谁就欺负谁,看谁不顺眼都一掌拍死!”杨三阳对着白泽讨好道。
放着白泽这麽个资源,没道理不去利用啊。
若能让神帝出手,替自己推行佛门典籍,替自己在大荒中传道,到那时收集愿力的速度将会再次暴涨。
而其中的关键便是,白泽如何说服神帝,替自己传道!
第两百一十五章 白泽说神帝
杨三阳目光灼灼的盯着白泽,白泽拍了拍胸脯:“你放心,一切都交给我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有老祖办事,我就放心了!”杨三阳捧起白泽:“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老祖还是返回不周山吧。”
一边说着,已经将白泽扔了下去,摔得白泽晕头转向,没好气的自泥土里爬出来,双眼中满是怒火:“混账,你这厮简直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待到下次见面,老祖我非要和你好生说道说道不成。”
嘴上虽然喊着,但是动作却很诚实,转头向不周山而去。
灵台方寸妙境
道义山峰
道缘与道义相对而坐,在其身边摆放着琼浆玉液,道义大口大口的喝着,双目中带有一抹悲怆,而道缘面色忧心忡忡的坐在道义对面,小口的抿着玉液。
“师兄,你不要着急,总归是有办法的!”道缘眼圈略带红肿,显然是哭过。
“没办法的!三灾乃是天定,没有人能侥幸,我根基被毁,虽然如今重铸根基,但是却来不及了,底蕴差的太多,待到十二万年大限到来之际,便是我的死期!”道义面色颓然:“部落遭受劫数,如今我又一事无成,我对不起祖神!我对不起祖神啊!对不起族人的期望,我叫他们失望了!”
“师兄,你别这样,事情尚未到最后关头,怎么会知道没有希望?”道缘放下酒盏,眼眶中有泪水流淌:“老天待你未免太过于苛刻,苦修十万年好不容易成道,却偏偏屡经劫数。先是部落被毁在前,根基不稳伤了元气在后,如今更是雪上加霜,本源折损……”
“师兄,你放心。待祖师回返,不论如何,我定要去祖师哪里,为师兄求一个弥补根基的法子!”道缘叹息一声。
“没用的!别费心思了!”道义周身酒气熏熏,双眼血丝缭绕:“若有办法,我早就去尝试了。祖师虽是顶尖强者,但却也没有逆改天数的办法。”
说到这里,道义抬起头,一双眼睛痴痴的看着道缘:“师妹,为兄不怕死,只怕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留在世间,被人欺负。你性子软弱,但是却又很善良,为兄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世间。为兄生存于世十万载,与师妹相互依存、相互鼓励,此生再无遗憾。若说有唯一的遗憾,那便是不能与师妹成亲,给师妹十万年的痴情等候一个交代。”
说到这里,道义猛然伸出手,一把将道缘的手掌攥住:“师妹,你可愿嫁给我?”
“师……师……师兄……你根基受损,咱们正在商讨你修复根基,度过灾劫的办法,你怎么忽然间说这些?”道缘面色嫣红,猛然抽回手指,左顾右盼,坐立难安,犹若被针扎了一般。
“十万年的等待,为兄总归要给你一个交代!”道义目光灼灼道:“部落没了,修为没了,长生不死皆为虚妄,为兄如今只剩下你了。”
“师兄莫要说丧气话,师兄不要颓丧,总归是有办法的!”道缘低下头道。
瞧着道缘面色,道义不由得眉头皱了皱:“莫非你不乐意?”
“师兄,当年不是说你我都证就天仙之后再谈论结为道侣吗?”道缘抬起头看向道义。
道义一双眼睛看着道缘,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她,过了一会才仰天狂笑,嗤笑一声:“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你定然是看我部落被毁,失去了地位。修为折损,长生无望,所以嫌弃我!”
“是极!是极!我如今根基被废,长生无望,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大限之期一到,立即化作灰灰就此烟消云散。你呢?你日后可是道缘仙人!你可是有望长生不死,证就金仙的存在,又岂会将我这残废人放在眼中!”道义冷冷一笑:“枉我自作痴情,想要临终前给你一个交代,给你十万年的守候一个交代,可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
“哈哈哈!我就是一头猪,世事变迁人情冷暖,我得势之时,你自然想要嫁给我。如今我失去了一切,成为了窝囊废,你能将我看在眼中才怪!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没有一脚将我踹入淤泥里,叫我彻底抬不起头来!”道义仰头大笑,笑声凄凉无比,充斥着沧桑岁月的感慨,叫人忍不住闻者落泪。
衣衫飘飘,头发散乱,此时道义辔头散发,犹若是一只野鬼。绝望无助,陷入绝境的野鬼。
“师兄,我没有!”道缘失色,连忙站起身解释。
“莫要解释了,你既然不将我看在眼中,那我也不在烦你!”道义转身看向远方山间云海:“我失去了部落,失去了根基,如今又失去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就这般了断,也免得叫你难做,给你添麻烦。”
说着话,道义举起手掌,便向自家天灵盖拍去。
“师兄!”道缘撞翻案几,打翻了玉液,一把拉住道义手掌,哭啼着道:“师兄,不要啊!”
瞧着泪流满面的道缘,道义眼角两行血泪划过,声音犹若啼血杜鹃:“师妹,你就让我死吧!我失去了一切,如今连我最珍贵的都失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道义的声音里满是悲怆:“十万年感情,却也是假的!既然如此,倒不如做一了断,省的活在世上伤心。”
“师兄!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道缘死死的扯着道义手臂:“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只待祖师回归,我便禀明祖师,你我一道去祖师面前祈求,请祖师做一个见证。”
“师妹!”道义手掌软了下来,一双眼睛目光开始变得柔和:“你当真肯嫁给我?为兄不想逼迫你,叫你难做。”
“你没有逼迫我!”道缘低下头,眸子看着道义:“十万年来,师兄你还不知我的这颗心吗?”
“师妹!”道义啜涕,抱着道缘开始哭啼,声音哽咽的道:“多谢你!多谢你的不离不弃!”
“师兄,你莫要哭了,待祖师回来,你我便去禀明祖师!”道缘抚摸着道义的脑袋,听着耳边哭啼,不知为何却是前所未有的心烦意乱。
路上
杨三阳披星戴月的赶路,忽然间眉头皱起,眼睛里露出一抹疑惑,手指伸出略作掐算:“此事与我有关,竟然掐算不出半点。”
“何事,竟然叫我如此心中难安?”杨三阳眉头皱起,然后继续闷头干路:“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如今皆有实力去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