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节
第477章  男儿泪！
今晚星光灿烂，适合擂鼓战天！
这句话何其的霸道，可是夜幕下，在长束的车灯的照耀下，水库旁边屹立的那道身影，从侧面看后背有些驼的男人，并没有给人一种豪放的气概印象，反而是更多的落寞。这个男人是有着何等的底蕴才能喊出这句话？而又有着如何的过往才会变得如此的落寞？
站在不远处跟着木凡从嘉兴老院过来的王同十几人此时看向木凡的眼神都充满了苦涩。华夏黑道何其多！以木凡此时的地位，安安稳稳做一方大佬又有多少人敢动他？燕京的李家在华夏那是何等的身份，最后还不是没有动木凡而是站在了木凡的身旁！济南的嬴政那是怎样的一个英雄人物，还不是以木凡马首是瞻，济南的赢老爷子还不是要喊木凡一声表侄！杭州的地龙会在木凡以迅雷手段收复后地龙会上下上千人无不以木凡为首，苏州的天虎帮见了木凡还不是要礼让三分，苏州的竹叶青结果不是成了木凡的女人？常州的帮派，上海青浦区的黑道哪个不给木凡十分薄面？
黑道在木凡眼里已经算不得什么了，否则在上次去国外执行任务的时候，木凡大可将那些人赶尽杀绝，趁众人国内失去主心骨之际派人大肆抢占地盘，以木凡此时的势力收复华夏那些黑道势力还不是唾手可及？虽然东北有个楚王，但将长江以南的势力全部收到自己的麾下不是没有可能，华夏偌大的天地，木凡未尝不能再次来个统一华夏黑道的壮举！
木凡上次贵州之行，贵州赵家女人的婚礼上，木凡的后盾初露锋芒，本身就是古家族龙家的子孙，更是一代国士龙天的孙子，他要做的事情曾经欠他龙天的人难道不会出手帮助木凡？古家族的赢家已经首先表态了，后来陆续是云南燕家，山西的申屠！这些隐忍已久的恐怖势力都已经站在了木凡这边，木凡想要翻天还会有人阻拦？还能有人阻拦？
可是为何还要苦苦独自跟燕京的令狐家斗？现在为何又要冒天险跟那些阴魂不散的东洋人斗？
这一切的一切有多少人知道内幕？又有多少人能理解？外人只知道龙家当年的不可一世，知道当年的龙天那是华夏第一人，可谁知道龙天死的原因？谁知道龙家破败的原因？说大处；一个为民为国的家族舍生取义谁又为他们做过什么？说小处；一个家祖父两代被同一伙人杀害，谁能容忍？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木凡被人杀了两代！
看着水库边的孤独身影，王同双手紧握，指甲刺入了手心。脑子里迅速翻过曾经的种种过往，
那一年小姐是个刚刚变得快乐可以有钱肆意买新衣服的女孩，张扬的让人心疼。
那一年小姐抱着一个婴儿哭红了鼻子回到杭州让木爷打，木爷没有打，而是夜里笑着哭了。
那一年小姐大雨中眼神死寂空洞的背着木凡晕倒在家门口，从此失去了笑脸。
那一年小姐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不吃不喝之后换来的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
那一年木凡这个孩子满身是血的从学校回来跟木爷说要闯黑道，倔强的令人发指。
那一年木凡失踪只留下被血染透被刀砍成了碎布条的衣服。
那一年木凡冷漠的回来小姐八年来再一次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像个孩子！
此时木凡就站在不远处，王同一双昏黄老眼泛红，也许别人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个男人这一路走来，不为别的，只为了守护那份本该就属于他的亲情，可是这点亲情是很多普通孩子都所拥有的也随时都会被自己的良知因为金钱权利出卖，而他一个此时已经如此拥有了足可以在华夏跋扈嚣张资本的男人却如疯子一般守护着随时都可能破灭的东西！
凌晨时分，木凡的电话突然响起，看了眼号码，木凡整理了下情绪，脸上带着微笑，笑道；“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觉？”
那头传来赵婷婷嗔怒的声音，道；“今晚我失眠，鬼知道是因为什么！都说一个人失眠是因为有另一个人在想她，我就给你打电话看看你是在睡觉还是在干别的了，看你接电话这么快上，就不骂你了，怎么还不睡觉？旁边睡的是谁？”
木凡笑嘻嘻道；“老子床上躺着两个女人，还能容下一个女人的空间，要不要坐飞机飞过来跟老子大被同眠？”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后，温柔道；“我给浮云叔打电话了，电话里听到了小家伙笑了，死孩子！在身边的时候都没听到过他笑，在人家那里就笑的那么欢，你有时间了赶紧回来吧，带我去看他，四十一天了，我想在他百天前我们一起照个全家照，都这么久了，你还没带我去见妈，我害怕再不去见她，以后婆媳相处，妈不给我好脸色怎么办？”
木凡撇撇嘴，笑道；“呵呵，媳妇，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什么？”
木凡嗔怒道；“靠，过了十二点，就是老子跟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公交车上老子可是为了救你挨了人家一刀啊，你都忘了？”
“是吗？估计是吧，我说怎么老是脑子里在想跟你那点事就是睡不着呢！切，现在看来你这王八蛋当初恐怕救我挨刀是故意的吧？现在想想你还真是够不要脸的，我怎么就被拐上了你这条贼船了呢？行了，早点休息吧，我给你说的事情你不许忘了，听到没有？”
木凡没皮没脸的笑道；“遵命，老婆大人！”
电话挂了，木凡长须了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大笑了起来。
贵州赵家赵婷婷的小阁楼里，看着屋子里挂满的自己跟木凡的照片，木凡的照片，儿子的照片，自己的照片，可是没有一张一家人三个人共同的照片，看着看着就哭了，蜷坐在床头，将头埋在双腿之间小声抽泣起来。赵婷婷给木凡说谎了，她失眠不假，但在给木凡打电话前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是木茜打来的，将木凡今晚的事情给她都说了。木茜觉得这些都该让她这个正妻知道，不管木凡是死是活！
今晚夜色很美，木凡站立了很久后，回头走到车子旁，看向正忙碌着的蜚蠊，道；“追踪到了吗？”
蜚蠊来不及回头点头道；“此时很多跟上次在司徒空员工公寓发现的那批东洋人身上带着的信号是相同的，都在快速朝着这里本来，人数不少，至少有几百人，但相信那些高手都是不再信号搜索范围内的，我们的人已经抓到了一个人，根据他们的电话信号也追查到了电话信号的源头，好像…….搞定，源头在福建沿海的一处小镇，也许那里就是刺客联盟华夏的总部，呵呵，这刻民用卫星还真是好用！”
木凡点点头，然后走到王同车子旁边，看向王同安静的面容，拍了拍后者的肩膀，笑道；“王叔，东西带来了吗？”
王同叹息一声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两人就是走到后车厢将东西抬了出来，是牛皮打鼓！是上次木凡从外面找来的敲鼓队留下给木凡练习的，可是自从他们走后木凡就再也没有碰过这东西，此时想起来自己这个学生还真是有些不称职！
木凡让两人抬到了水库旁边，自己摸了摸两只鼓棒，笑了笑，此时王同突然朝着木凡喊道；“少爷！裴天明带着人赶了过来！”
裴天明？木凡微愣，摆了摆手，很快便是有一辆长箱车停在了水库旁边，车门打开，一群孩子呼啦一声便是跳了下来，为首的一个孩子正是给木凡拉着教他打鼓的小和尚。
小和尚一路跑到木凡跟前，仰着头笑道；“徒弟，没有我这个大师傅在，你会敲出个花来？”
木凡笑道；“小屁孩敢倚老卖老！小心我踹你下水啊！”
裴天明走到木凡跟前，木凡递给后者一根烟，皱眉道；“你们怎么来这了？”
裴天明笑道；“自从你离开杭州后，我们四处游历了一番，结果是一个钱没挣到，又回到了杭州，是王哥给安排了住处，之前听说你回来了还带着鼓来到了这里，接到王哥的电话就立即带这帮小兔崽子赶来了，”
木凡猛抽了一口烟，语气沉重道；“这里很危险，随时都会丧命！”
“呵呵，不瞒你说，我这小队伍的编曲有的是根据民间流传下来的，有些是自己编的，大多澎湃激昂风格，从小就向往男儿在战场上横刀立马的风采，一直都只是个梦想，回不到古时候，又进入不到现代的战场上，徒有个不被外人理解的假情怀，今天听说你的事情后，就带着他们赶来了，这里有多危险，在第一次知道你的事情后就知道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想的很清楚，我只有一点就是我可以死，但你要保证这些孩子都安然无恙！”说道最后，裴天明的表情开始凝重起来。
木凡沉默了很久，抽完最后一根烟，回头看向身后站着的十几个正在忙碌着摆鼓的孩子，沉重道；“今天会死很多人…….”
裴天明不再顾忌木凡的身份，伸手拍了拍木凡的肩膀，笑道；“我们都是河南少林寺的和尚，下山修佛，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天救不了一命，但却可以超度众生！”
木凡长须了一口气，郑重道；“今天你们谁都不会死！”
裴天明了然，回头扔掉烟头，看向孩子们，大声道；“准备！”
木凡看向裴天明那张意气风发的中年面孔，莫名感到一股奇异的心境，淡淡问道；“今天要敲什么？”
裴天明笑了笑，双手大起，高喊道；“男儿泪！”
一双粗糙的手，大起，一声高呼，大落！
顿时水库旁，浑厚的鼓声邹然响起，开篇便是如沸腾的水翻滚着！而后便是如同惊天地的那股愤慨呼啸冲天，随即朝着水库四周蔓延而开！
男儿泪，不正是从来都如同雷声滚滚吗？壮哉？悲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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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那一袭破红袍！
这夜很安静，如同过去的千千万万个日日夜夜，可是华夏各处却有多少人在失眠。燕京朱家的四合院内朱老太爷已经戒酒了二十多年的他，今晚独自一人坐在梧桐树下的藤椅上唱着那曲格调悲怆的京剧，喝着从外面让人买来的二锅头怡然自得。沉吟了很久后只吐露了几个字。
“只觉苍天方溃溃，欲凭赤手拯元元！大才，大材！哈哈哈.........”
凌晨过后半个小时的时候，杭州郊区荒无人烟的水库旁边突然一阵铿锵的鼓声荡漾开来，鼓声蔓延至于在水库方圆几里地内都能听到。
距离水库一里外的浓密树林内，靠着树蹲坐着两道人影，全副武装，防弹衣，防红外迷彩服。腰间挂着五个手雷，腿上帮着一把92式手枪，此时左侧的青年把玩着手里的一把95式半自动步枪，在漆黑的夜晚下，双手快速的拆卸着，不到一分钟一把95式步枪就被拆成了零件，然后又快速的组合着。
“比在部队里的时候可是慢了三秒！”
当青年将枪组装完毕后，队长青岩，当年你华夏东北野战队特种大队青龙队队长青岩淡淡笑道；
青年代号雄鹰摸了摸脖子道；“切，都好几年没有碰这东西了，生疏在所难免吗，对了老大，这小子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这东西要是被上头发现那可是杀头的罪！”
青岩将枪打过来，淡淡道；“他能随手给我们每人一千万，还不闻不问，这种人能弄到这东西有什么好好奇的，这种东西在东北边境跟云南边境都能容易弄到手，这小子可是华夏有名的黑道头目，搞到这些正常，只是让我纳闷的是他怎么就能跟李凤阳搞到一起，难道李凤阳对于他所做的一切都可以不管不问？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雄鹰摇头苦笑道；“老大，我们这些人都能混到这个地步，李凤阳跟那小子合作又有什么好稀奇的？不过相比于李凤阳，我更喜欢这小子……..对了老大，当年在部队里的时候，还记得燕京军区跟我们东北军区的特战大队有过比赛吧，李凤阳也参加了，虽然明面上你跟他没有比试，但老大你在旁观战应该能估量出那小子的实力吧？”
青岩微愣，夜色中漆黑的眼神出现了短暂的恍惚，顿了顿，幽幽道；“我们私下比试了，平手……”
“平手？不是吧！老大你可是我们的战神！怎么就能平手了呢？”雄鹰略显失望，随后又说道；“不过没关系，有时间老大再找回来，我上次可是听说李凤阳跟木凡这小子有过一次单独的比试，听蜚蠊说结果好像是李凤阳没有赢木凡这小子哎，如果老大没机会跟李凤阳比试，那就找木凡较量，反正都是一样的不是，而且我更希望老大跟木凡这小子比一场，好杀杀他的锐气！那小子可是张狂的很啊！”
青岩一巴掌打在了雄鹰的后脑勺上，笑道；“就你小子唯恐天下不乱，怎么说他也是我们老板，如果我赢了，说不过去，如果我输了，岂不是更没面子！”
“你会输？切，老大，过度谦虚就是装逼了哎！”雄鹰撇嘴道；
青岩心情不错，一脚就是将雄鹰踹到了一边，“我去你大爷的！”
夜凉如水，山林更是如此，经过非人训练后的青龙大队成员，虽然对此可以忽略不计，可是毕竟都已经从部队里出来了几个年头，现在重新握住手里的枪，感觉有窃喜，但更多的是唏嘘。能让他们现在感觉自己在社会上不是渣还有用处的竟然不是政府，而是一个黑道老大，这算不算是生活的一种讽刺？
雄鹰爬过来，抚了抚背上的98式120毫米火箭筒，战靴旁帮着一把寒光四射的战刀。但相比于雄鹰的装备，青岩来的更有威慑力，后背除了那把95式步枪外，还有大威力弓弩，十几根铁箭挂在腰间霸气十足。
雄鹰重新爬到青岩跟前，头靠着树干，沉默了很久后，仰头望着星空，听着远处不断传来的铿锵鼓声，内心也随之开始激荡。
“老大，我喜欢这鼓声…….”
“今天过后，如果不死，让木凡那小子亲自给你擂鼓！”
就在此时，树林中突然想起一道夜莺的声音，两人猛然警惕，匍甸过去，拿起夜视望远镜，顿时发现树林外五百米处正由大批的黑影快速的朝着这里移动而来。从后者行路的动作上，青岩顿时一愣，观察了片刻后，然后就是做了一个夜莺的叫声，顿时如连锁反应一般，间隔十几米处都会有黑影开始蠕动。
嗖嗖嗖！黑夜中，夜莺声落，风起，顿时一阵阵急促的弓弩声音在密林中荡漾开来，同时还有一声声惨叫如狼嚎异常的凄惨。随后便是一阵阵急促的疯狂枪声。大战一触即发！
水库旁边，一直都在检测东洋人行动的蜚蠊从电脑上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人跟东洋人距离不到一百米。距离还在不断的快速拉进。蜚蠊猛然跳出车，望向正在望着水库的木凡大喊道；“木凡，相遇了！”
“已经听到了！”木凡揉了揉脸淡淡道，表情肃穆。
在山林最外围的是帮派里的人，而为首的人群全部都是燕京九幽门的各处堂门的精英人物，大多都是上次跟随木凡一起参加国外任务的人，还有一半就是地龙会木凡连夜调过来的众人，除了一部分守护在嘉兴老院不得外出外，剩下的所有人则都是带队赶了过来，林学理此时正跟青牛等人成半弧形将水库的外围死死守护着，当东洋人大批的出现在自己一方的攻击范围之后，众人立即便是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这次的武器是早在木凡从国外回来便让帮会的人开始筹集的，可以说是地龙会跟九幽门的全部家当了！此战是赢是输，毕竟成为黑道火拼最惨烈的一次。
在最前沿的帮会众人几乎用手里的武器死死的猛砸过去后，东洋人首轮攻上来的一百多人不到二十多分钟便是死于乱枪之下，但东洋人的一个疯狂举动让帮会的众人开始心惊，他们竟然派了一百多死士以自杀性的举动朝着帮会阻击之地疯狂的本来，当第二轮交战后，上一轮只有几个死掉的人，这次却硬是被东洋这批死士给拉平成为了两败俱伤的惨状。一方是杀红了眼的流氓，一方则是视死如归的死士，结果可想而知。
此时木凡走到蜚蠊跟前，看着蜚蠊腿上电脑屏幕上不断消失的一个个红点跟绿点。就连蜚蠊这种铁血的特种兵心里都是一阵阵发苦，到最后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而一旁的木凡则是表情冷漠的不带一丝感情。
第一战线，帮会的众人在青龙队员的掩护下死死的抵挡着，帮会的人虽然都是一群流氓，跟对方全部是培养出来的死士杀手相比自然心里身体素质相差了不少，可是优势就在于他们这方武器全部都是不惜高代价从边境军火商那里运过来的，再加上青龙大队的掩护，双方伤亡上帮会这边还是占着优势。
木凡离开车子，望向不远处的山林，空中能清晰的听到连续不断的枪声爆炸声，甚至都能看到不远处山林的火光。
每一声枪声炮响都是一条生命！此时就连蜚蠊都感到内心的一阵阵恐惧，更何况一旁敲着鼓的这些孩子呢，即使此时忘情的指挥着小和尚的裴永明，虽然表情坚定的让人佩服，可是此时双手也还是掩饰不住的在轻微颤抖着。都说看着别人死没啥感觉，因为不疼，可是当你的耳边不断有凄厉的惨叫声传来，甚至透过风能闻到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跟火药味，脚下的大地不断的颤抖着的时候，那种未知的越来越近的恐惧是比死还要让人难忘的！
木凡走到裴永明跟前，拍了怕后者的肩膀，然后就是接过鼓棒走到自己放在水库旁边的打鼓跟前，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点燃一根插在地上，继续点烟一根烟插着，直到将手里的一盒烟都点完后，地上插满了点燃的烟，木凡大口的抽完了自己的那根烟，扔掉烟头，双手握着鼓棒，脱掉了上衣，然后右手扬起，落下，一声震耳的闷响荡起，左手扬起，落下，又一声闷响，然后木凡双手便是一次一次的大起大落，速度越来越快，鼓声也开始有起初的闷响到后来的大开大合到最后的如急雨如雷奔！
所有人此刻都安静了下来，心也安静了下来，看向水库旁这个双手快速敲着大鼓的男人，鼓声不悠扬不好听甚至都没有任何的节奏！可是所有人被吸引的不是鼓声，而是这个有点执拗有点落寞有点愤慨有点男人味的男人那道义无反顾的背影。
管他你死我活，这一刻，我要的是——振衣千仞岗，濯足万里流！
男人你的名字叫激昂！
裴永明跟十几个小和尚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王同蜚蠊十几人站在车旁望着木凡双臂猛力敲鼓的背影肃穆而立。
在水库左侧的树林中，小虎三兄弟跟牛坤两兄弟紧靠望向木凡，牛乾双拳握的咯吱咯吱响，小虎手里的长刀更是不停的发着颤声。而他们身后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卧龙村一杆中年汉子，这些二十年前如同此时的牛乾一般大的时候在华夏各地以及边境掀起过的大风浪人物如今都已上了年纪，但此时看着水库旁那个他们亲眼看着成熟起来的青年呢身影都是心潮澎湃！
这才是卧龙村的天！
在水库的右侧密林中，站着的则是梅拉跟她身后的二十多个被师傅训练出来的雇佣兵。此时梅拉看向木凡的眼神已经完全变成了空洞，握着手里的枪，呢喃道；“我死了，你会替我收尸吗？………你死了，我会为你报仇…….”
在水库后方的密林中安静站立的七道身影全部背负一柄长剑，清一色的长袍，风起，长袍猎猎作响！望向木凡，表情冷漠，在木凡情绪激昂到了巅峰的那一刻，七人全部对着木凡跪下，抬头望着头顶的北斗七星。
那一年，他们都还很年轻，还是喜爱打闹不听话的问题少年，同样是一个星空灿烂的深夜，卧龙村后山山崖的空地上，一颗伸出山崖一米有余的巨石上，那个一身褪了色的红色长袍老人盘坐着巨石上，看着站在空地上的十个少年，安详而温和，那一晚那一刻是他们十兄弟看过的老人最耀眼的一瞬间。
老人指了指头顶星河中的北斗七星，淡淡笑道；“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抬头看星空吗？其实星空亿万颗中，我只喜欢北斗七星跟北斗七星一直相对着的北极星，北斗七星都说像一个勺子，其实在我看来，我倒是觉得北斗七星想一个跪着磕头的男儿，而他叩拜的则是那颗北极星。北极星是一颗可以为人指明方向的星星，迷路了就抬头看看它，北斗星叩拜它是因为北极星给北斗星指明了方向。就像人一样，其实男人除了归天跪地跪父母外，还要跪的一个人，那就是为他指明人生方向的人，所以以后有什么想不通了，就多抬头看看北斗七星吧，人生有太多的冲动，顾忌，固执，执迷，生活而已，时常带着一颗感恩的心，一切都会变好的……..”
那晚一群愤世嫉俗的孩子开始学会懂得感恩，
那晚他们开始觉得只有夜空的深邃才能比得上老人的眼睛，
那晚他们开始喜欢仰望星空，不再骂喜欢星空的男人是傻逼。
那晚过后他们从来没杀过任何一个喜欢仰望星空的该死之人。
他们始终相信老人说过的多看看星空生活一切都会变得美好，所以在白剑从国外回来的那晚，跟木凡干将莫邪四人在医院的楼顶在听到师傅的死讯，在接到冥王星开始对龙家的追杀后，不约而同的仰望了星空。
在金剑回国在云南被围困的时候，这个为了拿到属于木凡的那把红木剑义无反顾的入了虎穴前，仰望了星空。
在龙墓那场厮杀过程中，在倾盆大雨下，在龙破的墓前几人不约而同的仰望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