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给自己下点猛药
奚春上完药,给两人盖好被子,又给夜秋澜额头换了一块冰凉的湿帕子,这才拿了银子,吩咐好院子里的二等丫头,自己出了府。
大泽皇朝,对女子的束缚已经降到最低,各门府院的小姐闺秀要出门都是极为容易的,很少有真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内院之人。
所以丫头们更是能随进随出。
像安乐侯府这样的人家,有常年养着府医,可是巧了,夜秋澜生病前夕,十年如一日的府医居然请假未归,郁姨娘做主请来的大夫开了药,夜秋澜反而越吃越严重。
前世,夜秋澜这一病,可将近一个月,等理智恢复,董嬷嬷和念夏的事情早已经回天乏术,一气之下,身体又是虚弱了一阵。
以至于这种情况,甚至持续到了进宫选秀之日。
后来,夜秋澜才知道,郁姨娘请来的,是虚有其表,沽名钓誉的不良大夫,再加上又收了郁姨娘的好处,这才让她一直病着的。
要不是后来安乐侯和老夫人急着让她进宫选秀,找关系求了太医过来给她重新开方子,只怕郁姨娘会让她“病”到选秀结束。
如今,夜秋澜想要快点好起来,不让郁姨娘逮着机会装贤惠,借此扶正当了主母,让夜姿纤有机会以嫡长女的身份参加选秀。
所以,夜秋澜给自己开的药稍微有点猛,迷迷糊糊的喝下去之后,竟然是身心不受控制的坠入了前世的梦中,犹如深陷泥泞,无法自拔。
前世,她并不是个失败者,虽然一开始也很良善,对这一家子有着亲情的渴望,却被侯府利用了个彻底。
最后,夜秋澜认清了这些人的真面目,那下手就狠了,她又不是傻包子,怎会一直被各种剥削欺压?
可以说,侯府有一半是毁在了她的手上,夜姿纤名声在外,美人如斯,却是到了二十八的高龄都没有嫁出去。
当然,这结果的另外一半也是夜姿纤自己作的,低的看不上,不择手段的往高的攀,导致有身份地位的男人都看不上她的势利深沉,表里不一,最后拖成了老姑娘。
最重要的是,夜姿纤后来居然看上了她的丈夫,可那个野心勃勃,心怀天下的男人,又怎么会看得上一个空有其貌的无知女人?不仅没有给夜姿纤她想要的,反而还利用她达到一定的目的,终于积累了夜姿纤的滔天仇恨。
不甘心,嫉妒得发狂的夜姿纤,竟然找到了隐世月族的巫女,不知道许下何等的好处,居然让其答应助她重生。
然而,那巫女也奇怪,竟然在皇宫隐秘处布下了惊天阵法,让原本还在皇宫快乐当米虫的夜皇后无意间闯入,昏迷后醒来,就回到了这十三岁。
迷梦中,夜秋澜似乎还感觉到夜姿纤想要将她推出阵法的决死力量,满目充血的狰狞,最后变成了掐她脖子,想要在阵法彻底发动前,直接将她掐死……
“呼呼!呼……”夜秋澜从梦里的窒息中惊醒,忍不住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半天才发现出了一身汗,里衣犹如从水里捞过一般,被子床单都湿漉漉的。
轻舒了一口气,夜秋澜感觉全身舒服了不少,摸了摸额头,已经恢复正常了。
“小姐,你醒了?”奚春听到动静,一翻身就从旁边的小榻上坐了起来,然后走到床边,关心又惊喜的问道。
小姐开的方子就是非同凡响,才吃了一次,持续不退的高热就散开了。
夜秋澜稳了稳心神,有些忐忑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确认着自己是否真的重生了?
“什么时辰了?董嬷嬷和念夏的情况怎么样?”
本来,夜秋澜是被迫重生,心底是有些不甘愿的,毕竟她做皇后的日子,其实过得很舒心,闲了还总有夜姿纤像蚂蚱一样蹦跶,闹出一些笑话来逗她开心。
可现在,为了董嬷嬷和念夏,夜秋澜却很感激那月族巫女。
“已经卯时初,很快就要天亮了。”奚春打开窗子看了看天色,回来如实说道:“嬷嬷和念夏恢复得很好,睡得熟,也没有发热,奴婢瞧着,那伤口已经开始结疤了。”
小姐拿出来的膏药果然珍贵,这么快就结疤了!
夜秋澜点了点头:“那就好,没有发热就能好得快了,这几天在吃食上多注意点,特别是念夏,那身体上别留下疤痕。”
奚春连忙应着:“奴婢省得,小姐出了这么多汗,身体肯定难受,奴婢还让人烧着热水,就给小姐打了洗个澡吧!”
奚春虽然不是在将军府长大,却是在夫人手下锻炼出来的,对于留疤这种事情,其实相当有经验。
冷风一吹,立刻感觉身上黏糊着难受,夜秋澜赶紧点头,不一会儿,就舒舒服服的躺进了浴桶。
睡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夜秋澜现在可没有任何的睡意,再则病好了,思维也清晰了,不由得回忆起昨天在自在轩救人的场景。
重生之后,她一直在昏睡,昨天是强撑着的,一开始还没有多想,现在却发现,那夜姿纤的反应跟前世的正常行为一模一样,似乎没有重生?
当时在阵法里的,是她们两个人,怎么会她重生了,夜姿纤却没有回来?
难不成那阵法还有其他的什么限制?
不太确定是不是夜姿纤装的,夜秋澜决定抽个时间试一试。
因为,如果夜姿纤也重生回来了,今后的很多事情只怕还不好办,如果她没有……夜秋澜想到这,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舒服的洗了澡,换了干净舒爽的衣服,夜秋澜从寝室转出来,就看见桌子上的精致早餐。
不看还不觉得,一看,夜秋澜摸了摸干瘪的肚子,还真是饿得很,仔细一想,昨天救人到现在,光顾着昏睡了,都还没进过什么食。至于救人之前,只怕也是没有吃什么的,反正她已经想不起来。
虽然饿极了,夜秋澜也依旧吃得慢条斯理,极为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