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看着神色郁郁的陆盐,赫淮说,再去两趟空间补给站,差不多就能凑够稀有金属了。
    发完脾气,陆盐逐渐恢复平静,理智跟着回笼。
    他淡淡地说,算了,还是谨慎一些吧,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会儿。
    赫淮安抚暴躁的omega,如果你在这里待烦了,过几天我们去安全囊待一晚。
    巴塞罗号内部不仅有着最先进的安全系统,还会定期在小行星带附近巡视。
    安全囊就是星际巡视车,外型像一个巨大的鸵鸟蛋,储存的燃料可供在巴塞罗号1000公里附近巡视。
    为了减轻负重,安全囊里什么娱乐措施都没有,因此星盗们都很讨厌这种舱外活动。
    陆盐倒是很喜欢,这让他有种劳改犯放风的感觉,沾赫淮的光,他可以时不时进行舱外活动。
    赫淮一靠近,陆盐就闻到一种若有若无,安定神经的气息,脸色不由缓和下来,他轻嗯了一声。
    加西!
    女人的声嘶力竭伴随着枪响,一颗子弹镶进她的眉骨,血跟泪痕交错。
    她望着西里尔,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要说什么。
    看着自己母亲额头的血窟窿,西里尔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来不及听见,就从梦中惊醒,他大口大口喘息着,脸上还挂着泪。
    旁边的人沉默坐起来,用手揩去omega脸上的泪,又做噩梦了?
    西里尔怔怔的,许久才垂眸低声说,嗯梦见你们杀死我父母。
    科莱昂的动作一顿,脸色恢复了淡然,我不知道他们是你的父母,如果知道就不会接这个活儿。
    西里尔像个提线木偶,僵硬笨拙地一寸寸扭过头,他茫然地看着科莱昂。
    他想问,如果他们不是他的父母,或者他跟科莱昂的匹配度没那么高,他父母就该死是吗?
    西里尔的眼睛闪烁着泪光,像支离破碎的结冰湖面,科莱昂低头吻了吻他泛红的眼角。
    我知道你没有原谅我,可能也不会原谅,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能做的,我能弥补的就是对你好,以后
    在西里尔空洞的注视下,科莱昂没再继续说下去,他不喜欢omega这样的眼神。
    科莱昂扣住西里尔的后脑,强势地吻了上去。
    他将他揉在怀里,锢在双臂间,牢牢掌控着这个omega,掠夺跟侵占着他。
    西里尔没有任何回应,不管科莱昂怎么撕咬,始终都咬着牙,一声也没吭,这换回来alpha更强势的对待。
    事后西里尔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像是从水里捞出似的,浑身湿漉漉的,身上都是斑驳的痕迹。
    科莱昂从身后抱着他,不停撩拨着他后颈的腺体,但也只是亲吻,没有再咬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西里尔才哑声说,我饿了。
    科莱昂立刻清醒,轻声问他,要吃什么?
    西里尔眼皮疲惫地垂着,并没有回应科莱昂。
    科莱昂没生气,耐心问,要喝奶油蘑菇汤吗?我去给你煮。
    西里尔点了点头,科莱昂这才下了床。
    alpha离开这个房间后,西里尔支起眼皮,冰蓝色眼眸平静寂寥,毫无波澜。
    赫淮故态复萌,晚上又开始蹭陆盐,后颈溢出的信息素有着极强的攻击性。
    同类排斥也适用在alpha身上,a素具有天生的排他性,尤其赫淮还不是个普通的a。
    浓郁的信息素像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凶悍跋扈,一闻到同类信息素就会张开獠牙,暴戾地撕裂对方的血肉。
    现在赫淮以养伤的名义,一直待在杂物间,没跟其他alpha接触,再加上有陆盐在身边安抚,情绪保持在稳定状态。
    但随着分化期临近,赫淮的信息素越来越暴戾。
    巴塞罗号的alpha二次分化时,为了避免冲突都会进行隔离,正好赫淮主动要求舱外活动,詹姆士痛快批准了。
    赫淮这次能在科莱昂手里活下来,不仅是其他星盗,就连詹姆士都非常惊讶。
    不管科莱昂是要栽培赫淮,还是有其他原因,詹姆士很给面子,怕赫淮分化出问题,让陆盐跟着一块去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赫淮在某些事情上娇气的风格还是没变不盖沾了其他人气味的被褥。
    分化期他就更排斥了,进了安全囊的第一件事是打开换气系统,然后换上自己带的被褥。
    安全囊内部也是椭圆形,二十多平米的空间,只放了一张双人床,一套银灰色的桌椅,简易的全息操作台,以及单独卫生间。
    空间狭小,唯一的娱乐项目就是全息影片,这里最多只能待两个人,玩扑克牌也只能玩算24、比点数。
    安全囊还没有厨房,只有一台旧式微波炉,可以加热压缩干粮。
    除了陆盐外,大多星盗都觉得待在安全囊上,跟蹲星际监狱没什么区别。
    陆盐在全息操作台上,设置着驾驶航速航线,最后启动了自动驾驶模式。
    晚饭吃的是压缩干粮,吃完饭赫淮摆弄着粒电容瓷,取出里面的稀有金属,陆盐在一旁帮忙。
    他们没有专业工具,分离稀有金属需要格外小心,但陆盐总是静不下,因为赫淮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更浓了。
    累了?赫淮抬头看他,你休息一会儿吧。
    陆盐没说话,盘腿坐在赫淮身边,闭目养神,歇了一会儿,他又沉默地加入了分离稀有金属行列中。
    一直忙到九点,陆盐眼睛都酸了,赫淮才喊他去洗澡。
    俩个人十点就躺到了床上,赫淮还在特殊时期,需要充足的睡眠,跟气息干净的环境,很快他就睡着了。
    陆盐却盯着天花板毫无睡意,直到凌晨十二点他都没睡下,因为赫淮总蹭他。
    alpha在白天是一头蠢蠢欲动的凶兽,但一到晚上就会变成一只有着细软毛发,粉色肉垫的大猫。
    他会乖乖窝在omega身边,蹭着陆盐,在睡梦中不停撩拨。
    分化期过去后,陆盐的信息素会慢慢变淡,直到下个发情期。
    但现在受赫淮影响,他信息素还没消散,被赫淮一蹭,就不受控制的释放。
    这导致熟睡的alpha埋在陆盐颈窝,乐死不疲地拱拱蹭蹭,一旦榨出好闻的气味就会变本加厉。
    安全囊温度适宜,陆盐却热出了一身汗,衣服难受地贴在身上,偏偏alpha还黏得紧。
    焦躁不断在陆盐心里累积,他吐了一口浊气,像是热受不了似的,别过头,想跟赫淮拉远一些距离。
    颈线拉伸,露出一点点后颈,alpha就像找到能钻的洞似的,立刻拱过来,去嗅信息素最浓郁的地方。
    陆盐那根告警神经,原本就绷得紧紧的,被赫淮这么一拱,即将断裂,只维系着一根极细极脆弱的线。
    第25章
    赫淮像只饿到极致的大猫,好不容易找到一块鲜美的肉,却被无情地拦在栅栏外。
    他挺直的鼻梁挤进陆盐脖颈跟枕头的缝隙,寻着信息素的气味不停扒拉,动作急迫。
    alpha滚烫的唇擦来时,那根岌岌可危的神经瞬间绷断,陆盐猛地弹坐而起。
    熟睡的赫淮被陆盐的应激反应弄醒了,茫然地睁开眼睛。
    alpha眼睛带着一层潮气,眼尾晕开薄薄的红痕,陆盐抬手一摸,赫淮额头烫得吓人。
    你要分化了。陆盐面无表情地说,抑制剂你放哪儿了?
    赫淮鼻尖冒着热汗,眼睫扇动了两下,他迷茫地望着陆盐omega那两瓣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但赫淮什么都听不见。
    大脑一片空白,有风声有水流,温声滋润着赫淮的每一个细胞,心脏酥酥麻麻地痒着。
    他将手臂攀到omega的肩,缓慢地倾身,在omega的唇上印下一个吻后,还眷恋地舔了好几下。
    直到手臂内侧传来痛感,赫淮眸里的蔼蔼雾气散去了一些,他终于从迷蒙的状态清醒过来。
    陆盐掐了一下赫淮,很凶地问他,抑制剂你放哪儿了?
    大衣内侧的口袋。赫淮嗓音沙沙哑哑,带着很浓的鼻音。
    陆盐不再废话,下床去找alpha专用抑制剂。
    赫淮现在对陆盐身上的气味格外敏感,舱室内都是那种特别的香气,陆盐身上尤为浓烈。
    陆盐一离开,香气淡了许多,赫淮忍不住跟着下了床,仿佛一只黏人的巨型犬科动物。
    大衣挂在墙上,陆盐走过去翻找口袋里的抑制剂,赫淮黏了过来,低头去嗅那截光滑平坦的后颈。
    陆盐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转身就看见一只迷蒙无辜,眼睛湿漉漉的alpha,顿时哑口无言。
    看见他这样陆盐就止不住的烦躁,粗声粗气地问,你自己能打吗?
    赫淮脑海又出现了和风,流水,花香,他看着眼前这个凶巴巴,信息素却热情的不得了的omega,选择相信了信息素
    陆盐突然被摁到门板上,alpha的脸逐渐放大,最后吻了过来。
    这次跟以前不一样,对方沿着他的唇,撬开了那条窄窄的缝隙,勾住他的舌。
    陆盐受到惊吓地瞪圆了眼睛,两秒后他回神,在alpha的手臂狠狠地掐了一掐。
    赫淮意识回笼,上眼睑像是承受不住睫毛的重量,那排浓密的小扇子不停往下坠,他们的距离太近了,每一根都仿佛拂过陆盐的面颊,撩拨着他敏感的神经。
    陆盐的呼吸湿重起来,他滚了滚喉咙,又掐了一下赫淮的胳膊。
    陆盐声音紧绷,怒视着赫淮,这下清醒了吗?你能不能自己打抑制剂?
    赫淮满脸潮红,高温不断蒸发着他身体的水分,让他从一头威风凛凛的狮子,又变回了虚弱的奶猫。
    他摇摇头,将下颌靠在陆盐肩上,阖上双眸,声音轻轻,不能,你帮我打吧。
    陆盐被赫淮的体温灼到似的,指尖猛地一抖。
    这一刻,眼前这个高大的alpha,跟当年那个在垃圾堆里,让他把追踪器取出来的娇气小公主重叠。
    陆盐怔了许久,才僵硬地拿出抑制剂,将细细的针尖刺入alpha的静脉。
    赫淮像小时候那样,一声也没吭,仍旧温顺乖巧地趴在他肩上。
    陆盐捏着针筒,迟迟没将蓝色液体推送进赫淮的血管。
    抑制剂的问世,让alpha跟omege摆脱动物般的低劣原始本能,更像是一个人。
    但对初次分化的ao,抑制剂绝对算不上友好,它像张着利齿的巨鲨,进入血管,就迅猛地包抄围剿信息素。
    一旦捕捉到信息素,便会展开惨烈的绞杀,无力反抗的信息素,被巨鲨的利齿剖膛破肚,生吞活剥。
    虽然这种绞痛只会持续几分钟,也只在初次分化时才会疼,但他为什么要让小公主忍受这种疼呢?
    陆盐平静地问自己。
    他从赫淮静脉抽出了针管,针孔处立刻挤出一滴殷红的血,趁着还没流出更多血时,陆盐低头含住了那块肉。
    一道细小的电流,从赫淮后脊蹿进腺体,随着陆盐的吮吸,骤然变成十万伏特的高压电,席卷赫淮的四肢百骸,灵魂都随着身体狠狠震颤了一下。
    他像是得到某种允许,不再压抑自己对陆盐的渴望,将omega摁在门板上,扣着他的下颌,急迫咬住了他的唇瓣。
    陆盐被吻的透不过气,又动弹不得,被迫仰着头,承受着alpha的强势。
    跟悍然的吻不同,赫淮的指尖发着抖,潮红蔓延到眼角,里面还泛着湿意,像只刚淋了雨,却找到肉吃的巨犬。
    又可怜巴巴,又蛮横强势。
    赫淮抵在陆盐后颈的腺体,锋利的触感,让陆盐从这场迷醉中陡然清醒。
    他嗓音嘶哑,眼神却非常的凶悍,不准成结,只能临时标记!
    标记喜欢的omega是刻在alpha基因记忆里的,陆盐不愿意跟他终生绑定,赫淮生气地直接咬进omega腺体。
    在听见陆盐细小短促的吸气声,他立刻放轻了力道,安抚似的用鼻尖蹭了蹭陆盐后脑湿透的发尾。
    等陆盐没了声,赫淮才慢慢注入信息素,将自己的气息牢牢覆盖在omega身体的每一寸。
    陆盐趴在床上,咬紧了唇,眼神却逐渐迷离。
    赫淮听话的只做了临时标记。
    在这之前,他们俩没有任何经验,甚至没有看过这方面的片子。
    不过alpha的学习能力一向很强,在这种事上也不例外,第二次的时候赫淮明显熟练了许多,更懂得怎么讨好陆盐。
    刚开荤的alpha精神前所未有的亢奋,陆盐的每一个反应都让他惊奇喜欢,嘴里骚话不断,赫淮自己却毫无感知,恨不得写一篇八百字小作文,抒发一下现在的感受
    陆盐实在听不下去了,恼羞成怒地瞪过去,闭嘴!
    赫淮凑过来吻着陆盐,终于安静了下来,但没一会儿又开始了。
    陆盐面上火辣辣的,羞耻地拽过被子蒙住头,alpha立刻追过来,在他耳边黏糊糊地喊他的名字,盐盐。
    沉醉迷恋,又饱含情潮。
    陆盐最听不得赫淮用这种调子说话,耳根麻了一片,满心的暴躁,快点行不行?
    几分钟后,陆盐嗓子被砂砾磨过一般,哑得不像话,一腔怒火只能断断续续地说出来,不是让你这个快,是让你快点结束。
    alpha蹭着陆盐汗津津的脖颈,低低哑哑,他们说,alpha太快不好。
    陆盐:
    到最后陆盐一点力气都没有,几乎沾枕就睡,临睡之前,他让赫淮冲一杯蜂蜜水。
    陆盐的喉咙又干又哑,特别想喝一杯蜂蜜水败败火。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盐被舱室内轻微的动静吵醒,费力地支开眼皮,正好看见赫淮从外面回来。
    你干什么去了?他嘶哑地问。
    赫淮摘下氧气面罩,解释,这次出来忘带蜂蜜了,我回去拿了一趟。
    陆盐想说没有蜂蜜,喝杯白开水也行,但赫淮都已经拿回来了,他也懒得费这个嗓子。
    喝了两杯蜂蜜水,陆盐心满意足地舔了舔泛着甜味的唇,又躺回到床上。
    赫淮脱去衣服,上床揽住陆盐,也心满意足了,正要睡觉时,陆盐突然开口了。
    你知道吗?ao每个月一次床事是最健康的生活,超过这个次数就有可能会导致omega腺体脱落或者外露。
    而且床事会让alpha过度亢奋,精神很容易出问题,严重的话可能会患有应激障碍,再也不能勃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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