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四章 再见怜星
瞧见他脸上毫无惧色,还敢直面自己,燕南天大声道:“好,好个‘移花宫’弟子。”
花无缺看了铁心兰一眼,接着银光细剑化作一道流光飞逝。
花无缺一剑刺去,但见银光一旋,剑花错落,剑气纵横。
他出手七剑,每一剑都紧紧接上,虽是虚招,却也是“移花宫”剑法中的妙着,剑光环绕周身,即便再不怕死的人也难以把持的住。
然而燕南天竟是动也不动,好似一眼就瞧破了他七剑虚招一般。
待第七剑方落,断剑惊现,划开满天光影,剑锋直削花无缺胸膛。
花无缺横剑一格,只听“叮”地一声,火星四溅!
这一声虽清脆绝悦,但力道却是厚重无比,花无缺虎口已被震裂。
燕南天剑法刚正平实,却是出剑奇快,剑势奇猛,力道奇重,每一剑都直击花无缺必救之地,每一剑都令他不得不接,不得不应。
面对这扎实且又平常的剑法,纵然他剑法飞云变幻,各种精微变化的妙招,奇招也招架不能,避躲不开。
一连三剑,那一柄银光细剑终于震得脱手飞出,花无缺但觉气血翻滚,差点跌坐在地上。
此时他持剑右掌,却已是鲜血淋漓,再也拿捏不住任何东西。
花无缺已无战力,如今是待宰之势……铁心兰失声惊呼,找到机会拦在了他面前。
燕南天长啸不已,他功力尚才恢复就听闻地灵庄惨案,跑去姑苏缉凶却被打得毫无还收之力,如今心中一口郁气终被吐出。
他看了那姑娘一眼,大喝道:“让开,此事与你无关。”
铁心兰泪流满面道:“你不能杀他。”
燕南天冷笑,就在他要出手先制住铁心兰时,突见一条人影如飞掠来,也挡在花无缺面前,大声道:“谁也不能伤他!”
铁心兰瞧见这人,张大了嘴,惊得呆住。
燕南天目光如电,厉声道:“你也是移花宫门人?”
铁心兰回神,连忙惊呼道:“他不是,他……”
小鱼儿道:“可是……可是燕伯伯?”
一声“燕伯伯”让燕南天彻底顿住,失声道:“小鱼儿?你是江小鱼?”他一双眼睛盯着小鱼儿的脸,淡淡的月光照在那脸上,他上上下下彻底打量了几眼,目光始终不离。
小鱼儿已经扑了过去,抱住了他。
燕南天热泪盈眶,大笑道:“你是小鱼儿,你是江小鱼!哈哈……好,好孩子,好孩子!”
只见他突又推开小鱼儿,沉声道:“你来的正好,他……”
小鱼儿打断道:“我不会杀他,燕伯伯你也不要杀他。”
燕南天厉声道:“为什么?你可知道自己身负血海深仇,而你的仇家就是移花宫还有你爹爹的那书童江琴?”
小鱼儿身子一震,点头道:“我知道,但我已和他约定,在三个月后决一生死!如果此刻杀了他,我会先失信于人,也有些乘人之危。而且这些日子,其实他几次都能杀我,却因心中不忍才被我乘机脱困,他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
燕南天怔了怔,突然拍着孩子的肩膀,大笑道:“不愧是我二弟的孩子,哈哈哈……好,燕伯伯成全你,三月后你与他一决生死,燕伯伯也会找邀月与怜星算账。”
说完,他瞪眼过去,大喝道:“回去告诉邀月、怜星,燕某在约定之日必会登门,了去这多年来恩怨。”
语落,燕南天抓起小鱼儿飞身而起,一个纵跃便消失在月色之下。
铁心兰见二人离开,转身关心道:“你受伤了!”
花无缺摇了摇头,道:“不打紧,只是皮肉之伤,他已留情了,燕南天不愧是燕南天,小鱼儿也不愧是小鱼儿,他们一个饶了我,一个救了我。”
铁心兰泣声道:“可是三月后……”
花无缺肃容道:“三月一战不可避免,这已不是我能否放过小鱼儿了,燕南天重出江湖,即便移花宫不追究,他们也不会放下!”
铁心兰脸色苍白,这才发现事情已变得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如今不仅仅是移花宫,还要燕南天与小鱼儿!
……
夜,见月。
四下是华贵而绮丽的陈设,着实令人难以相信,这里竟会是座被荒弃已久的古刹。
如今古刹的小院被布置的别具匠心,处处都是移栽好的鲜花,月色花坛间,正坐着一位女子。
流云长袖,及地长裙,她娇靥甜美,比百花还要娇艳,她眼波清澈而柔和,像流水,似明星……她的长发披肩,柔丝宛如流云,身形苗条婀娜,浑身皓如白玉。
体态丰韵,肖肩细腰,这是位绝代佳人,无论是谁,只要瞧过她一眼,都会被她绝色所惊,身姿所迷。
坐在花坛中的怜星,撑着光洁而美丽的下巴,看着院子里的娇花,星眸妙目中透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这里有人照顾她的起居,但她却不能离开这里……
平日里对她恭恭敬敬的侍女正是看管她的人,她们害怕她,却更怕她姐姐,而她自己也浑身无力,根本离开不了这。
两个少女忽然走了过来,行礼道:“宫主,你该歇息了。”
怜星冷冷的看向她们……
两个少女顿时脸色一白,全身发抖,左面圆脸少女颤声道:“婢……婢子只是听命大宫主。”
怜星冷笑道:“你们只怕姐姐,不怕我么?”
两人“蹼”地跪了下去,另一名少女道:“二宫主赎罪!”
怜星厉声道:“想要活命,就把‘百花散’的解药交出来。”
圆脸少女颤声道:“婢……婢子也没解药。”
怜星道:“我若要走,你们还是会阻拦对么?”
右面少女嘶声道:“求求您……求求二宫主饶过婢子。”
怜星凝视着两人许久,终是一叹道:“你们下去吧,乏了,我自会歇息。”
“是。”
两人刚起身,就见一条身影从她二人身旁走过,而怜星见着这人,突然呆住!
一声娇叱:“你是谁,胆敢闯入此地。”
不等二人动手,怜星已喝道:“谁叫你们动的。”
两人“蹼”地,又跪了下去。
任意笑了笑道:“想不到你也有如此威风的一面。”
怜星脸色一红,喜道:“是姐姐叫你来的?”
任意摇头道:“我观天象,自己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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