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四 拜访和威胁

    作为垄断图书流通领域的两大巨头之一，东京贩卖（全名东京出版贩卖）的总部大楼非常豪华气派。
    大楼不仅有300多米高，并且大门口更是车水马龙，时不时有穿着西装革履的人行色匆匆地经过。
    秋原悠人和西岛宗太两人在走进大门，便看到大厅一旁的业务区，排着长长的一条队伍。
    看起来就像是政府部门的办事窗口一样。
    见到秋原悠人疑惑的样子，西岛宗太解释了起来。
    “秋原老师，一楼大厅这个业务区，主要是负责出版社的图书采购数量业务。”
    秋原悠人有些不解，在他印象里，东贩和日贩都是直接派人来出版社内部进行业务洽谈的，难道其他出版社不是吗？”
    “秋原老师，是这样的，”
    西岛宗太摆摆手解释道：“霓虹的出版社数量足有3000家左右，这么多出版社，东贩和日贩肯定是来不及一个个都上门的。
    所以一些小微出版社，只能自己上门排队来洽谈业务。”
    秋原悠人立刻明白了，那就是出版社规模达到一定程度，两家经销商才会上门。
    不过在听到3000多家的数字时，他还是不免有些震惊。
    要知道，前世国内的出版社，合起来也不到600家，只有霓虹国内的5分之1。
    但他心里又有了一个疑惑，就霓虹本土的那点出版市场，能养得活这么多出版社？
    就在这时，业务区那边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请再多订购2000册吧！求求您了！我们出版社快不行了！”
    一名穿着老旧衬衣的50岁男子，对着柜台后面一名西装男苦苦哀求道。
    后者摆摆手摆出一副“礼貌的微笑”，然后旁边立刻有两名人把那名男子带走了。
    其他人似乎是见惯不惯，排在队伍后面的人更是走了上来。
    看到这一幕，西岛宗太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到：“秋原老师，这就是小出版社现在的情况啊。”
    秋原悠人没有回话，但心里也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随着经济不景气，越来越多的小微出版社势必会迎来倒闭的下场。
    换句话讲，在随后的10来年里，日本的出版业将面临洗牌的局面。
    前世就有人写了一部作品，名叫做《霓虹出版业大崩溃》，作品发行后后被很多业内人士所认可。
    自己今天所看到的这一幕，或许只是这一历史背景下的缩影吧！
    插曲过后，秋原悠人和西岛宗太一起走到前台领了胸牌。
    在招待小姐的指引下，两人来到了7楼的一间办公室，准备见今天的正主，即负责东京都文学书籍出版的一名部长。
    不过在来到办公室后，他们却被告知，这名部长临时有事不在。
    “抱歉，秋原老师、西岛社长，”一名穿着灰色西装的男子用“歉意”的笑容说道，“葛本部长今天有事，所以有事的话请和我谈吧。”
    说完这句话，他鞠躬并递上名片，“初次见面，我是久田健一，职务文学发行部的课长，请多指教。”
    秋原悠人心里有些不满，毕竟被放鸽子这种事，他已经很少遇到过了。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两人也礼貌地行礼并问好。
    在简单寒暄了一番后，那名叫做久田健一的课长，便带着两人来到了一间小招待室坐下，主动给两人倒茶。
    “秋原老师、西岛社长，两位今天来的用意是什么呢？”久田健一礼貌地说道。
    西岛宗太主动接过话题，“久田课长，关于我们最新发行的《个人的体验》，贵社是否可以加大采购量。
    《个人的体验》虽然是传统文学，但我们出版社之前发售的传统文学作品《雪国》，却成功卖了十数万册。所以按照常理来讲，我认为会成为大卖的作品。所以希望贵方再考虑一下。”
    秋原悠人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盯着对方。
    毕竟发行这件事，也应该是由西岛宗太和对方谈才合情合理。
    不过那名部长居然不在，这让他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
    所以他隐隐猜测，这一次的行程可能没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在听到这个请求后，这名久田课长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这时，西岛宗太又送上了一份包装好的伴手礼，“这是送您的礼物，是须和牌的钢笔”
    “这怎么好意思呢。”
    久田健一客套了一番，然后接过了礼物。
    他琢磨了一会儿，又说道：“这样吧，东京出版贩卖这边再额外订购1000册，您看可以吗？”
    听到这个结果，西岛宗太无语了。
    原本订购3000册，现在再加2000册也只有4000册。
    与之前的作品相比，还是是少得可怜！
    久田健一似乎觉得自己已经尽心尽力，又劝说道：“这已经是我能决定的最大份数了。”
    就在西岛宗太试图再劝说的时候，秋原悠人露出了冷笑，“西岛社长，我们走吧。”
    对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再拜托也是无济于事。
    久田健一看出了秋原悠人的不满，露出了苦笑，“秋原老师，关于订购的数量，是我们部门一致决定的，非常抱歉。”
    秋原悠人淡淡地回答道：“久田课长，你知道我们出版社上半年的销量是多少吗，整整300万册，其中贵社订购了130万册。
    我本以为我们两边可以很愉快地合作，但没想到，贵公司对我的下一部作品如此不看好，
    这样来看的话，我之前作品的后续版次，也要考虑是否交给贵公司发行了。”
    听到这一番话，久田健一冒出了冷汗。
    这一次对秋原悠人新书的订购减少，是上级下达的要求。
    但上面同时还说道，要尽量安抚住秋原悠人，毕竟两边有很大的共同利益。
    如果秋原悠人真的发火，并拒绝之前版次的书籍订购，那么这对他自己来讲，无疑是严重的职务失责。
    “秋原老师，你看……”他试图安抚对方。
    秋原悠人摆摆手，懒得继续说下去。
    他叫起西岛宗太，两人直接走出了门，并离开了东京贩卖的总部。
    看着远处的天空，秋原悠人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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