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荒缪的神话（四千字）

    第二百三十九章荒缪的神话（四千字）??
    休比和利库呆住了，或者说他们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让人感觉到绝望的，便是发现自己所要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他们原本自己一切都是有用的。只是……
    “我们死后会被神召唤回来？”
    利库声音不由地响了起来，只是他的眼中依旧充满了疑惑。
    为什么？
    这是利库眼神之中最大的疑问，他怔怔地看着顾村，想要得到他的答案，仿佛这个答案便能够解决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一般。
    只是他看着顾村，看了不知道多久，顾村却依旧没有说话。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天空。
    天空之上有一朵火一样的红云，这片红云像是被人从中间撕开，露出了更加通红的天空。
    看着这片天空，顾村咧嘴，然后缓缓地笑了起来。
    “你输过吗？”
    输过吗？
    当然输过！
    利库一闭上眼睛，就能够回忆起自己和休比两人下棋的画面。自己被逼入绝境的黑国王，悲凉无助地看着站立在自己面前的白骑士。
    每次都是这样，自己想要逃出去，但是却被休比早就算计了所有的步骤。
    只是一步……
    自己便死了。
    “当然。”
    利库的嗓音有些干，仿佛里面有着一只手在轻轻地拽着他的喉咙，将声音压在嗓子里面出不来。他半张着嘴，眼睛怔怔地看着顾村。
    “你是说……那个游戏之神输给了我们？”
    利库轻声地询问。
    顾村只是轻轻摇头，然后微笑。
    “一场平局。”
    一场平局，便是利库和休比两人作为伙伴，对战神明得到的结局。
    利库和休比两人同时扭头，看着对方的眼睛。这眼睛里面既有些许惊叹，又有一点淡淡欣喜。毕竟能够和神灵对弈，结果获得平局。
    这也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吧？
    利库默默地垂下头，缓缓地想道。休比在一旁，脸上也多了一丝笑意。
    “可是有个问题。”利库突然抬起头，看着顾村说道。
    说着，利库没有给顾村反应的过程，低下头，围着休比走了两步，将休比挡在了自己的身后，直视着面前的顾村。
    这一刻，利库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了起来，仿佛一个背着行囊的旅人，终于从漫长的白雾之中穿行而来，站在了自己的终点之前。
    这个终点，便是一切疑惑的起点。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唯一的游戏之神不在乎吗？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游戏之神胜利之前？
    为什么游戏之神没有阻止这一切，只是站在一旁观看着？
    这些问题终于拨开了缭绕在利库心头的迷雾，来到了利库面前，随着他的话语一道，缓缓地踱步到了顾村的面前，然后双脚一并，立正站好。
    “答案我说过的。”
    顾村同样站的很好，头同样仰得很高，就连声音都变得异常沉稳。
    “因为一切都是假的。”
    假的？
    到底是什么意思？
    休比站在利库的身后，伸出手轻轻地拽了拽利库兽皮衣服的衣角，被两根手指轻轻拽着的衣服微微一荡，利库便立刻宠溺地转过了自己的头。
    他微笑着看着休比，轻轻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我终于明白顾村的意思了。”
    利库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鼻梁。他的一双眼睛现在终于满意地眯了起来，带着一丝难以言喻地笑意。
    顾村的眼神穿过自己与利库之间的距离，来到了利库的面前，仿佛两只箭，箭尖终于撞在了一起。
    “所以……这是谁的世界？”
    利库直视着顾村的眼睛，仿佛要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顾村的眼眸中。
    顾村没有回答，只是再次抬起头，直视着利库。
    “你现在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听着顾村的问题，利库默默地陷入了沉默，他缓缓地转过头，看着自己身后依旧牵着自己衣角的休比。少女的眼眸微微地闪烁着，仿佛一个丢掉了糖果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站在自己哥哥的身后，等待着奇迹出现一样。
    看到休比脸上的表情，利库嘴角一翘，不由地笑了起来。他笑起来是如此的甜，以至于休比感觉世界的天空都突然变成了传说中的蓝色，原本弥漫在四处的死灰也在这一刻突然消失无踪。
    没有人知道理由，甚至没有人能够猜到利库现在的内心。
    他缓缓地走到了休比的身边，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凑在了休比的耳边轻轻地念出了一个名字。
    “白。”
    休比一愣，然后缓缓摇头，下一秒，休比也跟着抬起头来，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前一秒还凑在自己身边说话的利库。两人的眼神像是牵上了手，紧紧地拽在了一起。
    对视，仿佛永恒。
    片刻，似乎只是刹那。
    休比的声音又轻又细，像是女孩子躲在喜欢男生背后的眼神。
    “空。”
    利库嘴角终于攀上了同样的微笑，缓缓翘起的嘴角随着他一道，跟着休比荡漾了起来。
    利库在摇头。
    顾村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这对兄妹，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们还是做出了选择。”
    顾村虽然如此说道，只是这个选择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因为在你的预料之中，如果将这个实情跟我们说出来，我们就会义无反顾地帮助你。”利库将手轻轻地按在了休比的肩膀上，看着顾村低声说道，“可是让你失望了。”
    利库说着，顾村的脸色却突然多了一股淡淡的笑容。
    “我不失望。”
    “因为你已经猜到了吧？”利库低笑着说道，“如果我们是空白，也许我们不会帮助你。因为对于空白兄妹来说，他们的字典里，只有胜利。”
    “并且不包括平局。”
    顾村补充着说道。
    “但是在利库与休比的字典里面，”利库笑了起来，仿佛在回忆着做的一个极其有趣的梦，“有一个名为牺牲的东西。”
    牺牲，也许有时候会比胜利更加伟大。
    因为胜利，往往都会来自于牺牲。
    顾村默默地看着这对未来的兄妹，现在的夫妻，笑着点了点头。
    “需要你们做的事情很简单，只要……”
    “只要献出生命就好了，”利库跟着顾村的声音说道，“只是这件事情，你究竟有多少把握？”
    “百分之百。”
    顾村默默地说道，。
    虽然一路上都在被江淹牵着鼻子走，但是一旦知道一个人的真正目的，那么对应便能够应运而生了。换一句话，人，一旦有目标，就会有弱点。
    “只是……我总觉得江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直到现在，他所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不成功的，”利库低声说道，“之前他让我们以为的胜利，也只是为了铺垫现在的结局。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听着利库的话，顾村不由地垂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的脚踩在已经完全荒芜的土壤上，那里什么都没有，就连一点点生命的迹象都没有。
    只是看着自己脚下的土地，顾村却觉得和江淹的想象是如此的相像。
    “他想要在一个完全荒芜的土地上，看到生命。我们就给他生命，”顾村抬着头，轻声说道，“一个狂信徒如何才能够让他放弃信仰？”
    利库抿起了嘴角，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就连站在他身边的休比都跟着思考了起来。
    突然，利库的眉头一舒，笑容便攀上了他的眼角。
    “他的神。”
    利库轻声说道。
    只是下一秒，利库的眉头却又再次锁了起来，他的目光紧紧地钉子在了顾村的身上，几乎看遍了顾村脸上每一寸肌肤，想要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的神……在哪里？”
    顾村双手一张，掌心向前伸，人却朝后退，仿佛谢幕前的致意。
    那动作明明是在说……
    神，就在这里。
    利库一顿，继而微笑。
    ————————————————————————————————————————————————
    江淹从天翼种的地方回来了，伴随着他一道的，还有名为战神阿尔特休的愤怒。
    当天所有站在外面旁观着的天翼种们，都感受到了创造自己的神灵的愤怒，这种源自更高层次种族的愤怒，已经完全超出了她们的想象。
    所以每一个天翼种当时都在颤抖，都不敢发出自己的声音。
    只是对于江淹来说，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他半眯着自己的眼睛，施施然地从端坐在神座之上的战神面前转过了身，就像是回家的路上走过熟悉的街角一样轻松自如。
    那一刻，甚至让战神都产生了幻觉，自己的愤怒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只是让这个异端神明的信徒，变得更加狂妄而已。
    结果便是如此吗？
    战神阿尔特休端坐在自己的神座上，默默地注视着江淹用自己的脚一步接着一步地踏在自己神殿的地面上，一个接着一个地印下深深的脚印。
    战神阿尔特休有愤怒，只是更多地却是一丝不解。
    他玩味地看着江淹的背影，仿佛透过这个狂信徒，能够看到站在他背后的神明。
    这个男人背后的神明，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
    他很好奇，甚至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期待。
    即使是一个神，孤独久了……
    也会觉得寂寞。
    ———————————————————————————————————————————————
    再次见面的时候，顾村第一次觉得江淹的眉眼在笑。
    这是个靠近利库用为作战室的洞窟，放眼看去，只觉得像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尽是荒芜，看不到任何的草木，就连生物的痕迹都少的可怜。
    顾村和江淹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再次见了面。
    顾村最先笑了出来。
    “如愿以偿的感觉不错吧？”
    顾村话音刚落，江淹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已经全部都知道了，就不要破坏我的计划。”他缓声说道，眼睛突然凌厉了起来，像是刀一样冲着顾村刺了过去，“我要见到我的神。”
    见到神……
    听着江淹的话，无论听了多少次，顾村还是忍不住想要大笑，想要扶着自己的膝盖笑弯了腰。只是他并没有笑出来，而是静静地看着江淹，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无比的生物。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顾村才缓缓地指向了江淹的眼睛。
    “这是写轮眼，也是轮回眼，如果你从火影忍者的世界里面回来，你不可能只会一点点简单的忍术。”顾村慢悠悠地说道，仿佛故事的主角并不是自己面前的江淹，而是一个三流小说中的陌生人物，“既然有了忍术，我想没有道理不全部施展出来。”
    江淹点头，双眸却不由地变成了轮回眼。
    “然后呢？”
    江淹冷冷说道。
    “想要知道神明，就需要一个能够工匠。能够雕刻出自己心中神明的工匠，”顾村接着说道，“所以你需要逼迫我，让我真的想要变成他。”
    “一个工匠如果心里面没有神佛，就无法雕刻出来真正的佛像。”
    江淹毫不犹豫地说道。
    “所以我雕刻出来了，但你一定会失望的。”
    顾村说着，脸上却多出了一丝笑容。
    这笑容是如此的耀眼，以至于让江淹不由地感觉到讨厌起来。
    “那又如何？”
    他轻声说道。
    “只要见到就好了。”
    “即使是在幻术之中？”顾村轻慢地说道，“而且还是在你的幻术之中？从我们所有人进入到游戏之中开始，你就已经开始设置幻术了。”
    江淹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轻蔑地一笑。
    “那就来吧，我会让你看到那个神明的，只是你一定会失望的。”顾村沉声说道，“对于你来说，有没有那个神明根本不重要。”
    “哦？”
    “就像是有没有观测者，并不重要。”
    “嗯？”
    江淹眉头一挑。
    “你只是想要让自己的幻想成真而已，”顾村接着说道，“我后面还会有别人吗？”
    别人？
    听着顾村的话，江淹微微沉默，然后抬起头。
    “会有的，我会直到有人让我满意为止。”
    作者留言：
    ————————————————————————————————————————————————
    ??ps：
    ??这两天一直在听中国有嘻哈的歌，完全被gai的歌洗脑了。。。
    ??嗯。。。
    ??真好听……
    ??一往无前虎山行……
    ??真好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