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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胜负

    俞素已经知道盛骁去过景祥天的办公室,他没逗留太久,但走了以后,景祥天就发了大火。
    俞素多少能猜到他们都聊了什么,盛骁给景祥天挖了这么大一个坑,再者不久之前他算计了自己父母,坐上了融盛主席的位置,现在大概是要吞了景氏的节奏。
    这人是要称霸。
    不等江韧作何回应,她冷冷淡淡的笑,说:“你啊,多半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做了那么多事儿,最终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盛骁找过你了?”
    俞素笑而不语,盛骁自然不会亲自找她,以他现在的地位,要做什么事儿,倒是不必自己亲自出现。
    她从医院出去,就在自己的车边看到了他身边的得力助手。
    两人聊天总共加起来可能不超过十句,李特助语言表达能力一百分,任何复杂的问题,都能够简单化的表达。
    他只是让她明白,景菲将来的人生会如何,决定权在盛骁的手上,但任何事儿都需要付出代价,而俞素的手里,拥有一样盛骁需要的东西。
    她还顾念她的女儿的话,不妨考虑看看,是否要做交易。
    俞素弄了弄头发,说:“你放心吧,你们两个在我这里,就是一丘之貉。但一定要让我在你们两个之间做选择的话,我倒是会选择你,但我有个要求,你不准跟菲菲离婚,你要等她,等她出狱以后,好好照顾她的下半辈子。你要是答应,我手里百分之三的股份就给你。”
    “还有,放过景颐和景崇。这是我最后的要求。”
    江韧:“好啊。”
    他应得很快,俞素眉梢微微一挑,轻浅一笑,扶着沙发扶手起身,“好,转赠手续我会去办,你便等着吧。”
    江韧自然不信她说的这些。
    俞素不可能这么好说话,就算她真的要选,也一定不会选择他,这一点,江韧还是有自知之明,俞素一定恨他恨得要命。他坐了一会,起身出去打了个电话。
    俞素已经跟杨典商量好,两人准备转移财产,然后跑路。现在景祥天躺在床上,谁也管不了她,几个孩子的事儿,她也没有这个能力,她只能先保住自己,脱了身,才有翻盘的机会。
    之后的几天,俞素一直在准备跑路的事儿,做的很隐秘。
    一切都处理的差不多,俞素去了一趟巡捕局,最后看了一眼景菲,她瞧着十分平静,没有再大吵大闹,双目也没有焦距和光彩,她就那么坐着,双眼落在俞素的身上。
    俞素心里有些难受,抓住她的手,说:“我已经托人打点了,会多照顾你一些,我……我往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你上庭的时候,我可能也有事儿来不了。你放心,应该不会判得太重。”
    景菲眼眸动了动,而后扯了下嘴角,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但她知道,俞素大概是要走了,景家真的要倒了。
    俞素说:“我都已经给你安排妥当,等你出来以后,会有人照顾你。”
    景菲微微垂着头,没应声,也没什么反应。
    俞素还有想说的,但也说不下去,瞧着景菲的样子,心中不忍。有些话不过是空头支票,她根本不能够保证。
    景菲:“妈,你放心吧,我不怕。你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就好了,别因为我而受到牵连。”
    俞素红了眼,“我会来看你的。”
    俞素出了巡捕局,驱车离开,还未开出多远,便有巡逻车超上,朝着她摁喇叭。到了红绿灯停下来,警方这边降下车窗,朝着她喊了两声,车子隔音好,俞素并没有注意到,再者她心里有事儿,也注意不到别的。
    巡逻车一路尾随她,到了银行。
    她停好车,刚一下车,两个警员过来,“我们是经济犯罪科的,这里有一宗案子,需要您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什么?”俞素有些没反应过来。
    警方给她扣上了手铐。
    “等一下,你们凭什么在这里抓我?我要找律师!”
    “从这里到巡捕局,你有的是时间叫你的律师过来。”
    警方手里有拘捕令,人被当场抓获。
    能有拘捕令,说明警方手里有充分的,关于她的犯罪证据。
    车上,俞素拿着手机先给律师打了电话,让他到巡捕局待命。打完这个电话,警方要没收她的手机,交出去的瞬间,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握住,她脸色铁青,说:“让我再打一个电话可以么?我有点事儿想要交代一下。”
    警员瞥了她一眼,没答应她这个请求。
    到了巡捕局后,她等着律师来,对警方问的任何问题都置之不理,可每一个问题,都扎在她的心坎上,其实不用再打那个电话,她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是杨典背叛了她,说好了一起走,但他自己走了,还拉她下水,让她承担所有罪责。
    律师来了以后,了解了情况,单独跟她说了一会,“警方手里有充足的证据,你最好是配合,不配合也没有任何意义。”
    “你帮我联系一下杨典。”俞素沉默许久后,轻轻的说出这句话。
    律师按照她给的号码打了过去,电话痛了,律师把手机递过去,俞素立刻拿过来,“杨典……”
    电话那头是安静的。
    俞素心中忐忑不安,紧紧抓着手机,说:“我找杨典,这不是杨典的手机么?”
    “你还记得文美玲么?”
    俞素猛地拿下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号码,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久到她都快要忘记了。都过了几十年了,人也早就已经死了。
    她眼珠子不停转,“你是谁啊?”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俞素觉得晕眩,心突突的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沉默了好一会后,把手机递过去,“你给的建议我收到了,你帮我去找找杨典,看看他是什么情况,如果找到,请他过来见我。”
    “好。”
    律师打点了一下就先走了。
    俞素静静坐着,头脑发胀,文美玲三个字一直在耳边反复的响起,当年的事儿历历在目,甚至连细节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她揉了揉眉心,没有继续想下去,她告诉自己,这也许只是个恶作剧,或者只是同名同姓,文美玲这个名字那么普通,她这个年龄年好多人都是这种名字,应该是同名。
    她把注意力拉回到杨典的身上,脑子里不断回忆与他说的每一句话,他们商量的每一件事,她倏地想到杨典找了买家,将两人手里的股份买了个好价钱,她蹭一下站了起来,立刻想到了江韧。
    只有他知道她跟杨典的事儿,一定是他在从中作梗,让杨典叛变。
    ……
    江韧作为现在景家唯一一个没有祸事在身的人,自然而然便担下了公司上下各种事务的决策,另外景家的人,也归他管。
    俞素涉嫌挪用公款,监守自盗。累极金额达到上亿,其中还有部分是救济赈灾款,情节严重且恶劣,要负刑事责任,最高可判处十年以上或无期徒刑。
    由着媒体关注,江韧去了一趟巡捕局,做了一下了解,也见了俞素。
    她瞧着狼狈,可坐姿依然笔挺,江韧坐下,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等着她说话。
    俞素喝了口水,“杨典呢?”
    “怎么?你们之间还有感情这回事儿?”
    俞素一顿,笑了下,从他讥笑的眸中感觉出一点不妙的苗头,也许一会从他嘴里会说出让她极不能接受的事儿,“你想说什么?”
    江韧:“没什么,我只是例行公事过来见见你。”他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我就先走了。”
    “是你威胁他的,对吧?”
    江韧站起来,垂眸看着她,说:“他是为了一个男人出卖你的。”
    “什么?”
    江韧想了下,说:“杨典是个同性恋,纯粹的同性恋,他不喜欢女人。”
    俞素愣怔一秒后,哈哈笑了起来,“这是哪个编剧给你编的故事?他要是同性恋我会不知道?”
    江韧:“那你可能也不知道,他的另一半是你曾经最好要的朋友的儿子。”
    俞素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江韧提醒,“景祥天的初恋。”
    俞素蹭一下站了起来,立刻就巡捕进来指挥她坐下。
    俞素瞠目,慢慢坐回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年轻时候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应该不用我多赘述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杨典是来报复我的?”
    江韧:“你用尽手段抢来的人生,大半辈子都过着阔太太的日子,光彩又惬意。这后半辈子,就当做是你还给人家的,你找人玷污了人家的清白,又叫人强娶她回家结婚生子,她短短三十五年的人生都活在痛苦中,死的时候还记恨着你。”
    俞素一只手紧紧攥着衣角,片刻后,哼笑出声。
    江韧说完就拉开门走了。
    俞素一口气没提上来,在他出去后没一会,就晕倒在了桌子上。
    江韧出了巡捕局,独自驱车行驶在路上,他眼下没有想去的地方,便在街上漫无目的的开。
    车子路过一条花街,他盯着看了几秒,差点追尾。幸好反应够快,及时踩了刹车。后面的车子也差点撞到他,喇叭摁的震天响,江韧置若罔闻,停了一会之后,才重新启动,在前面的红绿灯处调头,找了地方停下,这条街上都是花店,他走了一圈,随便进了一家,老板娘正在插花,没注意到江韧。
    他转了一圈,在她后侧站住,也不出声,就静静的看着她插花。
    这老板瞧着挺年轻,几分钟后,她才注意到身后多了个人,猛然转头,吓了一跳。
    江韧掀了下眼皮。
    老板捂住胸口,片刻才镇定下来,笑说:“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
    江韧没没理会她的话,问:“这里做花篮么?”
    “什么样的花篮?”
    “送人演出的花篮。”
    “有的,我可以设计,你来这边看,有没有喜欢的款式。”她引着他到吧台,拿了ipad给他看现成的款式,“保证实物比图片漂亮,你想订几个。”
    江韧全部看完后,选了百合花。
    “要不要写什么祝福语?”
    “你写吧,歌舞剧。对了,再订一束演出成功的鲜花,到时候需要你这边帮忙送。”
    “您不亲自送?”
    “嗯。”
    “好。”
    “叫什么?”
    “袁鹿。”
    “您的姓名。”
    江韧默了一会,老板捏着笔,等着他,等了一会,见他一直没说话,扭头看向他,笑着喊他,“先生?”
    江韧:“陈先生。”
    “就这样?”
    “嗯。”
    老板微微一笑,记录完基本信息,算好钱,“您可以先付定金,尾款等东西送到以后再付。”
    江韧自顾拿手机扫码,全款付清。
    他付完就要走,老板弄完订单,转头就发现江韧已经走到门口,她赶紧追出去,说:“先生,你还没留联系方式,或者我们加个微信,到时候我会把成品发给你看。”
    她笑着,“您怎么那么放心就走了,万一我不送了,你都不知道。”
    江韧看她一眼,女人笑的挺灿烂,眼睛亮晶晶的,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奇葩。
    江韧:“随便。”
    “啊?”
    江韧说完就走了。
    走的很快,老板站在门口,瞧着他离开的身影,觉得十分神奇,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客人,这钱未免太好赚了些。
    ……
    邹颜的婚礼如期举行,袁征和裴丽提前一天过来,盛骁抽空跟袁鹿一块亲自去接。
    正好他们是傍晚过来,四人吃了晚餐,盛骁就带他们回了家里,同袁鹿住一块,袁鹿提前准备好了房间。
    盛骁陪着坐到九点就回去了,袁鹿送他到外面。
    盛骁让司机在小区外面等,袁鹿就跟他一块步行出去。
    “你明天什么时候过去?”
    “应该会早点过去,你注意点安全,人家闹的时候,你避开点,别去抽热闹。”
    袁鹿嘁了声,“我好歹是伴娘,总要做点什么。再说了,邹颜说他们不会闹的。”
    “该有的形式还是要走的,他那几个伴郎挺能闹。”
    “那你早点来呗,帮我挡着。”她勾着他的手臂,弯头朝着他眨眨眼,微微笑,顺便摇了摇他的手。
    “好,我尽量早点来守着你。”
    她咧开嘴笑的灿烂,她手上干干净净,没戴戒指。
    盛骁摸了摸她的手指,“怎么不戴?不喜欢么?”
    “不是,带着不太方便做事,明天去大场面再戴。”
    两人走的很慢,到门口花了半小时,“我再送你进去。”
    袁鹿:“玩呢。”
    “没事,晚上闲得。”
    说着,他便推着她又往回走。
    这么一个来回,花了一小时,盛骁让她进去,然后再走。
    袁鹿进了屋,袁征去洗澡了,裴丽还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她回来,“回家去了?”
    “嗯。”袁鹿换了鞋子,走到裴丽身侧坐下,“家里办喜事,总要回去看看的。姑父也回来了,他也得回去跟姑父聊聊。”
    “见过他妈妈没有?”
    袁鹿:“见过,很有气质和气场的女人。”
    裴丽见她脸上崇拜的神色,笑了笑,说:“怎么?她没有为难你?”
    “为难了,但也不妨碍她确实有能力呀。自己强大比什么都强,她本人确实能够成为女性的榜样,起码事业上是这样。至于我跟她的关系,我也不能勉强她一定要接受我,愿意见我,我就见,不愿意见我,我就躲远一点,不让她闹心。反正见她的机会也不多,她多数时候都在国外。盛骁说她可能很快就要再婚了,结婚对象也是很优秀的人,比姑父还厉害。”
    裴丽:“你这是以她为榜样?”
    “估计达不到她的高度,但起码要做到不用依附任何人,还有筹码跟别人对抗,不让自己吃亏,不让家人和自己受气。经历了这么些事儿,遇上了这么多人,我就这么一个感悟。不想成为别人手里的鱼肉,像个提线木偶一样,随便什么人多能把我提过来提过去,我一点反抗的力度都没有,只能仗着别人来保护我,可有谁能够时时刻刻的在身边护着我呢?就算是你们也不能,唯有自己护着自己才行。”
    袁鹿:“而且,盛骁现在地位不同,他越发耀眼,身边的人一定更多,怎么样我都不好拖他后腿,帮不了他,也不想成为他的负累。就像你们所担忧的,两个人差距太大,过了热恋期,就会越走越远,唯有旗鼓相当,才能够天长地久。我希望在我离不开他的同时,他也离不开我,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替代我的位置。”
    裴丽瞧着她认真的样子,笑道:“量力而行,做好你自己,你就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可以取代。”
    “早点休息,明天还有的忙呢。”
    “好。”
    母女聊完,袁鹿回房间洗澡,又简单复习了一下舞蹈动作。然后给盛骁发了个微信,问他到哪里了。
    盛骁还在路上,到了家里给她发个信息。
    盛宅里灯火通明,还在布置。
    袁美华指挥着佣人,见他回来,笑意满满的跟他打了声招呼,并告知她盛韬光在楼上书房。
    盛骁与她道了声恭喜,而后上楼。
    盛韬光独自一人坐在书房沙发上,自己跟自己下棋,手里端着喝茶的小茶壶,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眼,见着他,脸色不变,“回来了。”
    “刚把袁鹿父母安顿好。”
    “你倒是挺用心,比待自己父母还用心。”
    盛骁在他对面坐下来,扫了眼棋盘,说:“您这话似有些醋味。”
    盛韬光笑了下,“听说你对景氏也下手了?明天要召开股东会,你有所准备吧。”
    “景家内部乱,但景氏的价值还是很高,而且我购入的价格并不亏。”
    “你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
    “倒是没有特别谋划,机会来了就抓住,能抓住的都是有准备人。”
    盛韬光抬眸看了他眼,唇角微微扬了扬,“这往后城中首富就是你盛骁了,你该是历来最年轻的一位了吧。不过攻城容易守城难,商圈里总是变幻莫测,人才辈出,今天是你,明天也有可能是别人。我希望你能好好守住你的城池,你算计我和你妈,作为父母我们不会对你如何,但别人不同,你现在年轻,上升阶段出手狠绝一些没什么,但到了你现在这个位置,你就需要改变策略,将这个位置坐稳,坐实了。”
    “感情方面,我是阻止不你什么,但我希望往后感情不要成为你的软肋,让别人随意拿捏。”
    盛韬光落下最后一子,棋局结束,“陪我下一盘吧。”
    “妈妈决定年底跟关叔叔领证,婚礼就不再举办了,就请亲戚朋友吃一顿。等过完年,她就跟着关叔叔一起回去,以后估计很少回来。”
    盛韬光闻言,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嘴角扬了下,说:“你妈应该会比较更伤心些,你该多多弥补她一些。”
    “好。”
    “到时候,你替我送份礼物,顺便祝她幸福。”
    “好。”
    盛韬光把棋子放回去后,就没心情再下棋,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
    第二天一早,景氏大厦会议室内,现有股东自发召开会议,商量如何解决眼下困境。
    江韧主持大局。
    时间快到的时候,孟正进来,说:“盛骁来了,已经到楼下。”
    江韧:“他作为股东,自然是要来的。”
    “就怕生变。”
    江韧没说话,只是整理手里会议要用的材料,虽说把俞素和杨典手里那点股份套过来,但两人加起来也不过百分之四,加上景颐的百分之二,统共持有百分之十九的干股。
    按照他所知道的盛骁手里的股份,应该是超不过他。
    他走出办公室,正好遇上盛骁。
    他今日穿了件休闲的西服,没有系领带,像是来走个过场。盛骁朝着他笑了下,算作是打招呼。
    两人一道进了办公室,江韧坐主位,盛骁就坐在他副手的位置上,坐下后,他拿出手机,有袁鹿发来的信息,给他发了新郎接亲的场面。
    他回复了一句,【我要看你。】
    人都到齐,会议开始。
    江韧简单说了一下公司现状,解决方案有三个,盛骁抬头看ppt,江韧的行政助理做简单介绍。
    盛骁翻看了一下资料,说完以后,江韧说:“各位有什么想法意见都可以直说。”
    股东之一提议:“现在这个情况,首先得有个主心骨来主持大局,老景现在躺在医院还没醒,其他人也指望不上,归根结底,还是老景家的问题。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重新选个主席,才有利于公司发展。现在公司人心涣散的,你出再多方案也没什么意义,所以我觉得吧,还是要选个能对内对外都能镇住人心的人来担任主席这个位置。”
    另一位股东复议,“比如说盛总,就是眼下最合适的人选。融盛集团如何,大家都看得见,盛总的才干我们也都领略一二,所以我觉得盛总是最合适的人选,也最有能力将景氏合并,一旦跟融盛合并,就是最大的转机。这消息出去,明天股价就能稳定下来。”
    “是啊是啊,我瞧着盛总进来,我心里就踏实不少。”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江韧没说什么,等他们说完。
    江韧说:“盛总的加入我感到十分荣幸,我在商场上还是个新人,往以后盛总多多指教。不过主席这个位置,我想……”
    他话未完,盛骁打断,指了指ppt,说:“你的计划做的很不错,我同意方案二。”
    江韧眉梢微的挑了下,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盛骁说:“我们融盛已经成功并购景氏,明天会有人过来通知在座各位。我手中持有的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明日就生效,往后我将拥有景氏绝对的控制权。我今天过来,是想来物色一下接下去作为景氏的执行董事。我看到了江总你的办事能力,我想这个位置非你莫属,希望我们以后能够合作愉快。”
    “这样,我给你一周的时间,下周一的时候,来我办公室汇报一下景氏现在的具体情况。可以么?”
    江韧抿了唇,一时没有回应。
    盛骁很有耐心,等他回答。
    他成为景氏主人已经是事实,江韧差了那一点,他多少有些不甘,可资金方面确实不如盛骁雄厚,差距放在那里,会输也正常,赢了是侥幸。
    他轻微咬了下牙关,笑了笑,说:“好。”
    “很好。那就这样,我还有事儿得先走一步,各位抱歉。”他起身,从江韧后侧过去的时候,手掌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盛骁成功并购景氏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上了财经新闻。
    袁鹿这会正勤勤坑坑的给邹颜当伴娘,她的婚礼一切从简,不过过程倒是没有省略,闹新郎该闹还闹。邹颜这边的伴娘有三位是林轶傅那边过来的,他们熟悉,所以闹起来还挺好玩,袁鹿就陪在邹颜身边。
    她的婚纱都是很简约的款式,但新娘这个角色,总归还是很美的。
    她淡淡的笑着,妆容精致,美呆了。
    袁鹿跟她一块拍了张照片,然后发了朋友圈。
    林轶傅笑的并不走心,但还是演了全套,两人出去给家长敬茶。
    他们敬茶时候,有伴郎跑过来问袁鹿要微信,不过在看到她手指上的钻石戒指之后,就说了抱歉走开了,还挺识趣的。
    敬完茶,就要拍照,拍全家福。
    这时,林母照顾了个十二岁的少年过来,“御捷,过来一起拍。”
    袁鹿多多少少知道一点,这个林御捷是他们两个年轻时候种下的果,但因为一些误会分开,到现在才重新在一起,然后结婚。
    当然,这是假的。邹颜二十岁的时候,并没有怀孕,更没有生那么大一个孩子。
    这是林轶傅自己犯得错,生母不知道是谁。
    就因为这,他才答应了结婚。
    孩子坐在两人中间,扬着笑,那笑容瞧着挺真诚。袁鹿觉得这孩子有些早熟,往后邹颜在他这儿估计得吃苦头。
    拍照结束,她陪着坐了一会之后,借口上厕所,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袁鹿跟着一块。
    袁鹿小声说:“那孩子看着不简单。”
    邹颜:“不简单也只是个孩子。”
    “生母不在了?”
    “不知道,他们没透露。”
    袁鹿吸了口气,“你不怕呀?”
    “怕什么?我又不喜欢他,爱怎么样怎么样,过了这一段,真过不下去我就跟他离婚。”她提着裙子,觉得头饰有些重,进了房间就让袁鹿给她摘下来。
    袁鹿给她拿下来,“希望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只要不触犯我的利益,我都能忍受。没有感情的婚姻,其实很简单。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吃亏,他们也别想欺负我。”
    袁鹿找了个盘子,出去拿吃的东西给她,拿完以后,听到有人叫盛骁的名字,她抬头,就看到他远远的朝这边过来。
    一个人来的,没带人,衣着休闲,是参加婚礼的样子。
    有人已经主动上前,与他握手,并道了恭喜。
    袁鹿拿着盘子,站着没动,等着他过来。
    隔着落地窗,在那么些人里,盛骁还是能够一眼就看到她。
    走到她跟前,花了十五分钟,有主动给他打招呼,也有他需要过去打招呼的。
    他拿了她盘子里一颗葡萄,“端着盘子站着干嘛?”
    “等你过来呀。”
    “有几位叔伯得打声招呼,让你久等了。”
    “他们在恭喜你什么?弄得好像是你结婚似得。”
    “我结婚?我是很想结婚来着,你嫁不嫁?”
    袁鹿轻轻踢了他一下,转身就走,盛骁跟着她过去,“我今天刚宣布了并购景氏,他们是恭喜我这个。”
    袁鹿一下停住,扭头看他,眼里是惊讶,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微张着嘴,盛骁手指点了下,“怎么了?”
    “没。”她转开头,继续往前走,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这动作可真大。”
    “我本就有个目标,四十五岁之前建立自己的事业版图,现在才是开始。有你陪着,我更有干劲。”
    袁鹿笑了笑,说:“我要慢慢消化一下。”
    盛骁陪着她走到房门口,就没进去,袁鹿把吃的东西递给邹颜后,跟着盛骁一块出去走走。
    生意上的事儿,袁鹿也不是很懂,他们手里的项目动不动就上亿,她是望尘莫及,不过盛骁能走到这个位置,袁鹿倒是不意外,他本来就足够挺优秀,又很有事业心和野心,登顶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两人出去,碰上两个人,都跟盛骁聊了一会。
    多是奉承的话。
    袁鹿在旁边瞧着,等他们寒暄完,人走开后,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可真是老天爷爷的宠儿,怎么送给我这么个香饽饽。”
    盛骁笑了笑,“因为你优秀呀,我寻着光就来了。”
    “对了,你知道林轶傅的儿子么?”
    “知道,怎么了?”
    “是不是挺难搞的?”
    “挺有心思的,确实不怎么好搞。不过邹颜的情商,应该没什么问题。”
    “十二岁的小孩,感觉有点阴测测的。小孩子要搞大人,总是更容易。更何况我瞧着林家一家都很喜欢很宠这个孩子,到时候偏帮是肯定的。”
    “林家确实有些复杂的,这个孩子,也确实不好糊弄。我提醒过她,你放心吧。”
    两人在外面坐了一会,直到裴丽过来叫他们去吃饭。
    婚礼很顺利,晚宴都比较简单,并没有大操大办。
    林轶傅喝了不少,他要招待客人,邹颜就先回房间。
    她自己洗漱完,就准备睡觉。
    快睡着的时候,有人拍门,她起来去开,是喝了半醉的林轶傅被人扶着进来。
    “嫂子,林哥高兴跟我们多喝了几杯有点醉,你多担待。”
    “好,我会照顾他,你们放心吧。”
    他们出去后,邹颜抱臂在床边看着他,看了一会后,说:“能动么?”
    林轶傅斜她一眼,“不能。”
    态度很差。
    邹颜懒的管他,拿了枕头,从柜子里重新拿了毯子,去旁边的沙发上睡觉。
    林轶傅躺了一会,撑起身子,侧头看过去,邹颜已经安安稳稳的躺在沙发里玩手机,还捂着嘴笑。
    就这么被无视,令林轶傅有些不爽,“我要喝水。”
    邹颜敛了笑,指了指床头柜,“那边有,还是温的,我没喝过,你喝吧。”她不想动,婚礼虽然也没干什么,但就是很累,她就想躺着玩手机,然后睡觉。
    “你!”林轶傅一阵反胃,迅速起来,进了卫生间去吐了。
    邹颜立刻塞上耳机,把音乐声放大,掩盖了呕吐声。
    免得自己反胃。
    林轶傅吐完,勉强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邹颜已经睡着了,手里的手机还亮着,耳机还戴着。
    他走过去,一只手扶着沙发背,低头看着她。
    好一会后,拉下她的耳机,往自己耳朵上放了一下,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吓他一跳,立刻丢开。
    “有病。”而后回了床上睡觉。
    ……
    由着距离袁鹿公演的日子也就两天,裴丽和袁征打算留下来,看她演出。
    二老还挺高兴的。
    到了公演那天,袁鹿收到了许多祝贺花篮,还有个姓陈的,她想不起来是谁,也没写全名。
    盛骁要晚一点,赶不上开场。
    已经提前给她发消息加油。
    她在后台化妆间化妆做准备,观众已经陆续进场,袁鹿还挺紧张,对着镜子深呼吸,据说有四五千人,她还没在那么多人前表演过。
    李婉婉溜进来,一眼就看到她,“袁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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