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

    “这是怎么回事？”银爪看着尤拉希尔之前挂满枝头的花朵全都凋谢了，仅仅一晚时间，就在最中心的那颗树梢之上结出了一个果子，以前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这颗果实清新透亮，说是果实，倒不如说更像一颗半透明的宝石，不过上去触摸却能感受到浓浓的水汽，果皮十分坚硬，但是只是看着，就能察觉到其中浓浓的生命气息。
    “……奇怪，算了，看样子还没成熟，等尤拉希尔回来再问问吧。”银爪挠了挠羽毛，回去休息了，反正一棵树结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之前从来没见过尤拉希尔结果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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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拉希尔在那之后就和莱特愈加亲密了起来，但是她也会时不时消失一段时间，而对于身体她也没那么上心了，应该是已经彻底习惯了拥有感官的生活了。
    莱特在此期间也正在和奥拉金谋划着捕捉梦魇的具体事宜，时不时抽空教导叶琳一些物理学知识什么的，他也开始积极的探索莉莉尔特的存在，但是莉莉尔特好像是彻底消失了一样，他和奥拉金都查探不出任何消息，这个人一如既往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就在日常的某一天。
    这是某一天的凌晨，莱特罕见的早起，带着星纺出门，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刚刚走下楼梯，来到庭院里，现在太阳还没来得及升起来，天色昏暗，面前正有一个汗流浃背的少女正在进行耐力训练。
    “早，莉蒂亚。”莱特上去打了招呼，莉蒂亚一如既往的勤奋，和伊格尼与尤拉希尔这种不同，她的力量需要持之以恒的锻炼才能保持，并不是那种不停睡觉，等待年龄增长就可以自然成长的类型。
    “早上好，主君。”莉蒂亚放下锻炼器具，严肃的行礼，发梢上的汗水滴在地上，让她并不算粗壮，甚至有些纤弱的身体显示出一股力量感。
    或许是体质原因，莉蒂亚的锻炼已经不能让她更强壮了，人类的身体终究是有极限的，她现在的练习也不过是为了保证不能松懈的心态和维持状态而已，想要提升战斗力，始终需要依靠圣印。
    “走，陪我散散步。”莱特轻松的对莉蒂亚说道。
    “好的！”莉蒂亚马上把脸埋进旁边的水盆里，简单的将脸上和头发上汗水清洗掉，然后保持着一身锻炼用的劲装就跟在了莱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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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还显得有些黑暗的道路上，莱特一言不发，星纺也是沉默不语，似乎是觉得太过于沉闷了，莉蒂亚对着莱特说道：“那个，主君，最近是不是……太和平了？”
    “怎么？和平不好吗？”莱特转过头，带着温和的笑容如此说道。
    莉蒂亚连忙摆手：“不不不！怎么可能，和平当然是很好的……”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可是……现在还远远没有到和平的时候吧？威胁不是还没有解除吗？最近过的如此平静，让我有些不安。”
    说到这里，莉蒂亚有些疑惑的问道：“主君，为什么黑夜那么危险，我们还是不动员所有的力量呢？人多不是力量更大吗？如果那些贵族都纷纷出力的话……”
    “这个情况是建立在他们是出力，而不是阻挠我们的前提下啊。”莱特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黑夜究竟把多少贵族侵蚀了，如果光明正大的让他们插一脚进来的话，一加一可未必等于二。”莱特竖起两根手指：“如果互相妨碍，两个一就会相减，变成零，反而会让我们的行动变慢，我和奥拉金都认为，现在的情况是最适合的，这样即使许多贵族都被侵蚀，也能保证我们的行动不会被干涉。”
    “原来如此。”莉蒂亚点点头，不过马上又问道：“可是……如果真的许多贵族都被侵蚀了，那么他们直接联手对抗我们，就算不至于让我们的行动直接停下，也会造成相当一部分阻力，但是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莱特笑了一下，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因为‘制度’的关系。”
    “制度？”莉蒂亚有些不解。
    “就算是我的父亲，也不可能随心所欲，因为控制贵族们行动的，并非是自我意识，而是制度的存在。”莱特加重了语气：“制度是维系秩序的最重要的东西，所有的贵族都不得不按照制度来行事，所以只要我们没有违反制度，就算他们被欲望催促的发疯，拼了命的想要杀我们，也是不可能做到的，因为那样只会被其他人群起攻之。”
    “……为什么？”莉蒂亚很显然疑惑了，她还没能了解到‘制度’的力量。
    “这个解释起来就麻烦了，简单总结一下就是，约定俗成的习惯这样的东西，但是却拥有想象不到的力量，我举个例子。”莱特拉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出门要穿衣服，这就是一个最简单的‘制度’。”
    “这……也算制度？”莉蒂亚迷茫的说着，这个说法对她而言有些奇异了。
    “如果你不穿衣服出门会怎么样？”莱特上下扫视了一眼，似乎在审视莉蒂亚的身材。
    被这样的目光的盯着，圣骑士稍稍捂住了衣角，把自己包严实了一点，然后思考了一下说道：“恐怕……会被所有人用奇异的目光盯着吧，还会被各种地方拒绝进入之类的……甚至可能被赶出城镇。”莉蒂亚露出不太好的脸色，她想象着自己赤身裸体走在大街上的模样，强烈的羞耻感让她禁不住颤抖，她赶紧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对吧，没有人规定人必须要穿衣服出门，但是每个人都会自觉遵守。”莱特用莉蒂亚能理解的话解释道：“这就是‘制度’，没人能逃脱其中，除非你强大到可以忽视一切，可以单独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比如伊格尼和尤拉希尔，她们两个，就可以不穿衣服出门，但是就算她们也会不知不觉的穿上衣服，这就是‘制度’的力量。”
    “……唔，我好像明白一些了。”莉蒂亚若有所思的点头，陷入了沉思。
    就在走在路上闲聊的时候，突然之间，莱特似乎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星纺……”莱特刚刚叫了一声身旁的女仆，不过她就直接接话，脸色不妙：“主人，我们好像……遇到麻烦了。”
    莉蒂亚身上既没有铠甲，也没有剑，但是她毫不犹豫的激活圣印，和星纺一前一后，将莱特护在中间。
    “是什么人！”莉蒂亚也察觉到了一股令人厌恶的气息，给她的感觉就像蟾蜍背上疙瘩的粘液一般，但是又透出浓重的危险。
    没有人回话，来自于黑夜的那种黑影顿时弥漫四周！将周围包围了起来！
    对付这种黑影莉蒂亚已经很有经验了，她轻车熟路的使用圣印，想要驱散黑雾。
    然而……与以往都不同的，这些黑雾……凝重的难以置信，不仅没有被驱散，甚至反过来压制了圣印！
    “别白费功夫了，我的力量与你同级，你是不能驱散的。”兰妮儿，走了进来。
    终于……历时这么久，她终于亲自现身了！这也说明奥拉金和莱特的行动，已经把她逼迫到不得不亲自现身的地步了！
    “哎呀，你可终于来了，这次也是来杀我的？”莱特并没有害怕，反而放下了心。
    “你看起来还很轻松？”梦魇看见莱特放松了下来，顿时怒气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