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至于吴梦一路跟着“温延”来到实验室的监控,周胖子也全部用技术手段将刑二的身影抹去,吴梦就算有一百张嘴,也没办法解释她为何鬼鬼祟祟的拿着包裹来到实验室……更何况,除了这个包裹以外,这实验室里,还有他们提前就打晕了的刘家的人在等着给他们惊喜……
    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全部是可以预见的,温延冷冷地勾起嘴角,他可没拿刀拿枪逼着吴梦去做什么,一切都是对方自己做出的行动决定。他们合伙害死了粱昕是因,这果,每个参与其中的人都得给他心甘情愿地吃下去……
    ☆、第99章 chapter99
    第九十九章
    粱民力身边的四个保镖是一母同胞的四个亲兄弟,盛世的时候就跟在粱民力身边,替粱民力办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许是身上的煞气太重,也或许是血脉中就有什么天赋异禀,总之四个兄弟末世来了之后居然都获得了异能,这让他们欢欣鼓舞的同时,也更加拥有了在末世行走的决心。
    许是叱咤风云惯了,此时此刻四人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情景,都还有点缓不过神来。
    这是一个封闭的屋子,只有中间一盏白纸灯吊着,灯光不太亮,可却在这黑暗之中显得惨白无比。他们四个人被绑在四个架子上,屋子的另一头坐着两个人,那两人不说话,就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们。
    这场景端的是诡异,四人都算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可眼下这情景就是再傻也该明白自己处于不利的地位了,四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想要发动异能,可身体给他们的回应却是软绵绵的四肢无力,不论他们怎么发动,异能就是毫无反应!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异能呢?!异能呢?!”
    排行老四的性子最急,当下发现自己使用不出异能,心里别提有多惊惶无措!
    这时候对面传来一声低笑,四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向那二人,只见温延嘴角带笑地盯着他们,话,却是对着身旁的谢琛说的,“知道你不愿意听,可我还是想说,谢谢你帮我抓着他们。不然,我实在要费上很多力气。”
    谢琛只是似笑非笑地瞥了温延一眼却没有吭声,他是了解温延的,对方的每一步报复他都看在眼里。不论是吴梦还是吴永森,这些人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卒而已,真正的幕后黑手可不是温延那样温柔的招数就可以轻易打败的。他知道温延心底非常要强,真正的黑手如果他出手帮温延对付了,温延一定会觉得意犹未尽甚至不够出气。既然如此,那他就帮温延把这黑手身边的羽翼慢慢剪除干净,如此一来,温延会轻松一些,他也乐得看戏。
    “你们两个抓我们有什么目的?!我们的异能呢?!!”
    对面的叫嚣让与谢琛对视中的温延慢慢收回了眼神,他淡淡地瞥了眼对面说话的人,微微挑起了右边的眉:“异能那种东西,既然能无缘无故的拥有,当然就能无缘无故的消失,有什么可惊讶的。”
    四人听温延说自己的异能消失了,都不约而同的呆愣住,只觉浑身发冷。在这样人吃人的末世里,没有异能护身代表着什么……
    “你胡说八道!!异能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凭空消失?!你们到底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温延!我们无冤无仇!你可别拿错了主意!!”
    老三身上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凶狠气息,他看着温延的眼神里毫不掩藏那凶狠的恶意,只看那表情,就知道对方当真巴不得把温延给生吞活剥了。可温延却是丝毫不在意,他只是淡淡地笑着,仿佛是漫不经心地瞥了那老三一眼,声音不紧不慢道:“六年前的那场车祸,你们都参与了吧?”
    温延这话音落下,密室里一下子陷入了安静,仿佛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温延仍是微笑着,仿佛一点都不着急,他就那样淡淡地看着四个人,不再言语。
    大约二十秒的空白时间,四人中的老二终于面色平静地对温延道:“温延,我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有什么目的,你不妨直说。我们已经连异能都使不出来了,你又何必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呢。”
    对方仿佛有意激怒温延,想让温延失去冷静之下透露点有用的信息,可偏偏温延却一点都不生气。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向老二,居然还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看来,你就是他们的中心了。”说这话的时候他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老大,果然见老大的脸色在这一瞬间难看了起来,温延心里一笑,谢琛得到的情报果然是极为有用的。这四兄弟盛世时原本是非常和睦的,可末世之后,走错一步都有可能真的涉及险境,忠心有余而韧性不足的老大,自然不能被粱民力加以重用。
    四人之中唯独老二心智坚定又聪明果断,所以粱民力对他非常器重,更吩咐其他三人唯老二马首是瞻。老三老四自然无妨,可老大当惯了大哥,表面上虽然对老二也是颇为信服,但心底总有那么一根刺。这刺虽然被他埋深了,平日里倒也没什么,可如果被陌生人当面戳穿,无异于当众打脸,虽然其他三兄弟未必会那样以为,可老大自己却就不好说会怎么想了……
    温延只当没看到老大那难看的脸色,只是看着老二道:“知道你们忠心,你们跟了粱民力这么多年,当然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确切的说,你们也不敢,料想那粱民力如果知道你们背叛他,估计等待你们的也只有一个死。不过我也不急,咱们有的是时间。等你们想清楚了,咱们再说也不迟。”
    温延话音落下后,看了谢琛一眼。谢琛知道对方的意思,当下拍了两下手,只见门口突然进来了两个人,有了谢琛的首肯,那二人卯足了力气抬进来一个硕大的铁桶,铁桶里不知盛了什么东西,铁盖子上还扣了一个颇大的水舀。
    四人见这场景都心里一惊,每个人心里都升起了不大好的预感,可温延却像是没感觉到任何不妥似得,只是微笑着轻声道:“这二人……也是有故事的。四年前,他们的兄长,因为一宗强河蟹奸案而入了冤狱,他们家人几次上访都被人打了回去,他们年迈的母亲,因为儿子被冤入狱而一病不起。他们的父亲刚直不阿又性格倔强,四处打听才知道这件事是一位官员所为,更是不放心的跟着儿子一起上访,谁知居然被那官员派去的人暗地里打断了一双腿作为警告……年老的母亲见老伴如此凄惨甚至连床都下不了,当下以死相逼不许剩下的两个儿子再做上访的事,可是强权的压制之下,他们仍是过的不算安生,老母亲心中郁郁到终日咳血。原本和睦幸福的一家五口,只因为那官员的兽河蟹欲和强权,竟然硬生生被逼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他们的父母现如今已经含恨去世了,兄长也莫名其妙的在监狱里得病枉死,可他们连尸体都没见着……这着实是天大的冤屈,你们说,是不是?”
    四兄弟听温延这样说,当下全部将目光落到了那二人身上,谁知那二人也丝毫不畏惧他们,甚至盯着他们的目光,比他们看过去的眼神还要凶狠!那是一种深可见骨的恨意,如果不是滔天的怨恨,绝不会让他们这样脸上面无表情,可眼神中却蕴含着森森的杀意。
    “说了这么多话,他们一定渴了。葛忠,葛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们的父亲,一定教过你们这个道理。”
    谢琛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让那兄弟二人精神一凛,他们是被谢琛找出来的,谢琛说可以让他们亲手报仇,可谢琛也警告了他们,必须按照他说的方法去做,如果心急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他们真正的仇人粱民力,只会逍遥快活,完全伤不到他的根本……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互相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坚定。这四个人固然可恨,但真正让他们家破人亡的是粱民力,在亲眼看到粱民力落得该有的下场之前,他们还要依附于谢琛,哪怕忍一忍又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何况如果没有谢琛,他们连现在这样的机会都不会有!
    想到此处,葛忠按照谢琛的示意上前,一把拐起了老四的下巴,当初出主意打断他们父亲双腿的人就是这个老四!弟弟葛义掀开了铁盖子,将盛满液体的水舀使劲往那老四的嘴巴里倒,毫不留情!一瞬间老四只觉得一股骚臭气味扑鼻而来,这气味端的是尖锐刺鼻,一旁的三个兄弟闻到之时都是脸色一变!
    老四唔唔乱叫想要避开,可想到这些人就是让自己父母兄长含恨而终的罪魁祸首,拐着他下巴的葛忠丝毫没有留情,死死地钳着他的下巴不松手,葛义更是敞开了手脚使劲往对方嘴里倒那液体。因为怕呛着,老四不得不大口大口咽下这些臊臭刺鼻又有浑黄的液体,这场景看在其他三兄弟眼里何其惊惧,老三再也控制不住地对温延和谢琛道:“你们住手!!还不赶紧住手!!这它妈是什么水?!这是尿?!你们居然敢给老四喂尿!你们找死!!!”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想也知道,四人之中性格最孤傲不逊的就是这个老四,让他当中喝尿,估计比杀了他还难受。
    谢琛见老三这样激动,暗想这兄弟中和老四最亲的恐怕就是他了,因此淡淡地挑了挑眉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下一个才是你。”
    老三气恨的直咬牙,“温延!是爷们就该用爷们的办法解决问题!你这样算什么本事!竟它妈使一些老娘们用的招数!怪不得长得男不男女不女,我c你妈!别它妈让老子缓过神来,不然老子非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c你妈的!!!”
    这话说的可真是极为粗鄙,而且温延长得的确秀气,可绝对没到“男不男女不女”的地步。虽然明知道对方是有意激怒,可对方这样诋毁温延还是让谢琛非常的不高兴。
    眼见谢琛微微眯起了眼就要发作,温延赶紧对他摆手示意稍安勿躁,然后他看着老三,缓缓地笑了:“我长得好看不用你说,所有人都知道。至于爷们的招数……就你们这种从来都上不了台面的狗河蟹杂碎……也有脸跟我说爷们的招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跟你们这些伪君子比起来,我是毫不在意的,因为我可是真小人。女人的招数又如何了?可别瞧不起女人,没有你爸c你妈,哪来的你?”
    所有人都没想到,温延居然会用同样粗鲁的方法说回去,就连葛忠和葛义都楞了一下,然而在谢琛冰冷的眼神下,他们赶紧敛神继续手上的动作,老三见他越和温延说话,那葛忠葛义的动作就越快,当下气的脸都涨红了却是不再出声。
    温延还是那一脸笑意,老四已经被葛忠葛义灌的往外直吐水了。温延脸上带笑,赶紧对葛忠葛义摆了摆手,葛忠葛义见状下意识看了眼谢琛,见谢琛不大明显地点了点头后,这才往后退了退。温延对他们这样唯谢琛马首是瞻的态度并不介意,反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老四,满脸带笑道:“现在如何,记起六年前的那场车祸了吗?”
    其他三兄弟见温延这样和颜悦色,气的牙根痒痒。饶是一向沉稳的老二也暗暗攥紧了拳头,温延这心思实在狠毒无比,他不将他们四个兄弟分开审讯,偏偏把他们都合在一起,这样他们任何一个受到任何酷刑,其他三人都看在眼里,这不仅仅是威慑的作用,更让他们无比痛心!可在这样的时刻,他们招认了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可他们又不能张口说不让老四招认!不然谁知道温延还会使出什么出其不意的方法折磨他们!这样的情况当真骑虎难下!连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了!
    老四被灌得一肚子臊臭的尿液,葛忠葛义退下去之后他就再也控制不住地低头狂呕,可那些到底是液体,再加上他被绑着是直立的姿势,更加难以吐出来!可是那味道刺鼻到眼睛都辣的睁不开,老四从来没觉得这样屈辱过!被喂尿!!而且还是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陈尿!!这明显着就是对方有备而来专门给他们准备的!!他们四兄弟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老四抬起头张开嘴就想对温延怒骂,可张开嘴的味道就逼得他受不住又哇哇地吐了起来,温延见状居然笑出了声,他们这边早早放了周胖子提供的空气净化器,葛忠葛义则完全不在乎,只要能给家人报仇,忍点味道沾点自己的尿又算得了什么呢?何况看那老四现在的状况,兄弟二人只觉痛快!这才是第一步而已,可四兄弟就已经气的脸红脖子粗了,当真是好戏。
    温延轻咳一声忍住笑意,刚想说什么却听见门后又有响声,外面是有周胖子和刑二守着的,温延侧头和谢琛对视一眼,谁知从门口进来的是温少航,他大致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况,而后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道:“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温少航的一句话让屋内陷入了寂静,尤其是温延,原本脸上还带着笑意,可此时此刻那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眼神黝黑地看着对面的四个人,目光一个一个的在他们脸上停留。那眸子里深处的漆黑深邃,仿佛包含了数不尽的森然寒意,饶是心智坚定的老二,在这样的目光下,都觉得从背后窜上来一股冰凉寒气。刚刚被喂了尿液原本还在盛怒之下的老四,只觉原本想要怒骂出口的话语全部憋到了肚子里,在温延这样的目光下,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那眼神深处隐藏的杀伐之意是那样明显,联想到自己兄弟四人现下的处境……老四猛地打了个激灵,却是更加闭口不语。
    温延知道,他们之所以这样沉默是打定主意以为粱民力会来救他们,原本他还想玩一出猫捉老鼠的游戏,可是现在,他没有耐心了。
    因为他托温少航去对比的是那些精液与这四个人毛发中的dna是否相符,温少航既然说他的猜测正确,那那一天折磨羞辱粱昕的人,就是他们了……
    温延拳头攥的死紧,他只是这样面无表情的来回扫视着对面的四个人,温少航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温延,不由出言道:“不如把他们交给我,带到实验室里做人体实验,我保证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免得脏了你的手。”
    温延没有理会温少航,他只是突然低下头,原本他只是心里怀疑,他怀疑粱昕父母出事和粱民力有关系。所以谢琛既然把这四人抓来,他当然要问出点东西。可他同时也有预感粱昕的死也和粱民力有关系,所以他让温少航去对比,但他也只是这样做了,其实心底还是有一点不愿意相信,因为他到底还是高估了那所谓的人性。
    他以为粱民力是粱昕的三叔,应该也不会做出那样让人发指的事情,他可以为名、为利,甚至是为财而杀了自己的兄弟弟媳,可他为什么要杀粱昕!他为什么要杀粱昕!!他为什么要以那样的方式杀掉粱昕!!这四个人是粱民力的人!如果没有粱民力的授意!他们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想到那日,粱昕周身是血满身伤痕的躺在床上的惨状,温延直觉胸口恶心,不是恶心粱昕,而是恶心粱民力,恶心对面的这四个人。
    就在温延满脑袋都是酷刑可却又不知道该何从下手的时候,谢琛微微叹了口气,侧头对他道:“交给我如何?”这样的事情,还是由自己来做吧。
    温延知道这些自己不拿手,因此只能点点头。只见下一秒谢琛就凭空变出了一些东西,对面那四人见谢琛居然还是个空间异能者,更是惊讶。可温延却是眼神一沉,谢琛这样,明显是不想留他们活口了,这样也好,正合他意!
    只是让他惊讶的是,谢琛变出来的东西更是千奇百怪,除了一把生了锈的匕首之外,他还真看不出来其他都是什么名堂,只有温少航在见到那些东西的时候脸色一变,可看了温延一眼,到底是没有出声。
    谢琛漫不经心的拿出来一个像项圈一样的东西,只是这项圈上绑了一个两头尖尖的金属锥,金属锥的长度可以调节,谢琛看着葛忠扬了下下巴,葛忠虽然有些手抖,可还是立刻会意的将项圈戴在了老四的脖子上。谢琛亲自上前拧了一下项圈后面的机关,只见那金属锥立刻变长足有15公分!老四吓得立马将头后仰以免被戳破喉咙,其他三人见谢琛不声不响的就给老四戴上了这样前所未见的东西,当下浑身冷汗。
    谢琛却不着急,他见老四扬起脑袋以免被扎破喉咙,又拿起一个小架子一样的东西钉在了他身后的木头上,那架子下有两道尖锐的铁锥,直直冲着老四的两只眼睛,老四立马明白了谢琛的用意,他僵硬地梗着脖子,说话的语气已经不自觉的放软了几分:“你们要问什么就问,何必使这样下三滥的招数!”
    可是这一次温延却是没有说话,只是面色沉静地看着,他可没错过对方眼里闪过的一丝阴沉,这人,到底是不死心。谢琛就更是没有理他,现在老四是抬头就有可能被扎伤眼,低头就有可能被戳破喉咙,只能这样不上不下的挺着。
    谢琛又拿起那把生了锈的匕首,在他的眼神下,葛忠上前几下就用随身的匕首避开绳子,割开了老四的衣服。谢琛想了想,看向葛忠道:“想亲自动手吗?”
    葛忠眼睛一亮立马点了点头,他明白谢琛的意思,对方之所以拿出来这样一把生锈发钝的匕首,正是因为这样的匕首伤人才更疼!想到自己亲人身上的仇恨,葛忠一咬牙,狠狠地就在老四的胸口划了一刀,因为这一刀卯足了力气,随着老四那杀猪般的吼叫声响起,旁边的老三再也忍不住道:“你们要知道什么!我说就是了!放开我弟弟!”
    温延冷冷地看了老三一眼没有说话,这个老三的确是为了他的四弟着想的,可是那眼睛里却不是义无反顾,而是还透出了一点算计的精明,都现在这个时候了,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谢琛回头看见温延的眼神,转回头又仔细地看着老三,他回想资料上说这个老三格外注重外表,因为外表英俊性格霸气所以很招女人的喜欢……谢琛微微挑眉,从旁边拿起一个像算盘的东西,只是这东西上面嵌着的全部是尖锐的金属凸起,看着这样的利器,是人都难免心生恐惧,尤其老三见谢琛那淡淡的眼神一直看着自己的脸,当下再也顾不得其他的发颤开口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们说就是了!六年前的车祸是我们做的!要问什么你们倒是问啊!!!!”
    可是他说的这些话只换来了老二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和温延以及谢琛的冷漠表情。谢琛甚至根本没犹豫的就将手上的尖锐“算盘”狠狠往老三脸上一划,老三“啊——”的一声惨叫在这屋子里显得格外凄厉,旁边的老四也不甘落后,葛忠与葛义两兄弟你一刀我一刀的在他身上狠狠地划着,这几年痛苦压抑的仇恨终于有了发泄的突破口,兄弟二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恨不能撕碎面前的四人,现在只是划几刀,当然是使出吃奶的力气。
    “啊——”随着一声尖锐惨叫,老三另一边脸也被谢琛弄花了,温延看在眼里只觉心里痛快!他们当时那样划花了粱昕的脸,可也想过自己会有今天?!温少航当时把粱昕的尸体检查之后给自己总结的时候,他只觉得心跳都要停了,因为温少航说,粱昕在遭受这些折磨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清醒的,也就是说,这些禽兽在对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都是有感受的,被自己三伯父派来的人毁容,奸河蟹污,甚至是用那些卑劣的手段折腾侮辱……
    温延再也坐不住的“嚯”的站起身,他轻轻喘了两口气,拳头攥紧又放松,后又攥紧。他没管任何人的目光转身走了出去,就在所有人都愣神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档口,温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了一桶白花花的东西进来,他咬着牙没管任何人的目光,抓起一把盐就往老三的脸上洒,老三如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彻响屋中,旁边的葛忠葛义见状也抓起盐往那老四的身上洒,这兄弟俩的哀嚎一声比一声响,老二见状再也沉默不下去了,他咬着牙高声道:“你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既然是冲着粱民力,就更应该有话好说!把我们杀了,关于他的事你们也什么都得不到!”
    温延将森冷的目光扫向老二,这人是个硬骨头,还是这四人里的中心,杀鸡儆猴,早该先拿他开刀!
    温延没有回答老二的话,转头对葛忠葛义道:“当年,是不是他下令打断了你们父亲的腿?”
    葛忠葛义脑海里不由回想起当年的情形,这个老四自以为聪明的向三个哥哥提议,原本只要还有一点良知,只要拒绝了就行了。可这个老二的确是助纣为虐的同意了他的提议!甚至于到最后出手的时候,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老二反而是下手最狠的一个!简直把他们的命都没当成是人命!
    温延看葛忠葛义的脸色就知道了个大概,当下冷笑着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用我教你们怎么报仇吗?”
    葛忠葛义闻言立马看向谢琛,谢琛看了眼表情森冷的温延,当下皱眉点了点头,葛忠葛义立马上前一人一条,生生用手劲儿将老二的两条腿掰断了!而后二人尤不甘心,还出手挑断了老三的两条脚筋!
    “啊————啊!!!!!!!!!!”
    三兄弟中只有老大目前还是完好无损的了,他看着温延森冷的目光看向自己,当下浑身都哆嗦起来,两腿之间甚至已经湿答答往下滴着液体,他下巴直打颤,几次想开口都没发出音来,后来闭上眼硬是抖着音带着哭腔道:“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别杀我!别别伤害我!!我什么都说!!!”
    ☆、第100章 chapter100
    第一百章
    老大见温延只是冷冷地盯着自己却不言语,当下吞了吞吐沫,他刚想开口讲条件,却见温延突然裂开了嘴,只是虽然是笑,可这笑怎么看怎么阴森恐怖!
    “我如果是你,就老老实实的说实话。我不是傻子,你认为呢?”
    温延这话让老大神情一凛,他虽然事到临头胆小怕事了些,可并不代表他没脑子。温延这句话一方面是在提醒他别想耍花招,不然对方也不是傻子,必定会不客气。另一方面的意思是,正因为对方不傻,所以这场景换成对方都要实话实说,何况是他自己……
    “是是是……您大人有大量……我不敢求您放了我们,能不能先饶了我兄弟……”
    温延微微挑了挑眉,“看来你还没认清楚自己的处境。”
    还没等温延再说什么,旁边被掰断了腿的老二咬牙切齿地出声道:“大哥!你什么都别跟他说!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不论我们说不说,都只有死路一条!他们根本不会放过我们的!既然如此,他们什么话都别想套出来!大哥你……”
    他这话还没说完,温延眼神一厉地拿起旁边的匕首就往他的下身扎去,殷殷的血瞬间染红了老二的裤裆……老大愣愣地看着温延整个人都没了反应,整个屋子里除了老二的嚎叫之外一时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然而这嚎叫声却不是一直响着的,过了大约十几秒的功夫,只听对方一边嚎叫一边吸气,最后居然再也扛不住的晕了过去……
    温延看着老大整个脸都变得惨白了,身体的颤抖连带着对方脸上的肌肉都在抽动,温延微微一笑,用极尽温柔的语气轻声道:“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诚实坦白的把一切都说明白,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性命,我说到做到。”
    如此温柔的温延颇有诱导性,对方故意放低的声音让老大一瞬间有些溜神,瞥见一旁的老三老四似要开口,温延用冷厉的眼神看了眼葛忠葛义,葛忠葛义立马浑身一抖地直接敲晕了老三老四,这时候老大才慢慢回过神,瞧见自己的三个兄弟先后都晕过去了,当下心头的恐惧让他忙不迭地点头道:“我我我说!我什么都说!!我保证说实话!!你你别伤害我……”
    温延舒了口气回过身,将不远处的凳子拉到老大对面一步的距离,而后他就那样坐在凳子上从下至上地盯着老大,老大被他这样盯的心里发虚,当下急着颤音道:“我……我们,我们从十九岁就跟在粱民力身边了,那时候……”
    “别废话!”
    温延突然的一喝让老大直接一个激灵!他猛地一哆嗦后几乎都要哭了,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温延,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委屈道:“可是你也没问我该说什么啊……”
    不知道对方是在耍自己,还是就真的是蠢。可不管是哪个,温延的脸都拉了下来。他非常不喜欢装傻和真傻的人,这两种他都非常的不喜欢……
    看着温延那阴沉的脸色老大立马一精神!他眼睛一亮地道:“我知道我知道了!刚才太紧张,你是想知道六年前的车祸……是,是我们做的……可我们也是听粱民力的指示啊!他让我们往东,我们从来不敢往西,不过……其实他……”老大原本想说其实粱民力对他们也算挺讲义气的了,但看到温延那面无表情的脸,他下意识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其实……其实,那场车祸的起因,涉及到了粱民力的一段隐私……”说到这里老大无法控制的停顿了,他不是有意的,而是在组织语言又或者在脑中回想,因此温延只是静静地盯着他,没有打断。
    “这段隐私除了他之外,就只有我们四个知道……”看得出这段隐私应该是粱民力非常非常顾忌的秘密,不然老大不会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然而就在见到温延有起身的动作时,老大立马提高了一个音阶道:“他之所以让我们去制造这场车祸,完全是因为妒忌!!!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任何物质名利上的东西!我知道这说出来你或许会觉得是天方夜谭,但是他……他是因为爱上了自己的弟媳妇,几次三番求而不得所以才……”
    老大的话让屋子里所有清醒的人都变了脸色,这话意味着什么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可这无疑是平地惊雷,粱民力居然爱上了自己的弟媳妇,他爱上了粱昕的妈妈?
    “其实如果没有这件事,粱民力的性格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他和钟琴是高中同学,他好像一直都暗恋钟琴,然后大学的时候这俩人就好上了,因为什么分手咱们就不知道了。后来钟琴出国,他就留在国内发展,谁知道四年后他弟弟从国外带着老婆孩子回来,粱民力就发现,自己的弟媳妇居然就是自己的前女友钟琴!这种巧合你说谁能想过啊。再一个这事矛盾的地方也太多了啊,这俩人结婚粱民力甚至是梁家人,都是一点消息都没收到的,所以他就一直觉得钟琴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和粱民霖在一起……当然,这是他说的,可其实依照我们的感觉,粱民霖根本就不知道粱民力和钟琴的事,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的不知道,这咱们就不清楚了。可很明确的是,钟琴已经和粱民霖结婚了啊,这就能说明她的立场了。”
    老大越说越冷静,或许也是陷入了曾经的思绪里:“可是自从粱民霖和钟琴回国,他们之间的纠葛就没断过。就我所知道的,粱民力私下里找钟琴的次数已经不计其数了。我们每次都是替他通风报信守岗的……我没有诋毁钟琴的意思啊,因为她其实也不是自愿的……我并不是说他们在一起就肯定干了点什么,但说难听的,后来粱民力有钱有势,混的比粱民霖明白多了,他又对钟琴那么念念不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钟琴不乐意……唉,估计一开始他好像也是顾忌粱民霖的,可能是担心粱民霖发现之后对钟琴不好吧,但年头一长,他就等不及了似……到后来他就逼着钟琴和粱民力离婚,钟琴为了粱昕不答应,闹到最后,这事就被粱民霖给知道了……”
    老大喉咙咽了一下,他下意识看了温延一眼,温延只当没看到对方眼里的渴求,他知道老大应该是口渴了,可却没有动作。
    老大讪讪的笑了一下也没敢要求什么,只得继续道:“粱民霖知道这事之后并没有闹出太大动静,也可能是人家的家事咱们不清楚吧,反正我感觉就是小打小闹一样的,但钟琴从那之后对粱民霖避而不见了。有一次甚至都闹到医院里,好像是钟琴以死相逼,差点闹出人命,然后粱民力就收敛了一些。可是他那人……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总之就是反反复复闹了好多遍,钟琴夹在他和粱民霖两个人之间也是心力交瘁,车祸之前据说已经有抑郁症和……和什么焦虑症?反正我听说后来都只能待在家里连门都出不了,很严重。”
    似乎到了最重要的地方了,老大停下了,温延也换了一条弯起来的腿。
    “后来的事你也该猜到了,好像钟琴是说了非常狠的话吧,也可能是因为真的感觉自己和钟琴是没可能了?总之粱民力就恨上钟琴和粱民霖了。但一开始他是真没想杀了他们的。后来好像是说,他在钟琴屋子里发现了什么医院的单子?我们都没亲眼见着,但从粱民力喝醉之后的只言片语里琢磨,好像那意思是,钟琴打掉了他们之间的孩子?”
    自己试探的语气没有让温延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表情,老大轻咳了一声继续道:“这才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索,我们也是听他酒后的话才知道,原来钟琴后来被粱民力弄怀孕了……但她还是没和粱民霖离婚,反而还把孩子给打了。但其实这有什么呢?钟琴肯定也不是自己愿意有孩子的……再说钟琴这人,平心而论她其实挺好的,绝对不是那种不正经的女人,只能说认识粱民力算她人生中的劫难吧,但打孩子这事,到粱民力那儿就是不可饶恕的过错了……他觉得钟琴打了他的孩子还能和粱民霖在一起,对他算是无情无义到一定地步了,所以他就发了狠了,直接要了这俩人的命……”
    温延只觉得整个故事曲折无比而且狗血的让人头疼,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老大也不敢打扰他,只是闭着嘴不停地抿着唇,说了这么多话,他着实口渴了。
    “粱民力为什么让你们去杀粱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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