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4章：身世
有次一个常来的赌鬼又前来大赌特赌，但他运气不好，赌一局输一局，跟场子借了高利贷一百万想要翻盘，可是，依旧霉运连连，眼见一百万的筹码也要输光。
一个穿着棉布裙的女子突然出现，清纯善良的模样，眼神里满是倔强，她紧紧拽着赌鬼的手，不让他下注。
赌鬼正赌红了眼，回头一看，吼了一声：“臭婆娘，赶紧给我滚！别影响老子发大财！”
那女子依旧不撒手，她苦苦地哀求着：“阿辰，别赌了，雁雁的奶粉都没有了，家里已经揭不开锅，别再赌了，好吗？”
那名叫阿辰的赌鬼，用力一甩，女子被甩出一米远，倒在地上，女子痛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依旧求告：“阿辰，我求求你了，不要赌了，跟我回家好吗？”
阿辰不为所动，破口大骂：“臭婆娘，要不是你每天哭哭啼啼，我会这么倒霉？赶紧滚，有多远死多远，别影响老子。”
说完对着赌桌上的人笑嘻嘻地说：“我们别管她，来来来，继续开局。”另几个赌鬼又兴致勃勃的一起开赌。
当天正好陆展元当值，他刚出来巡视一番，就在二楼的栏杆上看到了这一幕，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了一下，定定地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女子。
一名妖艳的女子搂着陆展元的胳膊妖娆地说：“元哥，你在看什么呢。我们进去继续喝酒吧。”
陆展元没有说话，他推开妖艳女子，妖艳女子不知所措，拉住陆展元，讨好地说：“元哥，你干嘛去带上我啊。”
陆展元面无表情地说：“今天，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向一楼。
留下妖艳女子愤恨的眼神，她盯着陆展元的一举一动。
只见陆展元走向倒地的女子，将她搀了起来，女女子眼里含泪带感激地望着陆展元轻轻说了句：“谢谢。”
清纯的模样，动人的声音，与陆展元见惯的风尘女子绝不相同，他的心漏跳了一拍，看着她一动不动。
阿辰见元哥都出动了，忙舔着脸，笑嘻嘻地说：“元哥，你不用管她，女人就是欠揍，你忙你的大事去吧，让她自生自灭。”
陆展元冷冷地对阿辰说：“你赶紧回家，以后不要再来赌了。”
阿辰看到陆展元的眼神，不由哆嗦了一下，连忙点头哈腰：“好好好。”离开了赌桌，跟那女子一起走了。
边拉着女子还边骂：“你个扫把星，自从跟你结婚后，我赌一次输一次，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女子被拉得走路踉踉跄跄。
陆展元看不过去，他挡在阿辰跟前：“你回去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就叫人砍了你的手。”
阿辰嬉皮笑脸地说：“元哥，我……我也就开开玩笑，我肯定舍不得打她。”
陆展元对他老婆的关心，让阿辰摸不着头脑，但他回去后真的没打老婆。他也好一阵子没有出现在赌场。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波澜不惊，赌场的生意蒸蒸日上，陆展元手下的小弟也渐渐多了起来。
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但他有点厌倦了她们，每个人都是顶着个大浓妆，说话妖娆到让他作呕，没有一点真情实意。
陆展元渐渐地有了钱，但他的内心却觉得万分空虚，他偶尔会想起那个穿棉布裙子的女子，和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隐忍，倔强的眼神，时常在陆展元脑海里浮现。
有一天，他不当值，也不想去酒吧鬼混，无所事事下走进赌场，他想看看赌徒们赌红了的双眼，那里是人性最缺失的地方。
小弟们眼见陆展元来了，都毕恭毕敬地称呼：“元哥。”陆展元朝他们点点头，不动神色的在赌场里逡巡。
巡视一番后，觉得没什么事，就放心的回办公室休息片刻。他坐在办公室里抽着烟，看着烟雾围绕在身边，突然鬼使神差地走到二楼栏杆处，第一次见到她的地方。
好巧不巧，那名女子又出现了，她在人群里穿梭着，脸上布满焦急的神色。
陆展元面带微笑地走到她面前，关切地问：“你好，你来找阿辰吗？”
“啊是，他几天没回家了。”女子也不隐瞒，眼神里满是焦躁，担忧，但语气依然温柔，她缓缓开口，“我把城里大大小小的赌场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他。”
“自从上次的事后，阿辰没有再到我们这里来过。”陆展元坦诚相告，“要不我帮你问问。”
陆展元说完将几个小弟招呼过来，严厉地说：“你们最近有没有看到过阿辰。”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没有，我们都好久没看到他了，还以为他戒赌了呢。”
那女子六神无主地喃喃自语：“那他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打他呼机他也没回过我，都已经一星期没回过家了。”
陆展元看看天色已晚，他说：“天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我让我小弟们去打探一下，如果有阿辰的消息我就通知你。”
“那，谢谢你了。”那女子依旧人淡如菊地说。
送阿瑶回去的路上，陆展元满心欢喜，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青年，羞涩内敛，也不敢多言语。
走着走着，两人的话匣子打开，随便聊了起来。那女子叫阿瑶，和阿辰是一个地方的，两人是初中同学，阿辰初中毕业后就没再上学，而阿瑶考上了重点高中。
阿辰从初一就喜欢阿瑶，一路追随到高中，阿瑶被感动，为了阿辰，她放弃学业，离家出走，两人私奔到这里。
可是工作不好找，阿辰断断续续做过几份工，因为学历不高所以也都不是什么好工作。
而且阿辰太年轻，讲话做事容易冲动，经常得罪人，郁郁不得志，渐渐地整天意志消沉，还迷上了赌博。
自从女儿郭冷雁出生后，需要开销的地方太多，阿辰为了逃避现实，避免与阿瑶见面，沉溺于赌城，经常三天两头不着家。
阿瑶就将雁雁放在同一个大院里的邻居大妈家，白天出去做工，晚上自己带孩子，她想给大妈一点点金钱补偿，大妈是个好心人，她拒绝了，她说她是真心喜欢郭冷雁这娃娃。
阿辰这次是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阿瑶拨了他无数次寻呼机留言，可是仍然没有音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阿瑶不得不每晚还是把郭冷雁托付给大妈，自己出来寻找。
快到家门口了，阿瑶隐藏起自己担忧，微笑着对陆展元说：“谢谢你，元哥。如果有阿辰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好……”陆展元点头答应到，却没有想走的意思。
阿瑶感激地对陆展元笑笑：“今天太晚了，我就不请你进去坐坐了，改天我请你到家里做客。”
“恩……”陆展元看着阿瑶清纯的脸庞，带有一丝苦楚，他的心一点一点被融化，他温柔地说，“你先进去，我在这里抽根烟再走。”
“那……好吧，元哥再见。”阿瑶转身将大门缓缓锁上，从门缝里看着陆展元在门口抽着烟。
日复一日，陆展元的小弟们没有打探到任何阿辰的消息，阿辰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眼，没有再出现，杳无音讯。
陆展元只要一有空就去找阿瑶，送点柴米油盐酱醋茶，和阿瑶坐着聊聊天，逗逗郭冷雁，就这样，陆展元觉得很满意。
有天晚上，陆展元约阿瑶去公园散步，郭冷雁托付给大妈，两人在公园转了一圈又一圈，不咸不淡地说着话。
陆展元心不在焉，踌躇了好几开口：“阿瑶，阿辰现在不知是死是活，你要继续等下去吗？”
阿瑶抬头看看深邃的夜空，失神地说：“我也不知道，家，我是回不去了，我离家出走，爸妈已经丢尽了脸面，如今又未婚先孕，丈夫又不见了，我没有脸回去……”
“那……”陆展元吞吞吐吐，鼓起勇气说，“阿瑶，今后让我照顾你好吗？”
这段时间的相处，陆展元的成熟稳重，体贴有担当，阿瑶早已沦陷。
只是阿辰是她的初恋，她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阿辰，所以，她的内心还放不下阿辰，如今，阿辰又生死不明，万一有天阿辰回来了，那该如何是好。
她的内心纠结不已，陆展元看着她迟疑的脸色，失落的说：“如果，你还忘不了阿辰，那就算了。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陆展元伸出手，阿瑶轻轻地握住，陆展元一激动抱住了阿瑶，阿瑶挣扎了一会就放弃了，静静地待在陆展元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