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讨债，回京
一大早，千子陌又带着若雪出门了，她回来的事，千无敌知道了，虽然不放心她，但是他又要离开了。
“还是京都繁华。”若雪边走边感叹。
千子陌那双小小的眼睛冷冷的扫射着四周，发现这里的人也在用那些奇异的目光看着自己和若雪。虽然早已见识过了，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因为，这次是她第一次顶着那张丑面具出门！大人们还好，小孩子看到她那张如老树皮般干枯难看的脸不禁哇哇大哭起来，孩子的母亲更是骂了一句长得那么丑还出来吓人就带着孩子走了，对比，千子陌就算在怎么不舒服也不会生气，只是心中冷冷的嘲笑着那些人外貌协会！
“小姐，你也别生气了。”若雪知道被人像看怪物一样看自己很不好受，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小姐她要那样做她也无能为力。
千子陌也不理会她，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前面好像也不是回府的路啊！
“讨债！”冷冷的丢给若雪两个字，若雪楞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也连忙追了上去！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讨债？只怕还没踏进贤王府大门就被扔出来了！
千子陌和若雪站在贤王府的大门口，据闻，五贤王不喜张扬，连府邸都是如此质朴无华，大门口两只石刻的雄狮仰天长啸，大门上方一块明黄色的匾额上雕刻着三个烫金大字：贤王府！门口只有两个侍卫把守。
“小姐，我们还是不去了吧，免得。”若雪还没说完，千子陌便拉着她只身上前。
“干什么的？”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拦住了她们两个。
“你们五贤王在吗？”千子陌不冷不热的问到，那张极丑陋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不在！”侍卫冷冷的道，长得那么丑还想见我们五贤王？
感觉到侍卫的不待见，千子陌淡淡的道：“我是来还他钱的，也顺便请他帮我看看脸上的毒的。”侍卫听到她这么一说，相互看了一眼问道：“那么，钱呢？”
“钱，我家小姐自然得亲自交还给他，难不成给你？谁知道你会不会私吞掉啊！”若雪没好气的道。
“等着！”一个侍卫被她那句话气的不轻，转过身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侍卫带着一个中年老头走出来了，老头对着千子陌微微弯腰。
“小姐，我们王爷在府中侯着，请小姐随我来。”
千子陌也不客气，让那个老头就带着进去了。
大厅内，古色古香的陈设像是一般的富贵人家，没有半点皇室应有的贵气。
一进大门，就看到一身白衣的公孙尽坐在正堂左侧，右侧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的男子，只见那男子左手拿起茶杯喝着茶，一头乌黑的青丝随意的披散着，鬓角两侧往后用一根黑色丝带系着。面部轮廓分明，惨白的肌肤让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人有病，飞眉入鬓，黝黑的眸子犹如黑夜般深邃莫测，高挺的鼻梁，轻薄的双唇。竟然是一张混血的脸！但是，左脸却被一个银制的半边蝴蝶面露遮住了。而那清冷的气质与公孙尽的放荡不羁不同。虽然他看上去很冷淡，但眼底却霸气侧漏。他抬起头打量着千子陌，那深邃的眼中尽是平淡，没有半分情绪。
千子陌也抬着下巴一副傲娇的样子，任由他打量着自己，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没有被自己的那张丑陋的脸吓到！定力真好！不过，看看他那半边脸。想必也是毁容了的，不然干嘛遮起来？前世看的电视剧和小说里，这样的面具男也不在少数。
“刚刚我的管家来报，姑娘说要还钱？我可不记得姑娘欠我钱。”公孙尽放下茶杯，淡然的看着她说道。依旧是那副如沐春风般的笑脸看着千子陌。
“不请客人坐就是贤王府的待客之道？”千子陌沉声道。
“哦，我倒忘了。姑娘请坐。”公孙尽示意站在一边的管家上茶。
千子陌也毫不客气的坐下。若雪走到她身后站着，拿起茶杯，一口喝完。然后侧脸看着那茶杯说道：“不是我还你钱，是我替别人来讨债的。我有个朋友说，五贤王欠她价值二十万两的珠宝，她说，请贤王殿下记得和她之间的约定。”
她还没说完，公孙尽就喷出一口茶，轻咳了两声，神情有些尴尬。一旁的黑子美男子只是静静的喝着茶听着他们的对话，顺带微微注意她的神情，仿佛他的茶永远也喝不完似的。
不知是不是她的脸过于干枯甚是难看的原因。总是看不出任何神色来，黑衣男子的眼里闪过一丝此女子道行高深的神色。
“我要怎么知道，姑娘说的是真的假的？”公孙尽淡淡的道。
“她叫莫晓依。她说贤王认识她。”她撇了神色有些哭笑不得的公孙尽。是的，莫晓依他认识，她不止对自己的人下了迷药，还敲诈勒索他！他又怎么会不认识她？
“你认识她？”公孙尽温和的笑道，只是眼底闪过一丝怒气。
“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她说。如果贤王要归还的钱的话就把钱放我那儿，她会来取。”埋头玩着自己的手指，站在一旁的若雪心底真心佩服她家小姐的演技。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要怎么信你才好？”公孙尽端起茶杯悠然的喝着。
“千子陌。”什么？千子陌才说完，别说是公孙尽又喷了口茶，连黑衣男子都有些不淡定的瞥了她一眼。
这个千子陌可是“天下第一丑女”！据说长得奇丑无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一开始。就应该想到的。
公孙尽和黑衣男子互相对视一眼，恐怕今晚会做噩梦的！
“请千小姐让莫姑娘修书一封给本王，否则，本王实在是难以相信千小姐的话。”他故作镇定连看都不敢看她淡淡笑道。
“好，过几日，我自会派人送来。”说完，便毫不停留的起身离去了。
“这天下第一丑女和京都第一美女都出自千家，真是有趣！”黑衣男子放下那早已没了茶水的茶杯淡淡的道。公孙尽只是淡淡的笑道，只是那抹笑意里夹杂着一丝苦涩和好奇。
贤王府的大门口，若雪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哈哈，小姐，哈哈，那个公孙尽，。哈哈。简直就是来搞笑的，哈哈。”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千子陌也不理会她。独自向前走去。
千子陌在京都最为繁华的地段分别买下了几个大铺子，虽然若雪知道她要开店，可却不清楚她要开什么店。只得陪着她四处转悠。
那巍峨雄伟的正和宫便是皇帝的早朝地点，皇帝坐在正和宫门口金灿灿宽大的龙椅上。文武百官皆站在那十九层阶梯下成四排站列，从上往下看去。左边站的是文官，右边是武将。文官为首的是欧相，武将为首的是千太师，千无敌站在千太师身后。太子一副居高临下的站在皇帝的左手边。公孙尽白衣翩然一脸温和的站在皇帝的右手边。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都行了跪拜大礼。皇帝乐呵呵的笑着说平身。众大臣才敢起身。
“宣四宁王公孙夜觐见！”一个手执拂尘的小太监站到太子前面用那尖锐无比的声音宣道。这消息一出，众人的脸色喜怒不一，公孙夜本来就是悄悄回来的，可是京城的权贵大臣们却早就知道了，民间百姓也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此事。如今，眼看战乱即将来临，公孙夜的回来自然是老百姓期盼的。因为他九岁的时候只用九天的时间横扫千军，夺回本已失去的疆土。在老百姓的心中，他是独一无二的守护神。
说来，公孙夜跟九字很有缘呢，当年生他的时候据说迟贵妃疼了足足九个时辰才生下的他，而他的生日又恰好是九月九日，九个月时便会说话会走路，而他说的第一个字也是九，后来，老百姓更喜欢称呼他的名字为公孙九夜。
一个披散着乌黑头发，只用一根灰色丝带将两鬓的头发向后系好，左边脸用银制的半边蝴蝶面具遮住。右边脸极为俊美，身材极为高大挺拔，腰间挂着一块淡紫色的玉佩的黑衣男子一瘸一拐的缓步从百官中间向前走去。
“儿臣公孙夜参见父皇。”他双脚跪地磕了个头沉声道。
“九夜，快快起身。”皇帝激动得连忙从龙椅上起身，飞快的下了楼梯走下来，扶起公孙九夜。公孙九夜看着一身明黄色龙袍，却明显老了的皇帝，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皇帝拉着他的双手。却感受不到他右手有任何力气。左半边脸带着个面具，右脚又是一瘸一拐的，心疼不已。眼里不禁老泪纵横。想伸手去拿下他的面具，却被他阻止了。父子二人，就这样不言不语的站着。
“皇上。”过了一会儿，一边的欧相看着这父子俩一直就这么僵持着也不肯说话，他只好打断了，不然，这朝会怕是开不下去了。
皇帝回过神，这才，拉着公孙九夜慢步爬楼梯，公孙尽见状，也赶紧下来一起拉着公孙九夜上楼，因为他的腿脚较为不便。
“四弟。”太子走到公孙夜面前，不冷不热的看着公孙夜。公孙夜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
“好了，你们兄弟几个，待会儿再叙旧也不迟，哈哈。”皇帝只顾着高兴，哪里管得着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
“臣等拜见四宁王。”众大臣又是一跪，公孙夜说了句请起便站到公孙尽和皇帝中间不再说话。
“皇上。”一个穿着奇怪手拿银蛇拐杖的人走上前排。
“哦？巫师大人有何见解？”皇帝也好奇，刚才没怎么注意到，这个向来不上朝的巫师为何今日会上朝？
“前几日听说皇帝陛下要宁王今日回朝，我自作主张算了一卦。今日。不是个好日子。”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皇帝说道。
皇帝听了。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众人皆是一惊。
“那，请问，巫师大人要怎么化解？”一直都镇定不语的太子突然开口问道。于是，众人的目光全部都聚焦到巫师身上。
“之前发生的种种，乃是王爷命定的劫数，也不难化解，只需娶个王妃，冲冲霉运即可。”什么？巫师才说完。众人的更是震惊不已，虽说，他们对鬼神之说都是半信半疑，只是，这王爷才回京便娶亲。这个…。
“娶个王妃，也不难啊！欧相家的大小姐自小便与四弟走的亲近，谢家二小姐当年更是追得四弟满街跑。更别说那些大家闺秀了。还有白家的大小姐更是许下了非宁王不嫁的承诺呢。”皇帝准备开口说什么，太子又打断了话。只得有些不悦的瞥了他一眼。
“回皇上，臣家的思贤虽与王爷走的亲近。但她已经与谢家长子有婚约在身，与王爷，是有缘无分呐。”欧相的话让在场的人无不嗤之以鼻！谁不知道，他家女儿昨天去拜访宁王被他当街斥回，与谢家的婚约更是丢人，人家压根儿不同意这门婚事。从前，四肢健全的宁王他看不上，如今。残废了的宁王更是入不了欧相的眼。
“不可不可。”巫师连说了两个不可，众人又是一愣，难道，这宁王得娶谢家二小姐？
“宁王只能娶第一丑女。”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片哗然！别说是皇帝不淡定了，一旁的公孙尽惊讶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到地上去！公孙九夜纵然在怎么镇定，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杀气和惊讶。
“宁王娶得第一丑女，福也，娶得第一美女，运也。娶得七星天凤女，命也。”巫师说完，便闭着眼不再理会众人，众人都没有回过神来。只是怔怔的望着大殿上的皇帝。
众人的都在想，这宁王，以后娶三个女人，都是福是幸也是命。连皇帝也侧脸看着公孙九夜。
“四哥，你命好啊！一生得娶三个嫂嫂，而且都是福是运也是命。哎呀！这种好事怕是旁人求都求不来呢！”公孙尽拍拍公孙九夜的肩，坏坏的笑道，
“你喜欢啊？送给你！”公孙九夜冷冷的，斜了他一眼！他也没想到。这才回来，就有人跟他说他得娶亲！开什么玩笑！
“这第一丑女。非千大将军的长女莫属了！”太子心里暗暗嘲笑着他，他就是想让公孙九夜看看。他公孙泽娶的是京都第一美女！而他公孙九夜娶的确是第一丑女！哼！
“千将军。你看，这事。”皇帝是个很信神佛的人，对于命运之说从来都是毋庸置疑的。虽然巫师的话另他觉得有些难看。但是为了儿子。他只好忍了。
“我家那个女儿十分顽劣，怕是入不了皇上的眼啊。”千无敌本能的推辞着。
“诶！千将军，这乃是朕的旨意，怎么，朕还高攀不起你们将军府了不成？”皇帝觉得。他这是看不上他们皇家。要知道，无数人挤破脑袋也总是千方百计的想进宫，他倒好！
一入宫门深似海，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暗中算计了。
“好。”眼看千无敌沉默不答隐隐还有拒绝之意，千太师一口便应下了。千无敌诧异的看着千太师却被狠狠的瞪了一眼。他也只好作罢。
千子陌回到将军府，眼看她买下的店面还有几天就能开张了。当然。用的是莫晓依的名义。
千无敌一脸颓然的回到府中。正堂内，二夫人上前给他倒了杯茶递给他，千无敌一口饮尽，茶杯重重的落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