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奉斗又跪下,磕头如捣蒜:“弟子不敢,弟子不敢。弟子是由师父带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今天师父又救了我的命,弟子肝脑涂地,无以为报。我一定不会惹事的。”
    玄法:“以后你要好好行事,若做得好,或许下任掌门之位便传与你。若你浪费我时日,无事可做,第一个要你性命!”
    奉斗:“是是是,弟子遵命。对了,弟子前几日在山下捡到一宝石。弟子愚钝不知该如何启用,今呈与师父,愿师父收下,或许以师父法力能够用上此宝石。”
    奉斗将蓝晶石递到玄法面前。玄法扭头一看,就认出那是增强武功的蓝晶石,这本是执剑长老掌管,玄英师弟所有,如何到了奉斗手中。虽然疑惑,但能获得这七星石之一,也是欣慰,脸上的怒气也慢慢消散。
    玄法将蓝晶石拿到手中,这七星石中,就这蓝晶石一直下落不明,如今唾手可得,再从谦玉等人手中或得其他晶石,便可集齐七星石了。玄法想到此,也便饶恕了奉斗:“好,过去的事情,都已过去,我也不再深追究下去,但你要好自为之。”
    奉斗:“弟子明白。”
    玄法:“你跟随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我就提升你为新任的律法长老,天玑殿新任的主人。”
    奉斗一听这话大喜:“师父,你说真的?”
    玄法:“师父我何时说过假话?”
    奉斗:“是,是,是。师父一向律法严明,遵礼守信,说一不二。”
    玄法从一柜橱中拿出一个木匣:“这是天玑殿的宝印,现在传给你。”
    玄法说完,直接又拿出用于开启天玑殿主殿的法器一并递给奉斗。奉斗看到此,两眼放光,两手哆哆嗦嗦接过宝印,然后使劲攥在手中。
    奉斗:“师父,弟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您的恩情,弟子粉身碎骨无以为报。以后一定竭心尽力辅助师父,壮大我清微派。”
    玄法知道玄道已经成了废人,那这天枢殿便不必再让出,天玑殿中也有东西要打理,不如先奉斗掌管,也好约束于他:“嗯,不过身为律法长老,一定要身体力行,给众弟子做好表率。”
    奉斗:“这个当然,弟子一定学着师父过去的做法,以身作则,严明公正。”
    玄法:“还有,最近一段时间我将在天枢殿中凝气修法,日常事务由你来打理,管理好清微派。不要靠近天枢殿,不要靠近后山思过林。也不允许任何人到派中来,你可记下。”
    奉斗:“是,弟子记下。只是我怕那谦玉或执剑长老返回,我抵挡不住。”
    “我将在这清微派我布下结界,在这两月之内,没有我的咒法,任何人都不可能进来,你只管守住山门,其他不必多想。”现在七星石玄法已经有了四颗,并不急着将那三颗带回,现在最重要的是尽量发动极夜殿的威力。
    奉斗:“是,弟子遵命。”
    在玄法的示意下,奉斗退出殿外。手里拿着天玑殿的宝印,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完全没有了妖灵的威胁,今日真是双喜临门,心里非常舒畅,便直奔天玑殿主殿而去。
    奉斗回想自己被妖王威胁的那些场景,心里暗自狠下决心:你这妖,敢这样对我,改日一定要让你死在我的手里。如今我已经掌握了天玑殿,等师父百年,这清微派必定传到我手,奉斗说罢得意地大笑,大步向天玑殿方向走去。
    ☆、前世约定
    且说大家都跟着江放来到了江州,天色已晚,除了江放赶着离开,其他人都在江州城在客栈中歇息。
    待了一天谦玉说要去集市上买些东西。而其他人都还没起床。谦玉便早早出门。当谦玉刚走到客栈门口,突然情月从门口蹿了出来。
    情月:“谦玉哥哥,你要去哪里啊?”
    我出去买些东西。”情月突然出现在谦玉身后,吓了谦玉一跳。
    情月:“谦玉哥哥,你要买什么东西,也不带上我。”
    谦玉:“也就买些路上必备之物,顺便去银号,换些碎银。”
    “那我们一同去吧。”情月嬉笑着,拉着谦玉的胳膊就要走。
    这时千卉也走了过来:“情月说这洛州里有好多好玩意,我便也想和情月一起转转。”
    谦玉见她两位都过来了,独独不见寒冰的身影,便问:“对了,寒冰呢?她不是和你们住在一起吗?”
    情月嬉笑道:“寒冰姐姐啊,她还没睡醒呢,说要睡到天昏地暗,让我们别管她。”
    谦玉无语:“……那咱们走吧。”
    情月:“对了,小叶子呢?他不是和你在一起。”
    谦玉:“天还未明,他就跟玄英师叔出去练剑了。”
    情月:“他跑得还真快,好吧,我们不管他了,我们去街上买点东西。”
    谦玉点点头。集市上人头攒动,卖瓜果甜品,汤水小吃,布匹衣料的应有尽有。谦玉先到银号换了钱,又到了一个药店抓了几味药。
    情月到处找好吃好玩的,买了一大包,都由谦玉和千卉帮忙拿着,自己两手却拿着两串糖葫芦,两人看情月那活泼又调皮的样子,好气又好笑。情月依旧到处跑,这时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这不是那位算命先生吗?你又到这里来了。”情月看到了一个算命的摊子,便跑了过去,原来这正是那穷书生王荣恒。
    谦玉也赶紧走了过去:“情月?怎么你认识他?”
    情月笑道:“当然认识,在洛州的时候,我和寒冰姐姐还找他给我们算过挂呢。”
    王荣恒:“姑娘,看来我们有缘,又相见了,你这次可还要测一下。”
    “嗯,我要测要测。”情月似乎十分兴奋。
    正在王荣恒和谦玉他们讲话时。千卉买了一些布匹也过来了,看情月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而当千卉看到王荣恒时,突然怔住了。
    因为千卉是灵狐,又带有前几世的记忆。看到王荣恒,一眼便知道他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就是她一直在找的楚公子——楚凡。
    千卉走上前去:“你是楚凡?”
    王荣恒抬起头来,对千卉似乎并不熟悉,但见到如此美貌的千卉,也看了很久,不觉有些失礼,赶紧施礼:“这位夫人是要是要测字还是看相?”
    王荣恒见千卉没有说话,这空气突然凝固,有些尴尬,便又说到:“这位夫人看起来很面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说不上来,不过本人确实不是你说的楚凡,你认错人了吧。”
    情月:“千卉,你们也认识吗?”
    千卉慢掩饰道:“我倒不认识,只是觉得他像我一个朋友。”
    情月:“千卉,你也测试一下吧,他说的好准呢。”
    千卉也点点头应允。
    王荣恒:“你要测字还是测相呢。”
    “就测一下我的手纹吧。”千卉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拿到王荣恒面前。
    王荣恒看了一下手掌纹路,又看了看千卉的面庞。不禁说道:“姑娘你的经历,却如深啊?”
    情月:“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王荣恒:“所谓十指连心,这位千姑娘看着年龄不大,但首问显象却是饱经风霜,人每历一劫便会在纹路中出现岔路,如今你这掌纹像是经历数十劫了,有如几百年的经历。”
    千卉看王荣恒也能算出些门道,便又问:“那我这百年的经历会给我带来什么呢?”
    王荣恒:“你千百年的辛苦,都因一个人,只是历经千番苦难,却纷繁复杂,最终难求。”
    情月听他说的很难懂,便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荣恒:“就是越来越难以寻找到她要找的人。”
    情月这总算明白了,但这却不像是什么好命:“为什么越来越难以找呢?”
    王荣恒道:“因为两人的缘分虽然还在,但却愈发淡薄了。”
    情月还是再三追问:“为什么这么说呢?怎么就淡薄了呢。”
    王荣恒也便又解释道:“因为缘分这东西需要两人来共同维护,只有一人苦苦相求,恐怕终会消磨掉另一个人的意志,如果那人意志不坚,你这也是徒劳了……”
    “为什么会这样,两人在一起好好过一辈子不好吗?难道他们吵架了?”情月顿时觉得这算命不好玩了。
    王荣恒:“不过千姑娘时来运转,苦难到了这世的尽头,人应该很快会找到了。”
    千卉没有点破,只是点点头道:“嗯,人会很快找到的,我也相信,谢谢你。”
    谦玉:“时间不早了,咱们且去江兄家里一趟吧。”
    情月:“嗯,走,一起去。”
    说完千卉多给了王荣恒几个铜板,王荣恒也谢过。几人告别,向江家而去。
    ☆、文君真相
    而在客栈寒冰睡了半天,终于也醒来了,揉揉眼睛,不知今夕是何夕。寒冰看情月和千卉都不在。便梳妆好,出去找她们。又信手推开谦玉的房门。发现谦玉他们也都不在房间内。
    寒冰嘀咕道:“都跑了,难道是去表哥家了还好我睡得踏实,现在得找点吃的,我也去看看。”
    寒冰想到这里,到外面吃过饭,也收拾一下衣服,去表哥江放家。
    “表哥,你在家吗?”寒冰敲了门,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声音来。
    江放:“表妹来了,赶紧进来吧。”
    寒冰见家里只有江放一人,便问:“谦玉他们是不是也到你这来过?”
    江放:“玄英兄带叶行来过了,其他人都还没有来。”
    寒冰:“这怪了,人都跑哪儿去了。我起来都不见人影了。”
    江放:“玄英兄说带叶行兄弟去练剑。谦玉兄弟说要过来的,应该还在路上。”
    寒冰心想也差不多,谦玉答应要来,那也一定会来,毕竟还有情月他们:“表哥,你在家里干嘛呢?”
    江放:“我在整理文君的遗物。”
    寒冰走进屋内,这才发现江放在屋里摆了很多文君的东西,江放在一一擦拭。在桌子一旁一个茶几上,有个彩绘,寒冰细看,正是文君的画像,她手里拿着折扇,面带着微笑,坚定的眼神看着远方。
    寒冰看着嫂子的画像,想起了在鬼界的情景,不觉叹道:“嫂子,嫂子是真的也舍不得你啊,表哥。”
    江放将那画像也取了下来,仔细擦了又擦:“是啊,我也舍不得她。”
    寒冰:“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给你留下个孩子。”
    江放转过脸来:“表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寒冰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掩饰道。
    江放见寒冰躲躲闪闪,话说一半:“妹妹,你给我说吧,文君可是我唯一的希望,是不是你到了鬼界?你是不是遇到了文君?”
    寒冰见江放这么心急,自己再也不好再拒绝了,便点点头:“我跟你说了,你要想开点。”
    江放:“我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我如果能知道文君身后事,我又害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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