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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鲜币)61.不择手段
夙寒有些郁闷的躺在床上,看著风流慢条斯理的穿著衣裳。
“别去……”他的声音听上去竟然有点哀求的意味,风流回眸扫了他一眼。
那家夥更无耻的贴了过来,从後面直接抱住她,本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这麽一抱,就只隔著她那层薄薄的衣物,风流很清楚的感觉到了他那股强烈的热量。
“我们回岚国,我保护你,再也不要让你这麽危险了。”
夙寒的语气中满是不甘愿,一字一句听在风流的耳中竟然比最美的甜言蜜语还要甜,她绝美的容颜上悄悄的绽放出一抹笑颜,只不过身後的人却没看见。
两个人相拥著,气氛出奇的柔和。
就在夙寒以为说动了她的时候,她挣开了他的手,从腰间摸出一颗药,毫不迟疑的吞下,夙寒想伸手去阻拦,却没有能拦住,脸色顿时发白。
“你!”他有些恼怒,却更多的是心疼。赤著身子直接从床上爬下来,小心的拥著她,“怎麽样?痛不痛?宝贝……你怎麽舍得这麽对自己!”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风流冲著他笑,下一刻嘴角却开始泛出鲜红的血丝。
夙寒急忙伸手去擦,却被风流推开,神色间只有严肃。“记住我说的,这一次完了,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明白麽?”
说话间,她嘴角的血丝越来越深,看的夙寒心惊肉跳,脸色比她更难看。
“宝贝,我爱你。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你要记著。”
夙寒那一瞬突然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能被一个如此出色的女人如此珍爱著。
江滨布置好了一切,轻轻的悄悄窗楞,风流最後再好好的看了夙寒一眼,头也不回的跟著江滨去了。
那一夜注定不平静,睡不著的并不止一个夙寒,在城端的一户小宅里,一阵激烈的打斗之後,徒留一个男人重伤躺在院中,满眼怨恨的望著那一堆侍卫背著一个女子潇洒离去。
离天咬牙切齿,握紧的拳头,指甲深深的没入手掌中,也丝毫不觉得疼一般。
“卫熙!这是你逼我的!我要毁了你们卫家!”
那一股因为平淡的日子,逐渐熄灭的复仇之火,再一次燃起,而且势不可挡。
王宫之中也不平静。
卫熙的寝宫更是灯火通明,一群侍卫小心翼翼的抱著一个女子来到寝宫门口,卫熙迫不及待的打开门,将人给接到自己的怀中。
“怎麽样了?”
侍卫们脸色都不太好,“王後被囚禁在院子里,服了软经散,无法自由行动,而且……”
一听到风流被那样对待,卫熙的脸色瞬间就沈了下来。
“王後中了毒。”
卫熙一惊,立刻将风流抱到寝宫内,小心的放到床上,这才看清她脸色发白嘴唇泛紫,嘴角还有鲜红的血丝,心瞬间就凉了。
“快去传御医!”
侍卫忙道,“属下一早就命人去唤了,马上就到。”
正说著,太医已经拎著箱子跑的气喘吁吁的来了,见到卫熙正要行礼,被卫熙一把挡住。“都什麽时候了,快去看看王後中的什麽毒。”
太医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风流的眼睛,又把把脉,还小心的看了看口腔。
脸色有些难看,“这个毒……这个毒……”
“怎麽样?!有没有救?!”说完,卫熙似乎自己先怕了起来,又恶狠狠的加了一句,“救不好你也别想活了!”
“回王上,这毒和当年先王是一样的。”
这一句话,让卫熙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是他下的?”
“这天下除了他怕是不会有别人了,好在此毒中的尚浅,能解却要废些时间。”
说完就到一旁去开方子了,开完又拿了个瓷瓶给卫熙。
“王上,可先在汤药前让王後服下一粒血参丸。”
御医退下去煎药了,侍卫们也散了,整个寝宫只剩下卫熙和风流,卫熙小心翼翼的给风流擦著额头的冷汗。
她似乎一直在昏迷中,卫熙看著那苍白的娇颜,心里一阵一阵的揪紧。
贴身的暗卫突然跪在身後,低声道。“主子,他跑了。”
“哼!”卫熙有些愤怒,“继续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个暗卫低声领命,正要退去。卫熙又道,“那贱人的身子一刻都离不得男人,你们无须客气。”
那话中yin狠的气味,仍谁都能听得出来。
风流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卫熙就趴在床边,看著他睫毛下的yin影,似乎一夜未睡。
她没有叫醒他,只是左右瞥了几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龙床上,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只不过这笑容来得快去得更快。
下一刻,她就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要快。
还哭的特别惹人怜惜,低低的压抑的,是那种明明在哭却又不希望被人发现的低泣。
卫熙是练武之人,自然第一时间就听见了,猛的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风流将脸捂在被子里哭泣,他立刻就心疼了,小心的将被子掀开,温柔的哄著。
“流儿,不哭啊流儿。怎麽了?乖,是不是受了委屈?”
谁知道,他越劝风流就越哭的厉害。
卫熙只好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小心的哄著,手指一遍一遍的擦著她脸颊上的眼泪,直到她哭累了,再也哭不出为止。
才轻轻的问,“流儿,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告诉我好不好。”
风流秦打了个嗝,泪眼汪汪的回眸看他,一张小脸再次露出泫然欲泣的模样。“我……我……”
结结巴巴了半天就是没说出来,若是平时换了任何一个人,卫熙都不可能像这般耐著性子哄著忍著,只怕当时就一耳光打过去了。
可是谁让怀里的是风流呢,他舍不得凶舍不得骂,只能小心翼翼的继续哄著。
“不怕,一起都有我呢,我给流儿做主。”
似乎是下了好大的决心,风流才慢慢地说。“熙……”
这一句熙,唤的卫熙几乎要软下半个身子,满眼深情的等著她继续说下去。
“我已经不是完璧之身,我、我配不上你……你忘了我吧!”
一句话把卫熙又从天堂打下了地狱,其实卫熙是个仔细的人,昨夜给风流擦汗的时候就发现她颈子上有几抹暧昧的红痕,床第间他早不是新手了,自然看得出那是什麽,只不过当时他却强迫著自己不要去乱想。
可如今听到风流亲自和他坦白,想要装不知道也不行了,脸色一下子又青又黑的,真是精彩极了,可是终究还是憋了口气,语气平和的问风流。
“他强迫你的麽?”
风流一听,眼眶一红又要哭,卫熙忙把她揽到怀里拍著。
“流儿乖,我不问了,不哭不哭……”
想了想,又说。“流儿你要记住,这卫国的王後只有你一人。那个伤害了流儿的人,我定不会让他好过。”
风流感动的埋进他怀里,卫熙温柔的抱著她,一副互诉衷情的模样。
(11鲜币)62.你我只是合作
卫熙刚刚登基不久,朝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特别是在大婚之後,他忙著四处搜查风流的下落,朝政几乎已经被荒废。
现在风流回宫了,只需要好好休养,卫熙自然就要回去处理政事。
然而他离开後不久,就有一个细小的竹棍飞到风流的床上,她随手拿起然後捏碎,抽出里面的纸条,上面是一个名单,风流看完记下就烧了。
脸上是无奈又幸福的神色,夙寒那个笨蛋,竟然费尽心思将她以前训练出来的三十名暗卫都调过来仍她差遣了,不过她倒是发现自己有点小瞧那个男人了,他竟然可以不动声色的往卫王宫里安插三十个暗卫进来。
风流躺在床上用手轻轻的遮住自己的眼睛,闭著眼睛微笑,显得无比的舒适和幸福。
她都差点忘记了呢,夙寒可是一直都紧紧的追在她身後,随时都想要超越她的家夥,那家夥的手段不会比她差呢,她只是太想要为他做点什麽了。
不过现在,岚国的事情解决了,夙寒又调了这麽多的暗卫过来,是不是意味著他要插手了?
那家夥!她想著想著又笑了,真是大男子主义啊!就是不愿意承认输给一个女人麽?或许还不止,想著夙寒看见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
风流忍不住捂嘴笑出声来了,那个笨蛋肯定是担心卫熙会对她做什麽,毕竟她可是和卫熙名正言顺举行过大婚了,难怪迫不及待的就要掺和进来,真是不听话。
下午,卫熙在书房批阅奏折,有个暗卫突然跪在他面前,低低的说,“主子,已经查明。”
“说!”卫熙放下笔,抬头看向对方。
“只有通过交合才能中毒,中毒时间超过三天发作,超过七天便无药可救。”
卫熙的心里沈了一下,死死握紧的拳头有些发白,果然流儿的清白已经被那家夥毁去了麽!
最可恨的是,他竟然还在她身上下毒,若不是侍卫们侥幸救回流儿,是不是她就要这麽香消玉殒了?
脑海中不期然的回想起,那个老太监的话来,他说他要让您痛失所爱,生不如死。
所以他才会对流儿出手,竟然在大婚之夜劫走他的王後,这巨大的耻辱让卫熙气的脸色发青,他此生此世若是不在离天身上讨回公道,怕是死了也愧对卫家列祖列宗。
挥退了暗卫之後,卫熙从龙椅上站起,走到窗边遥遥的望了会儿天,“父王,孩儿这就将离天送去陪您。”
他唤了则安过来,附耳吩咐了许久,则安点点头就下去了。
第二日几乎全城都张贴出了告示,画上为一个俊秀的男子,甚至还附带了该男子的介绍,当年的鬼医离天是如何的吃茶江湖,好多老一辈的人都还隐约记得。
告示上说,鬼医离天凭借美貌迷惑卫王,霍乱卫国毒害卫王,今卫王已逝,必将捉这妖孽为父王报仇,提供线索者赏银钱千两,诛杀此人赏黄金万两。
这高昂的报酬让整个王城都沸腾了起来,来往行人都恨不得瞪大两只眼睛,只要瞅到有几分相似的人,都要凑过去细细的端详许久。恨不得立刻就见到离天,然後捉了他去换赏钱,甚至忘记了对方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诡异,施毒的本领千变万化。
离天没有出门也听到了这个消息,甚至他得到的消息还更加详略一些。除了那些满大街张贴的告示外,王城最近还流行起了一份小册子,上面尽是yin词豔语,极近龌龊下流,描写的全是离天如何勾引卫王行房的勾当。
王城里的公子哥们几乎人手一本,甚至还互相传阅,离天和卫王的闺房秘事现今就成了那些花街柳巷里最好的谈资。
离天气急攻心,药没喝下去,反倒又吐了一口血。
身旁的人立刻搀扶住他,用袖子将他唇边血迹抹去,看著他苍白的容颜,越发的显现出一种病态的美来,一双眸子像星辉一般闪耀,真是勾人摄魄。
离天没有感激对方的帮忙,不客气的将人推开。“不要碰我。”
对方也不气,又拉出个笑脸来哄他,“不气不气,你要是不喜欢,我命人去把所有的书都搜了来,一齐烧掉便是。”
“烧掉有什麽用,你管得住他们的嘴麽!”离天怒喝。
苍白的脸颊上因为发怒而浮起两抹诱人的酡红,让他更加美的如妖精一般,男人的呼吸立刻急促起来,一把将他扯入怀中,捏住他的下颚就吻了上去。
离天抬起右手,用一枚毒针指著男人的咽喉,语气冰冷如一条毒蛇。
“赵大将军,不想死就给我放开。”
那位赵姓的男子嘿嘿的干笑了两下,放开了钳住他的下颚,离开前还在他苍白的唇瓣上蹭了两下,离天一脸厌恶的推开了他,用力的擦著自己的嘴唇,那苍白的嘴唇经过他一阵用力的擦拭,竟然还泛出了些血色来。
看起来更加的瑰丽了,赵将军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几乎都要忘记怎麽喘气。
也许一直这麽看下去,他会自己把自己憋死也不一定,不过显然老天还不想他就这麽窝囊的死去,离天再次怒极攻心又是一阵闷咳。
赵大将军终於想起了自己该做的事,忙端起那放在床头的药碗,里面的汤药还是温热的,等离天咳完了,他就慢慢的舀起一勺喂过去,离天厌恶的扭头。
“不是想报仇麽?不喝药身子怎麽会好?”难得那个凶神恶煞的赵大将军竟然也会这麽温柔的哄人喝药了,可是被哄的家夥完全不领情。
一脸愤怒的白了他一眼,伸出手道。“我自己喝。”
将军大人不但不生气,还笑咪咪的把碗递过去,“小心烫嘴。”
屋外的几个侍卫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从那日将军突然收到一封密信,就欣喜若狂的召集了一队侍卫,然後马不停蹄的就往王城赶,众人还猜测是否是新王登基准备要赏赐将军,可是从前卫王如何赏赐将军,也从未见将军如此动容。
带到了王城,将军拿著一副地图,弯弯扭扭七拐八绕的走到这个小胡同,进了这个小院子,见到这个男人之後,就立刻变了一个人。
那张英伟不凡,满是煞气的脸上,顿时堆满了讨好的傻笑,跟前跟後的挨骂,满连愉悦的替对方跑腿拿东西,就连被骂了都是一脸兴奋。
众侍卫只能一脸郁卒,却又不敢有二话。
离天才不管赵成刚的傻笑呢,他依旧冷冰冰的。“将军自重,你我不过是合作关系,我要卫熙的命,你要卫王的宝座。”
(13鲜币)63.鹬蚌相争
风流躺在床上,光明正大的当病号,手边是刚刚才到的密信。
上面可有一条不得了的好消息,一直驻守在北方的定国公赵成刚大将军竟然秘密到了王都,甚至他手上的十万大军,正在私自集结。
卫熙这才登基,这家夥忍不住蠢蠢欲动了麽?摆明了是要篡位嘛。
不过风流看下去之後,立刻就惊喜了起来,那个赵成刚竟然和离天混在一起,风流摸著自己的下颚笑起来,离天那家夥真是蓝颜祸水啊,他吸引的似乎全是男人来著。
不过这也好,自己就不用在私下帮他了,这场战斗现在看起来,两方都是势均力敌了,不过看情况,卫熙会败的可能性最大,他太轻狂自大了一些。
卫熙这边自然也察觉到了,十万大军私下集结,这可不是小事。
“啪!”卫熙直接把密报的奏折甩飞出去,则安小心翼翼的上前捡起来,胆颤心惊的陪著小心,“王上不要动怒,这件事还有转机。”
“什麽转机?!”卫熙怒气腾腾的。
“小人进宫的时间长,也曾听过一些宫闱隐秘。据说呀,当初太上皇和赵大将军是一齐微服私访,更是一同被鬼医所救,据说赵将军也同样痴迷著离天,只不过太上皇独占欲太强,所以才将赵将军派去镇守边疆。”
卫熙淡淡的听著,脸色也变得更难看起来。“你是说,赵成刚兵变都是离天策反的?”
“小人是觉得有这个可能……”
谁想,卫熙更气了,那离天先是抢了他父王的所有的注意,又在新婚之夜抢了他心上人,甚至还侮辱了她,此时更是连他的王位都岌岌可危。
他此生此世和离天都势不两立!气到了极点他反而变得更加冷静起来。
“离天被暗卫所伤,必然逃不出王都,我定要在赵成刚的大军杀过来之前,先除去他。”
则安忙点头,然後低声问。“要集结人马麽?”
“让罗、张两位将军,秘密的回都,手下大军做好迎敌准备。”
卫熙又迟疑了一下,然後又道。“禁卫军有多少?”
“不到一万。”
“先吩咐下去,做战前戒备。”
则安令了命迅速的下去了,卫熙揉揉脑袋只觉得事情太多,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原本以为的是,他登基之後大婚,不但可以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还能顺势将岚国的势力也一并的掌握在手里,却不想这个离天的出现破坏了他所有的计划,况且在流儿出了那种事之後,卫熙甚至不敢让岚国知道,他们的公主在大婚当夜被劫持,甚至还被侵犯中毒。
一直听闻夙寒爱女如命,要是被他知晓了,只怕岚国第一个就要杀过来了。
卫熙苦恼的皱眉,只能把主意打到了朝中几位位高权重的老臣和手握重兵的大将身上,所说他已经登基了,可是卫王那麽多年为了个离天,已经荒废朝政很久,他虽然一直在学著处理政事,却又没有真正的权利。
那些权利现在反倒是集中在几个臣子的手上,要想这个王位坐得稳,他也不得不向对方的低头,只要得到他们的拥护,赵成刚的十万大军也成不了大事。
这麽一想,卫熙就开始安排起来,大婚之後不到半个月,新王又迎娶册封了数位妃子,这些妃子一个个来头都不小,虽然婚礼的隆重程度远远比不上王後的仪式,也略显了仓促了一些,可是卫熙这段时间一直流连在後宫的新人宫中。
却还是让後宫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们认为,王後自从被虏出宫又失了贞洁之後,已经被卫王打入了冷宫,这些新人便是最好的证据。
当风流靠在软榻上吃糕点的时候,身边的两个小宫女就那麽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风流自己却毫无感觉,仿佛和她毫不相干一般,甚至还伸著懒腰打哈欠。
“娘娘,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麽?!”
风流诧异,“担心什麽?”
“就是……就是……”失宠那两个字,终归还是说不出口来。
“哪个王上的後宫不是佳丽三千,我有什麽好吃味的。”
其中一个宫女不服气了,“可娘娘的父王,寒王陛下的後宫就一直空无一人。”
风流闻言挑挑眉,竟然露出了一抹浅笑,她本就长的极其美丽,这麽一笑更是国色天香,姿容豔丽,让人眨不了眼睛。
岚国换主的这件事,说大也大,岚国经此一变,朝中的大臣半数以上被换掉,可谓是大清洗。说小也小,因为百姓几乎没有被过多的惊扰,反而新王登基颁布下来的不少条理,对他们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众人都乐见其成。
宫中的生活一向数年如一日,大家都忍不住有些寂寞,自然喜欢在私下传些小道消息作为消遣,甚至连别国的隐私也或多或少的会知道一些。
比如今日的话题提到了岚国的新王寒王陛下,小宫女们都显得有些兴奋。
“我还听说,那寒王陛下当著岚国的重臣宣布道,他的後宫永远都只会有一位王後,也是唯一的一位。”
几个女孩子都是多愁善感,春心萌动的年纪,越发的对这位寒王陛下憧憬和崇敬起来。
甚至还有人问,“娘娘,寒王陛下是不是和您的母妃感情甚佳啊?听说自王妃离世後,就一直未曾续弦,好多人都将寒王陛下当做天下第一痴情人呢。”
天下第一痴情人?风流翘著嘴角微笑了一下,虽然没见过那个生她的女人,不过凭她对夙寒的了解,他是不会喜欢那位王妃的,只怕也是碍於势力才娶的。
听说当初岚王为了拉拢右相,又怕右相的势力壮大的无法控制,才让夙寒娶了她,又让当时是太子的夙陵娶了另外一个将军的独生女,牢牢的把握住军权,还顺势压住右相一头。
那种利益考量的婚姻,夙寒怎麽可能动情,更何况那个笨蛋,当初她表现的那麽名下,费尽心思的追了他好久,他都没察觉到,完全是块没开窍的石头罢了。
於是,她只是微笑,却不语。这副样子更是惹的几个侍女更加的浮想联翩。
风流闭著眼睛,脑海中想的不是那个所谓的天下第一痴情人,反而是在冷静的分析最近卫熙的局势,她虽然没有任何动作,却将两方的对决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上。
卫熙通过册立嫔妃,的确得到了朝中几位老臣的支持,看起来似乎是很有利。可是风流知道,就他能够调动的那几万的兵马,都在岚国交界的地方,这一来一去,最快也要一个多月,而且她早就安排好了岚国的大军,只要卫熙的兵马一动,他们就杀过去。
赵成刚的十万大军据说已经穿过了中部山脉,还有半个来月就会来到王都,算时间,卫熙是怎麽都赶不及了,他集中了所有的禁卫军,却也不过是一万来人而已。
要硬撑半个月,等待救援,只怕是不能的。卫熙应该还会有其他的办法,不过风流想来想去,就只觉得卫熙现在能用的办法,无非是向岚国求援,但是这一条卫熙应该不会做,因为他太过自傲轻狂,更何况自己身上的那些事,卫熙是肯定不希望被夙寒知道的。
那麽卫熙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搜寻王都,找出离天然後杀掉。
卫熙最近一直都很忙,仅有的时间都挤出来给那些新册立的妃子们,为了表示他的宠爱,好借机拉拢那些官员,几乎是很久没有到王後的凤宫来了。
当初那些巴巴来献媚的後宫侍婢还有一些宫人,都许久不来了,风流倒也自在,身边也就那麽六个侍婢跟前跟後,虽然比起当初要冷清了许多,却更加的适宜进出来往了。
天黑之後,那些来来回回的暗卫,不断的送上最新的情报。
(15鲜币)64.再帮你一把
又过了七八天,宫中的气氛是越来越紧张了,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来的风声,说定国公赵将军带著十万大军要包围王都了,宫中上下都开始惶惶不安起来。
就连风流的宫里都开始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了,几个贴身侍女都是胆小了,一整天的都苦著脸,做事也常常走神,害的风流不得不出言安慰几句。
“你们担心什麽,该担心的是王上才对。”
“可是,这万一要是真的打进宫来……”
风流无奈的坐起身子,“那赵将军想要的只是王位,关你们几个小宫女什麽事,难道换了个人当王,这宫里就不要宫人伺候了麽?”
几人一听也觉得对,脸上的紧张褪去了大半,正要放下心却又皱起眉头来。
“我们是没事了,那娘娘怎麽办?”
若是之前,她们都觉得要是有危险,王上肯定是要带著王後娘娘一起逃的,娘娘的安全应该是无忧的,可是现在,她们就不这麽想了,从大婚至今王上从不留宿凤宫,就算来也只是待一小会就走了。
还听外面那些侍女们说,王上最近特别喜欢到雪贵妃那儿去,已经连著七日都翻她的牌子。
想必王上已经厌倦了王後娘娘,而且宫中一直都有王後失贞的谣言,也不由得她们不介意,可偏偏她们的主子整天好吃好喝,像个没事人一样。
风流在卫王宫里像个废人一样的被关著养了几个月,可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的,比如她就和贴身伺候自己的这几个小侍女关系很亲厚,比如这会儿人家还要担心著她的安全。
“别瞎cāo心了,我好歹是岚王的女儿,他们伤我不是要和岚国宣战麽。”
这麽一说,几个丫头又松了一口气,本来年纪也都不大,这麽一宽心之後也就当没什麽事,又都开开心心的说笑起来。
不过那种紧张的气氛还是很快就在整个卫王宫里蔓延起来。
风流的密报每天都不断,她清楚的掌握著赵成刚那十万大军的一举一动,甚至知悉他们的所有路程和行经地点,大概还有三日,他们就要兵临城下了。
而卫熙所寄望的那两路大军,只怕日夜兼程,最快也还要半个月才能赶到,这场仗输赢已经隐见分晓,风流现在就等著看卫熙狗急跳墙,最後那孤注一掷的样子。
卫熙也确实是急了,御书房所有的奏折都被他扫到地上,几个摆设的花瓶还有器物都被他砸的粉碎,他来回踱步,眼眶下带著明显的黑影,已不知道多少天没有睡好了。
则安站在一旁,有些揪心的看著他在那儿发泄,直到整间屋子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再砸,卫熙才停了下来,喘著气有些茫然的站在一堆杂乱中间。
“王,别气坏了身子。”
没想到他反而笑出声来,“我死了不是更好麽。”
“这说的什麽话。”则安以为他魔障了,忙走到他跟前。“还没有到山穷水尽,怎麽能妄下断言呢?”
“大军即将兵临城下,你让我如何不急!”
则安闻言也忍不住叹气,他又怎麽可能不直到,甚至连那後宫也都有所耳闻了,据说宫里不少宫女都在悄悄的哭,生怕大军攻入王宫,到时候烧杀抢掠,能不能活下来都成问题。
实在没有办法了,则安只能开口道。“王不如去找找娘娘。”
整个宫中,能让则安也唤声娘娘的,却不是近日最受宠的雪贵妃,反而是那个被众人猜测已经失宠了的流王後。
“流儿?她能有什麽办法?就算要从岚国派兵也来不及了。”
“娘娘聪明出众,当初被陵王千里捉拿,都能一路躲避,还有在峡谷被围,她也不过三言两语遍退了兵,只怕这一次非娘娘不能挽回了。”
卫熙听完之後,心中一动。当初在峡谷那会,他是亲眼见夙流如何三言两语就说服了夙景昕退兵的,当时便觉得此女子才思敏捷,口才出众。又听则安这麽一说,心中一动,竟然有了个念头。
风流正躺在软榻上看书,几个侍女在一旁做针线活,偶尔交谈几句,众人之间也没有尊卑之分,好的像是一群姐妹似的,卫熙因为有要事有求风流,只带了则安一个人,悄悄的到了凤宫。
一路上尽量避开了侍卫,等走到了宫中,就看到花园的树荫下,几个女子坐在一块嬉笑著,卫熙沈闷了许多日的心情,也随著她们的轻言笑语慢慢的舒缓了许多。
刚走近,就被其中一个女婢发下了,对方一愣然後立刻拉著其他人跪下,众人这才发现卫王来了,其实风流从他踏进院子起就发现了,却故意装作不知。
直到众人行礼了,才诧异的回头看去,“王上今日怎麽有空过来?”
这句话看似普通的问候,却更像是後宫寂寞而发的抱怨,一时间让卫熙有些惭愧起来,挥退了侍婢,又让则安守住院门口。
这才有些难耐的拉住风流的小手,“流儿是不是在怪我?”
“流儿怎麽敢。”风流不动声色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惜被卫熙牢牢握住了。
卫熙竟然叹了口气,对著风流诉苦道。“流儿不知,那定国公狼子野心,竟然带了十万大军逼宫,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了,我虽然发了诏书让人带著大军回来救援,就怕这一来一回赶不及,唉……”他还若有其事的叹了口气。
风流不做声,皱著眉头假装也很忧心的样子。
卫熙伸出手轻轻的拍她的手,“流儿莫怕,便是他们破城攻进来,我也会想办法护你周全。”
这句话在风流听起来,竟然莫名的有些讽刺。她故意把手抽回来,略有不悦的道。“哦?只怕熙身边美人太多,一时半会也顾不过来吧。”
“流儿吃醋了?”卫熙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还有几分喜色。
他笑意盈盈的伸出手将风流揽入自己的怀里,“父王不理朝政日久,这朝中大权都被几位重臣和将军把持著,我这麽做也是逼不得已,封他们为皇亲国戚,再许以荣华富贵,他们才会用心替我办事。”
风流在他的怀里默默的挑眉,仍旧不语。卫熙只当她还有些气,又低下头想去吻她,风流忙侧过头避开,卫熙却显得有些情动,声音不自觉就暗哑了几分。
“流儿,今夜我留下来陪你吧。”
“不行,熙今日起都去玉贵妃的宫中吧。”
卫熙诧异的看著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还有让自己去宠幸别的女子的。
“雪贵妃虽然貌美,可宰相不过是文官,若是太平年间倒也要多加倚重。现在大敌当前,文官自然不如武将。玉贵妃虽然不讨你喜欢,但是她爹爹可是三朝老将。”
三言两语就把後宫的形势给说了个清楚,卫熙楞了一下也反映过来,继续问。
“那流儿接下来有什麽安排?”
“玉老将军老年得女,一直当成宝贝宠著。”
卫熙不是傻子,一听也隐约有些清楚了。“难道玉将军有法子解这燃眉之急?”
“赵成刚当年可是玉老将军一手提拔起来的,怎麽著也得给三分薄面吧。”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看著卫熙那逐渐冷下去的眼神,风流就知道他已经想清楚了,赵成刚若是要逼宫,那麽在王都必然要有内应配合,而这个内应的身份地位还不能地,更有可能赵成刚自己已经到了王都也说不定。
卫熙突然有了计划,若是赵成刚就在王都,那麽只要生擒了他,将他在大军面前斩首示众,对面的十万大军阵前失将,不战而败。
卫熙得了主意匆匆的就走了,临走前还特意吩咐了则安要多送些补品和珍玩到凤宫。
其实那法子也不是风流胡编出来的,而是从暗卫那里得来的消息,赵成刚自从入宫之後,就暗藏在玉老将军府上,玉老将军和他关系甚切,这一次赵成刚要逼宫,他只怕也参与其中,甚至还是最大的一个助力。
本来风流只打算看戏的,可是卫熙太让她失望了,那麽多日竟然一个法子都想不出来,眼看著大军都要兵临城下了,他还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总不能让她眼睁睁的看著赵成刚的大军杀进来,然後登基为王吧。
那麽她费尽心思布下的局不是白费了麽?所以最後关头她还是决定帮卫熙一次。
玉老将军虽然和赵成刚关系密切,但是赵成刚登基为王对他又有多少好处呢?他的两个儿子早已战死杀场,好不容易老年得女,一直当成宝贝一样疼著,现在又入了宫,若是卫熙疼爱她,或者有心将其立为王後,难保玉老将军不阵前倒戈。
毕竟他年纪大了,谁也说不准还有几年,他怎知他死後赵成刚会对他的後人如何,但若是卫熙立了玉贵妃为後,那麽他的外孙就可能是未来的卫王。
风流知道那位老将军人精一样的人物,只怕早就想到了这些,或者他现在帮著赵成刚,就是在逼著卫熙做一个决断。
作家的话:
风流也看见了完结的曙光~~~~我感觉我肩膀上的担子开始轻了,完结之後就写春情荡漾吧~~~~~那篇也是好多人催啊!
(16鲜币)65.一个王朝的没落
当夜卫王卫熙宠幸过玉妃之後,密诏玉老将军隔日觐见。两个人在御书房聊了许久,没有人知道他们达成了什麽协议,然而玉老将军离去时,春风满面容光焕发,竟像是又年轻了许多岁一般。
而卫王面色凝重,神情惆怅,眼眸中略带一丝迟疑,终究还是化为了坚定和狠厉。
回房匆匆写到一道奏折,然後秘密的交给了则安。当则安看到奏折的时候,脸色闪过一丝古怪,“王,真要这麽做麽?”
卫熙安抚他道,“她会理解的,我已是骑虎难下。”
於是在大军压境的最後一日,朝中发生了数件大事。第一件就是将此次策反的主谋捉拿归案,玉老将军押著先王的男宠,那害的先王殒命又策反赵大将军篡位的主谋离天,被捆绑了押到大殿之上。
整个朝堂上议论纷纷,众人惊豔与他那比女子更出众的美貌,却又胆寒与他那诡秘的作风和狠辣的手段,一致恳求卫王将他立刻处死,然後将尸首悬挂在城楼上,向叛军示众。
第二件大事就是卫王对玉老将军这次擒住主谋而龙颜大悦,当即就宣布要册立玉妃为後,朝堂上不少大臣反对,夙流王後是岚国寒王的独生女,又是和亲的公主,莫名的就罢免了她,只怕要引起岚国布满,倒是两国又要开战。
谁知道卫熙一不做二不休,竟然让则安当朝宣布了王後的几大罪状,先是与叛军主谋离天有染,大婚之夜失贞。然後是善妒,挑拨後宫妃子关系。之後又陆续罗列了几条,均是说王後的言行不得体,无法继续担当王後重任。
之後又吹嘘玉妃品貌端庄,德才兼备,正是母仪天下的不二人选。
宣旨结束後,众臣只得当朝叩拜,迎接新後。当玉妃一脸喜气,容光焕发的登上大殿时,从被押赴到大殿之後,就一直闷不吭声,甚至让人以为是哑巴的离天,突然就当著百官的面大笑了起来。
卫熙恼怒不已,“来人!掌嘴!”
“卫熙,可惜你聪明一世,竟然作茧自缚。”
离天眼中寒光闪烁,唇畔的笑容却妖娆到极致,一时间竟然让所有人都惊豔住,只怕一笑倾国也不过如此。
“江山与美人,你什麽也得不到!卫国即将灭亡,你将是卫国的千古罪人。”红豔的嘴唇轻启,吐出的确实如同噩梦一般恶毒的诅咒。
卫熙怒气冲天,当场就冲下台,对著那妖娆的俊颜左右开弓连甩了几个耳光,然而离天仍然在笑,就算嘴角泛著血丝,唇畔的笑意不减,而且越发的不屑和嘲讽。
就在卫熙气的要拔刀亲手砍了他的时候,突然有侍卫闯入殿前,大声报。“定国公赵成刚将军,率领百名高手闯入王宫,已经朝大殿杀过来了。”
於是,整个大殿都喧闹起来,那些平时趾高气昂的朝臣们,一个个吓的如惊弓之鸟一般。卫熙也慌了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示好,御林军虽然有半数都去守城了,可这宫中还有御前侍卫数千人,区区一百人竟然能杀人王宫之中。
唯独玉老将军面色凝重的上前献计,“那逆贼肯定是为了此妖孽前来,将他押往宫门,逼他束手就擒。”
卫熙一听,立刻唤人前来。
本来一直想不出办法逼赵成刚现身,却不想他现在自动送上门来了,若是拿住了他,明日便可不战而胜,轻松就可退了那十万大军。
一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又得意起来,顿时豪气冲天。甚至要亲自去捉拿赵成刚,离天被众侍卫押在最前面,卫熙和玉老将军跟在其後,一行人迅速的往宫门前赶去。
谁想到,刚走出大殿不久,才走到殿前广场上,就听到前面喊打喊杀,只见一群御林军边战边退竟然被逼到了广场上。
赵成刚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正是虎狼之年,身材高大健壮,威猛的很。身披鳞甲手持一把长枪,一个人顶在最前面,枪尖锋利无比,划过便有数人要受伤,长枪一挑又是数人被他挑飞出去,枪身顶住敌方,往前一压又是数人倒地。
一路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宛如战神下凡,数千名御林军在他面前竟然毫无招架之力,他身後的数百名将士也如同猛虎下山一样,勇猛异常。
卫熙的脸色顿时一沈,心中竟然慌乱起来,玉老将军也未曾想到他竟然如此勇猛,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若是今日不将他拿下,怕是不用等到明日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卫王便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忙上前将已经愣住的侍卫们推开,刷一下抽出侍卫腰间的长刀,毫不犹豫的架在离天的脖子上,对著赵成刚大喝,“赵成刚,你看看我手里的人是谁!”
赵成刚闻声瞥去,在一团混乱之中,隐约的看见玉将军手上架著一个人,一个穿著青色长衫身躯单薄的男子,凌乱的黑发披散开来,露出半边白皙的脸颊,只不过那白嫩如玉的脸庞如今高高肿起,鲜豔如血的红唇也泛著血丝。
只那麽一眼,就像是被人戳中了死穴一般,突然双手沈重到连长枪都拿不稳了,步子像是有千斤重,竟然再也迈不得一步,虎目直直的瞅著那人,连身处在战场都忘了。
玉将军一看有效果,立刻扬声道。“赵成刚!速速放下武器,不然我今天便当著你的面一刀一刀的活刮了他!”
赵成刚猛的一颤,方才还英勇无敌的大将军,此时此刻竟然透出几分无助。
“玉简成,亏我一直尊你一声义父,你竟然绑我心爱之人威胁我!”
玉将军生怕他乱说,让卫熙不满,立刻打断他的话。“呸!休要和我攀关系,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著,就用刀尖在离天的颈子上划了一刀,鲜红的血迫不及待的从伤口涌出,在他白皙如玉的颈子上显得格外刺眼,然而离天却仿佛感受不到痛一般,面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抬起一双寒星般的眸子看向对面。
清脆而又极寒的声音淡淡的回响起来,“赵将军,可不要忘了你我约定之事。”
赵成刚的身子一颤,一双虎眸竟然涌上悲伤,终究还是扔了长枪,垂下头不敢去看离天,口中低语著。“不行,不行……我做不到……我怎麽能眼睁睁看著你死……”
“天儿,我做不到的……不要逼我……”
“你死了我还有什麽……”
那些话低低沈沈的在广场上飘散开来,却没有更多人注意,大家在意的是,敌军的首领已经弃了武器投降,玉将军和卫熙兴奋的让人将他牢牢的捆绑起来,然後押了下去,准备要亲自审问,其余的百名的将士见主帅被擒,也都自发的扔下武器投降了。
只有离天静静的瞅著赵成刚被捆绑下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颈上的伤口还在潺潺的流著,很快就将他的衣襟染红。
赵成刚被押到哪去了,没有人知道。离天被关在一个黑糊糊的不到十平米的房间里,地上潮湿的厉害,虽然铺了一层草屑,却反而散发出一股更难闻的霉味。
离天坐在地上,颈子上的伤口他一直没有去管过,本以为就这样一直血流不止直到了结,却不想那伤口竟然渐渐自己止了血,远远的地方有男人凄惨的哀嚎声传来,似乎正在受刑,他听的非常清楚,而且认真。
等辨认出那声音不是赵成刚的,心里既失落又庆幸。到最後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麽,不是一直恨不得他死麽,现在他要死了,怎麽又犹豫了。
一片黑暗中,甚至连时间的流逝都感觉不到了,就在离天以为自己也许会永远在这片黑暗中默默的死去时,外面又传来动静了,极其轻微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的轻轻的步子,然後是一股若隐若现的淡淡香味。
这香味他很熟悉,於是离天勾起嘴角笑了。“你来啦。”
风流站在牢门外,看著一月未见,便瘦的形销骨立的离天,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感觉。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後一剑削断牢门上的锁链,将门打开,慢慢的走了进去,扶起离天。
“打起来了麽?”离天的声音轻轻的。
风流点头,又想到他武功尽失,黑暗中视不了物,才有开口说。“已经攻破王都了,只怕一会儿就要杀进王宫了。”
离天听完竟然点点头。“你布置了这麽久,终於拿下卫国了。”
那口气听起来不但不含任何的怨气,反而还带著淡淡的恭喜,风流微微的僵了一下,然後继续扶著他往外走,心中逐渐的释然起来。
这个家夥可是离天,她一直说他们俩个很相像,一样的聪明冷血而又多疑,那麽她想到的,他怎麽会想不到,可是既然知道了。“为什麽要帮我?”
离天跟著她慢慢的从地下牢房走出来,沿路看到所有的狱卒都是一击致命而死,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惊豔和赞赏,随後听到她的问题,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
“这个问题,若连你都不知道,那天下就没人知道了。”
是啊,她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就像她想要把这天下都奉送给夙寒一般,离天也想著要把卫国送给她,他所作的只不过是顺著她的心愿当好那枚棋子。
两个人站在地牢门口,远远的看到大殿那边火光冲天,喊打喊杀声震天,他们俩就这麽见证了一个王国的没落。
“他呢?”离天落寞的问。
“情况不太好,只等著见你最後一面。”
作家的话:
莫名的有点感伤为离天,为赵将军,为卫熙,为这些文中的配角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