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开市庆典
晚上睡得不甚安稳,天色大亮了却还在迷糊,只听得无忧在门外小声叫道“依依姐姐,今日开市,赫连哥哥派人来接咱们了。”懒懒的应了一声,虽然有些困倦,还是勉强起来。看看手表已经八点多了,不禁有些急躁“叮叮铛铛,怎么不早些叫我?”
“主子,这几日赫连公子来,您也不见,奴才以为您今儿个不会去了呢!”
唉,怄气归怄气,这开市仪式总是要去的。今后要在商场上混,这样好的聚集人脉的机会怎么能错过?连忙梳洗,精心打扮一番后匆匆出门。
赫连叶派来的轿子已在外院侯着,匆忙上了轿,嘱咐轿夫快些走。其实我倒愿意自己跑过去,反正也没多远,可是那样的话难免又要惊骇世俗了,只要不是原则问题,还是入乡随俗的好,也少看赫连叶的臭脸。轿子刚出院门,就猛地停下,不解的掀开轿帘,只见前面挡着一人,心里不由得由急转怒“柳揽,你想干什么?”
“我想请教一下,那日你所问我问题的答案!我苦思数日,却想不出答案,我怀疑你根本自己都不知道却拿来唬我!”
我哭笑不得“快些让开!本姑娘有事,没空与你纠缠!”
“看来你果然是信口胡诌,你要当众向我赔罪!否则,柳某绝不离开!”
本想说个对不起糊弄过去算了,忽的又想起来那日他要别人自毁容貌的事来,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家伙不仅狂妄自大,还纯粹是个变态,万一我随便承认自己是戏弄他的,天知道他会不会让我割舌谢罪呢?打了个冷战,好啊,我不惹你你偏要惹我,本姑娘要是收服不了你我就不混了!主意已定,立刻冷笑道“答案我自然知道!不仅知道,我还知道许许多多你闻所未闻之事!你自视博闻强识,见多识广,学贯古今,可在我眼里,你却不如一个黄口小儿。你若不信,我且拿样东西给你看,你若认得出,我随你责罚,你若认不出,就必须做一年我的跟班,随我差遣。你敢是不敢?”对付这种自命不凡的家伙,激将法可是百用百灵。
四周已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柳揽额上青筋暴起,脸色涨红“我有什么不敢?想我天下第一才子……”
“那就请天下第一才子看看这是什么?”我随手摘下手表,抛给了他。
“这……这……这……”
“别这了,谅你也不认识!”你认识才怪,凭赫连叶的能力,打探多年都毫无消息,你一个落魄文人怎么可能知道!得意洋洋地一挥手“无忧,好好给这位天下第一才子讲讲这是什么。”放下轿帘“我们走!”
小样儿的,跟我斗!你爱面子爱到要死,这众目睽睽之下输给了我,看你以后怎么混!
这一耽误,赶到之时仪式早已开始。只见街口临时搭建了一座高台,赫连叶正满脸肃穆的念着一篇告文,内容不过是些提醒各商家合法经营,诚信为本之类的,冗长繁琐,我也无心细听。人们都说当一个男人专注的做一件事的时候,是最迷人的。果然如此。赫连叶如众星拱月般立在台中,年少俊朗,稳重大方,在四周几个肚凸腰圆的家伙的陪衬下更是显得出众脱俗,正在发花痴,突见赫连叶微笑着望向我,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转了过来,原来公告已念完,要进行开锣了。赫连叶朗声道“今年就邀请李依依姑娘与在下一同开锣!”四周一片哗然。
我犹豫了一下,看到他肯定的目光便微笑着走了上去。开锣嘛,大概和剪彩是差不多的,也没什么大不了。早有人将一面巨大的以红色绸缎覆盖的铜锣搬到台中,我与赫连叶取下红绸,各执一只话,这种人看到都影响食欲,不理也罢。
只听到赫连叶与他客气两居,便要带着我们离开,柳揽也要跟着走开。那谷梁允却拦住我们的去路“柳揽,上次让你给我的爱妾作画,你偏要装清高,现在怎么倒成了一个小姑娘的跟屁虫了?哎呀,原来这小姑娘还是个小美人呢啊!怪不得啊,你是不是等着给这小姑娘画美人春睡图呢?啊?哈哈哈!”他身后的跟班也哄堂大笑。
我瞥了一眼柳揽,这个自命不凡的家伙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这会儿倒是一脸愤怒,却气的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真是没用!自己惹的祸还要害我受牵连。
正在运气,赫连叶开了口“谷梁公子请尊重些,这位依依姑娘乃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话里隐隐含着怒气。
那谷梁允却丝毫不理,更加放肆“哟,原来是赫连老板的人哪!哎呀,可惜了,这么一个清丽脱俗的小姑娘,怎么跟了个一身铜臭的买卖人啊?哈哈哈……”
赫连叶双拳攥紧,看的出是在强忍怒气。心里有些失落,骨子里盼着自己的男人在遇到这种情况时能毫不犹豫的冲上去给对方狠狠一拳,可是,以赫连叶的为人是绝不会这样做的。何况,事实上,他的忍耐是明智的,敢如此放肆,谷梁允必然是有所依靠,京城之中,达官贵人何其之多,我们做生意的人以和为贵,还是不得罪他的好。深呼吸,深呼吸,压下怒气,微笑着对赫连叶到“那面人好多,我们快去看看!”
赫连叶赞许的看了我一眼,我们相视一笑便要离开。
那谷梁允好似无人理睬的小丑,有些气急败坏了“不许走!”
我好笑的看着他“你要干嘛?”
“把柳揽给我留下!”
“打狗也要看主人!”一语一出,觉得似乎不妥,偷眼看看柳揽,果然一副想吃了我的表情,赶紧补救“柳揽先生乃是我聘请的高级顾问!怎么可能给你留下?”
大家都一脸迷茫,大概被我的“顾问”给弄迷糊了,不管了,趁机便要走。谷梁允却回过神来“不许走!”他的下人将我们团团围住。
赫连叶怒声道“谷梁公子,我赫连家虽是商贾之家,却也不是好随意欺辱的!”
谷梁允一脸轻蔑“商贾之家?不过就是些贩夫走卒,到有什么了不起的?”
“贩夫走卒?哈哈!这个说法倒是头次听到!”有人朗声笑道,顺声望去,竟是司马忆华。
“你又是谁?”谷梁允显然对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不以为然。
“按照阁下的说法,我也是一个贩夫走卒喽!”司马忆华嬉笑到。
“哼!怪不得这街上的铜臭味越来越大了!”
“哦?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司马忆华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若不是我们这些满身铜臭之人,请问镇守边关的令尊谷梁明大人平日哪来那么多美酒可以享用啊?”
“你……你胡说!我爹为朝廷尽忠职守!怎么可能违背军规,购买私酒!你……你辱没朝廷命官!来人!把他抓起来!”
司马忆华仍旧笑嘻嘻“好啊!不过你先看看这个!”说罢解下腰间玉佩扔了过去。
谷梁允接过一看,立刻哆嗦起来,话也说不出来,软软的瘫在地上。我有些纳闷的看看司马忆华,他正看向我“依依,你说怎么处罚他?”
这个家伙虽然缺口德,一副欠抽的样子,可是毕竟没伤害到我,还是不多惹事的好,便笑道“今日开市,我还有许多热闹要看,才没心思去罚他!”
司马忆华便道“既然如此,倒是便宜了他!”突然敛了笑意,冷声道“谷梁允!还不快滚!”一瞬间,身上散出浓浓霸气。我有些愣怔,这个司马忆华,打雪仗时就似同窗好友般无拘无束;刚才嬉笑间又分明是一个油滑的小**;此时又让人感到害怕,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突然,额头上被人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我吓了一跳,猛地回神就看到司马忆华满是戏弄的眼神“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问了两次你要去哪都没听到!”
“啊……我在想你那玉佩是什么来历,有机会我也弄一块来唬唬人,便再不怕有人欺负我了!”随口答道。
“是吗?那你也不必再寻机会了!这块送你就是!”手里一沉,那玉佩便落在我的手间。虽不懂玉,但看它质地温润,做工精细,再加上能吓退谷梁允,便也知道价值不菲,恐怕还大有来历,连忙要拒绝。
司马忆华却抢先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不要。不过第一,这玉佩我留着也没用;第二,这是我替一位很有权贵的人买到了他的心头好得到的赏赐,不必担心来路不正;第三,这玉也不是白给你的,早听说你可是商业奇才,我这里正有些事情要你帮忙,这个就算是谢礼了!”
略一思量,便将玉佩收起“谁说我要推辞了?我是想问问你,你这玉佩的形状怎么这样奇怪,像马又像狗的,到底是个什么?”
司马忆华微微张开嘴,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却不回答。我转向赫连叶,却看到他一脸复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