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变态主人
小六子的手势和声音有些挑衅和喜悦,正是这一点点微妙的感情“戏码”,让两个佣兵团的团长都产生了极其严重的误会,怒哼一声就招呼手下拼上了。
小六子心中快笑疯了,面上却看不出一丝丝破绽,手中半月弯刀只求自保,不再杀人,以保存自己的能量,并且让这群稍弱的屠妖佣兵团和牛棍拼个旗鼓相当。
桃杆妖的能量护盾犹如木桶般,似有千层圆叠加而成,正是树木主干上的年轮符号,他的年轮护盾被人类击破了上百层,心疼得直吐血,脸上分不清是汗是血。有十多个月级术士浮在树梢招呼着妖怪,还结成了一个小型的禁遁结界,生怕妖怪使出奇怪的逃跑法门。一切专业屠妖佣兵团通常都用这个方法围杀妖怪。
“滋滋滋滋!”桃杆妖今天是被人逼到了绝境,他最擅长的也是最耗费法力的木雷咒术再度用出,由于这是在木元素最旺盛的森林里,纯正的木元素聚集的极为迅速,青紫色的元素之云倾刻落下数十道电蛇,倒飞着击向浮在天空的敌方术士。
桃杆妖以为有“生死之交”的朋友相救,不再保留,倾力使出的木雷术把方圆两丈处化为一片焦土。屠妖佣兵团的武士们幸好有术法加持的防护术,再加上武士本身的罡气能量罩,只是死了四五十人,这是货真价实的高阶术法。
小六子正和几个屠妖佣兵团的弱者“拼命”,偷偷看到桃杆的一雷之威,心中极度吃惊,暗暗咋舌,觉得以前的自己极为侥幸,若不是每次都能恰好避开桃杆妖,自己早死在他的雷术之击下了。
天宇大陆通常把星级术士发出的攻击喊为低阶术法,月级的攻击为中阶术法,日级的攻击为高阶术法。而佩戴力量加成的法器,也能发出超越自己实际级别的术法。就像上官桃桃,她本是星级后期的术士,佩戴火系加成法器之后,就能发出中阶的术法。
“该死的妖怪!”屠妖佣兵团的团长看到自己的队员惨死,更是把牛棍恨得入骨,把不得一剑把他斩成肉泥,可惜他只是个月级后期的武士,使用一些加成宝贝也不是牛棍的对手,更何况牛棍手里的兵器也似有加成的作用。
“哼哼!”牛棍心里更气,对这横空杀出的敌人极为憎恨,看到小六子就在不远处也不能抓,他更搞不清这人和自己有什么仇,刚到这里就听到他骂自己,现在又一声不响的杀了自己带来的三十多个手下。牛棍一棍挡住对方的重剑,回骂道:“你才该死哩,看我不把你砸成肉泥,再扔到山沟里喂狼!”
两个人想到一块去了,都想把对方变成肉泥。双方越拼越急,越打越怒,杀气凛然,他们的手下也受到气氛感染,催动着刀罡剑气,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光暗影,杀戮不休,战况之烈,犹如九世轮回的夺妻仇人见面,不死不休,有你无我!
桃杆妖发出一记木雷术之后,感觉到体内的妖力能量所剩不多,可上面有天罗等着自己钻,而地面又有地网,怎么杀都杀不出去,暗暗着急,挥舞着桃木法杖,缓缓向小六子靠近,嘴里还喊着:“兄弟,我的妖力不多了,咱们该怎么办?”
“坚持,坚持就是胜利!”小六子装作气喘喘吁吁的对他喊着,战场杀声震天,他也不怕牛棍听到而醒悟过来,冲桃杆妖鼓励似的点点头。
全身疲累不堪的桃杆妖好似受到小六子的坚韧信念的感染,也有可能是逃生信念在支持着,他双目金星乱冒的一震桃木法杖,强忍不倒下,咬破舌尖喷出一大口妖元精血,拼着自损修为,又要使出高阶术法。
“嗡嗡唧唧”几声怪响,幽绿的邪光闪过,四周的树木好似被吸干了水分,枝叶黯淡无光。四周杀红眼佣兵也感到一丝恐惧不安,拼斗也放慢了,迷惑的抬头望天。
桃杆脸色惨白的念完咒语,周围的十几颗参天古木突地炸开,“砰砰”巨响之后,木屑漫天,如三月的毛毛细雨,悬浮在半空中,仔细看去,原来那木屑竟然是一道道如绣花针似的木刺刺,发着幽幽寒光,犹如被木之精元改造过。
“射!”桃杆妖摇摇欲倒,头晕眼花的念完这最后一个咒符,刻满玄奥图纹的桃木杖发出一道红光,罩住天空的所有木针,嗡嗡嗖嗖的围住所有的佣兵。
小六子在心里笑抽筋了,暗暗加强暧昧能量盾的厚度,生怕桃杆妖累糊涂了,连“自己人”也攻击,来个无差别攻击,那乐子就大啦!小六子却在心里祈祷着,真有如此结果才是最好的。
貌似创世神听到了小六子的邪恶祈祷,突听桃杆妖惊悸略悔的高喊道:“好兄弟,我没力气控制这些木精针啦,让你的朋友……”还未说完,就见那漫天的精光滋滋哧哧的射了下来,除了桃杆妖没受到攻击,其他的人,包括小六子在内,皆被这上亿道木精针射中。饶是屠妖佣兵团团长这样的高手也撑不住雨点般的攻击,能量罩差点被击碎,张嘴喷出几大口鲜血,在吐血的时候,他看到牛棍也在喷血,心里才好受些。
埋伏在天空的术士们也受伤落地,一些布置好的陷井也失去了效果,一些功力弱的佣兵在此妖术下,变成了凄惨的刺猬,死不瞑目。
小六子虽然早有准备,拉了两个人当肉盾,仍被无孔不入的木精针射中上千道,喷出一口鲜血后方才止住翻滚不息的混乱血气,中丹田的疼痛感更甚了,他已开始想着要如何逃离这里。
“好兄弟,带我离开!”桃杆妖柱着桃木法杖,半跪在地上,极为虚弱的冲小六子喊道。
小六子本不想管他生死,看到他中充满玄力的桃木法杖时,忽又改变主意了,身法如蛇般的游过佣兵的阻碍,抓住他拿着法杖的胳膊,另一只手抓挟住他的腰,双腿用力一弹,蹿到二十多丈的空中,然后使用飘浮术,极速逃离是非之地。
“混蛋,小六子,别逃!”牛棍暴跳如雷,齐眉短棍猛然一顿,半数尽入坚硬的岩石里。
屠妖佣兵团团长听到牛棍的叫骂声,第一个反应就是“晕”,久经风浪的坚强神经还是让他忍住了晕倒的冲动,强忍着恼愤的怒火,声音颤抖的问道:“刚才那使刀的人是你的敌人?不是你的好兄弟?你不是来帮他救妖怪的?”
“放屁,我有这么出名的兄弟吗?他是小六子,脑袋值十万两黄金的小六子,你知不知道?cāo,老子会帮他救妖怪,我吃饱撑的呀!还有你,你凭什么骂我?我还以为你和小六子是一伙的哩!”牛棍气得太阳穴突突乱跳,额头青筋暴现,熟悉他的佣兵们知道,性格yin沉的牛棍很久没有发火了,脾气很久没有失控了。
屠妖佣兵团的团长,怒抓着宽厚巨剑,xiong脯气得剧烈起伏,嘴角又流出一丝鲜血,同样的回骂道:“日,你还说我?!你来的时候没看到我的手下正和小六子拼命吗?我们若是一伙的,怎么会拔刀相相?”
“哼,没看到!我只听到你骂我,还没来得及问,就看到你拿剑来砍,我能不反击吗?”牛棍大声驳斥,火药味渐浓,他拔出齐眉短棍,又要再战。
他们的部下凄惨的喊住各自的团长,求他们看看目前的惨境,不要再做无所谓的拼斗。
两个团长看了身后战场,血流成河,四百多具尸体留在了这个不知所谓的战斗里。屠妖佣兵团的两百多只只剩下二十多个全身带伤的队员,牛棍带来的一百多名佣兵,又加上陆续跟上来的近百名,也死掉了两百多人,如今站着的六七十名,多是陆续赶来的,他们未参加战斗,所以不曾受伤。
“哼!”两个团长怒视对方一眼,同时冷哼转头,招呼手下认领尸体,准备收集遗物,给他们的家人出具死亡证明。两个团的误会虽然解除,但冤仇却已无法化解。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仇恨的人,那就是小六子。
小六子向西逃了二十多里才丢下桃杆妖,并顺手夺去他的桃木法杖,放在手里把玩着,邪恶而歹毒的盯着满脸死灰的妖怪,那眼眸里有笑意,那嘴角上有戏谑之意。
“哈哈哈哈,桃杆妖,你可曾想到会有今天?”小六子得意的大笑着,他能感觉到,桃杆妖身上的妖力元素极弱,一个普通人也能杀掉他。
“你、你是小六子?!”桃杆妖又惊又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那个见到自己就逃跑的人类小子,“你的气息和能量属性怎么变了?我先前竟然没有感应出来!”
“嘿嘿,我的事不是你能关心的!现在,你还是为自己的处境和下场多考滤一下吧!”小六子把抢来的桃木法杖当棍子耍着,“听说你们妖怪都有什么宝贝收藏,不如拿出孝敬本少,本少也好让你死的舒服点,免去了皮肉之苦!”
“哼哼,休想!就算你杀了我也没有!”桃杆妖知道今天凶多吉少,索性也横上一回,“你已抢走了我的唯一法宝,还想怎么样?”
小六子盯着妖怪的十指,发现他没有戴储物戒指,难道是隐形的储物戒指?他自己的就是隐形的储物戒指,自然会往这上面想,他嘿嘿狞笑着,先是用法杖当刑棍,把桃木妖打了一顿,却见桃木妖不太疼痛,打在他身上就发出砰砰的木头撞击声,像是在敲打一棵桃树。也仔细检查了他的十指,没有发现什么储物戒指。
“嘿嘿,我倒忘了,你的身体本就是千年桃木所幻化,根本就不怕木制物品击打,若是换成锐利的金属,啧啧,金克木,多美妙的相克关系呀!我要顺着你的木轮层,一刀一刀的把它剥掉,看你说不说?!哦,当然啦,最好再加点火,木生火,火多而焚木,这个相克关系也是不错的!”小六子笑的像个小恶魔,他把桃木法杖放进储物戒指,掏出那把精致的半月弯刀,缓缓逼向脸色惨白的桃杆妖。
“我、我没什么法宝,一些药丸和财物都在桃根身上,他性格沉稳,我们兄妹几个都喜欢把东西放在他身上,我身上只留有一些常用物品。”桃杆妖不怕死,但他怕折磨,在小六子前世学来的逼供术面前,脆弱的心理防线很快的被打开一个缺口。
“什么类型的药丸?春药?迷药?还是毒药?”小六子在他脖子上晃着明亮亮的弯刀,抬起腿,狠狠的踹在他的小腹上,把他刚刚聚起来的一点点妖力打得无影无踪。
桃杆腰捂着小腹痛苦哀嚎,全身没有一点点力量,就算想自杀也办不到,他疼痛得颤抖着,哆哆嗦嗦的回答道:“不,都不是,我身上的是修真者开智奠基的丹丸,特别是对一些植物系、底智力的动物系精怪层次的小妖,有极大的帮助。我们这次出山也想找一些未成形的小妖怪带回去扩大山门力量,可惜遇到了你……”
“哼哼,‘可惜遇到了我’?怕是你们专意来找的我吧?”小六子对他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发泄这阵子被欺负的郁闷,“有药还快点交出来,快点,藏哪了?”
“我们几个桃源五圣修炼的是‘袖里乾坤术’,东西都藏在袖子里!”桃杆妖现在是一心求死,也不强硬也不抵抗了,乖乖的从宽大的袖子掏出一瓶瓶各色的药丸,玉瓶上面还有标签,写着用途和用法。
小六子一把抢到手里,收进了储物戒指,又问道:“没有了?”
桃杆妖闭上了眼睛,轻轻摇头。
弦子躲在玄女经空间里,神色古怪的说道:“不在放荡中变坏,就在沉默中变态!主人的本性就坏了极点,又在第一层的心魔期变态了,真是可怕呀,弦子好担心哦!”她眉眼如丝,嘴角挂着更邪恶的笑容,哪有一丝丝担心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