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假受真诱(1)
    「你可能不知道吧？我的毒被破了……除了躺在神医院落里那些大命不死的被救活了，还用药材与香花调制出一种香粉，平时无害可一但和我的毒相混，运功时便会反噬到我身上，城里的人都被倡导未雨绸缪纷纷准备了些……」霜儿说话时没有焦距的双眼望向他，虽说是没什麽太大表情，从那双眸中却看见了隐隐的恐慌。
    「研究出那些方子的是那宅子里的人，你杀他做啥？」冰染只觉得莫名其妙，要也是除掉还在医馆里替人诊治的红叶和绿柳，怎麽大费周章的来抓东躲西藏的青澜？
    「那里的人早就不知去向了。」
    冰染确信霜儿的确有种称为「恐惧」的情绪，深藏於心中而不外露的，他倒是能猜到这个角色的感觉，从小被养在牢笼之中，唯一的使命便是替他爹杀人，现下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肯定让他相当慌乱无助吧？存在的唯一定义不复存在，是否会被不屑一顾的抛弃？
    冰染眸子一转，冷笑起来地刻意吓唬他：「你就不怕他也有那种香粉？」
    霜儿神情倒是在听了这句话之後神情冷静许多：「爹渡了些功力给我助我练到更上一层，那香粉如今奈何不了我，倒是……」
    霜儿将手探到他面前，险些便要触及他双眸，冰染下意识的一闭，他的指尖只划过他的睫羽淡淡说著：「连你的双眼都能完好无缺的复原，难怪爹说这个人留不得……」
    「你到底想做什麽？」
    霜儿没有说话，只是对冬梅示意著，她立刻意会地点了下头，随意弯进一间无人的房里，将动弹不得的冰染放置在椅上，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拉下，接著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眼神专注地盯著他，手上却用匕首削落霜儿一头长发，并逐渐割弄成冰染的发型。
    冰染目瞪口呆的看著，和自己完全一模一样的人这下连仅存的差异──头发都难以辨别了，并朝自己走来，从他拉扯的动作可以得知就连服装都要让他给偷天换日真假难明了。
    「你装成我的样子是有什麽诡计……」冰染眯起眼看他，有种不好的预感，缓慢地开口问著。
    冬梅接手替他褪下冰染的衣裳，而後霜儿一面让冬梅替他换装一面漫不经心的回答冰染的问题：「爹说此人足智多谋，为免节外生枝，以色诱为最万无一失之计。」
    ……冰染想骂脏话，连他自己都能保证，这绝对是对付青澜最最有效的一种计策……他不上当他反而觉得奇怪！
    「你……唔！」还来不及说话，他的嘴便被冬梅拿了团绢布塞住，身上也被随意套上霜儿原本穿的衣服，之後让冬梅带上了一处屋不出话，呆立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几乎连呼吸都忘了，一瞬间冰染衣衫不整的模样闪烁了下，即刻变回原先的服饰，连泪与身上的痛苦也消失无踪，大约只是系统有些延迟。
    冰染芙颊上纵横的泪水不复存在後，怨恨的神情却丝毫没有减轻的效果，双眼泛红充血竟是让人毛骨悚然起来，他不发一语，缓缓的自行爬起身。
    不晓得冰染摇摇晃晃的打算要去哪，也不知道他现下的感受，其实说起来他自己也是心绪紊乱，xiong口隐隐作痛，疼得快要喘不过气，却明白现在绝对不能让他离开自己身边……青澜一个箭步过去牢牢的将他抱了起来。
    冰染用尽全力的对他拳打脚踢，绝对不是挠痒痒的力道，估计身上不留下瘀痕也难，青澜却只是任他在他怀里暴力挣扎，从头到尾不发一语，带著他走出副本管理处，无视於经过的玩家对他们投来的好奇目光，抱著人穿越大街小巷，来到一处客栈。
    「滚──放手──去死──贱人──滚开啊你──！」从头到尾维持著高分贝的尖叫与咒骂，也难怪会引起众人的注目，更何况娇小白嫩的粉拳也未有中断，直到青澜将他丢置床铺之上，这麽一摔吃痛地哼了声，冰染便反应不及地被拉过身四肢跪趴著，突然感觉下半身一阵凉，接著炙热的硬物竟凶狠地闯进了狭小乾涩的後穴。
    「啊啊啊──」从未在没有经过润滑与扩张的情况下，就被青澜进入，且是凶猛无情的一插到底，巨大的肉刃造成的撕裂伤让冰染疼得仰起头发出痛呼，眼角渗出了珠泪我见犹怜。
    「对不起……对不起……」欲望蛮横的直捣黄龙後，青澜却没有动作，只是从身後紧紧抱著他不断的轻声诉说著歉意，埋在他颈窝的俊颜是前所未有的伤悲，与难以言明的，椎心刺骨的痛。
    冰染痛得泪如泉涌，却依然不改他倔强的硬脾气侧过头强扯著嘴角讽笑道：「说得好听，结果你现在是觉得被别人插过的随便玩就行吗？」
    青澜听他这麽讲眉头蹙得更紧，抬起头来看他梨花带泪的娇颜，绿眸如柔情似水如一汪深潭却藏著满满的歉意与揪心，他抚摸著冰染的颊畔而後滑落至他形状优美的下颚，修长的指尖摩娑著他娇豔欲滴的唇瓣，绝对列为危险宠物的冰染，立刻眼一眯毫不留情的恶狠狠咬下，顿时鲜血流淌而下。
    嘴里的血腥味并没有让冰染停下动作，反而变本加厉地咬得更重，他能感觉到後面同样有温热的液体流出，肯定是粗暴的进入令稚嫩的後庭伤得流出血水。
    「有件事我瞒你很久，我知道你多少有点怀疑，只是放在心里不说……」青澜话只说一半，接著便停顿下来愁眉不展，歛下的银色羽扇遮掩住他的双眸。
    冰染却已懒得猜测他是心虚还是愧疚，率先崩溃地吼了出来：「我知道你满脑子都只有游戏！mvp！副本！高分！就算让我给别人插你也无关紧要──所以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刚才的一切太清晰了，明明不愿想起，身上的每一处却都不受控制的记忆著，让他人碰触的感觉，他身体不由自主的寒颤起来，好肮脏、好厌恶的感受……
    「我承认……我打从一开始就想利用你。」
    原先以为青澜会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讲些好听话或是辩解，却没料到他竟然开诚布公的坦承，冰染顿时瞪著眼无法反应，尽管早有了怀疑，但听他亲口说出还是觉得难以承受，渐渐的有种快要窒息的感受。
    「我第一次看见你，就知道你的赌运与金钱是我所需要的资源，更何况金钱榜mvp绝对是少之又少的，所以明明知道你是不小心闯入bl游戏的，我还故意去勾引你……让你离不开我、离不开游戏，之後又怂恿你抢到我最耿耿於怀的金钱榜mvp……」
    听得越多，冰染只觉得自己像是跌入冰窖之中，被逐渐的冷冻感到浑身冰冷，唯一火热而疼痛的便是身後交合处，但那是多麽讽刺？
    建筑在谎言之上的关系，连肉体结合都虚假得让人想流泪著大笑。
    冰染虽然知道青澜瞒他很多，也知道他让自己跟著是因为自己对他而言有所用处，但真的没想过原来那麽多、那麽多，都是青澜处心积虑的安排……只有他蠢得可以享受著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
    冰染甚至觉得他会在下线之後，无所不用其极的找出他的住址，让一大群弟兄将他碎尸万段藉以泄愤──
    青澜过了好半晌才垂下眸接著道：「……所以我在美食飨宴的时候才没有要你，虽然hgame留下你的最好方式便是成为性伴侣，但是毕竟你年纪还小……又不是真的同性恋，我还是有点愧疚……而且让连续碰过一堆男人如此肮脏的我给你第一次的感觉，根本是污染你了……」
    一直保持缄默，头也不回的听著，身下的被褥却被冰染的小手捏得绉成一团。
    「不过到了副本，再愧疚，为了分数我也只好做了……」
    「听起来很勉强，你现在大可不必，滚出去！」冰染听到这，已经忍无可忍的吼了出来，向前爬著想要离开体内偾发的硕物，青澜却不过他剧烈的挣扎紧搂著他，连脆弱的眼角被他抓出血痕他也没放，那差一些就要戳进他漂亮的绿眸中的。
    「我知道你会走……但在那之前，你先听我把话说完……」青澜在他耳边低喃著，几乎像是哀求，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搂住他的双臂似乎微微颤著。
    多麽的可笑？明明两人最私密的部位紧紧相连著，他却无法知晓他的想法，总是只能猜测猜测再猜测，而且每猜必错，要不他又怎麽会落到这种被玩弄於指掌间的下场？
    「……其实和之前的人，我都没有那麽融入的……甚至还忌妒到吻。」青澜顿了下回忆似的说著：「性是简单许多的事物，没有爱也能进行，而亲吻却完全相反，是情的表现，我原本也将你和之前的人看作相同的，停留在性的距离就好，但是看到别人吻你不知怎麽的，我发现我气昏头了，没有思考前因後果就吻回来了……在那之後我才发现我对你跟之前的人完全不一样呢。」
    淡淡的扯出一抹绝美笑靥，看冰染一点反应都没也不知有没有听进，他还是自顾自的说下去：「虽然我没说谎却什麽也不说瞒著你，但是我常说你很可爱那是认真的，想碰你也是认真的，的确刚开始是为了讨你欢心才打算收歛不拈花惹草，不过後来便认为非你不碰了，应该说除了你我没兴趣碰其他人了。」
    「但和我在一起，的确是糟蹋你了呢……」青澜眸色暗了暗，似是另有隐情，旋即俊眉紧拧更是心如刀割的说：「虽然我早就知道玩hgame，你总有可能被别人侵犯，但是……没想到竟在我眼前……我明明就在的，为什麽只能眼睁睁看你……」
    第七章-插著好沟通啊(4)
    「你很在意？」
    以为冰染又在冷潮热讽著，青澜轻叹一声，老实回答：「是，我心痛如绞，我也知道你这麽骄傲的性子肯定禁不起这种打击，以後不会再上线了，我才全盘托出的……」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没给别人上的话，你打算继续瞒我，一直这样骗我让你很有成就感吗？还是看我这个笨蛋死心塌地的跟著你觉得很有趣？」虽然语气咄咄逼人，但是冰染没让青澜看见的神情已冷静许多，事实上，自从听到几乎能算是告白的话语，他发现自己很没用的被收买了……更何况……
    「我不是这个意思！」青澜连忙否认，眉头又皱了起来有些心虚的解释道：「的确没有这件事……我承认我是有可能不会说出口的，但那是因为怕伤害你，我能发誓我现在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怕伤害他……当初在美食岛全身沾满奶油差点被吃掉的时候，就听见了这句呢喃呢，冰染闭上了眼，深呼吸了下，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很挣扎了，好吧，那他是……可以稍稍原谅他，只是他气还没消呢！
    「我才不信你的屁话，说什麽只想碰我，刚才你不是玩npc玩得很开心吗？你能玩npc为什麽我不能？我就是要你气个半死！」
    青澜知道这只是他的气话，他如此的了解冰染，当然知道他不可能让其他人碰他，只有自己……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他会红著脸说不要却又半推半就的继续下去，到底他是何德何能才能受到这麽可爱的孩子的亲睐？
    「我没有，那是绿柳。」
    「啊？」冰染错愕的打断他的话，发出了好大一声疑问单辞。
    「你走之後，红叶和绿柳就急急忙忙的来找我了，说什麽医馆被抄了还有人要追杀他们之类的，其实红叶是负责服侍我的绿柳则算是一种影武者吧，因为我们身型相像，只要替他弄上人皮面具就能假扮成我的样子当替身，就算他死了，三个时辰内我还是救得活……」
    「所以压霜儿的人不是你？」冰染惊讶到连装生气都忘了，小嘴张得开开的，相当讨人喜爱。
    「嗯，然後我们躲旁边偷袭他，把他拖走，原本听红叶的建议要严刑逼供的……却突然就跳出了副本，直接进行评分，之後……」青澜停下了话，眼神又暗了下去抿著薄唇不愿回想也不愿提起。
    知道他想到了什麽，冰染一个觉得不妙，立刻甩过头怕被他看出蛛丝马迹的沉下语气道：「你不要以为你没有玩npc我就会原谅你，要不是你满脑子都只有mvp，我会被强奸吗！」
    「……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你……所以，希望你离开游戏之後，可以忘记这里的一切，不要让痛苦的回忆伤害自己……」冰染这麽自负又纯真的性子，就算是游戏也肯定让他很受打击吧，毕竟他看来就是个备受呵护，从没有过任何挫折的天之骄子。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我只是想知道到底为什麽这个游戏对你这麽重要，比起我，我就像个屁！就算牺牲我你也没关系──」
    「不是没关系……」青澜立刻反驳，还想辩解些什麽却只是顿了下神色淡然却带著凄楚地说道：「不过现在那些也都无所谓了……如果你要走，金钱mvp也就没了，剩下的时间也不多，来不及了……」
    果然是那个鬼活动啊，真不知道青澜为什麽那麽执著於那个活动，想归想，冰染却是问道：「那你呢？」
    「来不及……我也只好放弃了，以後也不会再玩这个游戏了。」青澜苦笑了下，淡淡的回覆他，颜色漂亮的湖绿色俊眸中含著释然。
    冰染沉默许久，而後轻轻咕哝了句。
    声音很小，而且内容让青澜怀疑自己听错了，错愕的问：「什麽？」
    「既然要利用……为什麽不利用到底！」冰染一副豁出去的高嚷起来。
    「你……」
    「一直叫我离开游戏，我看你是巴不得我走才在找藉口吧？还是你觉得我被别人碰过脏了，才这样嫌弃我？你有本事就讲啊！」
    「我没有这麽觉得……」听冰染一直提起自己被侵犯的事情，一方面明白他果然相当在意，一方面又是心痛得不能自己，不管怎麽样，害他有被强奸这种经验的罪魁祸首是自己，而且在不能……应该说没有能力谈爱的这种情况下，冰染的确是让他最放心不下的，情动，他不愿意，但是心可管得住自己？
    而冰染绝对是故意重复提起，就是想让这个王八蛋内疚内疚再内疚！
    其实吧，相同於青澜莫名其妙的断了副本被传送出来，他也是同样的情况，剧情根本没个完结就进行评分了，但他那时的确是忿忿不平得快要呕出血来，看到青澜yin虫上脑的连npc都吃，自己又……虽然是在插进去的前一秒，千均一发的被送出副本，可是不同於上次在魔法岛里，与雪走的情况，这次他有意识并是醒著。
    尽管没进来，性器抵著穴口并微微撑开的感觉却刻在他的脑子挥之不去，而神乐压著自己上下其手的画面也还历历在目，厌恶得让他作恶。
    而那个时候，他故意说那些话是知道青澜肯定误会了，但是他实在是太怨恨了，气急攻心的当下便也没多加思索的火上加油，刻意说些别人插过的随便玩就行吗之类的话刺激他，没想到，这麽刺激之下，会导致如此震撼的实情浮上水面。
    其实青澜说的一点也没错，假如他真的在游戏里被强奸了，他肯定不会再碰这游戏一下，更何况他死心塌地跟著的男人还背叛他……
    不过他既然没被上，青澜也说他为自己守身如玉的，以上离开游戏的条件皆不成立，而且被利用又如何，还不是被他一点一滴入侵心房了吗？现在青澜又自责成这个样子，还说要放弃无时无刻挂念的游戏与活动，不就代表自己比较重要吗？就不信再这样「利用」下去，青澜不会成为他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