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旧景 一
第二十五章旧景一
“真的想知道?”
我用力点头,毫不犹豫。
“若是你知道了,后悔了,怎么办?”
若是后悔了,还能把不快的事全忘掉吗?
也许人们常会说,要是这世上有一种药,吃了就把所有不开心的事都忘记才好。可是没有经历艰辛挫折的人,怎能成长?
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只是齐笙,不是巫宁了。
连父亲——我都想不起来。
他似乎并不意外,笑意中带着一抹了然:“我就知道,你这脾气是改不了,比石头还倔。”
他手伸过来,轻轻盖住我的眼。
眼前的光亮忽然间全都消失了,我只觉得头沉沉的,脚下站不稳。
有一点光亮闪烁着,象是夏夜里的萤火虫,一明,一暗,隐隐约约。
我本能地追寻着那一点亮光向前走,眼前豁然亮起。
“巫宁,巫宁,快些睡吧,别磨蹭了,明天一早就要起身赶路——你说,那涂家庄是个什么样?”
巫真梳着两条辫子,穿着一条软绸裤子,坐在妆台边,把耳环取了下来。
我摇摇头:“我也没去过。”
“义父没说过?”
“他只说,让咱们找门最高最大的那家一准儿没错。看来这位涂世伯真不是普通的爱面子。”
“人活一世图个什么啊,那你说,不要面子,要什么?”
我被巫真问得一愣,想了想:“我觉得……有好些东西,比面子重要得多。”
“行啦行啦,不和你辩这个,快睡吧。”
她吹熄蜡烛上床,在我外面躺下。
这种感觉奇异之极,我的身体里仿佛有两个意识。一个是过去的巫宁,一个是现在的齐笙。可是说出来的话做出的举动,却显得那样契合,仿佛本该如此,两个意识,其实……同一个人。
我们第二天一早便起身上路,为着行路方便,我们扮的男装,我在行李里装了一:“其实您二位是姑娘家,我早看出来啦,恐怕旁的人也能看出来,这世道乱得很,两位住店,雇船,吃食上头可都得小心。”
我们向他道了谢,就在河渡边分道扬镳。有个矮矮瘦瘦的男子迎上来,陪着笑,又是点头又是哈腰:“二位公子爷,可是要雇船吗?不知二位是北上还是南下?我叫李长,这儿生这儿长,要论谁最熟这片渡头,没人能比我更合适了。要是有用得着的地方,您二位可别客气,尽管吩咐。”
巫真和我互相看了一眼,慢慢跟他讲价钱,单雇一条船多少钱,和别人搭着又是多少钱。大船什么价,小船又是什么价,李长倒是真没吹牛,说起来如数家珍。我们看过了船,又讲好了价钱,巫真忽然凑近我耳边说:“这个李长恐怕心术不正,你瞧他那眼,总是滴溜溜的转个不停,看人也总象是想看穿你兜里有多少钱似的……我们要是不给他那几个钱,你说他会是一副什么嘴脸对咱们?”
“车船店脚牙,这样的人多了,你以后要是常出门,比这更罕异的多了。”我也不喜欢那个李长的一张嘴,死的都能说活,不过船我们看过了,看着倒是新船,才下水应该没两年,船家是副忠厚相,一张方方的脸,常年风吹日本在船上讨生活,背有些佝偻,皮肤黑,皱纹也多。
巫真上了船只觉得处处都新奇,不过船舱里再怎么收拾也是一股腥味儿,我把原来屋里的铺盖一卷放到一边儿,打开我们自己带来的被褥铺上。巫真趴在舷窗那儿朝外瞧,时不时回头来还喊着我一起朝外看,等她心满意足,头发都被河风吹乱了才缩回头,我已经把床铺好,屋里也简单又抹了一回。在家的时候,虽然有几个老仆,打扫洗衣厨房的事用不着我,可是自己屋里头的事儿,我还是不习惯别人张罗,都是自己动手。
“咦?你还带了被褥?”
“是啊。”
“你也不嫌沉甸甸的压得慌。”
我笑笑:“若是沉,那说明练功不得其法,等回来我再教你一回口诀,你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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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得改正!我这时间过得都快成美国人了!白天蔫巴巴,晚上贼精神。
嗯,慢慢来,往事要展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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