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饶了我1
你的眼神让我莫名地惊慌
仿佛向我宣告着未来的命运
除了身体的臣服
心,似乎也岌山及可危……
第一章
天还没亮,织菱已起身摺好被褥,悄悄离开仆役房到井边打水梳洗,沁凉的水让她的精神立刻抖擞起来。
瞧着院子里一地落叶,她抬首望着树上枯黄的树叶,不自觉地轻叹一声。
秋天来了,想想,她来安府也已半年有余,从一开始的不安到现在的平淡过日,她感到很满足了。
比起在严府动辄打骂的日子,在安府虽然劳动,而且遭人排挤,但她的心却很踏实。
又打了一盆水,她开始洒扫庭院。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个声音唤住了她。
「织菱姊,你又这么早起来啦!」红杏懒洋洋地揉着眼睛,「怎么不叫我?」
织菱转头看着她,笑道:「让你多睡会儿。」
红杏是她到安府后最好的朋友。红杏今年十四岁,比她小四岁,但两人很谈得来。
「真的好想睡喔!」红杏打了个呵欠,「刚刚春桃姊把我打起来,好凶喔!」
春桃姊是她们这些奴婢里最严厉的,她每次都会挨骂。
「我应该早点儿去叫你的。」织菱有些懊恼地说。
红杏甩甩手,示意她不用在意,「没关系啦!反正春桃姊只是想找人麻烦。」她拿着竹扫帚扫落叶。
「这样好了,明天我早点去叫你。」织菱说道。
「不用,说不定过了明天,春桃姊就不会再找我麻烦了。」红杏笑笑地说,圆圆的脸上泛着稚气的笑。
「为什么?」
「你忘了明天老爷要送曹大爷奴婢跟优伶?」红杏说道。
织菱微笑点点头,「我记得。你觉得春桃姊会被选上?」
红杏口中的曹大爷,是江南第一大织造商人曹颖诀。安府以前也是布商,但这几年生意做得愈来愈差,于足积极地与曹颖诀拉拢关系,想
在曹家的羽翼下再次将生意给拉上来。
为了笼络曹家,银子与女人当然不能少,之前安府家业兴盛的时候,曾养了一班子的名伶、女妓,她们除了琴艺歌喉好之外,外貌自然也
是上上之选。
这回曹颖诀来苏州谈生意,安老爷透过各种管道将曹颖诀留在府上款待,还派了最伶俐的奴婢、最美艳的娼妓在他身边服侍,目的就是希
望因此能与曹颖诀攀上关系。
红杏耸耸肩,说道:「我也不晓得春桃姊会不会被选上,不过她说昨天曹大爷看她的时候,眼神不一样,只要再加把劲,她一定会被选上。」
对于这话,织菱只是微笑,没有答话,不过春桃的心态她是能了解的,这几年安府已渐成空壳,若是情况再没好转,她们这些奴婢早晚会
让人再卖到别的府上去,如今眼前就有个大好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
「织菱姊,我们也去曹大爷跟前转转怎么样?」红杏说道:「说不准他会看上我们两个,到时我们到曹家吃香的喝辣的,多快活啊!」
织菱笑出声,「什么吃香喝辣的,别忘了咱们是下人,到哪儿都一样,吃香喝辣的没咱们的份。」
「可去有钱的大户人家总是比较好的不是?」
「那也不一定。」织菱笑着说:「咱们这些下人能不能过得好,看的是主人,有些富贵人家比一般人更苛刻。」
「是吗?」红杏一脸疑惑。
「嗯!」织菱轻叹口气,「老爷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对下人们至少不苛刻。」
两人移到别处清扫,没注意有个身影也悄悄地跟在她们后头。
「昨天我偷听到香莲姊说,曹大爷看起来是挺正派的人,如果能让他收做小妾,她就满足了。」红杏说道:「可惜我现在年纪还小,曹大
爷是不可能看上我的。」
听见这话,织菱拧下眉心,「红杏,这条路千万别走。」
「什么路?」
「我是说别想着做小妾,有些小妾的地位连下人也不如。」织菱叹口气。
「怎么会!」红杏一个字也不信。
「你年纪小,很多事你不明白的,一辈子老老实实地做个奴婢都比当小妾好。」织菱望着天边初露的曙光,「我只想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
方就足够了,其他的都不需要,没人注意更好。」
「织菱姊,你怎么老有这种想法?」红杏擦起腰来,「你就是这样,人家才会踩在你头上。」
「谁踩在我头上?」织菱笑问。
「春桃姊,还有冬梅姊啊!就拿上次来说,你为小姐补衣裳,还细心地绣了朵花盖住修补的痕迹,结果呢?功劳都给冬梅姊抢了,她拿去
讨赏,小姐见她绣得漂亮,赏了她一个玉做的簪子呢!」
「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你就是个性太好,才让人踩在头上,偏偏你又不让我去跟小姐说。」
「你千万别说。」织菱叮嘱,「我不想争风头。」
「我真不明白你在想什么!」红杏不高兴地说:「上回也是,明明少爷身边缺了个奴婢,大伙儿抢破了头想递补上去,就只有你窝在屋子
里做针线,好像没你的事。」
「本来就没我的事。」织菱微笑地说。
「你就是这样!」红杏跺了下脚,「要我说,你比任何人都要伶俐会做事,偏偏你就要藏着,不让人瞧见。」
「傻瓜。」织菱摸了下红杏的头,「少爷要的不是伶俐的丫头,他是想要个年轻貌美的。」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织菱笑着说:「少爷……唉!你还小,不懂的,再过几年你出落得漂亮了,那时你得听我的话,别接近少爷他们。」
「为什么?」红杏一脸疑惑。
「他们……唉!我也不好说——」
「织菱、红杏,你们在做什么?」一声叫喊,打断织菱的话语,「扫完了落叶就到这儿来,还有衣服要洗。」
「是。」织菱应了一声,然后转头对红杏说:「别说了,快干活吧!」
「喔!」红杏朝着远去的冬梅扮鬼脸。
两人快速扫好落叶后,离开了院落,没察觉到自始至终一直在她们身后观察的曹颖诀。
他睡不惯安府的床铺,所以起来走走,无意间遇上奴婢织菱,一开始他并没特别注意她,她做她的事,他只是想在院子里图个安静。
可没多久,他渐渐被她从容自在的举止给吸引,即使只是扫落叶,她却做得很快乐,嘴角始终带着笑,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闲适的恬淡,偶
尔她会望望天空,跟鸟说话。
她的声音温柔宜人,虽然长得不特别漂亮,但是五官有种柔和的美,听到她与红杏的对话后,他对她更好奇了。
她似乎与其他奴婢不同,总想藏着自己,不引人注意,不像这两天绕在他旁边的家妓,在他面前争奇斗艳想引起他的目光。
他注视着织菱远去的身影,嘴角勾起笑。
他对她……有点兴趣。
************
这夜,织菱坐在烛火旁,细心地绣着麒鳞帕子。
明天曹大爷就要回去了,她得赶在他回去前把帕子给绣好。
春桃姊为了想引起曹大爷的注意,所以要她绣一个特别的图样。毕竟曹大爷做的是织造业,要让他印象深刻,就得从这上头下手。
织菱微微一笑。
她其实很佩服春桃姊的心思,一般的家妓不停在外貌上下功夫,可她却决定由绣工这方面让曹大爷印象深刻。这帕子她已经偷偷绣了两天
,但要在明早绣好还是有点赶,看来她今天得熬夜了。
半个时辰后,眼睛酸涩得让她不停眨眼,她停下手,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不行,今晚不能睡。
她放下帕子,走到屋外的水缸旁,将水舀进木桶内,拿出贴身的帕子洗脸洗手,让自己清醒一些。
她仰望夜空,黯淡得几乎没有一丝月光,她轻声叹息,将湿润的帕子滑过皓颈,拭去劳动了一天的汗水。
「真希望能好好洗个澡。」她喟叹一声。
当下人的没法天天沐浴,只能擦擦身子,不过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褪下腰带后,她拉开襟衣,把手上的帕子绕着颈项轻轻擦拭,沁凉的
舒适感让她再次叹息出声。
她解开肚兜的系带,让帕子滑过丰润的ru房、平坦的腰腹,随即撩起乌黑的发丝,擦拭背部,她的动作让双峰更加坚挺凸出,ru尖在夜晚
的凉意中诱人的凸起,水珠在粉红的ru尖上点缀着,像馥郁诱人的果实等待采撷。
黑暗中,一双灼热的眼注视着眼前诱人的风景,曹颖诀必须握紧拳头全力克制自己,才不至于冲出去将她压倒。
胯下的欲望已经灼然挺立,蓄势待发,不过他仍旧竭力制止着。
今晚,安老爷请他到青楼饮酒作乐,那儿的姑娘美丽妖媚,不停在他身上磨蹭,他都能不动如山。
可这姑娘不过是脱下衣裳擦拭身子,却能引起他如此大的反应!女人的身体他没少见过,比她诱人的更不在少数,但他却从来没这么想要
一个女人过。
为什么?
他盯着她曼妙的曲线,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对她这么感兴趣?
当她似叹息般的呻吟的声音传来时,他感到昂扬的欲望颤动了下……
该死!他咬牙克制自己。
织菱停下动作,疑惑地四处张望着。
她好像有听到什么声音……
这个念头让她惊慌地赶紧穿上衣物。
这儿是仆役房,不会有人来的,更何况都这么晚了……
慌张地穿上衣物后,她喘息地望着四周,可黑暗让她看不到什么。
她轻轻地问了一声,「谁?有谁在那儿吗?」
没人回答。
她谨慎地移动着,小心摸索着来到屋子转角——
没有任何身影。
她松口气,轻笑着自己的多疑。
织菱进屋后,一道黑影悄悄现身,燃烧的黑眸紧盯着窗边玲珑有致的身影,他告诉自己,他要得到她。
************
翌日。
「难得来苏州,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安庆生惋惜地说:「怎么不多住几天?」
「家里还有些事得赶回去。」曹颖诀笑笑地说:「这几天叨扰了。」
「哪儿的话,我还恨不得曹老弟多住几日呢!」安庆生笑笑地说:「对了,在你走之前,我有个小礼物——」
「见笑了。」曹颖诀打断他的话,「我也正好想跟安老爷要份礼呢!」
他的话让安庆生愣了下,但立刻高兴地道:「你说你说。」
「不好意思,要让您见笑了,前些日子曹某在府上见了一名奴婢,心里欢喜,所以……」
「那容易。」安庆生一听大喜,立刻接话,「你早说嘛!小事一件,你要谁,直说没关系。」
「曹某不知道她的名字,劳烦安老爷将府上的奴婢都请来。」
安庆生又愣了下后才道:「是,当然。来人!」他唤了一名奴婢入大厅,要她传话下去,叫所有奴婢都到大厅来。
一刻钟后,所有奴婢都在前院集合,分三批进入大厅让曹颖诀好好审视看仔细。
这时,站在前院的春桃难掩兴奋之情。当她听说曹大爷看上府里的一名奴婢,她就知道自己的希望很大。
今儿个一早,她将织菱绣好的麒麟帕子拿去送给曹大爷时,他的眼神非常的不一样,又黑又亮的,她可以看得出他很喜欢,她乘机表达了
自己的爱慕之意,希望能待在他身边,就算只是当个奴婢,她也心甘情愿。
曹大爷没有斥责她,反而露出一抹浅笑,说了句:我知道了,就要她下去。这一个早上,她的心七上八下的,如今总算可以安下心了。
看着前两批进去的奴婢都走了出来,春桃忍不住露出了笑。她知道曹大爷肯定是要带她回去的。
「好紧张喔!」一旁的红杏抓着xiong口。
春桃白她一眼,「有什么好紧张的?曹大爷不会看上你的,黄毛丫头。」
红杏噘起嘴,「春桃姊,你怎么这样说?黄毛丫头也会长大的啊!再过两年……不,一年,我就不是黄毛丫头了。」她挺起xiong膛。
春桃瞄了眼她平坦的xiong部,「我看难了。」
「怎么这么说嘛!」红杏抗议。
「该进去了。」前头有奴婢提醒的叫了一声。
顿时,交头接耳的奴婢们全都闭上嘴,兴奋又期待地走进大厅。
曹颖诀看着她们走进,才扫过一眼,他就知道织菱没有在其中,他有些讶异地挑起眉毛,不过嘴角却也同时勾起了笑。
那女人还真是与众不同,果真避得彻底。他的笑意加深,对她愈来愈有兴趣了。
「怎么样?」安庆生问道:「是哪个奴婢?」
春桃挺起xiong膛,嘴角泛着笑意。曹大爷对着她笑呢!看来她就要脱离这儿,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曹颖诀忽然皱起眉头,在十几个奴婢中来来回回走动,然后疑惑地摇摇头。
「奇怪,她并不在这里。」
一开始春桃没听明他的意思,直到他又摇头说了一次。
「我想要的姑娘不在这里面。」
「怎么可能?」安庆生讶异地说。
春桃惊讶地往前一步,忍不住开口,「曹大爷……」
曹颖诀瞄她一眼,「怎么?」
一接触到他冷淡的眼神,她整个人仿佛冻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有奴婢没来吗?」安庆生问了身旁管理奴婢的奴监。
「这……」奴监在脑海中搜寻着。
曹颖诀瞥了眼红杏,故意道:「对了,我好像听见别的奴婢叫她……织……什么的……」
「织菱姊吗?」红杏忍不住接了话,一脸兴奋。
「好像是这个名字。」曹颖诀立刻道。
「是织菱姊啊!」红杏开心地叫了一声。
「还不去叫她过来。」安庆生斥责着。
「是,老爷。」红杏急忙跑出去。
「等等。」曹颖诀唤住她,交代着,「先别告诉她这件事,只叫她过来就是了。」
「是。」红杏迫不及待地跑出去。
安庆生在一旁则是满脸纳闷。织菱?他府上有这样一个奴婢吗?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安庆生示意大厅上的奴婢们离开,各自去干活。
奴婢们行礼后走出大厅,一到厅外,一伙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有些询问织菱是谁,有些则是惋惜自己没被选上。
「听说曹大爷财大势大,他们府上奴婢的月银就比咱们多两、三倍。」
「是吗?」
赞叹声与惋惜声此起彼落,只有春桃一人在旁边气得几乎快要疯了。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但除了跺脚外,她也莫可奈何,因为她知道大势已去。
过了一会儿,红杏拉着织菱走来。红杏一脸兴奋,脚步蹦跳蹦跳的,反观织菱则是一脸疑惑与不安。
红杏说老爷找她,却没说为什么找她,只说是好事,但她实在不明白会有什么好事?
她不停追问红杏,可红杏就只是笑,她不禁愈来愈不安。她很不想过来,但老爷的命令不能违抗,无奈之下她只能遵从。
到了厅外,仆人通报后,织菱才走了进去。
「老爷。」织菱福身行礼,头垂得低低的。
「你是织菱?」
「是。」她轻应一声。
「刚刚为什么没来?」安庆生不悦地问了一句。
织菱镇静地回道:「因为奴婢与曹大爷不曾见过面,所以才想不来应不至于有太大的影响,是奴婢胡涂了,请老爷见谅。」
「嗯!」见她主动认错,安庆生也不再追究,「曹老弟,你看是她吗?」
织菱瞧着一双黑靴出现在眼前,莫名地,她开始紧张起来。
「抬起头来。」
低沉严肃的嗓音让她的胃又是一阵紧缩,她慢慢地抬起下巴,与他四目相对。
一见到他俊朗的容貌,她的心不规则地跳动着。她一直以为奴婢们口中的「曹大爷」,是个四十出头的男子,没想到如今一见,却是如此
年轻。
他的年纪最多不超过三十,可眼神却非常犀利,眸子又黑又深邃,像一潭千年的古井,让人几乎要迷失在其中。
他有张非常好看的脸,不过他的表情太过严厉,以至于看起来有些不可亲近,即使他朝她勾起笑,却让她觉得不怀好意。
他的眼神令她莫名地心慌,她忍不住又低下了头。
「可是她?」安庆生问道。见了织菱的容貌后,他的疑惑有增无减。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奴婢,真的是她吗?
不可能是她吧!
「是。」
这简短的一个字让织菱的世界开始崩裂,她惊愕地抬起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曹颖诀。
然后她看到他缓慢地勾起一抹浅浅的、带着恶意的微笑。
第二章
马车急速地在大道上奔驰。
车上的人儿随着马车震动着,红杏兴奋地拉开布幔望着窗外,好奇地看着沿途的风光。
偶尔会听见她忽然惊奇地喊着:是兔子……啊!有蛇。
织菱端坐在红杏身旁,另一侧则坐着乐妓月莺。在安府虽然两人没见过面,不过织菱曾听其他婢女们说过月莺是乐妓中最受宠的。
不只有沉鱼落雁之貌,更是精通乐器,深受老爷与少爷们的喜爱。这次老爷忍痛将月莺送给曹颖诀,可见他有多重视与曹家合作的关系。
为了笼络曹颖诀,他除了一掷千金外,也尽量满足曹颖诀的各项需求,幸好他做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曹颖诀已经承诺会将苏州的织造厂
交给他负责,而她成为他们利益交换下的一个牺牲品。
她真的不明白这样的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与曹颖诀连一面都没见过,他为何会知道她,而且还坚持要她不可?
她曾经试着要反对,希望能继续留在安府,可是老爷根本听不进她的话语,还说这是她天大的福气,要她快些回房收拾行囊。
正当她惊慌地不知该如何反应时,曹颖诀忽然说道:「要织菱一下子离乡背井跟我这个陌生人走,心里难免无法接受,这样吧!你可以挑
个好姊妹跟你一块儿走,我想,安老爷不会反对的。」
她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表面上听起来是为她着想,但真正的意图是什么,她根本不知道。
「好无聊喔!」红杏拉上布幔,打了个呵欠。
「想睡了?」织菱问道。
「嗯!我打个盹。」红杏微笑地将头靠在织菱的肩上。一开始看风景还挺有趣的,但看了一上午,她现在只觉得无聊。
望着红杏稚气的模样,织菱不由得叹了口气。红杏在她耳边吵着要跟她一块儿走,她只好也将她带上。
有时,她真羡慕红杏乐观的天性,好像什么事到她眼中都只剩好玩、有趣。
红杏睡着后,月莺忽然开口说道:「以后还希望织菱姊多关照。」
织菱诧异地转向她,「我……你为什么这么说?」
月莺微微一笑,「织菱姊是主子喜欢选上的,哪像我,是老爷硬把我送出去的。」
她带着讽刺的话语让织菱如芒在背,「不是这样的。」
「织菱姊不用顾忌我,我知道自己的地位。」
月莺依旧笑着,可那笑容却让织菱觉得像利剑一般,「你真的误会了,我不知道曹大爷为什么选了我?或许是见我可怜吧!也或者只是觉
得好玩。」
「好玩?」
「是啊!」织菱点头,「我在外貌上实在没有什么可称道之处,比起你来更是天差地远,所以曹大爷绝不是因为美色而选上我的,至于琴
棋书画,我更是一窍不通,除了识几个字、念过几年书外,我实在没有什么才能可言,曹大爷会选我,不过是想混淆老爷。」
「混淆老爷?」
「是啊!」织菱继续说道:「曹大爷一看就是个让人猜不透心思的人,他选我不过就是想让老爷想破头也想不透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月莺看着她,说道:「就为了这个?」
织菱知道她一个字也不信,这也难怪,因为她的说法的确是有些难说服人。
「那你觉得曹大爷为什么要选我?」织菱反问。既然她不信,那就将问题丢给她自己吧!
「我哪知道是为了什么?」月莺耸了下肩,「反正你是曹大爷选上的,这点是事实。」
织菱垂下眼睑,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我只希望你以后有了好处,别忘了我。」月莺说道。
织菱觉得好累,不想再回话、再多做解释了,她沉默下来,眉头拧得更紧更深。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想到临走前春桃怨恨的眼神,她的胃不禁往下沉。她莫名其妙地被卷入这一切,而她却连如何卷入的都不晓得。
为什么她想躲藏起来,不引起注意这么小小的奢求都无法如愿呢?
老天为什么连她这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肯成全她?
***满庭芳独家制作******
赶了一天的路,众人在傍晚时分投宿一家旅店,她们三个女人被安排在同一个房间,曹颖诀与副手们则被安排在另外的两个房间。
用过晚膳后,织菱因为无事可做,所以拿出碎布开始绣些小东西,一边与红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话。
半个时辰后,敲门声响起,红杏立刻跑去开门。
「大少爷叫织菱过去。」曹家的手下站在门外。
织菱讶异地抬起头,应声道:「是。」然后心慌地收好绣布。
曹大爷找她什么事?终于要告诉她被挑中的原因了吗?
平心而论,她实在不想去见他,与他第一次见面,她就莫名地紧张,只希望能离他愈远愈好,可她也想问清楚他到底为什么选她出安府,
她根本不认识他呀!
走出房时,织菱能感觉到月莺的目光一直跟着她,她心烦意乱地来到曹颖诀的房门口,深吸口气后才敲了下门。
「进来。」
「是。」
她推门而入,战战兢兢地走进屋内,听见屏风后传来低沉命令的嗓音。
「过来。」
「是。」她垂下头,慢慢地走向屏风。
一踱到屏风后,她就被吓了一大跳,因为她的新主人正赤裸着身子坐在浴桶内!
她的心差点跳出xiong口,她不敢乱瞟,头垂得更低。
「再过来一点。」
「是。」她紧张地走过去,xiong口激烈地跳动着,手心都要冒出冷汗了。
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叫她过来呢?
「帮我擦背。」他说道。
「啊?」她吓了一大跳,抬起脸来,瞧见他赤裸的xiong膛,又急忙地低下头去,「我……我……」镇定心神后,她赶紧道:「我粗手粗脚,
怕惹大少爷不高兴,还是请月莺——」
「我不要别人,就要你服侍。」
「大少爷,我真的不会——」
「快点。」他再次打断她的话,皱下了眉头。
她实在想一口拒绝,但她知道她不能,因为他是主人,而她只是一个奴婢,他说什么她都得听从。她深吸口气,明白是躲不过了。
她垂着脸走到他身后,拿起旁边的布巾开始擦着他的颈项,一面在心中祈求上天不要让他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用点力。」他闭上眼。
「是。」她开始加重力道,在他古铜色的肩上用力推着,专心地做着她的工作,眼睛不敢乱瞟。
两人有一段时间都没说话,他闭着眼享受她的抚触,感觉她的手指向下滑动,在他背上用力擦着。他的欲望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但他不想
cāo之过急而吓到她,所以他等待着她做完她的工作。
她伸手舀水往他背上淋下,然后继续擦拭的动作,来回了几次后,他出声说道:「够了,到前面来。」
她的心又开始因紧张而急促地跳动着,她听话地站到浴桶前,双眼依旧低垂着。
他的视线由她挽起袖子露出的藕臂移到她因劳动而泛红的粉颊,「想一起洗吗?」
她吓了一跳,手上的湿布差点掉落,「不要,我不要。」
听见她语气中的恐慌,他勾起笑,「想知道我为什么挑中你吗?」
她点点头。这一直是她心底的疑惑。
他忽然由浴桶中站起身子,她眼角的余光瞄到他赤裸的腰腹,惊呼一声后,她急忙转过身去,心跳愈来愈快。
他踏出浴桶,说道:「转过身来。」
「大少爷……」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她深吸口气,缓缓转过身,视线紧盯着地面。
不想让她再受惊吓,他抓了一条长布巾围在腰上,「过来。」他往床铺走去。
她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双手紧紧抓着湿布。
「在我身旁坐下。」他坐在床沿。
「大少爷,请不要……」
他没再与她废话,失去耐心地将她扯过来。
她惊呼一声,踉跄地跌到他身上。他抱住她,她则全身颤抖地像掉入陷阱的小兔子。他没有试着安抚她,只是将她手上的湿布拿开,放到
床边的小茶几上。
「大少爷,请你不要这样,求你放过我。」织菱惊慌地挣扎着,就算她再笨,也不会不明白他的企图。
「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他反问。「我就是要你。」
他的话像重锤一样将她打入地狱。
「不要!」她失控地叫喊一声,开始激烈地反抗。
他喝道:「别乱动,我不想伤了你,你没办法阻止我的。」他制止她的挣扎。
「求你不要这样,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有这件事……求你放过我吧!」她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月莺……月莺她愿意……」
「我不要她。」他看着她陷入绝望的表情。
「为什么?」她掉下泪。
他抹去她的泪,「昨天晚上我看到你了。」
她停住泪水,先是疑惑,然后才恍然大悟,「你……」昨晚果然有人在!
「没错,我看到你在擦身子。」他拉开她的外衣。
她再次挣扎,「不要。」
「我说过了,你没办法阻止我的。」他强硬地褪下她的外衣。
她闭上眼,像是认命了,泪水潜潸落下。她终究还是躲不过这种命运……
他抱着她侧躺在床上,低头看着她泪湿的脸,他撩开她披散在脸庞的发丝,抬起她的下巴。
她睁开眼,泪水不停落下,牙齿紧咬着下唇。
他的拇指滑过她的嘴,「别伤了自己,都要咬出血了。」
她没说话,仍是紧咬着唇。她下定决心,若真躲不过,她就咬舌自尽。
他注视着她眸中一闪而逝的坚决表情,大概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
要她动弹不得不是难事,但他不想这样,他在顷刻间做出了决定,夸张地打了一个呵欠后,说道:「睡吧!」他拉起棉被盖住她,顺手将
床边的蜡烛给熄灭。
一时间,她有点搞不清状况,屋内暗下后,她仍是严阵以待,但他一直没再有任何动作。
怎么回事?他……他改变主意了吗?
可是她的小腹仍然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勃发的欲望,然而他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把她给搞迷糊了。她该问他吗?
不,还是别问得好,她宁可就这样不动,也不想做任何刺激他的动作或言语。
当他的手轻抚她的腰时,她整个人再次僵住。
「你硬邦邦得像石头一样。」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头什么,在他的逗弄下,本能地开始回应他。
当两人的舌头交缠在一起时,她忍不住又逸出一声呻吟,身体开始发热。
他的手伸入她的肚兜内,抚上她已然挺立的ru尖,她吟叫一声,手指紧抓住他的手臂。
「不要,大少爷,不要……」恐惧再次浮现。
「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今晚不会侵犯你的。」他舔过她小巧整齐的牙齿。
她大声喘息,「可是……」
他轻抚她的ru尖,「我说了,我要一点甜头。」
话毕,他再次封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配合着唇上的动作,他有节奏地爱抚她柔软高耸的ru房。
织菱脑中升起一股警觉,直觉地想闪躲他的碰触,但身体却无法逃离他的掌握,他的气力比她大上太多了。
他的双手在她身体挑逗着、抚摸着,触碰她每一寸敏感的肌肤,她不自主地发出呻吟声,感觉身体逐渐不受控制,尤其是小腹上有种异样
的感受。
他的欲望依旧硬挺挺的得如此详尽,也没
告诉过她会有如此惊人的快感。
他在她上方不断地呻吟喘息着,动作也愈来愈快,接着她听见他像野兽一样嘶吼出声,她的脸也跟着涨红一片,随即他温热的体液洒在她
的手上与腰腹上,他瘫在她的身体上大声喘气。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沉默着,但她的脸蛋却愈来愈红。她……她到底做了什么?
他撑起身体,喘息地亲了下她的嘴,顺手拿了湿布擦拭她的双手与腰腹,期间她依旧无语,然而脸上的红晕已经烧到脖子了。
他哑声地说了句,「现在我可以专心满足你了。」
她还没弄清他话中的意思,他已经覆上她的嘴,手指熟练地回到她的私处撩拨着,她原已要熄灭的欲火很快地让他点燃、烧旺。
当她以为自己已熟悉他的爱抚时,他却突然将手指推入她的身体内,她惊叫一声,指甲在他上臂抓出痕迹,她扭动着想避开他,他却坚定
地开始抽动。
「嗯……啊……」她在他唇边叫着,「不……啊……」
「再来。」他喘息地感觉她扭动身体,拱起臀部。
当他又伸入一指时,她开始哭叫。
「你好紧、好热。」他可以感觉到才发泄过的欲望又让她挑起。
「不要……我不行……不行……」她尖叫一声,强烈的快感在临界点爆发,由小腹传到四肢百骸。
他的动作依旧没停,而且愈来愈快,一波波的快感将她卷入漩涡中,她不知道自己紧紧抱住了他,双腿圈上他的背,在他怀中剧烈地颤抖
……
他紧紧抱着她,等待她恢复平静,双手在她柔软汗湿的娇躯上抚摸着,而他的欲望已经再度骚动起来。
他克制着不让自己失去控制,将注意力集中在墙上,听着她愈来愈平稳的呼吸声。
看样子她快入睡了,赶了一天的路,再加上方才的恐惧与紧张,现在一放松下来,也难怪她会想睡。
「明天……」他抚摸她的背,沉声说道:「我不会再放过你了。」
第三章
第二天,织菱在马车里简直如坐针毡,她不时能感觉到月莺充满敌意的眼神,幸好车内还有红杏吱吱喳喳地讲个不停,否则她真不知道要
怎么办。
她的心好乱,今天早上大少爷又对她做了一次羞人的事,她迷迷糊糊地让他吻醒,根本还搞不清状况,就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昨晚的事也
再度上演,等她恢复理智后,羞愧得几乎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等她回房后,红杏追问她是不是跟曹大爷睡在一块儿,她红着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月莺则是冷眼瞧她,一整个早上两人没说过几句话。
上了马车后,月莺自顾自地练习弹琴,不与她跟红杏交谈。中午时,他们在树林内一处空地吃干粮果腹,月莺缠着曹颖诀说话,身体半靠
在他身上,织菱默默地吃着东西,一语不发。
傍晚时,他们终于进了城回到曹府,这巨大的府邸可让织菱与红杏都开了眼界。安家在苏州已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府宅自然气派,但没
想到曹家更不得了,比起安宅还要大上一倍有余。
如果没人带路,恐怕会在里头迷路出不来呢!
他们才进府,管家已在门口等候,曹颖诀低声对他交代几句后,就又出了门。
「大少爷要我安插你们的住处。」杨丰益领着她们三人往前走,「曹府西边的院落有个乐妓坊。」他招手唤来一个奴婢,「月莺,你跟着
她过去。」
月莺蹙了下眉心,「这是大少爷的意思吗?」
杨丰益看了月莺一眼,「是。」
月莺咬了下嘴唇,不再说话,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奴婢离开。
「红杏,你就到仆役房去,到那儿之后,会有人告诉你要做什么事。」他一样招来一位奴婢为红杏带路。
「织菱姊呢?」红杏问道。
「是啊!我是不是也一块儿去?」织菱紧张地问。
杨丰益露出微笑,「大少爷交代了,你以后服侍他一人就行了,等一下我会叫人带你去大少爷的院落。」
织菱一听,脸都白了。
红杏立刻问道:「管家,我可不可以也到大少爷的院落做奴婢?这样我就可以跟织菱姊作伴。」在这儿什么人也不认识,她会怕呀!
「等大少爷回来,我会问问看。」杨丰益的脸上依旧挂着他的招牌笑容。
红杏高兴地也露出笑,「好,谢谢你了,管家。」
「红杏。」织菱不想她走,她转向杨丰益,「我……我能不能先跟红杏到仆役房报到?」
杨丰益看出她的不安,点头说道:「可以。」
「谢谢你,管家。」织菱欠身行礼。
「不用客气。」杨丰益说道。
织菱带着不安的心与红杏往南院而去,确定红杏安置妥当后,她才与另一名奴婢云蕊一块儿来到曹颖诀的院落,一路上,她都能感觉到云
蕊审视的眼光。
「宅子很大,你若想去哪儿,跟我说一声,免得迷路了。」云蕊说道。
「是。」织菱点头应了一声。
「过了这座桥就是云阁轩,大少爷住的地方。」
「是。」
「云阁轩的奴婢都是负责打扫的。」她领着织菱走进云阁轩,「这儿是书房,那边过去是竹林,最角落那间是茶水房,这间……」她推门
走进屋内,「是大少爷的寝房。管家说不用派工作给你,你就先在这儿歇息吧!」
听见她话语中奚落的意味,织菱的头垂得更低,「是,多谢云蕊姊。」
「叫我云蕊就成了,姊字不敢当,我还比你小上一岁呢!不过在云阁轩里,我是最资深的。」云蕊的语气中有不可一世的味道。
「是。」织菱在心底叹口气,「不过我闲不住,还请你先指个工作给我吧!」
云蕊斜看她一眼,勾起嘴角,「那好吧!你先去打扫茶水间,昨儿个有个笨手笨脚的奴婢打翻了酥油,地上黏腻腻的。」
「是。」织菱立刻往茶水问走去。
云蕊偏头看着她走出去,心里疑惑着,大少爷为什么会收她到房里呢?容貌嘛不能说道。
织菱轻声道:「谢谢你。」
「不用这么客气。」她笑着说:「你的个性倒挺静的。」
「织菱嘴拙,担心说错话。」织菱依旧轻声细语的。
晴茹看她低垂着眼,说道:「你这性子还真让人担心呢!」
织菱疑惑地抬起头。
晴茹笑问:「你今年几岁了?」
「十八。」
「我大你三岁,是这儿的老姑娘了,你叫我一声晴姊姊,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她爽朗的言语让织菱露出笑,「是,谢谢晴姊姊。」
「来,往这儿走。」她带织菱穿过院子。
「我们要去哪儿?」织菱疑问道。
「我还没跟你说吗?我真是胡涂了,这儿通往浴池。」
「浴池?」
「嗯!你们赶了两天的路,一定很疲累吧?洗洗身子会舒服些。」
听见这话,织菱露出了笑容。
「以后你要沐浴,就到这儿的浴池来。」晴茹领着她穿过小径。
织菱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奴婢们都在这儿净身吗?」这只是件小事,为何需要晴茹特地来告诉她?
「不是,这儿平时只有大少爷会来。」
织菱停下脚步,脸色发白。
见她神色不对,晴茹立即问道:「怎么了?」
「我想跟其他奴婢一起……」
「这是大少爷的意思。」晴茹看着她露出一闪而逝的惊慌,「大少爷刚回府,正准备用膳。」
织菱咬着下唇,「是大少爷要你过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好奇,才想过来看看。」她又补充道:「带你到这儿来,也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想,你初到这儿一定很紧张,所以想让
你泡个热泉,放松一下。」
「到这儿来我并不害怕。」到哪儿做奴婢都是一样的,她怕的是另一件事,「我只是想做好奴婢的本分,其他的不敢有奢想,也不想有,
但是……命运由不得我做主。」
见她眉上浮现哀愁,晴茹想了一会儿才道:「大少爷从没收过贴身奴婢,你是第一个。」因此她才会好奇地过来瞧瞧。
织菱的头垂得更低,呢喃道:「我并不想做这第一个。」
晴茹叹口气,「这件事我帮不上忙,他是主子,我说不上话的。」
「我知道。」织菱低语。
「别愁了。」晴茹拍一下她的肩,希望她振作起来,「再愁也没用,这府里,做主的是大少爷,没有人能劝他改变主意。」
织菱在心底叹息一声,她心里明白他有多坚定,今早她又求了他一次,他还是无动于衷,甚至告诉她别做傻事,若她一心想死,他自然阻
止不了她,毕竟他不可能一整天紧跟着她。
「但你最好想想这样值不值得?」
这句话在织菱心里泛起涟漪,而且愈来愈大,她想到了母亲,她不能抛下母亲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世上,她不能这样做……
被卖到安府时,她曾在心中立过誓愿,她不会被这些苦难击倒的,因为她若倒下了,母亲还能依靠谁呢?为了母亲,她绝不能倒下,再怎
么苦,她都要撑住。
这样转念一想,她的心慢慢沉静下来,也释怀许多。目前的困境她是挣脱不了了,所以除了随遇而安,她恐怕不能再为自己做些什么,但
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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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颖诀原以为一进房会见到织菱惊慌的表情,没想到却看到她静静地做着女红,听到他进屋的声响,她自椅上站了起来。
她脸上没有一丝慌乱的神情,就像他第一次看见她在扫落叶时那样的安然自在。
他走到她面前,「你已经想通了?」
「是。」她简短地回答。
他慢慢勾起嘴角,「不求我了?」
她摇头,「大少爷说过,你不会改变主意的不是吗?」
「没错。」他抚上她的脸,「我很高兴你想通了。」
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回视着他。
她太过宁静的表情让他不悦,于是他毫无预警地抱起她,见她吓了一跳,他勾起笑。
将她抱到床上后,他迅速褪下两人的外衣。
「等一下,大少爷。」她的手抵着他的xiong膛,「你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他停下动作,「你说。」
她平静一下心情后才道:「我不做你的妾。」
他挑眉,「我没说要纳你为妾。」
「我知道,我只是想先把心里的话告诉大少爷。」
他有点兴趣了,「你继续说。」
「是。」她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指,「我……我不想受孕。」
她说完后,两人间有短暂的沉默,他的黑眸深奥难懂。
他的缄默让她忐忑不安,直到他允了她的条件。
「我会吩咐下人煎药给你吃。」
她松口气,抬起脸,他正巧凑近吻上她的嘴,「你不用担心这些问题。」他轻舔她的唇,「说不定我很快就厌倦你了。」
她在他的热吻下开始颤抖,「那……你会放我回苏州吗?」
他盯着她期待的眼神,没回答她的话。
「少了我一个奴婢,对你没有影响的不是吗?这儿的奴婢、家妓这么多,不缺我一个,如果你厌倦我了,你就放我回苏州好吗?」
「你这么想回安府?」他不悦地眯起眼。
「不是,我不回安府。」
「那你回苏州干嘛?」他抚摸她白皙的皓颈。
「我想回家。」她低语一声。
他注视着她,瞧见她眼底的渴望,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我答应你。」
他的话让她绽出笑容,「谢谢你。」
如果能让她回到娘的身边,那么失去贞cāo也无足轻重了。
反正她原就打算今生不嫁,又何苦执著于此?只会让自己难受罢了。
笑容让她的五官看来更加温柔,惹人怜爱,他没发现自己的表情也放松了一些,「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些银子。」
「我不需要银子。」她摇首。
「我说要给你,你就收下。」他皱眉。
她看着他,柔顺地点了下头,「好。」
「现在别再说话了。」他的手向下抚上她圆润的肩头。
「可是蜡烛——」床边的烛火闪动着,让她十分不自在,她希望像昨晚一样在黑暗中进行。
「我要看你。」他直接打断她的话语。
她的脸烧红起来。经过昨晚,她知道他不会在肉体上伤害她,所以已不再那么惧怕,但取而代之的却是羞怯。
他满意地看着她晕红的脸,张嘴亲吻她红嫩的双唇,一边脱下两人的衣裳。当他扯下贴身的肚兜与亵裤时,她的脸更红了。
他慢条斯理地吻她,像在品尝一道佳肴,然后撑起身子,从头到脚将她扫视了一遍。
她想遮住自己,他却将她的双手压在两侧。
「我要看你。」他的目光由她白皙的皓颈移到她细致的锁骨,最后落在丰满粉嫩的双ru上,他无法自已地以手指爱抚她娇嫩挺立的蓓蕾。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全身颤抖了下。
「那天晚上,我看着你……」他低头靠近她的ru尖,「差点要失去控制。」他伸出舌头舔着。
「啊……」她忍不住叫出声,身子扭动了下。
「那时候我真想一口吃了你。」他沿着她丰润的下缘亲吻着。
他煽情的话语与挑逗的动作让她的小腹升起一股奇异的骚动,当他含住她的蓓蕾时,她忍不住再次吟叫出声。
他急切地吸吮着她,让她的体香在他鼻间环绕,手掌沿着她的小腹向下移动,在她的密林间爱抚,他听见她更加迫切的喊叫声。
在他手指的挑逗下,她的花瓣很快地湿润绽放,他硬烫的阳刚已经蓄势待发,确定她够湿润后,他抬起身子,跪在她双腿间,俐落地架开
她的腿,让颤动的粗矛在她的私处滑动
他已经忍太久了,没办法再等下去。
感觉他的男根在她的私处刺探着,她害羞地闭上眼,他却不让她闪避。
「睁开眼睛。」他命令。
她一睁眼,他正好刺入她体内,她反射地痛叫一声。
当他进入她时,她哽咽一声,泪水情不自禁地滑落。
「很痛吗?」他皱着眉问。
她说不出话,只是哭泣。除了肉体的痛楚外,她的心也在抽痛着。虽然她一再告诉自己不需在意贞cāo,但某方面她还是无法释怀,无法放
下,想到自己的命运,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
「别哭,一会儿就好多了。」他以为她只是肉体的疼痛,于是轻声安抚着,克制着不再深入,手指伸到两人交合处爱抚她。
原本伤痛的情绪在他挑逗的爱抚下缓缓地被快感所取代,她啜泣地呻吟着,双手不安地在床单上抓着。
感觉她的身躯逐渐柔软下来,他缓慢地动作着。
渐渐地,她止住哭泣,取而代之的是欲望的呻吟。
他轻缓地抽动着,注视着她惊讶的表情,他微笑地俯身吻上她的嘴,感觉她全身上下都在颤抖。
「抱紧我。」他沙哑地说。
她立刻勾上他的颈项,而他也在这时用力地撞击她柔软的深处,她反射地尖叫一声。
「啊……」天啊!这种感觉好奇怪。她大声喘息,眸子睁大。
私处又热又烫,虽然还是有些微的痛楚,但更多的是兴奋与期待。之前她曾经历过他带来的销魂快感,所以身体已在骚动。
尽管母亲告诉过她男女之事,可知道与亲身体验还是截然不同,她以为昨天发生的一切已经足够让她明白情欲这件事,然而现在的感觉又
与之前有些许不同。
他在她身体里的感觉很奇特,饱满而且热烫,当他开始移动时,她下意识地夹紧他的腰,连带地体内也收缩起来,紧紧包裹着他的男根。
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在他有力的律动下,她慢慢随着他的节奏摆动。
「嗯……大少爷……噢……」她的臀部随着他的冲入而抬起。
他的双手在她高耸的双ru、浑圆的臀部不停来回爱抚着,当他撞击得愈来愈猛烈时,她开始叫喊。
「天啊……大少爷,不要……不要了……」她的身体好像快四分五裂了。
听着她软绵的叫声,看着她销魂的表情,他的动作因兴奋而愈来愈粗鲁。
「你好热好紧。」他嘶吼着不断撞击她柔嫩的花心。
她哭喊出声,感觉身体快要瓦解了。
当她再也承受不住时,她咬上他的肩膀。
他全身一震,白热化的快感像闪电一样贯穿他高大结实的身躯,他粗哑地喊叫出声,将种子喷洒在她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