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阮恒舟翘著腿坐在酒店临时搭好的台幕後,有些无聊地支著下巴眺望外面的情况。
其实程晨给他的是一个很好的差事,晚会前随便演奏几曲,重点在程氏的董事长夫妇讲话完毕之後用心拉上一曲便没什麽事了。只是应酬那些根本不认识的,所谓的社会名流让他颇为心烦。谁让他们这个不算太出名的乐队是程氏企业指名演出的呢?
所以现在他就呆在後面,然而却也无法安静,不时有人拿著高脚酒杯进进出出,好奇地对他观望。
於是第一次坐不住的大提琴家便决定出去散散步,顺便等聂严哲招呼完他那个圈子中的朋友就道别程晨回家。
爱登堡是城市里最豪华的酒店,里面的设施自然别具雅趣。阮恒舟随意走动数十步便稍稍离开热闹的会场,端著一杯果酒观赏这里的景观倒让他心情好上许多。
突然间有一阵呻吟从假山里的人造石洞中传来,尽管它非常低沈而且断断续续,然而对於阮恒舟对於**并不陌生的男人来说,已经足够辨认他听到的是什麽了。他只向著那声音的方向迈出一小步,眼前便出现一幕赤裸真实的交合画面。
其中之一中的主角竟然就是程晨那位刚刚对他的音乐表现出颇为不屑的大哥──程洋。阮恒舟没有移开脚步,居然连目光也没有离开过那两人身上,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他这个突然闯入的人站在这里有多麽不适合,脸上的神情竟然一丁点尴尬也没有。
他只是异常平静地看著那在会场上一直标榜狂野不羁的程洋,此时却闭著双眼陶醉地完全臣服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看著那一个不知姓名的男人抓抬著程洋的臀部大力地冲刺。很快地,就让运动中的两个男人不得暂时缓了缓他们的速度,不约而同扭过头看向阮恒舟──他们原以为这个刚才在台上优雅演奏的大提琴家会和之前看到他们的某些人一样脸红耳赤地逃离。
“莫非,你想加入我们?”贯穿程洋的男人对著阮恒舟邪气地笑了,露出一口非常洁白且完美的牙齿,让阮恒舟突然间觉得这个人在这种事的感觉上有点相似於聂严哲,这种发现让他心情开始不舒坦起来。
“我只是好奇,莫非程大公子连在这里开一间房的钱也没有麽?”阮恒舟带著一丝讽刺慢悠悠地说著,看著这样激烈的**场面,竟然连眉毛也没有皱一下。
“有什麽关系?反正那两个…各有外遇…不要脸的…老家夥,搞这些事出来…还不是…为了面子……啊……他们,也只能骗小弟那个天真的孩子,哈啊……”程洋一边费力地反驳阮恒舟,一边夹紧双腿摆动身躯催促他身上的男人不要放慢速度,这种饥渴的模样倒有些让阮恒舟意外。虽然对同类人不是很敏感,不过在第一次与程洋见面时,他也原以为对方是和他一样不甘於被动的那一方。
突然间又有脚步声传来,阮恒舟不动声色地侧过脸,忽然间冷冽严肃的眼神让准备过来,找他闲聊的几位客人全都讪笑著走开。
“你还真是多管闲事,连酒店的人也不敢出现在我面前管我的事……”大概是由於兴致被破坏,那名男子抽离了程洋体内,让他非常不高兴。
“既然让你说得那麽不堪的父母都可以为了他们的孩子举行这次晚会,你为什麽不可以为了你弟弟配合一下他们的苦心?”阮恒舟再次转过脸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先前那副冷冰冰的表情,“莫非你认为只有这样的行为才会让你父母更丢脸?”
程洋愣了片刻,随即慢慢扯过被丢在一边的衣物套穿起来,不忘对阮恒舟悻悻说道,“你还真是会替小弟著想的好朋友……”
懒得再听这人说话,如果顾忌到程晨的感受他也不会多事。反正现在目的已经达到,阮恒舟转身抬脚就走,却不料他的手臂猛地一下被在场的另外一人牢牢扣住了。
“我只是想申明一下。”那个高大的男人又再次显示了他漂亮的牙齿,对著讶然回过头的阮恒舟开口,“我在任何酒店开房可不需要别人来付帐!”
“哦,是吗?”阮恒舟缩了缩手,但那人扣得很紧,一时间不容他轻易摆脱,发觉这一点,他心中有点上火。
而此时那男子似乎像没看见阮恒舟眼里的神情,又略略低了低身子凑在他耳边低笑道,“你还挺有趣的,有没有兴趣和我开个房间继续……”
“抱歉,我对喜欢光著屁股向人发出邀请的男人没兴趣!”阮恒舟利落地反转小手臂,在男子诧异的眼神里再次拿回自由的阮恒舟,橙红的果酒洒在了两人手臂上,粘粘的不太舒服。
“哈哈哈,这还是让我头一回看见赵森你被人一口拒绝?终於有人出现打破你不败的神话罗!”程洋在边上看著似乎异常高兴,先前的不快亦在同时间一扫而光。
“啊,还真是的呢!”那叫赵森的男子眯著眼睛,终於很认真、很仔细地打量阮恒舟,嗅到对方身上此时散发的危险味道,他眼里的玩味却更加浓厚。
“你的这种气势和眼神还真是让我著迷!”赵森看似随意地套上他的长裤,整个动作却异常流畅好看,让人禁不住怀疑这人是哪来的顶尖模特儿。
不过阮恒舟却对他不太有好感,他不喜欢被人调笑,或许聂严哲是一个特例中的特例。
“嗨,你别走!我说真的,有没兴趣玩玩?”只来得急穿上裤子的男人眼见再次侧身的阮恒舟,忍不住疾行几步伸手抚向他脸颊。
“啪!”他的手被同样厚度的宽大手掌重重地弹开了,聂严哲不知什麽出现在这三人之间,神色如常地站立在阮恒舟身旁。
“对不起,我找阮先生有些事!”聂氏的核心人物很有礼貌地向他对面的二位男士点头致意,根本看不出他就是那个刚刚用了那麽大力且毫不客气的客人。
不待程洋有时间发表意见,聂严哲突然一把拖著阮恒舟的手腕,快速消失在他们眼前。
“哈!他们俩真是有意思!想不到……不过,那姓阮恒的还真让人意外,我还以为他像那些老古董一样……你说是不是,阿森?”程洋扣好衬衣来到赵森身边,看著身旁的男人甩了甩手,把他一头浓密的黑发沿著额头向後拢了拢,什麽也没有说,只是在被几丝刘海遮住的眼里划过一抹犀利得惊人的光芒。
聂严哲刚一背过身,整张脸就完全沈了下去,他一句不说拽著阮恒舟大步来到总台,拉过一位刚刚跨出总台的工作的人员,yin沈地吩咐,“给我一间房!”
“聂先生,请您先……”
“快点,我立即要一间房!”聂严哲急躁地暴吼一声,吓得那人浑身一个哆嗦,连忙闭嘴,手心脚乱地开好房间并将房卡递了出去,“您的房间出来了,是2122号套房……”
聂严哲看也不看地一把抓过,什麽也不说,拖著阮恒舟就直奔电梯,只剩下酒店总台的工作人员神色惊疑地面面相觑。
“你干什麽……”
阮恒舟刚一踏入电梯,立即拍开聂严哲的手,刚才在外人面前他已经忍了许久。
“像那个男人所说的,和你开房间做爱啊,恒舟!”聂严哲立即上前一步,一下把阮恒舟压在电梯墙面上,别过他的脸,伸出舌头舔著他的脸颊,突又狠狠地咬在他的唇上。
“唔……”被男人火热的双臂圈著,阮恒舟立即就闻到了聂严哲身上那股熟悉的发情味道,他张开唇舌热烈地回应著对方的噬咬,好半天两人才在浓浓的喘息中略略分开。
“就算你打算消毒,用的药水也太激烈了吧?何况那人根本没怎麽样。”阮恒舟斜眼看著聂严哲,抿著被对方吻得发肿的唇瓣,微有些打趣地开口。
“为什麽允许他那麽接近你?还有那只伸向你的手,你明明就可以……”
“如果你出现晚一秒,那小子的下巴早没了!”阮恒舟高傲地挑挑眉,下一刻却发现聂严哲紧紧地抱著他,将头埋在了他的颈间咕噜,听著对方闷闷的声音,一时间不禁觉得好笑。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起来了。
因为聂严哲不知道什麽时候扯开了他的衣领,用他的舌头继续撩绕耳下的区域,一阵阵的快感接连盘旋而上,让阮恒舟忽然间觉得腿脚发软,不知不觉地把身体的重量交付给了撑著他腰部的高大男人。
“嗯…有人会…注意到……”衣裳被下拉得更为厉害滑到了双肩之下,只有一个歪歪的黑色领结挂在那儿。聂严哲支著阮恒舟发软的身体,缓缓下移的头部已经沈入大提琴家的xiong前,他用愈发滚烫的舌头慢慢舔过其中一枚红色的ru头,接著用牙齿灵敏地叼著它,时重时轻地吮噬著起来。
“哈…啊……”阮恒舟死死地用手掌抵著聂严哲的头部,来挽回他渐失的神智。这种地方……做这样的事……他可不喜欢被人看见,然而聂严哲却似乎毫不在意,反而相当喜欢这种环境之中造爱的刺激。
那是当然,这个男人控制著这个城市所有的媒体,根本不在乎有什麽人发现他的性向。
“你,给我…安份点!”阮恒舟最终在聂严哲解开他裤子的时候成功地阻止了那只急不可耐的大手。
而电梯也到楼层了。
衣衫零乱的两人踏出去的时候,见到远远的一边有几位酒店的员工在走动著。聂严哲无可奈何地捏著阮恒舟结实的臀部,不让他有时间发火,迅速带著男人找到房间。
打开门进去的时候,在通往卧室的走道上,聂严哲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也不知道为什麽看到有其他人邀请阮恒舟,哪怕只是度过激情一夜也会那麽让他生气。当时就好想在那两人面前立即疯狂地拥抱阮恒舟,让他们知道,这个男人是属於谁的!哪怕是他还没有玩腻的游戏工具,也不容有人来侵吞!
他一把将走在前面没有防备的阮恒舟按住,迫使对方双手撑在墙上,狂风暴雨般的爱抚瞬间让打算怒斥的男人呻吟了起来。长裤不知什麽时候被剥下,坚挺的欲望破茧而出,刚刚来到对方的穴口却让男人一下子扭转了身。两个人立即变为面对面的情形。
都那麽有精神的家夥紧紧相贴,刹那间的安静让双方几乎都能够感受到那里传来的脉动。近距离凝视的两双眼睛里都闪烁著疯狂的情欲,四张唇终於再次紧紧胶合在一起,恣意地吸取著,没有腾出一丝空隙。
聂严哲与阮恒舟相互搂抱支撑著,一边继续维持这个热吻一边慢慢向床铺挪去。阮恒舟靠近床边在下落的前一秒突然抓住聂严哲的肩膀,将他压在了身下。
“你答应过,这次换我做!”
“好像是呐。”聂严哲半眯著双眼,不动声色地把他的手伸到了对於位置异常认真的阮恒舟身上,摸到他的跨间,当阮恒舟用亲吻侵犯在他身上时开始抚慰对方早已敏感异常的下体。
“嗯…哈……”这阮恒舟的身体最终在这种难以压抑的快感下轻轻颤抖,他不明白这该死的男人为什麽总能带出他所不知道的快乐?
聂严哲出神地看著阮恒舟绯红双颊、意乱情迷的模样,著魔一般一点一点亲著他的身体,滑到对方腰下。
蓦地抬高的大腿让阮恒舟警觉地扭动身子,同时大开了双眼。然而聂严哲只是用手指支著那被撑开的腿根部,用他现在火热又灵活的舌头插进了那个张合的地方。
“啊……”阮恒舟妄图缩紧双腿,然後却被聂严哲分得更开!他难以自控地全身颤抖,只能抓著聂严哲的头发强忍翻滚的欲望。不久之後便让聂严哲很清楚地看到从他身下被激出的液体,还有察觉出阮恒舟已经完全瘫软的身子。
极为兴奋的男人捕获这个瞬间,猛地挺腰揉身进入,在立感阮恒舟肉壁本能抵抗的同时狠狠压将了下去。
“啊!!”两人都吼叫了起来,聂严哲更是趁机几个冲刺让他掌握了主动,完全攻占了阮恒舟身体之中最柔软的地方。
“…为…为什麽…这一回又是你……”阮恒舟狠狠地咬著牙极不甘愿地对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嘶吼抱怨,同时他修长结实的双腿却在不自觉配合聂严哲的律动,勾住了对方的腰部,将他们二人交合的距离拉得更加紧密。
“因…为,你的身体…记得我!!!”聂严哲在这种时候异常艰难地回答,然後猛地一把将身下的男人抱到他的腿上,按著阮恒舟的腰自下而上强劲贯穿的同时,踮腿顺势重重跌在了床上,把那一记最为有力的冲击扩散到最深最大……
“呼!!”伏在阮恒舟彻底放松的身体上,聂严哲还舍不得就他发泄过的疲软分身抽离出来。他喜欢被男人火热又紧凑的肉壁所吞没的感觉,隔了好一会儿,才不情愿地随著浊白的液体离开。
“恒舟,恒舟,恒舟……”聂严哲觉得他的大脑有点问题,先是莫明其妙地愤怒,而後再是莫明其妙地造爱,现在却又莫明其妙地一遍遍念著男人的名字,仿佛得不到身旁之人的回应,他在半小时前形成的、不愿意承认的不安就无法消失一般。
“干嘛?”阮恒舟裹著被单,仍在大口大口地喘息,思索为什麽在**上频频让聂严哲得手。他暂时不打算清洗身体,逐渐恢复体力的同时亦不愿意转身面对聂严哲。
这麽久还对著一团白色床单中的背部,聂严哲有点恼怒,他伸出臂膊捞住阮恒舟把眼前的一卷物事拉进怀里,使劲嗅著他身上的味道。
“还没玩够麽?”阮恒舟挣扎了几下也由得他了,只得侧头板著脸斥道,“我可不想在酒店过夜!”
“哈哈哈,你变脸变得好快!”聂严哲心情愉悦地大笑,欣赏和刚刚翻滚时脸部表情全然不同的阮恒舟,只觉得这样的他有趣之极。
“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秀逗了。”阮恒舟漠不关心地瞟著聂严哲,然後推开他进入卫生间,不一会儿,哗哗的水声便传了出来。
看来,和这个人的相处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聂严哲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伸展肢体,盘算著他们之间接下来的发展。
一切都按照他的意愿进行得那麽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