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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拜见主上

    苏子在梁南,拆穿左图yin谋,大闹皇宫,拐带宁非,夹财逃跑。
    古陵河上,魅影重重,最后揭谜,钱影月背叛,龙二现身。
    无名岛无冥城内,苏子和上官云终成眷属,风神出现,上官云怀孕。
    宁陵族少主昊长风(梁南哑姑娘),因恨而爱,yin错阳差,苏子武功大进。族兴希望,结为夫妻,好事成双,有孕为证。
    宁陵宿敌,水葭附身于日东皇帝。昊长风为报仇保族,放弃姻缘,不顾生死,下落不明。
    苏子悲痛万分,被昊长风托付重任,携族返京。
    回京路上,藤原上清yin谋又起,进文丰催情丹,妄图拯救水葭复原。苏子中药已深,与吕熊之子吕青一夜情缘。
    回京树林内,再遇红白伎人,关键时分,苏子识破身份,救回文丰。
    近京翟关,迷行峡谷,突遇诡异白衫人。
    笼中笼内,因祸得福,玄曜短剑(昊长风遗物),环龙佩(内含穹龙气),荡神珑,三者合一,始成凌迦神器“璨穹”。
    拒绝白衫蒙面长老修道建议,苏子顾羡鸳鸯不羡仙,决心和众相公厮守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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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衫蒙面人一怔,叹了声,口气似悲似喜。隔着面纱,一道锐利如剑的精光倏然射来,瞧得我汗毛直悚,蒙面人方才喃喃着转身,“天意,这都是天意。师傅您早就知晓,是徒弟执著了。不强求么,可惜,可惜...”
    白影一闪,缈无踪影。只留下那一声声的“可惜”,飘散风中,说不尽的惆怅惘然。
    我耸耸肩,怀里的蘑菇头安慰似的哔哔两声。这一天半夜,遇到的怪异事件实在不少,就算有人说刚才撞到的是只鬼,我大概也不会惊讶半分。
    虽然担心外面众人,毕竟折腾了半宿。我捡了处翠荫坐下,看着面前的风景如画,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丹田内息诡异消失不说,就连...
    摸摸肚子,一阵饥肠咕噜的腹鸣响起。我叹口气,眼皮越发沉重起来......
    温热的汁水流入嗓子,淡淡的果香蜜甜...
    做梦么?还是死了?哎,就算是死,本姑娘也要做个饱死鬼才够本!我张开嘴,大口吞咽起来。
    好吃!怕梦短或是上黄泉前的候车时间有限,吃得急了,我时不时咬到只木勺样的东西边缘。
    耳边一个女人温厚的笑声响起,“姑娘,慢些,千果羹还有的是,尽够你吃的。”
    孟婆么?挺和蔼的嘛,还有免费服务,不错、不错。我昏头昏脑得想着,吃粥速度却没减缓。
    地府食品不错么。不必咀嚼,咽喉轻轻一动,香嫩的汁水伴着果蓉滑入腹中。
    不知道是不是欢迎宴,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吃到。吱溜吱溜,我咽得越发卖力。
    力气慢慢恢复,四肢依然沉重,眼睛也是干涩无比。
    “...哔哔”耳旁毛茸茸的触感。蘑菇头?难道它也饿死了?
    “咔嚓咔嚓!哔哔。”分明是蘑菇头嗑瓜子干货的起劲声音。
    嗯,原来不光本姑娘有免费食物可吃。要算帐,先用蘑菇头作抵就好。心下稍微放松,更重要的是肚子饱了,且渐有发胀趋势,嗅着那粥羹香气,我放慢了吞咽速度,却依然不舍得停口。
    “大婶,她吃得好多哦。”一个清脆女声在不远处响起,带着些许嗔怪,更多的是好奇,那“女鬼”凑近,“她真是道人师傅的传承徒弟么?也没见怎的厉害,倒是能吃得紧...人家一年才吃两次的千果羹,今年年根,怕是咱们全谷的份额都让她吃完了。”
    “小桐,不得胡说!”身侧,一个沉稳女声带着些许不悦、责备,低声道,“道人师傅于咱们,有救命栖身授业之恩。且不说这一碗两碗的果羹,便是咱们这三十口孤儿寡母的性命,若是师傅想要,咱们也丝毫不可犹豫。苏大人是道人师傅说过的那人,不许你不敬!家规第二条,是如何说的?”
    道人师傅,天水吗?那这里...小桐?麻花辫!她怎么在这儿?!难道小非、云云他们出事了?!
    心急起来,想要睁开眼,偏偏眼皮沉重得要命。
    一片刺眼亮光中,我隐约看到身边聚了许多人。
    只听那清脆女声带着几分惶恐,嗔声道,“小桐不敢。小桐只是一时好奇嘛,道人师傅道骨仙风,他的话小桐怎会不听。三婶,你不要责罚小桐。大婶...”
    温厚女声忙解劝道,“紫岚啊,小桐还小,身子又弱。说了几句不知轻重的孩子话,去祠堂跪上一两时辰也就是了,家法还是免了吧。”
    “不行,”床边给我搭完脉的白衫女人起身道,“这孩子就是让你们这般宠坏的。八弟他们二人故去,将小桐托付于咱们时,是怎么说的?小桐,你还记得你娘亲是如何叮嘱你的么?”
    扑通一声,显是麻花辫跪倒在地。只听她颤声道,“记、记得,娘说‘杨家子嗣,血性儿女,明辨是非,敢作敢当’。小姑姑、大婶、四嫂...”
    聚在我床头的七八人慌不迭得起身。
    包围解除。我舒口气,从眼缝中望去,只见几个挽钗盘髻的白衫女人互相打着眼色,似要替麻花辫求情。
    哼,敢欺负我家小非,还说本姑娘能吃,该罚!
    放缓了呼吸,假装没醒,我眯眼偷瞧。
    明显是家主大头的沉稳女人正身坐到一张太师椅中,冷声道,“小桐!家规第二条。”
    “不敬师、不尊长之妄语贪念者,斩右手,废武功。”麻花辫哭道,“三婶,小桐不敢了!你饶过小桐这回!”
    我心头一惊。咿喂!这么可怕的家规,说句话就要剁手。
    之前见过一面的那小姑姑急道,“她三婶,放过小桐这回吧,是我不好,没有教好...”
    沉稳女子目光利剑般扫过众人,刺得人心一抖,我忙闭住双眼。
    “阿秀,你的事,我稍后再说。”只听那三婶缓缓说道,“小桐偷学祈龙阵心法,已是犯了大忌,现在又妄语师傅相关之人,斩右手废武功,莫非你们还嫌重了么?”
    一阵吸气声,“小桐偷学心法?!”“怎么会这样?”“小桐,你也太胆大妄为了!”那七八个正待说情的女人顿时寒了脸,不敢再上前求情。
    麻花辫显然也明白今天倒了大霉,呜咽不止。
    “准备家法。小桐,到祠堂去等候吧。”那沉稳女子痛声道。
    心念转了几转,我暗自叹了口气。
    “紫岚!不要!”原本扶着我喂羹的大婶忍不住了,慌忙起身。
    我就势在床头一歪,闷哼着睁眼,“嗯...”
    “呀,她醒了!”“苏姑娘醒了!”那七八个女子倒也机警,分散注意力,捡着台阶下楼道,“家主,苏姑娘醒了!”
    家主三婶急忙走前,细细得搭了搭我的脉搏,不苟言笑的长脸上多了几分喜气,“苏姑娘,你可醒了!不然紫岚真不知该如何向长老交待。”
    瞄到一旁的小姑姑和大婶感激得向我点点头,在众人掩护下搀起麻花辫悄声退下,我笑笑,揉着眼睛迷糊道,“这位大婶,我这是在哪儿啊?”
    看着碧水青山中的各个院落和欢喜入住的宁陵族老少,我感慨万分。
    天水这老家伙,果然厉害。且不说人海茫茫,四野苍苍,让他寻到这一处四季如春的人间仙境,单是准确推算出族人十年后的一场浩劫,或是营造了这谷内腹地的五十重院落和远方的无尽峰峦,这其中的任何一份本事,都叫人望尘莫及。
    一直充当导游解说,陪伴在我身旁的家主三婶带着万分恭敬、崇拜的口吻道,“道人师傅有通天彻地之功。十年前不仅救得我杨氏一族三十余口免于灭门之祸,更择了此处福地,让我等安身栖命、休养生息。道人师傅走的匆忙,虽未曾告知我等名讳,却留下书信,十年后,自有他衣钵弟子来此,经过密道中的笼中笼考验,开启福地内的天外天,而我杨氏一族,奉师傅弟子为尊,兴旺指日可待也。”
    瞄了眼面前信心百倍、毕恭毕敬的三婶紫岚,我苦着脸笑笑,一阵头皮发麻。
    什么嘛,你个天水臭老道!耍威风的好事你都做尽了,现在轮到本姑娘拾你的烂摊子!交给我这处福地作大本营的附带条件就是帮助这三十口的孤儿寡母报仇雪恨,还不肯说明仇人姓氏,说什么到时候就知道了...知道个屁!能一夜之间,连连击杀一族百十条人命而毫不惊动官府的凶手,真要到时候了,恐怕就是本姑娘自己,也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恶贼手法残暴诡异,又蒙面假声。关于那厮身份,除了与之交手百招的道人师傅,我等都是毫无头绪。”三婶痛色沉声道,“师傅说,我们有自保能力前,不可抛头露面、轻举妄动。”
    最稳妥的还是永远留在这里。鸟语花香,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多好,光想报仇有什么意思?关键是也省得连累本姑娘。我点点头,“老道...咳咳,师傅说得对。敌在暗,我在明,谋定而后动,小心行事才好。”
    三婶呆呆得看我半晌,愁容稍缓,忽然弯膝跪下,身后随行几人也扑通扑通纷纷跪下。
    “咿喂!干什么!?”我吓得跳起,闪到一旁。巴在肩头的蘑菇头哔哔两声,倒似狐假虎威般的得意非常。
    “你们快起来!快起来!”我一边说着,一边狠狠揉搓蘑菇头的蘑菇头,顿时小兽龇牙咧嘴的默声抗议起来。
    三婶大声道,“师傅说的没错,苏姑娘聪慧英明!以后我杨氏数十口,自当追随姑娘左右,赴汤蹈火,再所不辞!主上!请受我等拜礼!”
    我顿时惊骇不已,拽下蘑菇头,正想逃跑。
    仿佛听到暗号,树林里一阵希簌,嗖嗖窜出数十白衫人,在我身周围成两圈圆环,整齐跪下,齐刷刷得“咚咚咚!”向我磕了三个响头。
    “主上!”
    不容质疑的整齐脆声,顿时引得四下里禽鸟飞跳,林峦微震。
    我心情不畅得揉揉被细心绾好的发髻,正看到肩头小兽朝我眨巴着蓝色小眼,得意洋洋的哔哔两声,再次昂起那此刻看起来万分可恨的蘑菇脑袋。
    站在半山腰的巨石平台上,裹着冰粒的寒风迎面扑来,我顿时一个冷战。
    搂着一壶百花酿的秦亮,老脸发红,兴奋万分得挥手说道,“丫头你就放心吧!这儿有老头子我看着,不就是族人安置,采集草药啥的,没问题,没问题!倒是你们,到京了,来封信,省得我和杨家娃儿们担心。”
    三婶杨紫岚点点头,“宁陵族老少既是道人师傅的族人,便是我们的族人家人,主上尽管放心。谷内灵气十足,虽然大了许多,我等细细探查,必能寻得无数天华地宝,支持主上在京的生意买卖。”顿了顿,瞧着正和着众人延梯而下的杨小桐,杨紫岚接着恳切说道,“桐儿能近身伺候主上,跟随主上一同回京,是她的福分,只是她自小顽皮,有不知分寸之处,请主上代紫岚严格管教。”
    给正帮我拉拢身上皮裘披风的宁非一个微笑,我满口答应道,“你就放心吧!我身边也有几个和小桐同龄的孩子,肯定不会让她寂寞了去。”迟疑了一下,“倒是寻仇的事…”
    旁边的大婶叹了口气,朝小桐挥挥手,“这些年孤儿寡母的也过来了,寻不寻仇的,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只要孩子们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三婶皱皱眉,颇有些惆怅得接声道,“长老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冤有头债有主…唉!”看看我拉着宁非的手,三婶眉头舒展,带着几分豪迈几分爽朗,摇头笑道,“反正现在有了主上,咱们就跟着主上走就是!还是年轻好,呵呵呵呵…”
    宁非顿时脸红起来,悄悄得掰弄着我的手,顾左而言他道,“丰王爷和上官大哥他们在下面怕是等得不耐了,走吧。”
    我一边握紧他的手,一边笑着向来送行的宁陵众人挥手道,“大家在谷里安下家,好好休息,要听秦老和三婶的话,哪个表现得好,将来我自会提拔他进京做事。走了!”
    “主上一路顺风!”“主上多加小心!”“我们等您的好消息!”……
    车轮声再次辘辘响起,少了二十多辆的人员辎重随行,回京的路程轻快了许多,不到一日半,我们已是过了冰雪初冻的昆明池,走上了宽敞平坦的入京官道。
    “苏子,醒醒,明德门要到了!”刚过了午后不久,我正在迷迷糊糊的小睡,只听得前面马嘶人沸,上官云轻轻推着我道。
    “嗯…什么,到了?到家了?!”我揉揉眼,起身道。
    在旁收拾着书册杂物的宁非笑道,“到家怕是还要些时候,尤其是苏子你,恐怕女皇陛下在宫里急着召见你呢。”
    “啊,召见?那不是还有的折腾。难道本姑娘会很稀罕么?那只大肚子狐狸,急着召见我是假,等日东的太子人质来朝进贡才是真的吧。”嘀咕着,我挑帘向外望去,巍峨的明德门在薄雪雾色中影影绰绰。
    话音落了没多会儿,跳上车的涟秋刚来得及帮我梳好上朝发髻,数十乘轻骑嗒嗒奔来。
    “右御史大人接旨——!”随着一嗓尖细老声,快两年没见的核桃脸曹公公笑眯眯得下马走来……
    进了明德门,宁非、上官云、蔡姨等人因无西唐官职在身,算是我的家属,从队伍中分开,先一步回了永昌坊。
    文昭的二十骑御卫开路,我和文丰、南征的裴庆等将帅骑马,缓缓走向承天门内的太极宫。
    年根渐近,大街上格外热闹。一路行来,行人商贩,老少男女,越来越多,朱雀大街上的酒楼歌坊青楼,纷纷挂起了串红灯笼,叫卖声喧哗声,逛街的,瞧热闹的,置办年货的,胡域杂耍的,一浪浪的人声随着热腾腾的毕罗烧酒香气,和着零星飘落的雪花,扑面而来,沸沸扬扬,好不热闹。
    “哎,快瞧!是大败日东的大官回来嘞!”“丰王爷千岁!”“裴将军好!”“哎,那不是那个女御史大人么?”“御史大人好!”……
    随着夹道两旁来看热闹的百姓越聚越多,窃语声欢呼声渐响,颇有些洋洋得意挥手招呼的我,抛开对文昭狐狸的牢骚不谈,头脑渐渐清醒,心也不由自主得怦怦跳动起来。
    “你就得意吧!”慢慢驰到我身边的文丰瞄了我一眼,一边挥手迎着路旁百姓,一边低声道,“在梁南识破左图yin谋,又在海上大败了日东,收拾了宁陵遗寇,功劳真真不小…你可别忘了,当日在母皇面前,曾经亲口答应过我的…”
    “什么?”我侧头,笑嘻嘻得瞧着文丰。
    这一路上耳鬓厮磨,此时看那朝冠上明珠颤颤,两条毛绒白狐裘带分垂两鬓,越发衬得小王爷两颊红润,双唇粉艳,说不尽的娇媚可爱,却又透着几分雍容华贵,圣雅非凡。我不由愣了片刻。
    文丰瞪我一眼,“瞧什么?!”
    “瞧你。”我不由应道。
    知道我是在对他发花痴,文丰嘴角微微翘起,腰板坐得挺直,带着几分得意羞涩,他目不斜视得低声道,“你若是敢忘了当初的承诺,看我…看我不…”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耳朵早已红透。
    “哦,”我拍着座下骏马颈子,笑着拱手低声说道,“苏子怎敢忘记,等陛下旨意一下,下官自当亲自杀猪宰羊,张灯结彩,迎娶郡王。”
    “哼!”再不敢看我,小王爷大声的“驾!”了一声,象要撇清关系似的,急惶惶得策马奔开。
    这小子,一年没见,脸皮倒是薄了几分!我忍着笑,轻拍座骑,“马儿啊马儿,你就慢些走吧,快了,你家主子怕是要羞死了,呵呵呵呵……”
    “日东太子殿下来朝——!”“闲杂人等避道——!”“日东太子殿下来朝——!”“闲杂人等避道——!”
    正走神,身后不远,伴着车轮的轱辘声,传来阵阵威武的吆喝。
    嗯,日东使者这么快就到了?
    我策马向旁边让让,好奇得侧头望去。
    一辆辆载着珍奇贡品的蓝蓬马车,疾驰而过。
    忽的“嗷呜——嗷呜”数声,类似狼嚎的兽鸣,从身后传来。
    人群骇然,御道上的骏马也顿时躁动起来。
    夹道旁,负责维持秩序的卫兵,持戟以待,个个表情肃穆。
    “啊!看啊,狼拉车!”“好大的野狼!”……
    安慰着座骑,我心头微动,回头望去,不远处,从雾气里闪出一辆明蓝色的阔敞大车。
    十头牛犊大小的怪兽,两排而驾,嘴巴上系着铁网笼头,向外喷薄着腾腾热气,铜铃大小的眼睛两侧,护着两片皮革,使得怪兽看不到左右,背脊上两道寸宽皮索,缚着两侧小儿胳膊粗细的链子,齐力拉车,车链勒得绷直。
    果然是狄狼!
    那大车顶站立的两名侏儒驾车人,赤裸着粗壮的臂膊,皮鞭一卷,“啪”的齐响,直彻云霄,引得瞧热闹的百姓纷纷拍手叫好,偶尔几人好奇,探头接触到兽眼温顺中掺杂着的点点凶光,却也半真半假得被吓得连连后退,让周围熟人哧笑不已。
    “搞什么?”我噘噘嘴,拍拍座骑马脖。战败来朝,还这么拉风?这个日东人太子呐,有没有战败国的自觉啊?深藏不露,明哲保身,卧薪尝胆才正常嘛。
    “哎,为他上什么心!”我笑着摇摇头,“最好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败家子,那以后的世道可就太平了。也省得本姑娘成天东奔西跑,忧国忧民。”
    斜了一眼那遮得严严实实的车窗,我继续策马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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