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郑勃
★初见
愤怒咆哮翻腾着的巨浪,木船破裂前朋友惊惶失措的神情...失去意识前,我紧紧抓住那块舱门。不能死,不能死!永昌坊家中的双亲,东市的祖传书铺...
我是到了yin间,还是回到了家中...软软甜甜的温润,同母亲作的桂花糕一般。
情不自禁呕出几口咸咸腥腥的水,顿觉轻松了许多。
“怎么样啊,快醒醒!”一个爽朗的女子声音。
有些费力得睁开眼,正对上一双黑如夜澈如湖的眼眸。xiong口怦怦的跳动起来。
忽然想起长阳大街上富家女子们肆无忌弹的打量目光。她要作甚?!
挣扎着爬起来后退几步,才瞧清楚这救我的女子。衣不遮体,比长阳的胆大女子还...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向后倒退着,她却跟着凑近。我不由自主得望向她。古怪的半长头发,亮晶晶的眼,白藕般的手臂,修长的腿...
心乱了起来。我喊道,“衣着不俭,成何体统!”
她毫不在意得看看自己。侧头,弯弯的月牙眼。古怪得问了句“现在是几几年”
忍着心慌的感觉,我冷哼一声。龙朔三年,西唐文昭女皇当政,三岁的娃娃也是知道的。难道她在向我搭讪?
心中没有往日被西唐女子瞧着时的厌恶,反倒多了些盼望?
我不由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不,不,不是这样的。
冷脸驳了她几句。她却理直气壮得瞪回我。不经意间看到她xiong前的突起...我的脸陡然烫了起来。她怎么可以如此袒xiong露背?!羞死人了!
我踉跄着跑开。一路高高矮矮的灌木枝桠,却不如心底开始疯长的野草烦人。
自打几年前在别家书铺翻到一幅春图,心里就住进了一只妖怪,一只可怕的妖怪...不、不要想,郑勃啊郑勃,你是本分书生,怎能有如此污秽的念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拜着菩萨,拜着佛祖,心里的妖怪却更加蠢蠢欲动。
★动情
野兽的嚎叫声越来越近。好不容易爬上树,我雀跃起来。自己身子不壮,在家中时,双亲百般宠爱,便是一桶水也未曾挑过。今日竟然能爬上如此高大的树木..竟有些自豪。
太阳余辉中,正对上树下她甜甜的笑容。我抬头却望到了后面草从中几双正慢慢接近的凶狠兽眼。心要崩裂出去。
不要!不要!不能失去她!
心底撕吼着。顾不得许多,我扯下腰带垂下去。
直到再次握住她的手,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忽然抱住了我。力气很大。鼻间充盈着一股淡淡的女儿香。
心再次慌乱起来。想要推开她。她低声啜泣着,不再是白天那个神气顽皮的女子...心里多了些东西,我终是没有恨下心肠。
慢慢搂住她,慢慢沉沦下去。
短短一日,我竟已无法自拔。
前世的缘,今生的孽。
红尘三千万,只为你心动...
★心痛
原来她并非对我钟情!
看着她尴尬嬉笑着,摘下那枚昨夜我送与她的祖传定情指环。
心碎了,碎了一地。
郑勃啊郑勃,你何德何能,不过一介穷酸书生!人家怎会喜欢上你?!
只想跑,跑得远远的。不要看到她的顽皮容颜,不要听到她的爽朗笑声...
离开她,你真的什么也不会呢。
冷飕飕的海风刮过。两日了,已经两日滴水未进了。
散架一样的身子,半分气力也没了。却比不上心头的百般难受。
★情缠
浑浑噩噩的。梦中闪过慈祥的双亲,惊骇的海浪,女子弯弯的眉眼...要死了么?心既然碎了,身子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子宁,你在家吗?”
眼睛酸了起来,满腹的委屈。“不要你管!”
身子却不争气的软顿下来。温暖的手抚上额头。
既然不喜欢我,为何要对我这般关心?!
我狠巴巴得吼道,“不要碰我!”话刚出口,悔意已升。不要,不要离开我。
若是她真的转头便走,我该如何是好?不,不要。发脾气也好,打我、骂我,不要走,不要,不要不理我。
她眉头皱起,噼哩啪啦得呵斥着我。我却瞧的清楚,她眼角的心疼。
心慢慢复合。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有她。
郑勃啊郑勃,你还争什么?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何况你这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只要她能惦着你,记着你。就好。
★甜蜜
冷热交替的混沌。牵着的柔软纤手。知道身旁有她相伴,心前所未有的安稳...
睁开眼,看到的是张梦里无数次闪过的娇颜。
感觉到交缠着的温软。心停了下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嗓子更加干涸。妖怪窜了出来,喷着火,蔓延全身。腹下肿胀得无法忍受。
怀里的人轻轻动了几下。
脑中的羞耻、理智碎成了齑粉。
心底吼叫着。颤抖着、撕扯着,我解开了她的古怪衣裳。
莹白圆润的ru,平滑起伏的腹...女儿家的身子,淡淡的香气。
我慢慢俯下身。挤了进去。紧窒温暖,血脉相连。我舒服得想要大叫。
她皱着眉头,睁开还有些朦胧的眼眸。痛苦的神情,“你..你放开我!”
脑子顿时清醒过来。我心慌无比。
我做了什么?!来不及自责。一个念头闪过,不,我不能失去她!
再也顾不得什么颜面,我急切得表明着自己的心意,急切得吻上她的唇。
不要不理我!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她的呼吸也慢慢急促起来。回吻着,温柔的舌扫过我的齿、龈。
下体涨痛,身子不由再次烫了起来。不单是因为这个吻,还是因为她的接受。
狂喜。下意识,我慢慢耸动起来。
如水的娇吟,湿热的体息。
纠缠。一世不分。
★平淡是真
和她一起回到了长阳,我家。
往事如烟。逝者已已,珍惜眼前人吧。
知道了她许多怪癖。
喜好欣赏俊秀男子,喜好和隔壁婶娘聊天,喜好串巷小贩的豆腐花,喜好刺少的草鱼,喜好热闹,喜好猫狗。做梦会说些好笑古怪的话语,不认输的性子,便是那个的时候也要听到我的呻吟才肯罢手,还总是“美人,美人”的叫我。
想着,我的脸烫了起来。
拎紧臂上的竹篮,我迈进门槛。
“回来啦!”从廊上探头出来,是她弯弯的月牙眼。
“嗯,今日买了几样果子,你不是喜欢零食么?看看,合不合口味?”我道。
丢下手中的宣纸,她一阵风般卷过来。
“嗯,好吃,好吃!”叭哒叭哒得起劲嚼完。她笑嘻嘻得看向我,亮晶晶的眸,“美人,辛苦了,亲一个。”
还未来及反应,酸酸甜甜的唇吻了上来。
心怦怦跳动起来。头有些眩晕。
气喘着,推开她,身子却燥了起来。“你、你今日还要去长春楼呢。”
“对啊!”她低呼一声,拍着脑门道,“那几个书商真是烦人得很,这次不去怕是要找到家里来了。”拉住我的手,她笑道,“贤内助,来来,帮我看看哪件衣服合适,要风liu倜傥的哦!”
跟着她,我暗自好笑。心里却甜蜜。
那个爬树的敏捷女子,那个机灵狡诈的女子,那个哭泣的孤独女子,那个对茶高歌的微笑女子,那个雷厉风行的店铺女子,那个一手好丹青的灵秀女子。
“怎样?”她走出屏风。白衣飘飘,乌发如墨,发带长垂。不变的是嘴角那抹顽皮。
“不错啊,”我笑道,“苏子。”
不错,这便是我郑勃的妻——苏子。
一眼的缘,一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