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难道真的是对春宵留下来的这具身体余情未了?可是接触过这么多次,言之清就没有发现我真的不是春宵么?是否是陷在爱情幻想里的人都是盲目的?盲目的相信那个人就是自己想要的,盲目的以为其实还爱着?
    想到这里,我突然开始同情起言之清来。太后那个老太婆虽说看着是一副半老徐娘丰韵尤存的模样。可是毕竟已经是四十几岁的妇人了,那眼角的鱼尾纹都那么深了,而且刚才偶然瞄到的,那一身白晃晃的,显的保养得宜的肌肤。可是毕竟已经是松驰了。和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是绝对没得比的!
    是个年轻有力的小伙,哪个不喜欢上水嫩嫩的小姑娘?言之清长的也算是一表人材。和那老太婆缠在一起翻云覆雨还真是委屈了他,不过,他既然愿意把自己当成牛郎到牺牲色相的地步,那所求之事必然是很重大的,只是我却无法知晓究竟是为何事而已。不过求仁得仁吧,既然他愿意,那么就没有什么问题。
    “在想什么?”行九突然凑近,一双眼睛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我低下头道:“没什么”。
    不知道为何,我近来总是觉得行九怪异的很,让我都产生了点畏惧的感觉。
    “春宵,春宵!”只见瓜子君突然兴冲冲的跑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我突然觉得自己此刻与行九的姿势还真是暧昧到了极点,便想起身,刚一动弹,就感觉行九扣在我腰上的手似乎更紧了点。让我有种浑身都不自在的感觉。
    “春宵,你怎么了?”突听瓜子道,只见他正仰着头,视线直直的盯在我身上。
    “恩,我脚扭了,姐姐在帮我检查”。
    瓜子君露出一副“原来是这样”的神情。而后就见他摸了摸脑后,面上扯出一个无比憨厚的微笑道:“姐姐好!”
    那样的,那样混合了腼腆与羞涩紧张加期待的神情让我觉得无比的眼熟。仔细一下不就是当时夜郎君第二天晚上来时扭捏着说“把阿九交给我,我一定会对她好”时的神情么?这两人不会是有什么血缘关系吧?不然怎么会感觉如此相像?
    咳咳,当时的我其实不知,女婿见到丈母娘时其实也就是一径的装孙子,装乖巧而已。
    我本以为行九必然是把头一掉不予理会的。谁知他竟然淡淡的“恩”了一声,那一刻把瓜子君给喜的,我都明显看到他面上快乐开花了!
    “姐姐,春宵伤的重么?不如就让我给她看看?”瓜子君契而不舍的道。结果被行九一个凉凉的眼神看过去,竟然立刻就熄了声。
    “皇上到!”正在怔愣间,就听到一个尖细的太监唱诺声。还未等我有所准备,就见行九“刷”的就冲到了内室床上去了。其实他一般都是缩在镯子里的,估计这次是因为瓜子君在场,他怕吓到了他吧。
    可是吭爹的!行九你闪人就闪人嘛!只是你闪之前怎么就没想过我还在你怀里,你闪了之后我就悬空了会直直的摔在地上了呢?虽然老子不是女人,可是现下这身体毕竟是女人的!皮娇肉贵那可是怕痛的狠!
    于是小皇帝进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情景,那个素来有些古灵精怪的女子此刻正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脸朝下。旁边站着一个梳着包包头的小宫女,脸上写满了无措。看到他来,那宫女飞快的闪过身子弓身站在一旁。
    只见地上的女子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刚回过神来。正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爬起身来。嘴唇微动,便吐出一口似乎是灰尘的东西。看到他好笑的神情时。她才微一拧眉道:
    “皇上,臣妾刚才在练瑜伽”。
    “哦,瑜伽是何?难道就是现在的狗爬式?”
    听到小皇帝那一声“狗爬式”出口,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气疯了。虽说刚才摔倒的姿势不算优雅,但是也不需要拿去和狗那种畜生比较吧?一敛眉,我拍了拍脸。眼前突然出现一块丝帕,是瓜子君方才递过来的。我冲他一笑,细细的擦过脸,这才淡淡的对小皇帝道:
    “皇上来此,是为何事?”
    求欢么?大白天的,除了太后,我还真不知有哪个古人会放|浪到这种程度的。只见小皇帝闻言才似刚回过神来一般。立刻端着脸问:
    “春宵,刚才曹公公说有看到你往太后寝宫那边去了。方才…”
    说到此,他的眸色突然变深,转过身子贴在我耳边道:
    “你方才,可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那样贴近的距离,竟多了丝丝寒气的感觉,隐隐透着点要胁的意味啊……那样的小皇帝,突然就让我从内心深处涌起一种恐慌的感觉。不该看的?既然是不该看的那我自然是没有看见的。我知他说的是何事,但我知道此刻必然是绝对不能认的!听他话里的意思,他必然是知晓太后yin|乱后宫的。也应该是很气愤,只是照他现在这份淡然的神情来看,事情必然不会是那么简单!
    于是我微抬着头,颇不以为然的道:
    “我早上起身时觉得太热,便在宫里随意的散了下步。虽有经过未央宫,但是却没有见过太后”。
    “你此话当真?”小皇帝的面色仍有些半信半疑,于是我赶紧端着脸无比严肃的道:“自然是真的!不然我没事干嘛往太后宫里跑,我知道太后她老人家一向就不待见我,我又何必去触那个眉头?”。
    话音刚落,便见小皇帝的眉目微微舒展了几分。看情形他应该是信了。他必然是想起上回太后有心为难我的事了。却在此时,只听到一声凄然的“娘娘!”
    而后便见雅歌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跑了进来,鬓发凌乱,身型微颤,一副狼狈不止的模样。进的殿来,她的眼里第一看到的便唯有我。只见她上前一步扑过来,大力的抱着我道:
    “娘娘啊!奴婢见你被太后宣进去许久都没有动劲,便想闯进去看看,谁知道那麽麽突然变脸,紧扣着我的身子,还要往我口中灌药,奴婢费了好大力气才挣脱开来。慌不择路的往外跑,直到路上遇到了言大人,他告诉奴婢你早就回来了,奴婢这才赶了回来。娘娘啊!看到你无事奴婢也就安心了!”
    低下头,默默的闭上眼睛。雅歌啊,你天生就是来拆我的台的啊!好吧,你现在是安心了,我却是得悬着心了!这不就是明摆着的欺君嘛!!
    果不其然的,只见小皇帝怒沉着脸大力的拍了下台案,而后恶狠狠的道:
    “春宵,这两个月你都别想出这个门!自己留在璇兰殿里好好反省吧!”
    不许出门?好好反省?他的意思是说:我被软禁了?!卧曹啊!刹时就感觉xiong腔里有簇小火苗在蹭蹭的燃烧,且越演越烈,那一刻我真想拽住他的衣领狠狠的问:
    “你丫的你是什么意思啊?你亲娘偷|情你不去罚,反而过来罚我这个撞破偷|情的!你丫的脑残了吗?这究竟是什么世道!”
    然当我鼓足了勇气,正打算好好的质问他一番时,抬起眼帘,却发现他竟然早就已经走了!那一刻我的心情真可谓是一佛冲天,二佛出世那么复杂!低下头,这才发现原本案上的镇纸被小皇帝方才恶狠狠的摔在地上变成了两半。啧啧,这久居上位者一生气就喜欢摔东西,也不知晓究竟是和谁学的,反正我知道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原竟是真的!
    不一会儿就听见殿门之外脚步凌乱,遣了雅歌出去打听,这才知晓原竟是负责宫廷安全的侍卫总管隶大人,竟然带着一批人把璇兰殿给围了起来,跟个铁桶一样。这下好了,保证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感觉如今倒是真的应了那一句“困兽”了。敛下眉,我摆了摆手道:
    “你们两人都出去吧,且容我一个人静一静”。雅歌听话的福了□子便退了下去。瓜子君却是一直在原地,面色不豫的看着我道:
    “春宵,你的腿?”
    “没事,已经不疼了,等等上些药就好了”。
    “那我留下帮你上药?”瓜子君一脸急切的道。我不坑声,只是微抬着头向内室看去。就见瓜子君低下了头,闷着声道:“还是让姐姐帮你上好了”。
    而后就转身离开,后脑勺上的两个小包包一晃一晃的,看的我突然有些难过。唔,瓜子君其实也是好意吧,奈何这好意我却不能承受。
    一遒一拐的回到内室,便见行久正翘着二郎腿斜靠在床上,那副悠哉悠哉的模样看到我气不打一处来。翻身上床同时脚用力往外一踹。却见行久的大手一把抓住我的脚髁而后凉凉的道:
    “我能让你踹下床一次,还真能容你第二次不成?”
    撇了撇嘴,我很识相的把身子往里面埋去。不管了,青天白日的,又被软禁了,哪都去不了。还不如留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好。闭上眼睛,我脑子里想的就是,如此就正好在这璇兰殿里混吃混喝直混到八月十五那天吧。
    突然听得一声嗤笑,而后便感觉行久用脚踹了我小腿一下,正在我翻身而起活动筋骨准备来个以踹反踹时。就听到这厮的声音摹的低了几分,隐隐的竟带着几分暗哑的道:
    “春宵,看不出他对你倒是有几分的真心!”
    他?行久口中的“他”到底是谁?是偷偷放过我的言之清,还是积极主动的要给我上药的瓜子君?总不会是那是非不分一门子心思就要关我禁闭的小皇帝吧?
    见我许久不答,行久突然就沉了声道:“这皇帝对你倒真是有几分真心的,这样派人把你关起来看守住,对如今的你而言,未尝就不是一种保护”。
    原来行久说的他竟然真的是小皇帝。只是说被关禁闭就等于是保护,这世上又怎么有这样的道理?还是就如那些个荷尔蒙初分泌期的初中生一样,说什么爱她就要欺负她的鬼话!谁信呢!我又不犯|贱。
    一甩头,我道:“我想歇息了,行九你还是自便吧。”
    行久不答。我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哎,果然这些个yin谋诡计不适合我,混吃等死才是王道啊!如此就这么无波无澜的过了两天,外面人声吵杂,似乎有宫人过来说太后宣我什么的。结果一律都被那个隶大人给挡了回去。
    其间,雅歌从外面宫女那听到一个不算重大的消息。新封的言昭仪言之悠不知怎么在晚上侍寝时没有伺候好皇上,结果被小皇帝罚着跪了两天的佛祖,端的是水米未尽,听宫人说那身子消瘦的,大约是补好久才能调理过来。
    还有外人传我也因犯了事被皇上关了禁闭,这后宫里同情者有之,兴灾乐祸者更有之。但是却无人把这两件事连在一起想。只有我知道这其中的内幕,想当然耳,小皇帝肯定早就知道了太后和言之清的事了。只是因着什么未知的原因却只能是一径的装作不知道,暂且姑息着。
    这要是放在现代,也就是守了那么多年活寡的母亲把孩子拉扯大之后就给他找了个后爸。这做儿子的,要么就是愤愤不平的叛逆一两回,要不就是真心的祝老妈和后爸百年好合。
    可是,这事偏偏就还搁在了古代!这能一样么?在平常人家也是不知廉耻,何况是在帝王家,那自然是篾视皇权有失凤仪,丢尽皇家一切脸面等等之类的行为。小皇帝若是能硬生生把这口气吞下去,那才有鬼!
    所以说,那个言之悠才是最泡灰的。哥哥把人家娘给睡了,人家儿子转头就把她给睡了,睡了之后觉得不解恨,还得搞个体罚什么的。小皇帝必然是想。这老的我治不了,我还收拾不了小的?
    只是这样的心思,倒是让那言之悠情何以堪?小皇帝如此的行为也算是杀**警猴吧。估计言家把她送入宫中之时,大约也就做好了要把她当祭品的准备,所以说入宫的女子,都是那绑在权势一端的线,命运浮沉,一切就便不是她自己能左右的了。
    反正闲在无事,我便与瓜子君,绿侍郎和雅歌聚在一起打牌。期间他俩也曾问过行九,被我一句身体不适给匆匆的打发掉了。小皇帝接连几天都没有过来,阮芷也没有来。也不知在忙些什么。生活一下子好安静,感觉就跟山居似的。不过这样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一个嫔妃再过来烦你。如此也好。
    这日,我刚洗完了脸,正打算再找小绿和瓜子君再战一局。便见绿侍郎哭哭啼啼的从外面回来。涂的嫣红的小嘴都哭花掉了…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我看见他一扭身便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不放心就索性跟在了后面,而后就见他躬着身子一边抹泪一边就开始收拾包袱。双颊圆鼓鼓的模样明显就是个受气包嘛。
    “小律,怎么了?可是有人给你气受了?”
    “呜呜呜…”一听到我的声音,绿侍郎立即转身,扔下手中的包袱,一把抱着我哀哀的哭道:
    “娘娘啊!呜呜,段修那混蛋竟然要成亲了!呜呜呜,有了我他还敢成亲!呜呜呜,娘娘,我要回去阉了他!”
    恩?段修那个桃花精竟然要成亲了?他这是和谁成?俯身细细的拍着绿侍郎的背安抚他道:
    “你先且莫激动。且先说说看这消息你是从哪听来的?”
    “呜呜…是阮誉啦!!方才我经过阮昭仪那里,听他和宫人们说的,说马上就要喝到段修的喜酒了。呜呜呜”。
    这个?莫非真的是要成婚了?还是这只是段修要逼绿侍郎出来而耍的手段。这可不行!我连银子的边都还没有摸到呢!怎么能就让手里的潜力股报废呢!!
    于是我赶紧沉着声道:
    “你且莫激动。说起来很有可能是段修那厮为了诈你出来而故意使的招,你要是就这么冲动的跑了出去,不是正中了他的下怀?”
    “真的吗?”好吧,韦律总算是停止了哭泣,只是一双大眼睛眨巴着看着我,一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
    “自然是真的!你且莫要激动,我去找阮誉问清楚了再告诉你,你还是暂且好好呆着吧!”
    “恩,谢谢娘娘”。绿侍郎擦着脸期期艾艾的道。
    摸了摸绿侍郎的头,我便去了阮芷那边,开玩笑,你想回去自然可以。可是无论如何也得等我拿到银子后再亲自送你回去啊。不然这几日的包吃包住岂不是血本无归?而且我还真不相信段修会就这么的放开韦律。再说了,有哪家的姑娘敢嫁给他啊??恩,说错了,是哪家知书达理知道真相的管家小姐敢嫁给他?守活寡又不是流行趋势。还能嫁了之后比比看谁更会爬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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