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玄音之钥(五)
玄音门前站着很多人,这些人见我们来了,神情立马紧绷起来。
“他们怎么不躲起来,都跑出来了?”
“以为人多力量大呗。”西风靠近我,“你要嫌他们碍眼,我都清理了。”
“算了。”
我们进场后,那些人纷纷退开,将玄音门的正前方一大块空地让出来。
“现在就开吗?”我有些紧张。
“开吧,让大家一起见证这历史的时刻。”西风转头看围观者,并大声说,“通通退到两百米开外。”
几秒钟时间,玄音门前就干净了起来,那些围观者都退到不止两百米远的地方。我慢慢走近玄音门,抬手摸上石壁,感觉今天的石壁特别冰,可能是初秋的缘故吧。
摸出匕首,对准自己的手腕,准备下刀。
“我来。”西风拦住我,“艾艾,我来。这次,我不能代你流血,但让我下刀吧,我手快,会不疼一点。”
我点点头。西风抬起我的手,飞快一划,还没感觉到痛,血已溢出。我的血洒到玄音门上,黑灰的石壁立即变色,成炫亮的紫。
可是,那紫色只闪了一下就不见了,而我身上的三件首饰也没有反应。
“一定是血不够,再来点。”我将手伸向西风,可西风却拒绝下刀。
“你不割,我自己来。”我去夺西风手中的匕首,西风抬高了手,我一下子够不到。
“艾艾,不要再试了,可能是你与玄辰的血不相配吧。”
“再试一次,就一次。”我坚持。
“艾豆,不用试了,我不允许。”潇漾走近我。“这门不打开又怎么样,我们已经努力过了。”
“可是——”
“我也赞同,不要再试了。我没有姐妹,艾豆没有兄弟,玄音门就让他暂时关着吧。等将来我们生了孩子,一男一女,就可以打开了。”玄辰在玄音门上砸了一拳。
“艾艾是我的女人。”西风眼里紫光暴现,“你敢打艾艾的主意,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试试!”玄辰的声音变得极为冰冷,就如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你们不要闹了。说好今天不谈这话题的。”潇漾取出药洒在我手上,“刀口很小,上了药不会留疤的。”
潇漾好像对疤痕的问题特别在意。
“走吧。”既然打不开玄音门,留在这里也是枉然,我转身向前走去,西风等也跟着走了。
都说事不过三,我们努力三次也打不开玄音门,也许这玄音门真要等我,或者玄辰的孩子打开了。可我不想将这思想包袱传给自己的孩子。并让自己的孩子承受我受过的压力。也许,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生活最好,让玄音门的秘密永远与我无关吧。
打定主意,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
“艾豆。我们现在去哪?”问话的是玄辰。
“你有事先走吧,我想在山里到处逛逛。”
“我不走,我跟着你。”
“你们都先走吧,反正玄音门也打不开。该干嘛去干嘛去吧。”我说得很直接了,但是这几人仍旧跟在身后。
“听说应巴山很美,我也想看看山里的风景。”明轻凡还吟起诗来。我有些烦燥。没注意他在吟些什么。
今天,这些人是甩不掉了,那就暂时一起看风景吧。
初秋的应巴山真美,银杏树叶微黄,枫叶微红,光树的颜色就丰富层叠,加上山间各色的野花,有人间仙境的多彩与美妙。
如果不是因为玄音门在此,怕永无宁日,此处真是安居的好地方。
“艾艾,再逛下去天就黑了,我们出山吧?”西风停住脚步。
“住到我家也可以。”潇漾也停住了,“当然,欢迎大家一起。”
潇漾的提议得到大家认可,除了我之外。我没有办法与他们四人一起相处,再住同个屋檐下,我怕我会疯掉。
抬头看着潇漾,也许该做一个选择了。
“潇漾,晚上我不想住在你家,我想出山,我们现在就走吧。”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好。”潇漾的眼睛是喜悦兴奋的。
“艾艾,你说什么?”西风的眼睛却紫光跳跃。
“你到哪,我到哪?”玄辰很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西风,对不起。”我走近潇漾,不敢抬眼看西风,怕再看一眼,就下不了决心了,“西风,就此别过了。”
“各位,就此别过。”潇漾拉起我。
“你敢——”西风暴怒的声音,身上已有黑气腾起,潇漾将我拉到身后。
“艾姑娘,你这样做出选择是不是太草率了。以我的观察,艾姑娘喜欢的人不一定是潇兄弟吧,至少,不仅仅是潇兄弟。”明轻凡拦在两人中间,像是劝架,“而且,艾姑娘,今天的场合也不适合做出任何选择。”
不适合做出任何选择!我虽然讨厌明轻凡,但他的话的确提醒了我。我放开潇漾的手,“总之,我不想住在山里。”
“那就住山外吧。”明轻凡走到我前头,“我们用飞行咒,单靠走,到天黑也出不了山。至于艾豆,也自己飞,我们都慢些,等着她就是了。”
于是,来亚大陆的一群法师拈起飞行咒,在树叶丛中,向山外飘去。明轻凡第一,玄辰第二,我排第三,后面是西风与潇漾。
五个人一起飘飞,这画面很好看,等我老了,也许会忆起这场景,并将之画下来。
出山了,还是原来的小村庄,我没有勇气再到那老妇家投宿。不知为什么,我有些怕看到她孤独的样子。
一路飞行,到半夜时分,我们才到一处小镇,敲开一家小旅社的门,要了几个房间。
总算可以睡上一觉了,我躺到被窝里,突然打了个冷战。感觉,有一双眼睛正看着我,就像在玄音门附近的山谷时那样。
猛地坐了起来,点上蜡烛,房间里空空荡荡的明明没有人。也许,是因为这几天太紧张了,出现了幻觉。
再次吹熄蜡烛,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来了,且愈发强烈。
又一次,我燃起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