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七章 烛龙
唐风缓缓地抬起了手,侠剑随之晃动,掌心中不断将体内的灵气灌输入剑刃,剑锋逐渐的凝聚着极强的紫青色气旋,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若是它胆敢挡住我进入剑冢,就是对魔道吞噬天下助纣为虐,那么,我手中的剑,断然不会留情。(凤舞>“九师弟,万万不可,这灵尊乃是镇守易宗剑冢千百余年,连爹都对它毕恭毕敬。”古剑寒探手拦住唐风,阻止道。
唐风目光炯然,利剑地眼神倏地瞅向古剑寒,没有说话,却是不怒而威,令古剑寒缩回了手,脸色凝聚,喃喃地道:“九师弟,望你三思而后行。”
龙庭羽将手中的折扇又是一抖,展开了扇子,低眉道:“三师兄,我觉得九师弟在理,我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古剑寒无奈,只好慨叹道:“好吧,你我兄弟,向来并肩作战,既然这烛龙不通灵,我们就逆它一回!”言毕,亦是将千秋剑一抖,“哐啷”剑出鞘,祭起了这柄神兵。与唐风、龙庭羽并肩而立。
唐风冷笑了一声,侠剑的剑芒随之挥出,剑澜四射,便欲闯了上去。
孰料,那烛龙颀长的身躯一抖,转过身形,龙头一头扎进了剑冢,瞬间,无尽的淡蓝色气息好像缺堤的洪水,喷泄而出。一道凝聚成丈余圆径的气息柱体从剑冢喷涌出来,盘旋着腾空,消散在了苍穹之下。
唐风、古剑寒、龙庭羽惊骇之余,面面相觑。古剑寒吟声道:“好强的剑气,这剑气若是袭中人,势必碾成粉末。”
“剑气?”唐风虽然能够感受到那一股股浓郁的杀气袭来。但是若论剑道修为,他还是稍逊色于古剑寒几分,古剑寒以剑道醉心剑法,自然对于这种剑气能够轻易识别。
“不错,这剑气至少是十余把非普通的剑所激发出来的剑气,或许就是九师弟你所说的戾气之剑。”古剑寒娓娓道来。
龙庭羽双目凝聚,“三师兄。九师弟,你们看,剑冢的洞口。似乎是刚才灵尊从冲破了。它是不是已经允许我们进入剑冢了。”
唐风冷哼一声,淬道:“这畜生,还非得惹人生气!”说完,阔步走向剑冢的洞口。
古剑寒、龙庭羽略微迟疑。亦是跟着唐风走进了剑冢。剑冢之内,幽暗无比,地下凹凸不平,古剑寒、龙庭羽基本没有进来过剑冢,进去显得异常艰难。
“三师兄、五师兄,你们依照我的步法,不要随便乱走,这里面可都是机关重重。”唐风低沉地道。
古剑寒、龙庭羽手心捏了一把冷汗。幸而没有踩中机关,当心凝神聚气。学着唐风的身形,小心翼翼地朝着剑冢深处走去。
“好一股杀气!”唐风头脑“嗡”然作响,背脊都有一点儿寒凉之意,紧紧地皱起了剑眉,不知道这剑冢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翻天地覆的异常变化,竟是这么强的杀气袭来。似乎耳边簌簌的凉风,都是那幽暗处的恶魔在yīn森森的狰狞笑着。
而他们三人感觉正朝着恶魔的血盆大口走去,唐风很少有这么强烈的感觉这这股袭来的杀气。
古剑寒、龙庭羽同样被一种yīn郁的气息笼罩着心灵,有一点儿感到心绪不宁,这是一种幽暗下的yīn霾,令他们感到惶惶不安。感觉体内被万只蚂蚁吞噬着,一阵瘙痒难耐,却是无处搔挠。
幽暗深邃的通道,看不到尽头,而身后走过的地方,却又像是时而飘然而起一道鬼影,正在幽暗处伸出那森森白骨的嶙峋魔手,抓向他们的后脑勺,正舔舐着沾满淋淋鲜血的嘴唇,露出一排排森森獠牙。欲扑上去,敲碎他们的脑袋,吸干他们的脑髓。
古剑寒紧紧地握着剑柄,背脊都渗出了冷汗,他虽然修炼剑道多年,却是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像是通往死亡地狱的恐惧。
龙庭羽将纸折扇紧紧地并拢,衣衫亦是被冷汗沁湿,他好想问一声唐风,这到剑冢还有多远的距离。可是,他心里忐忑不安,哪怕是这么一句不经意间的问话,有可能令人魂飞魄散。
三位易宗高徒,却是被这么一种莫名的杀气、恐惧笼罩着。
唐风每跨出一步,如履薄冰,似乎稍有不慎,便会掉进了冰窟窿里,怎么会这样?这剑冢自己进来也有两次了,之前第一次进来,是有一些恐惧,但是却没有这种如芒在背的惴惴不安。
因为每前进一步,那股杀气就浓郁一点,就好像他的心脏被人刺了一剑,只要往前走一步,这把剑就越刺深一点,一点点直到被这把剑一剑穿心的不安。
三人大气不敢出,古剑寒、龙庭羽越往里走,衣衫都被冷汗湿透了,额头上豆粒大小的汗珠滚落,可是,这剑冢之中的石岩洞却是异常的干燥,吹拂而来的凉风,却是挟着这石岩洞中的泥土气息。
但是他们像是窒息了一样,根本呼吸不到那种清新气息,相反,呼吸都像是被人灌下了毒药,毒药一点点地侵蚀着他们的心神,吞噬着他们的灵魂。
“砰!”
一声地动山摇的沉闷响声,眼前也是豁然开朗,透出一缕足够刺眼的光芒。三人终于从那幽暗的悠长通道中走到剑冢中,那方圆几十丈余的石岩洞。
可是,他们进入之后,却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傻眼了。若是可以,他们宁可没有看到这惨烈悲壮的一幕。血腥,淋淋鲜血,剑影穿梭等等,令他们眼花缭乱。
镇守剑冢的易宗灵尊烛龙周身被剑刺得像一个刺猬,一股股鲜血喷涌如泉,刚才那一声沉闷的巨响,正式烛龙被那剑刃刺穿而奄奄一息地跌落在剑冢下方的空旷之地。
烛龙那一双巨目扭过来,看着惊呆的唐风、古剑寒、龙庭羽三人,似乎在告诉唐风,它不是有意要阻挡他进入剑冢,而是剑冢内太危险了。
唐风心一凛,像是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剑,透心凉的一剑,他木然地看着躺在地上,血涌如柱的烛龙,此时此额,他心情矛盾极了,究竟是该憎恨烛龙,还是该感激它的救命之恩呢?他心里暗暗骂自己:唐风呀唐风,你这是自私么?还口口声声骂畜生,这烛龙竟是如此通人性,若不是它,恐怕躺在地上的,将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