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章 鏖战
唐风虽然隐约觉着有敌人靠近,但情况不甚明朗,唯有握紧侠剑,敛聚眉宇,瞳孔放大,望着那略微阴暗的荒草丛中。只消危险降临,剑拔出鞘,挥剑斫斩。
“哧哧”几道寒芒从荒草丛中激射而出,与楚玉、醉君激荡出的光芒相撞,顿时化作一道刺眼的光芒绽放开来。醉君面容一沉,仰头灌了一口“金风玉露”美酒,微嘘一口气,凝重地脸色,双掌已然凝聚气息,蓄势待发。
楚玉羽衣翩然,倩影凌空跃起,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冷凝美眸,娇喝一声:“何方鼠辈?胆敢擅闯青丘山乾元峰,还不速速受死!”话音未落,青葱玉指拨动琴弦,“叮咚铮铮”声不绝于耳,洛音琴音波所至,皆是一道碧蓝色气旋绽放开来。
一阵碎裂声音,一曲惊世骇俗的绝响,回荡在山巅之上,悠扬的仙乐,瞬间化为凌厉异常的杀伤力武器。荒草如同被燃烧的烈火灼烧而过,一片焦灼铺荡开去。
“飕飕”几道人影从荒草丛中旱地拔葱之势跃起,空中飞掠之际,皆是寒芒疾扫,射向楚玉。
唐风怒喝一声:“五行门的小贼,竟敢闯入易宗!”他早已挺剑而起,紫青色气旋漩涡状荡开,他的身影被侠剑的光芒笼罩,剑锋疾刺,将那几道寒芒扫落在地,他早已认出这些暗器的来路。正是在临天峰上对战的五行门“火行者”九微火、“水行者”江水平、“土行者”非吾土。
九微火、江水平、非吾土早已领教过唐风手中的侠剑威力,岂敢轻易接手,纷纷寻找缝隙避开侠剑的剑芒。九微火手中的“烧火棍”徒然一扬,九式微火喷燃狂吐而出,如同巨大火球,灼烧向唐风的剑芒。江水平手中的长剑疾抖,顿时空中如同江水奔腾,呼啸之下,如同歌声,弥漫而来。非吾土亦是纸折扇展开,随风横扫,道道寒芒射向唐风的周身大。
看来,五行门“水火土”三行者皆是将唐风视为劲敌,对于元部第四入室弟子醉君以及行部小师妹楚玉都不放在眼里。若是单论武学,这三行者的武学皆在唐风之上。不过,唐风手持震古烁今的侠剑,那形势便截然不同了。几近能与这五行门三位高手打成平手。
醉君身为元部第四入室弟子,手中“金樽”乃易宗十大神器之四,自然有异于常人的神通。他手中的“金樽”看似普通的酒壶,若是遇上劲敌,此酒壶变成了致命的武器。“金樽杯酒,酒气如虹,虹若蛟龙”是金樽的最好诠释。
而楚玉手中的十三弦洛音琴,乃易宗十大神器之九,虽言之九,实则,洛音琴在楚玉手中,远比易宗神器排名靠前的兵器。因为武器对于武学者,只能说是先天优势。若是后天修为超群,必然能将兵器发挥至淋漓尽致。
故而,十三弦洛音琴对于楚玉而言,可谓是量身定做,她将洛音琴演绎为传神的音波功。在易宗门下能够拥有这等神通的,屈指可数。
五行门“水火土”虽然技高唐风一筹,但是此时又加上易宗前十强的楚玉及醉君,纵使这三人有万般能耐,亦是前不顾后,左不顾右。
楚玉见唐风挺身而出,便是神通骤现,嘴角露出了几许欣赏的笑意,但又颇感唐风略显下风,不由得怒从中烧,凌空跃起,十三弦洛音琴拨动起来。霎时之间,宛若千军万马铁蹄踏浪而来,铠甲刺眼,犹若冰天雪地,狂卷而来。
九微火微沉脸色,从唐风侠剑紫青色光芒虚晃一下手中的“烧火棍”,弃下唐风,攻袭楚玉。九式微火如若火龙,吞噬向楚玉。
非吾土见势,手中纸折扇一抖,大呼一声:“小心那丫头的音波!”“叮咚”一声火焰般从九微火耳轮廓边擦过,他闻到一股头发被烧焦的气味,而后一阵钻心刺痛从耳边传来。他惊骇之下,急忙喷出几道微火,倒纵身影,跃出了几丈开外,一双阴暗的眼神瞅着楚玉。
楚玉嘻嘻盈盈一笑,恬然道:“火怪,是不是很舒服?”
九微火气得半死,挥动手中的“烧火棍”硬着头皮,扬手一挥,九式微火更是熊熊燃烧般,扑向楚玉。楚玉冷哼一声,玉指轻轻拨动琴弦,“叮咚”琴音犹如九天银河奔腾咆哮,势如破竹,吞噬着浩瀚宇宙,气势磅礴。
非吾土跳出圈外之际,醉君已然右手一扬,一道灼眼光芒激射而去,轻蔑地道一声:“一对一才公平嘛,唉,可惜醉某得请尔等鼠辈喝酒了。”他手中的“金樽”泼洒出去的必然是“金风玉露”此等上好佳酿,饮者自古都是嗜酒如命,若然酒成为“浪费”之物,势必是有所回报。
是故,醉君因嗜酒以成道,借酒修道,倒也是颇为新奇。当然,他口中的非吾土并非鼠辈,这赫赫有名的五行门“五行者”之一的“土行者”,他自然早有耳闻。
但是两人对战,讲究的是气场,醉君此等数一流的高手,岂会在架势输给对方。而且论武学,醉君与非吾土不相上下,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智者胜。
非吾土在五行门“五行者”中,向来以谋略著称,武学修为上擅长纸折扇下的暗器以及遁地之术。其纸折扇看似一把普通不过的折扇,实则与易宗十大神器之五的“书绝”大有渊源。
元部第五入室弟子龙庭羽手中的易宗神器之五的“书绝”乃以“字”为器,而非吾土手中的这把折扇叫“丹青”,与“书绝”有异曲同工之妙,“丹青”乃以“墨”为器。墨者,源于树木焦炭之物,土孕育万物,是故墨者与土渊源亦是匪浅。
此“墨”又远非寻常的笔墨,乃是精炼之物,“墨”者出,鬼神惊。与朱砂一类颇相似,但是此等神通却是靠修习独门绝技方可。而非吾土本就是一个智囊,自然能够洞悉其中玄机。
当然,此番对战醉君,适才是秀才遇上兵。非吾土扬手折扇打出“墨”器,醉君扬手泼洒的乃是液体“金风玉露”烈酒。纵然,非吾土万般变化,醉君亦是轻而易举地化解。
非吾土只好施展遁地之术的“飞天”,踏尘敏捷地避开醉君泼洒的烈酒,愠怒道:“‘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好一只神器‘金樽’,哼,醉君,你我若是这般酣战,纵使打上三天三夜,都不分胜负,不如咱们来一个‘君子之斗’。如何?”
“呸,少动歪脑筋,老子并非你这种拉屎都嫌宣纸粗的书生玩什么‘文斗’,有本事你就不要躲闪,与老子大战三百回合,看看到底谁更牛掰!”醉君自是明白非吾土心中的打算,若是换上“君子之斗”——文斗,就算是加上五个醉君,也未必是非吾土的对手。
非吾土的阴谋诡计被识破,作声不得,只好沉着应对醉君的攻势。手中纸折扇骤抖,打出一道道“墨”器,光芒耀眼,威势不弱。但恁地非吾土如何强悍,亦是被醉君霍然喷洒的酒给化解,这倒让非吾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因为“丹青”并不是持久战的武器,只可用作快攻取胜。但醉君却是愈战愈勇,空气弥漫着浓郁的酒香,令人香醉。
唐风手持侠剑独战“水行者”江水平,已然占尽上风,手中侠剑狂澜四射,卷噬起道道紫青色剑芒,将江水平避退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