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你才十七岁啊！

    曼莎本来就是成熟干练之人，只是因为在男女之事上实在是第一次，心仪的石天又是个极其古怪的人，才让她感觉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一旦把这放到一边，脑子顿时恢复到了日常的清明，也同时感到一阵惭愧，心想石天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恩人，可自己却因为他态度冷淡而心生不满，这实在是不应该。
    不过现在曼莎还不知道隐藏在石天心底的痛苦是什么，也清楚不能直接去问他，思量一番后柔声道：“现在我倒不觉得你是祸害了，接触时间一长，我发现你的本领层出不穷，越来越让人感到惊讶，人也不是我原来想得那么坏，只是脾气怪了些，但却是很有正义感。”
    石天道：“老子做事只凭心意，从不看是正义还是邪恶，最多看看天气。”
    曼莎奇道：“看天气？”
    石天道：“没错，要是天气不好，老子心情就不会太好，谁要是这时候来惹老子，只能怪他自己倒霉。哼哼！”笑得甚是吓人。
    曼莎却没有被吓着，反而呵呵笑了起来，说道：“难怪你脾气那么臭，原来是香港天气太多变，影响到你的心情了。”好一会才忍住笑道：“要是这样的话，更值得人敬佩，因为你是完全发自内心的，没有其它目的在里面。”
    石天道：“看来你是硬要把我往好人里面推了。”
    曼莎点头道：“虽然你很多地方让人气恼。但愿意帮助素不相识的人，确实不失为是一个好人。”眨了眨眼问道：“你不希望自己是一个好人吗？”
    石天心想自己还不知道是不是人呢，冷笑道：“我是什么人不需要别人来评论。”觉得这话多少有些伤人，曼莎对自己又没恶意，既然说好是谈心里话，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接着道：“世上的事从来没有绝对好和坏，人也一样。还是别把人分出好人、坏人的好。”
    曼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笑道：“今天听你说话真不象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对了，今天你已经是十七岁了，果然不同了。”
    石天无奈的笑了笑。心想十六岁和十七岁又有什么区别，还不是被你们当成小孩，不过也懒得去争辩年龄问题。
    曼莎看在和石天无奈的笑容，女人天生的母性顿时涌上心头，让她俏鼻不禁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心里更加确定石天有苦楚。但有一点却想歪了，以为石天可能因为某种原因，或是某种经历造成他不想长大，于是安慰道：“长大也不是坏事。再说人总是要长大的。”
    石天忍不住道：“老子已经很大了。”
    曼莎咯咯笑道：“我十七岁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很大了，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还是很幼稚的。”
    石天张开嘴巴动了动，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反驳，只好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把嘴又给合上了。
    曼莎见状道：“不过你和常人确实有点不同，在有些地方的观点很特别，就象你刚才说的一些看法，很耐人寻味、发人深省，起码我在十六十七岁的时候就说不来。”
    石天不想接这方面的话茬，仍然闭口不语。但思绪却不由自主也回到了两千多年前自己十六七岁的时期。他是孤儿，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年是十六岁，哪一年是十七岁，估计也就是在被泰军捉去当兵那一年前后。那时候战乱不断，民不聊生，何况他这孤儿，生活得与乞丐也差不了许多，哪会有什么发人深省的观点看法，唯一的想法就是找东西填肚子，哪怕是连猪狗都不吃的东西。
    曼莎接着道：“不过今天晚上所见到的才是最让我吃惊的，也是彻底改变我对你看法的。在宴会上我接触了几个人，竟然都是一些超大机构传闻中的背后掌控者，这些人平时都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今晚却全出现了，并且全都称呼一位十七岁的少年为主人……太难以相信了。不过真正让我吃惊的不是这些人的身份，而是他们看的眼神，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充满崇敬的目光，我看得出来他们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就算最虔诚的信徒在祷告时，也没这般真挚。这让我推翻了以前认为你是某豪门继承人的想法，我相信如果你仅仅是一位继承人的话，是得不到这样的崇敬的，可……可我实在是想不到，难道这些事业是你自己创造的吗？这怎么可能？据我所知，这些公司、机构大部分成立都不止十六年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你才刚到十七啊！他们竟然称呼你主人，其中还有一位一百三十多岁的老先生……”这些疑问曼莎已经苦思了一晚上，自然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来答案，现在和当事人谈心，忍不住便问了出来，而且越说越激动。
    她本来不是那种爱打听别人隐私的人，可由于石天在她心目中早已经不是“别人”，内心里不由自主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今晚宴会上所看到的又实在太奇怪，加上喝了不少酒，当然保持不了平日的沉稳，打探起来，要怪也只能怪她的观察能力太强，发现了这些让人奇怪的现象。
    石天却是越听越恼火，但想起两人说好不能生气的，只好强行忍住，咬牙切齿道：“你能不能别提‘十七岁’这三个字了！”
    曼莎怔了怔，叹道：“看来你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了。”
    石天有点想哭…………
    曼莎见状暗自责怪自己，她知道很多事情越是奇怪，就越不方便问，忙道：“对不起，我知道探听隐私很不好，只是太好奇了，不问出来难受，不过你可以不用告诉我的，我能理解。”眼神中仍然带着些许期盼。
    石天心里其实根本不存在什么隐私不隐私的，心情好了，对杀人的事情也都是直言不讳。但关于天石城堡的事情和他的年龄一样难解释，要想让别人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得从一百多年前的上一世说起。可就算说出来，说得再详细，一般人听了也只当他在说鬼话糊弄人。叹道：“这些事业不是我创造的，与我没什么关系，他们硬是要算在我头上，我也没办法。”
    曼莎诧异道：“你难道不想要这些财富吗？”
    石天啐道：“你当老子是白痴吗？要这么多公司来让自己操心头疼，岂不是自找苦吃！要不是看在他们不用老子亲自去管，早就全砸了眼不见为净。”
    曼莎错愕了好一会，失声笑道：“估计要砸光这些公司也是个大工程，需要不少时间，确实是个麻烦，全世界的失业率也会因此上升不少呢，还是别砸了吧。”接着叹道：“拥有财富和权利不代表就拥有快乐，这道理很多人都懂，但真把它当成麻烦事去躲的人只怕没几个。你就是因为想躲开这些麻烦，才来香港做个小保安的吗？”
    石天淡淡地说道：“我活得没什么目的，只是混日子，想到哪里便到哪里了，有时候连想也都不想。来当保安纯粹是意外，我没想到来了香港竟然会碰到两个亲人，反正无事可做，便陪着晓敏来上班了。”
    曼莎点了点头，心想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就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庞大的财富，换了自己也不知道再去追求什么了，安慰道：“人生除了事业，还有很多更精彩的事情可以追求的，比如……比如爱情……”脸上不由自主一红。
    石天淡淡笑道：“这才是你今天真正想和我谈的吧。”
    曼莎浑身一颤，脸色羞得通红，但没有否认，尴尬道：“你……你早就知道吗……”
    石天无奈笑道：“你摸黑进来，又不是偷酒，那还会有什么好事？一定是受了金馨鼓惑吧，唉……既然说好是谈心，老子也不想和你装傻了。”
    虽然这确实是曼莎前来的目的，但忽然被石天带入正题，仍然显得惊慌失措，心里乱成一团，可也不愿意放弃这机会，咬牙道：“倒也不是……不是受金馨鼓惑……”说完脸色已经红得犹如熟透的柿子，就算关羽重生，也要自叹不如。
    石天道：“要不是看在你明显属于脑子里只有一根经的人，容易执迷不悟，老子才懒得说。”
    曼莎听出石天话里有明显是拒绝自己的意思，神情一黯，脸色渐渐由红转白，问道：“是……是因为……因为我是处女吗？”声音有些冷，似乎很平淡，但微微发颤，情绪明显很激动。
    石天有点不忍，伸手握住曼莎一直撑在他旁边的玉手，运起清心决度过一丝真气，等她的心跳和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后才柔声道：“真正的原因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