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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le 21: the game of wicked

    逐水咬牙,手动牌翻,老天,请你保佑这张就是我想要的牌!
    对着她的,是风雨飘摇中,摇摇欲坠的巍峨宝塔。
    ——毁灭之塔。逐水心倏然冰冻,命运真得会轮回么?
    “唔。”夜帝已将牌轻轻接了过去。
    逐水震了一下,这才想到,塔的顺序在恶魔之后,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上身的部位。
    夜帝缓缓笑了起来,“禁忌之塔,小逐水,应该说你好运还是不幸呢?”
    逐水屏住了呼吸,一方面恐惧使她僵硬,一方面心头却有不忿的火苗燃烧。
    夜帝的手已搭在了她的肩上,要不要不顾一切放手一搏?就在她犹疑的一瞬间,僵硬的身体忽然被轻柔的抚摸抚慰。
    “别怕。”夜帝的声音变得从未有过的温柔,只是听着,已令人醺然沉醉,“我会让你尝试到到连帝王也未必享受到的快感。”
    逐水苦笑。
    他已挽起她的一头青丝,用一把样式古朴的角梳,从发尾慢慢梳开。他的手势轻柔,气息温润,逐水竟不知不觉间心境缓和下来。
    他从发根梳至发尾,让每根发丝顺畅,且细心的不曾弄疼她一下。角梳触到发丝深处,麻麻软软,他清清的呼吸吹拂在她的后颈,痒痒酥酥。
    逐水闭上眼,所有的血腥圬恶仿佛都被一下下涤静,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被呵护照料的祥和宁静。
    逐水被放平在软塌上,一个通体碧绿的杯子,放在她的眼下方。夜帝放下角梳,长长的手指有韵律的在逐水背后的肌肤上运动。
    逐水轻轻打了个寒颤,被他抚过的地方,毛孔舒张,鲜活跳跃。仿佛每一寸肌肤都有了独立的呼吸,每一个细胞都有了自己的生命。她好像新出世的婴儿,骤然面对未知的世界。新奇,却又令人惊恐到手足无措。
    眼泪不知觉的盈眶,叮叮咚咚,掉落在眼下的碧绿杯中。
    瞬间,逐水含泪的双眼,从杯中的水波倒映进夜帝的眼中。伴随着那清脆的声响,他唇边浮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将荷叶里的酒倾倒少许,轻轻按揉进她背部的肌肤,夜帝柔声道,“佳酿难得,不要浪费了才好。”
    逐水“唔”了一声,酒意仿似从骨髓深处里散发出来,酸酸的,软软的,那种令人销魂噬骨的感觉,实在不应该存于人世间。
    “嗯……呵……。”
    三万五千根汗毛都被熨贴的舒舒服服,整个人仿似都要溺死在这欲死欲仙的触觉中。
    夜帝的手却在这时停顿了一下,瞬间的空虚,让她如被从天上抛却于地下。
    “不要停……。”碧玉杯中的眼泪竟已冻结成薄冰,惊慌带泪的眼从冰中反射,和他灼热扭曲的视线相互重叠。
    他终于也在动情了么?逐水忽然惊觉。
    夜帝的手又动了起来,逐水似是无意识的呢哝,“泪水为什么会结冰了呢?”
    夜帝轻柔的笑,声音里却没有任何温度,“因为这个杯子就叫做‘有泪如冰杯’呵。”
    逐水的心漏跳了一拍,有泪如冰,仿佛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然而只是一瞬间,夜帝的手再次让理智湮灭。
    于是,泪水流得更凶,而喘息也愈加浓重。
    肌肤灼热起来,本是最不可能有情欲的地方,却在他的指腹下颤抖酸软,饥渴着楚楚生痛。
    逐水咬住唇,手痉挛着握住了角梳。用仅剩的灵智在心里描绘夜帝手指移动的方位。肩胛骨正上,第五根肋骨……泪水泉涌,碧玉杯中夜帝狂烈的眼神热,……就是这里,锁骨斜下三寸,逐水在心中狂叫,手臂已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角梳刚好插入夜帝臂上尺骨。
    他的指瞬间凝结,逐水从软塌上一个滚翻了下来。夜帝血红的眼空茫,可是身体却依然挺直。只是刹那,他的眼睛似是又在凝结焦距,逐水大叫不好,本是让人晕厥至少五分钟以上的招式,在夜帝这里却连五秒的时效都没有!扑上去再补一招?会不会正撞在他手里?只是一犹豫,她已看到夜帝面部泛起的讥笑……千钧一发之际,逐水急中生智,手中的角梳飞向夜帝头上的枝型吊灯。那庞然大物轰然落下,夜帝将醒未醒之间,只是避开了头,却被砸中了身体。逐水已在同时飞扑了过去,肘部击中他的太阳穴。终于,夜帝摇晃一下,跌倒在地。
    逐水也同时被抽空了力气,摔坐在他身旁。望着倒下夜帝的身躯,真有不可置信的感觉。奇异的,没有任何喜悦的感觉,只有肌肤和精神上的空洞感和控制不了的抽搐哽咽。
    勉强站起身来,逐水将夜帝用自己所能知道最结实的方法绑了起来。堪堪完工,夜帝就悠悠醒了过来。
    平静的看看被绑的自己,夜帝微微点点头,“非常精彩,小逐水,鸩寒骨法已有上百年没人用过了……,没想到今日却又重现世间。”
    “鸩寒骨法?”逐水喃喃自语。
    夜帝了然,“原来你不知道。你刺的部位是人身上七大骨位之一,配合不同的条件可致人晕厥,这总套的手法就合称鸩寒骨法。因为不是主要穴位,很少有人会防守到那里,是非常理想的暗杀手法。”
    逐水瞪着他。他这般侃侃而谈,还真不怕她杀了他么?
    夜帝笑了,“其实我真正好奇的是,你小小年纪,倒像是受了不少刺激……唔,能在我手下保持一点清醒,真正可圈可点。”
    逐水冷冷道,“不到三个月以前,我也抽中过毁灭之塔,当时的教训告诉我,能毁灭你的伤害都是以无尚的快乐起头的……。好了,聊天聊够了,也该送你上西天了。”
    “你身上没有杀意……。”夜帝轻轻道。
    逐水再次沉默。从理智上,杀了夜帝会后患无穷,从情感上,她今天已害死一个人,已没法再承受多一条人命。
    “话说回来,”夜帝淡淡道,“好在你没杀意,要不然我们两人现在都会很惨。”
    逐水瞳孔收缩,“你是告诉我,你还有逃脱的能力?”
    “你不想杀我就没有……那种方法,不是生死关头,真没有用得必要。”
    逐水犹疑,他说没有,就说不定会有。
    夜帝瞥她一眼,轻轻道,“我只是在想,你要如何去救你的小朋友。就算现在我没法拦着你,光头陈手下的几百号人也不是你能对付的。”
    逐水沉下脸,“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上前一掌斩在他颈后,将夜帝劈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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