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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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清风并未动手,而是向前迈了一步,说道:“徐二小姐的事,我一人做一人当,不要伤害我的亲人。”
徐逐龄干皱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的掌心不知何时已攥上一把两尺长的光剑,并无剑样,只是一道耀眼的利刺。
诸葛清风心中一凛,忽然身体腾空,被重重的甩了出去,摔在墙上把墙凿出一个窟窿。“噗”地一声鲜红的血液喷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襟。
王亦灵和徐尽颜无不诧异,诸葛清风以往那般地勇猛,怎么被徐逐龄的轻轻一挑便成了如此模样?
诸葛清风吐掉不断从嘴角流的鲜血,生硬地从墙上爬了出来。
徐尽颜的心揪了一下,可也无可奈何,徐逐龄和诸葛清风任哪一个受伤,都是她所不愿意看到的。只盼这场战斗能够尽快结束吧!
“徐老爷,徐二小姐的事我感到非常抱歉”诸葛清风的声音颤抖着,就像一个命将绝的人。这也不尽全赖他,徐逐龄所施的是九天降魔剑,用真气在掌心凝成一把无形的剑,这把剑不能使人的身体受到任何损伤,却能直击人的灵魂,让诸葛清风的伤重上数倍。
“废话少说!”徐逐龄一声怒吼,一拳打在诸葛清风的胸口上,发光的拳头把诸葛清风抛上了天。
王亦灵惊呼道:“不好!清风根本未想过出手,他是在让你爹泄气!”
“什么?”徐尽颜一惊,“他这样是很危险的。”
“这是他犯下的错。他想这样解决。不让自己留下遗憾。我等也没有办法。”王亦灵紧盯着诸葛清风从天上一个翻身站在地上,只是胸口竟被徐逐龄一拳打得衣服碎裂,银灰色的鳞片显露出来——若是没这一身的龙鳞护身,他的心脏怕也早就穿了吧!
“三年之约!你难道就想这样死在我的手上吗?”徐逐龄一声喝道,双手鹰展,手袖之下是八把白色光剑,倏然齐向诸葛清风奔发而来,诸葛清风的瞳孔骤然收缩。轩辕神剑就在这时从他的体内像一股洪流般迸出,诸葛清风紧攥着剑,纵身一跃,跳到天上,这八把光剑追踪而上,忽见诸葛清风风卷残云般狂扫,将那八把光剑尽数绞碎。
徐逐龄松弛的脸忽然紧绷,脚下竟然出现一把巨大的白光剑,呈送着他一飞冲天,手的剑被仙气围绕。紧接着便见两个人在天上纠战起来,剑与剑的碰撞声叮叮当当连响不断。二人的身法就像两把剑,看的所有人目瞪口呆,徐尽颜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武功仙术,为何他从不告诉自己,还要让自己拜进倾城派,去学那些跟他根本不可相提并论的武功。
诸葛清风紧咬着牙关,眉头紧锁,炯然的眼神盯着徐逐龄的剑走方向,因为徐逐龄的剑总是能在他毫不经意间刺进自己的身体。他越是紧张,精力就越是无法集中,很容易移动心思,就是这样的漏洞,被徐逐龄紧抓着不放。徐逐龄以他右手掌的剑来引诸葛清风的脑丝,忽然右手被诸葛清风紧紧扣住,却不知这只是个陷阱,徐逐龄左手凝化出来的剑已经在刹那间朝着诸葛清风的右肩了进去。
诸葛清风攥剑的手忽然僵住,轩辕神剑从他的爪下脱落,倏尔腹部再受一掌,诸葛清风便觉有一股强大的力从天而盖,把自己朝地面压去。
绿茵茵的葡萄藤架早已散得四分五裂,这片小院变成了一片废墟,那些家丁、丫鬟和徐尽颜、王亦灵二人已经躲入长亭下面,观看着这场战斗。
诸葛清风被打进地下三尺多深,一对龙爪就像是废铜烂铁版暗淡失色,王亦灵绣的那件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只是比乞丐的穿着好些罢了!
灰尘溅起渐涌,将诸葛清风包绕起来。
徐逐龄踏剑回来,落到诸葛清风的跟前,看着诸葛清风艰难地从土里扬起手臂爬出来,黄色的灰尘泥土粘在他的脸上,与鲜红的血液掺在一起,凝固在脸上就像是岩浆一样。
诸葛清风喘着粗气,灰尘顺着他的鼻孔吸进身体之中。
“你都站不起来啦?”徐逐龄不屑地笑道。
“只要徐老爷开心,我愿意永远都不站起来。”诸葛清风的声音从他颤抖的嗓子里发出,显得那么柔弱无力,却又感觉有股力量蕴含在其中。
徐逐龄脸上的笑容即刻消失,他把动弹不得的诸葛清风从地底拖了出来,眼神里尽是尖刺,然而在都被诸葛清风眼里的柔力给化解了。
诸葛清风淡淡地笑着,眼里头的尽是绝望——他来到这里的那刻开始,就没想要活着离开。他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把王亦灵带了来——他只是想要和王亦灵多待一段时间,和这个未婚妻在一起,这几日一直疏离王亦灵,其实也想让王亦灵对他渐渐淡化,毕竟他只是个不知道自己未来的人魔异变,他现在的未来不是他所想的,所以他没有任何眷恋。
上天总是在与人作对,你想要的他偏偏不给你,无论是你恨的还是你爱的。诸葛清风他想要的只是平凡一点的生活,有一点点成就让大家尊敬他就行了,而并非是统领七界,要经历那么多劫难,他承受不来蚩尤是神也最终落得个被封印的下场,最终是活是被诛灭还不知晓,诸葛清风他也只是个凡人,没有神的能力,对此事更加无能无力,他现在最期盼的就是蚩尤能够在这万年封印中有所领悟,不在屠杀轩辕人,然后好好的领导七界,给七界带来宁静、安详、幸福这样的生活,其实是诸葛清风最向往的。
“既然有来世,希望晚些投胎,能看到蚩尤统领的那么一天。”诸葛清风心里说道。
杀死俆畅使他从未睡安稳过,这是他心里的一大痛楚,如今能帮自己解脱,又何尝不是一件令自己痛快的事呢?现在,他轻轻地闭上了双眼,静等死神的到来,悄悄的把他带走——灵魂脱离身体的时候会不会痛呢?
徐逐龄盯着诸葛清风的脸,又看了一眼王亦灵,好像发神经似的脑袋一颤,双手忽然松开,诸葛清风便重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为什么我永远比不上你,我明明已经把你打败了”徐逐龄用力抱着头,“为什么你们最后都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孤独在世,留下的与无言的两个念想也被你给杀了,为什么你要教我武功,压制着我天天像个书生一样”
“徐老爷,一切我都知道。”诸葛清风说道,“在我碰到死印神剑的那天,死印神剑就把这些记忆植进我的脑子,其实,留芳教你武功是把你当做好兄弟,你爱上师无言他从未怪过你,而把恨全都移到自己身上,让自己痛苦,哪怕是伤害师无言他也在所不惜。你这么多年来一直掩藏武功,应该是对他的愧疚吧!但他不从不曾记恨过你”诸葛清风的声音渐弱,“记恨你的是你自己。”
“那你还来干什么,羞辱我用你教的武功打败你吗?”徐逐龄狠狠道,“你最终也只是败给了自己!”
“我来是想赎罪。”诸葛清风说道,“另外就是把这件事告诉你,让你以后不再为此痛苦。”
“痛苦?”徐逐龄苦笑道,“他不恨我这才是真真的痛苦。”
“帮我找过好颜儿。”徐逐龄的脸倏忽静穆,漆黑的衣服上出现撕裂的白光,从缝隙间流出来。他转头留恋地看了一眼王亦灵,深深地叹了口气,之后扭头望向徐尽颜,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和睦的微笑:“爹对不起你。”
徐尽颜好像预示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飞奔到徐逐龄的跟前,却晚了一步,徐逐龄已经化作一丝一缕的白光消逝,飘荡在空中。
徐尽颜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她并未像平常女子般放声啼哭——人在忽然受到重创是没有知觉的,因为身上的每一处细胞都在安静着,在给自己的主人一个放松思考的空间。这样的人才是最有感情的,因为最能承受住感情。
诸葛清风望着天空,他仿佛看到了徐逐龄,听到徐逐龄对他说的许多话,然而一句也记不得。
长安城没有因此受到影响,还是那么繁荣热闹。
有很多人在院外看到了打斗的场景,但也都当是眼睛迷糊看错了。
徐逐龄的死去连尸体都未留下,徐府的人更愿意相信徐逐龄是羽化成仙了。他们不办葬礼,因为没什么好办的。
徐逐龄的离去在长安城算是一件悲哀的事,因为徐逐龄生前没少帮助穷户人家,对于徐逐龄的仙逝,徐家对外宣称是他老人家去游山玩水了,也好让大家不是那么伤心。
徐尽颜在那间她曾提过的房间里找到了那幅画,被挂在墙上。画上是一个没有头的男子,手里攥着死印神剑,一股侠者之风。画前摆放着一座香炉,里面的香还未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