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召开值斑长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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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哪位?哦,是你呀,有啥事?快说,我马上有个会。你觉得有哪个必要吗?好,别说了,这话你留着,去给别的人说。”田总经理叭哒关掉翻盖手机,拿着文件出了办公室。
甘中良拿着手机继续喂了两声,看见信号彻底终断才没精打彩关掉手机。他站在原地又是跺脚,又是骂自己:“甘中良,你就是个大笨蛋,不可理瑜的大笨蛋。”
雅琴要去找玉兰谈工作,正好,刚到办公室门口就碰上玉兰。雅琴知道这一关不好过,玉兰的脾气倔犟,不饶人,为我独尊。她现在就像遇到一个胡搅蛮缠的抠门鬼,为了利益丝毫不会妥协,为了达到目的她会想方设法变换各种花样获取利益,甚至使歪门,走邪道的手腕都会使上。可怕,商品经济社会的无序混乱,造就一部份人只看见利益,却看不见利益背后的道德人品和高尚的情韵。
“田总经理,不会又要找我周玉兰的毛病吧!是,你是管我的总经理,我没有理由不听。说吧,啥事?”玉兰怎么突然变成迂腐之人,连每根神筋都是野性。
雅琴知道玉兰还在生她的气,而且意见不小。可雅琴怎么办,一边是好朋友,一边是公司利益,两者之间谁重谁轻她最清楚。她和玉兰是多年的好姐妹,不管有多大的意见她都不会以朋友为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事不能做:“玉兰,你对我有意见,据我所知意见还不小,对吧!”
“是,我恨你,恨你不讲良心,恨你当了官不讲姐妹情,恨你······算了,去你的办公室讨口水喝。”玉兰咄咄逼人,大摇大摆推开办公室大门,端起水杯大口大口往肚子灌凉水,随后就一坐在沙发上。
雅琴哈哈大笑,不但找回了玉兰过去的德性,还看见现在不一样的周玉兰:“都当妈了还不饶人。哎,孩子怎么样,是婆家在养,还是放在娘家?”
“在我妈家。”玉兰的生活过的并不好,晓明所在的企业也破产了,她的收入又不多,还要养孩子,按揭房代要交钱,每天搞得她焦头烂额。
“你目前遇到点困难我清楚。这样吧,这张卡钱不多,你拿着,就算是我借给你暂时告急用。说好啊,等你发财了本金利息全算上一分不少还我。”雅琴不知说啥好,总之救一人等于救一家,救一家等于救人一生。
“雅琴,你的好意我领了,这钱我不能要。”玉兰把银行卡放在办公桌上:“为我的事你有点为难,这些我都知道。秋蝉还为我背黑锅,停职下基层劳动改造。其实早就听说了,罚我伍百元钱,警告处份,你说我不生气是不可能。对我的处理想来想去还是认了,我没意见,你也大可不必为难。”
“知我者还是玉兰。”雅琴激动地抱住玉兰,在关键时候好姐妹还是好姐妹:“玉兰,谢谢你,有你的理解我的工作好做多了。说好啊,有困难一定要告诉我,这张卡你留着,但是我不是白你给的。”
“我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真抠门。”玉兰就是这种性格,一会儿温柔大肚,一会儿电闪雷鸣,一会儿却不尽情理。
参加会议的锦江股份公司骨干陆陆续续到了会议室,他们都是基层骨干,有各班值长,生产组长,质量检查员,各班记录员,设备保养队长,还有先进工作者共四五十人。匡仕光监事参加了会议。田总经理在会上宣布董事会对曾秋蝉,周玉兰的处理决定。她说:“同志们,你们是锦江公司的骨干,也是基层代表,反映民情,代表民意要有正确的方法。当然了,在分配制度上和一些事关人员工利益的重大改革决策,基层骨干要参加讨论,工会要组持员工代表参加讨论。你们也可以派代表直接找我,找匡监事,找张总,有什么问题坐下来谈,不要搞声讨,不要制造不稳定的事端。同志们,锦江股份公司现在正是走出低谷的时候,对此大家齐心协力要充满信心,充满信心第一个大任务就是要保持稳定,推动改革顺利进行。只有锦江股份公司的改革成功了,我们才会有好日子过,大家才会过上富欲幸福的生活。
“现在我宣布董事会决定:董事会对曾秋蝉同志泄漏公司机密,造成恶劣影响进行处理的决定。鉴于曾秋蝉同志在锦江股份公司工作以来,为公司的发展、改革、调整做了大量的攻关工作。她在工作中协住董事长处理了一般人无法处理的事,因此肯定成绩,错误不姑息,罚款伍百元,停职到基层缎练一个月。在停职期间曾秋蝉不得行使董事会职务,她的工作由总经理田雅琴兼任。”
田总经理刚宣布完决定,会场顿时动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议论,不时还有打报不平的喧嚷声。
“请大家安静。下面我宣布对周玉兰的处理决定:对于周玉兰的处理罚款两百元,加强教育,进行警告。对参加声讨的其它骨干主要是教育引导,让他们真正理解锦江股份公司是全心全意为大家,全心全为发展。”
“玉兰,罚这么重呀?她和你是好朋友,就不给点面子。”冯诚小声在玉兰耳边吹邪风:“是我吞不下这口窝囊气,非找她讲理不可。”
周玉兰瞪着两只圆圆的大眼睛,悄悄在冯诚耳边说:“你是贤事闹的不大,在幕后当烂军师,没安好心。还说你是她的接班人,我看你就是搞阴谋鬼计的祸星。”
“谁祸星啦!真是的,好心好意为你打报不平,还反遭恶意,狗咬吕宗兵不是好人心。”冯诚顿时暴跳如雷,惊动了周围的人。
“好好好,你有理,行了吧!”玉兰在她耳边小声说:“哎,厂里好小伙子多的是,为什么不找一个啊?”
“算了吧,我不愿意把终身压在这里。”冯诚把嘴贴在玉兰耳边,声音很小:“这个年头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要多元化投资。”
“哦,我总算明白了。原来把你的身子当作生物资产了?”玉兰笑着不解地问。
“我问你,郭晓明的单位破产了吧?如果当初你不在企业找男人,去找公务员,去找二哥大,或者找年龄大的老板,你现在的日子也不至于这样窘迫。”冯诚的思想比玉兰更现实:“我哥当初就找的一个企业姑娘,后来结婚生子。开始还不错,企业效益好,两口子收入也不错,生活过的甜蜜滋润。谁知道这世道是说变就变,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企业突然破产,小孩刚上小学,两口子外出打工各奔东西,自己都顾不上,哪里还有闲心顾孩子。”
“孩子怎么办,谁在管?”玉兰问。
“还有谁,我妈呗。”雅琴看了一眼冯诚,哪种眼神在警告她,不要搞会场内开大会,下面开小会,要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
“你哥和你嫂子后来怎么样,没出问题吧?”玉兰突然想到自己的情况,经济危机最终会传导在情感上,自然而然会吹生感情危机破裂。
“家庭破裂,两人分道扬镳。听说我嫂子找了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老板,过上阔太太有钱日子,穿金戴银,全世界到处跑。我哥苦命草一根,长年在外打工,一年回一次家,你说苦不苦?”
会后田雅琴来到她俩面前,旁边还有何亚群,兰苹,鲁亚:“你俩叽叽咕咕有完没完,我在上面开大会,你俩在下面开小会。我讲的啥?不象话,自由主义毛病又犯了。”
“报告田总,我知道你讲的啥。”冯诚敬了一个军礼,一点不标准,逗得周围的人轰膛大笑。
“我讲的啥?你给大家说说。”田总经理有意要冯诚出洋相。
“玉兰罚款伍百元,曾秋蝉罚款两百元,还——还有不知,就这些。”冯诚话还没说完,大家哈哈大笑:“有啥好笑,我讲的不对?”
田总经理没有批评冯诚,当冯诚看见文件才发现出了大洋相。当玉兰问锦江公司是否破产还是转产时,田总经理对大家的解释是:“锦江股份有限公司不是破产,也不是转产,是转制。现目前公司的确有困难,我相信公司的困难是暂时的,可控的,对此我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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