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探母显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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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继几天阴雨绵绵，空气中的湿度有些凄风苦雨，伴随着潮气冲天的冷风缠绵，细雨残风尽数凋零。
    今天的雨终于停了，天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晴朗。久违了的阳光又开始一天的艳阳和丽，太阳虽然算不上很火，照在地面温温的，还有一丝清爽的风。张建国坐着一辆丰田黑色轿车来到医院，自从他母亲为张启明的事急火攻心高血压病发着住进医院，他就在想要找一个万全之策安抚，看望、陪护、解释他对表弟是如何的关爱，如何照顾等云云之词。
    医院病房住满了患者，住院部的过道也住满了病人，还有一些外乡来的病号在排队等号。城市化进程突飞猛进，公共医疗资源没有跟上改革开放发展的步伐，医院少，就医看病的患者多，尤其是大型公共医院少的频颈受限。一些市级城市大量农业人口涌入，城市人口突飞猛进的增长，公共大型医院没有增加，越显现的造成公共医疗短缺，患者就医难、看病贵、医院少的矛盾就越显突凸。
    “丽丽，去向婆婆请安。”刚进住院部的二楼任斯凤就叫张丽丽跑前面，送个喜庆吉祥给婆婆。
    “婆婆，怎么病了呢？”张丽丽站在病床边，拉着婆婆的手问这问哪。
    “哎哟，我的乖孙女。”付庆英精神面貌好多了，腊黄的脸上透着红润的水色，细细的绉纹和花白银发尽管是岁月的磨痕，看起来她的身体还是比较健康。
    “妈。”任斯凤进病房就为付庆英整理被盖，查看暖水瓶有没有开水。
    “斯凤，坐着和妈说说话。”付庆英叫任斯凤坐在床边，话在口边又忍着没说。
    “妈，有啥话你就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任斯凤在婆婆面前是百依百顺，凡是她能做到的尽量顺着。可是，有的时候付庆英还是胡搅蛮缠说她不对。中国几千年传统文化遗留下来的重男轻女丑陋恶习一代传一代，儿媳与婆婆之间总是有带勾。这种带勾就是儿子和母亲的权威是神胜的，婆婆和媳妇的关系是拼亲，媳妇是非权威的，而婆婆是权威的。
    “去给医生说，我要回家。”凡是付庆英做出决定的事只有照办，不然全家又是一场不和谐的矛盾，最后这种家庭矛盾又会转嫁到她这个媳妇身上。
    “这件事要和建国商量一下，然后看医生怎么说。妈，我建议你还是多住几天，调理巩固一下对身体有好处。”任斯凤尽量顺着说不敢怠熳，再说出院的事要和医生商量。
    “医生的意见是大病大养，小病包养，无病疗养。你给医生说我没有哪么多钱在病房里疗养。”付庆英说翻脸就翻脸，住在病房里的另外几个患者目瞪口呆地看着，弄得任斯凤哭笑不得一阵尴尬。
    “妈，你气色好多了。”张建国一表人才，在付庆英眼里就是张家的骄傲，也是一颗优良的种子在她肥沃的土地里长出了一棵好苗子。
    “建国，今天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去给医生说让我出院，回家去疗养我的身体还恢复得快些。”付庆英态度坚决，说一不二，她觉得在医院住久了没有病也会折腾出毛病来。
    “快去啊，愣干啥！”
    张建国给斯凤摇了摇头无可奈何，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顺着胡搅蛮缠的母亲。可是，这件事解铃还需系铃人，他马上拿出手机给荀欢贵打个电话，让他出面去和住院部医生交涉。他走出病房，站在外面过道阳台上电话就通了。
    “喂，欢贵兄，我张建国。”
    “张哥，我是欢贵，有啥事需要我帮你？”
    “你到川北中心医院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是现在吗？”
    “对，就是现在。要快点。”
    “妈，医院的环境挺不错，你老人家多住几天养一养，身体恢复要快些。”张建国打完电话回到病房，在还没办出院手续之前尽量做母亲的工作，尽量让她顺心静养。
    “就是嘛。建国也是为你好，我们都是一番孝心，想让你老人家养好病开开心心回家。”任斯凤是孝顺的儿媳妇，事事顺着付庆英，但她不管掏形的怎么做婆婆还是不给她好脸色。
    “只要你们不气我，我这把老骨头还死不了。”付庆英拼死拼活就是一个念头要回家，不管好说歹说都不管用。
    “你老人家就是太上皇，我们哪里敢哟。斯凤，你说是不是啊！”张建国是孝顺儿子，但他有时也惹母亲生气。奇怪的是付庆英信儿子这包药，对张建国很少发脾气码脸。
    “婆婆，怎么生气了。”张丽丽在病床旁边，拉着付庆英的手又乖又逗人喜欢。
    “婆婆想丽丽，回家给我孙女做好吃的。”付庆英把丽丽拉在怀里，是疼爱，是舍不得孙女离开，是孙女让她活得顺心，总之无言的结局是愁肠百结。
    “哦，婆婆要回家了。”张丽丽在病房里又跳又嚷，快活天真。
    任斯凤嫣然一笑，讨好的丽丽就是付庆英的心肝宝贝，一老一小全家人的奉若神明。
    荀欢贵在住院部找到他的哥们医生二话没说，马上给付庆英办理出院手续。因为住院部的郑医生是荀欢贵的同学，不知道荀欢贵和付庆英是这层关系，还觉得有点歉意。
    “老同学，我还有点事，改日我请你喝酒。”荀欢贵和住院部的人很熟，很随便。
    “欢贵兄，多日不见发现你润色腹圆，财气福兮，老同学一定要讨这杯酒喝。”郑医生呵呵地笑着和荀欢贵一起走出住院部大门。
    张建国刚走出病房正准备去住院部荀欢贵就来了，手里拿着一大把办理好的出院手续病检资料。过去说的是贼通贼道，鼠通鼠道，熟人走的是门道，这个道理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一条实用哲学，推不翻杜不绝。
    “大哥，手续办妥了。”荀欢贵把手头的病检资料交给张建国，显示着自己的办事能力如此高效，如此补天浴日。
    “好——好。我这个大主任在外面算啥，连个打杂的都不如。”张建国也觉得这个兄弟不错，连续讲了两个好字。
    “大哥，黄茂歌和山顺志哪件事兄弟也把它摆得肆平八稳。大哥，小弟手头有点紧，是不是先——”荀欢贵比划着手势，是要叫张老板兑现承诺。
    “兄弟，这件事改日再谈。你帮了我，大哥不会亏欠你。老人家还在楼上等着，你看——”张建国转身朝病房走去，心头又开始策划着下一个阴谋。
    荀欢贵为他跑前跑后除了想拍马屁外，就是利益，拿钱为他办事。当这次他急着想要回哪笔尾款时被张老板巧妙的回绝，并且放出话改日再谈。有甚么好谈的呢？难道张老板不相信他摆平了黄茂歌和山顺志？堂堂大主任马上要升厂长的人也抠门。
    “丽丽，叫婆婆回家。”张建国的话像是一道命命，一家人都忙了起来。
    “哦，婆婆，我们回家了。”张丽丽听说要回家，又乐又跳，不时拉着付庆英的手乐呵。
    任斯凤忙着在收拾病房的东西，不停地跑前跑后。
    不一会儿，全家人坐着丰田黑色轿车十分钟不到就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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