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恩威并施

    “韩将军免礼，来做下，陪朕聊聊天，等待蒙毅，王贲，项羽。”嬴政盘坐在一张巨大的台案中央，微笑的看着韩信道。
    “臣，遵旨。”韩信拜谢之后，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台案面前，然后坐在了长形台案的右边角落。至于陛下对面，他想都不敢想，伴君侧，方是人臣之道。
    “韩将军车马劳顿，辛苦了，与朕同饮此杯。”嬴政端起台案面前早已倒满的美酒，对韩信道。
    “陛下忧国忧民，为天下苍生请命，臣焉敢在陛下面前谈劳顿，陛下折煞臣了，臣敬陛下，先饮此杯。”韩信不像嬴政那般随意单手拿起青铜杯，而是双手捧着青铜杯，表示自己的恭谦，仰天，一饮而尽。
    “韩将军真豪杰也。”嬴政笑着说道，然后也一饮而尽。韩信给他的印象与从历史上了解的根本不同。历史上说韩信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可他见到的却是谦卑自知，识时务，深谙人臣之道，看来还是眼见为实，传言不可信。
    像韩信这样的人杰，深知兵法韬略，智慧过人，岂会不明事理？韩信的死，想必也是功高震主。至于目中无人，藐视君上，不过是刘邦的抹黑，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陛下妙赞了，臣受之有愧。”一杯纯高粱酿造的美酒下肚，韩信的面孔有些潮红，不过仍旧谦卑不已道，恪守臣子之道。
    嬴政放下酒杯，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他凝视着韩信道；“韩将军此次为大秦立下汗马功劳，功勋盖世。可真是让朕为难，封侯朕又觉得委屈了韩将军，可大秦并无封王制，朕一时实在难以抉择。”
    韩信看着嬴政一脸为难之色，心中顿时警惕，三分酒意也立刻清醒，背心冒出了一丝冷汗，立刻道；“陛下，此先例绝不可开，臣的微末功勋，别说封王，就算是封侯臣都觉得不够资格，受之有愧，请陛下万万不要折煞臣。”
    帝王之心，高深莫测，为人臣子，想要在朝堂立足，首先就要学会揣测圣意。否则根本无法在朝堂立足，忤逆君上，自古以来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不，韩将军太过谦虚了，你可是帮大秦平定西方，立下赫赫战功，朕若不论功行赏，岂不被天下人耻笑，寒了众将士的心嘛？”嬴政哑然一笑道，话语中充满了反问的意思。
    “为国尽忠，乃臣子的本份。平定西方韩信不敢居首功，这功劳是大秦百万将士的功勋。臣恳请陛下犒赏三军将士，论功行赏三军。”韩信义正言辞，慷慨激昂道。直接把所有的功勋都推给了三军将士，说的好像自己一丝功劳都没有一般。
    他现在还没有揣测出陛下的意思，只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尽量把自己撇干净再说。韩信此时心中也十分纳闷，不知道陛下这玩的是哪出。
    “啧啧，这样岂不是太委屈了韩将军吗？”嬴政一副为难万分的样子，似乎难以抉择。
    伴君如伴虎，古人诚我不欺也，韩信心中感慨不已。不过他脸上依旧谦卑无比道；“陛下，臣论资历不如王贲，王离将军，论威望不及蒙恬，蒙毅将军，论武力不如项羽将军，如果封侯，王贲，王离，蒙恬，蒙毅，项羽几位将军最有资格。”
    “哈！哈！”嬴政听闻突然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开心不已。
    韩信不敢出声，看着陛下龙颜大悦，开怀大笑，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好你个韩信，你可真是让朕大开眼界了。”嬴政笑完之后，看着韩信啼笑皆非道。
    “臣愚钝，请陛下明示。”韩信心中唏嘘不已，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他完全摸不着什么情况了?但是脸色不敢有丝毫异常，恭敬道。
    “告诉朕，你真的不想裂土封侯，世袭罔替，福泽后世子孙吗？”嬴政正色无比的凝视着韩信，严肃庄重道。
    看着嬴政凌厉的目光，韩信心中有些发虚，仔细斟酌一番。他觉得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乃人之常情。陛下乃人中之龙，目光如炬，自己若是再三谦让托辞，就显得自己落了下层，虚伪了。
    “臣当然想封侯，萌yīn后世子孙。可陛下让臣封侯，臣就封侯，陛下不让臣封侯，自然是有道理的，臣绝无怨言。陛下志在轩宇，无边无际的天空，臣紧随陛下鞍前马后，一个侯爵对日后的大秦来说又算的了什么，臣自然不逐末忘本。”韩信豪气干云道，又不忘了恭维一番。
    “韩将军的深远目光，让朕也是发自内心的敬佩。若是大秦文武百官，所有子民都有韩将军的超卓远见，朕又何愁大秦不兴？”嬴政对韩信诚心实意的赞美的一番，心中也是感慨不已，兵仙韩信名不虚传。
    “陛下气吞轩宇，智比天高，臣与陛下相比如同萤火之光和皓月一般，微不足道。”韩信听到陛下的夸赞，不敢托大，立刻滔滔不绝的赞美称颂道。
    “好了，朕有自知自明，你再恭维朕，朕就要飘飘欲仙了。”嬴政笑着道，十分随意，宛如唠家常一般，让人如同沐浴春风。
    “陛下就算成仙，也必当是众仙之仙，仙中之王者。”韩信发自肺腑道，他觉得现在的大秦就如同仙国，陛下就是那高高在上的仙王。能够御空飞行，力拔山河不是神仙是什么？
    “朕不会亏待任何有功之臣，也不会放过任何忤逆之臣，朕希望你能够冷暖自知，谨言慎行，做每一件事，都要想明白，大秦现在的一切都是朕赐予的。朕可以赐予你们，也可以随时收回。”嬴政站了起来，走到楼阁阑珊旁边，负手而立，仰望天空，平淡无比道。
    韩信却感觉到陛下身上一股前所有的威压，让他几乎都快要窒息。他明白陛下这是在意味深长的敲打自己，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臣必当誓死效忠陛下，效忠大秦。为大秦征战天下，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韩信立刻站起来，对着嬴政拱手拜道，宣誓表态。
    “这次庆功宴过后朕会亲自为你主婚，昭告天下。”嬴政知道要张弛有度，要恩威并施，敲打是要有的，恩典也必须要给予。
    韩信一惊，这是天大的荣耀啊！他立刻跪了下去，激动道；“臣谢过陛下，再代替玉莲拜谢陛下。”
    “嗯，起来吧！他们回来了，等人到齐了，朕会一一论功行赏，不会埋没任何一位大秦的忠勇将士。”嬴政没有回头，而是慷锵有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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