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只恨未能生在帝王家
“嘎吱。”房门被推开了，赵高大摇大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风采无限，意气风发。
赵高身后两排身穿精甲腰挂佩剑的士兵紧随其后，整齐有序的排列大堂两边，浑身散发着腾腾杀气。
嬴政不动声色，依旧不以为然的看着手中的竹简奏章，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小豆子见到这种阵势，身体有些瑟瑟发抖，脸上十分苍白，低下头不敢乱动。
“陛下。”赵高走到大堂中央，没有丝毫恭敬之色，趾高气扬道。
“哦，赵高，你想干什么？想要造反吗？”嬴政十分平静，语气平淡道。
赵高先是本能的一阵心惊，多年处于陛下的威之下，一时间很难转换心态，只是瞬间便恢复正常，看着嬴政道；“造反倒是不敢。”
“哼，那你带甲上殿意欲何为？此乃大不敬之罪，就不怕朕夷灭你九族？”嬴政声音十分冷漠，不怒自威。
“陛体日益衰老，不复当年，还是退位，传于二公子继承大统，可保我大秦千秋万载，永不衰朽。”赵高一阵慌乱，对于陛下他是由衷的惧怕，可是瞬间摆正了心态，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指点江山道。
“大胆。”嬴政放下手中的奏章，用力拍了一下台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瞪着赵高。
“陛下，不是赵高大胆，这都是陛下你逼的，赵高不得不如此。”赵高冷笑道。
“哈！哈！”嬴政大笑起来，然后指着赵高道；“狡辩，说的倒是大义凛然，朕若是不答应呢？”
赵高脸上露出一丝狠辣，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冷冷道；“若陛下不答应，那就休怪赵高不念多年主仆之谊，送陛下归天，代陛下拟旨，布告天下。”
看着赵高得意忘形的样子，嬴政心中一阵好笑，不过脸上不动声色，继续陪他演着戏道；“你以为天下人都是笨蛋？会相信你吗？”
“当然，陛下若是配合，赵高自然顺风顺水，畅通无阻。只是就算陛下不配合，赵高也要铤而走险，殊死一搏。”赵高已经下定决心，他知道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必须要走下去。
“配合你？你配吗？你是个什么东西？”嬴政毫不留情面的嘲讽道。
“哈！哈！”赵高听到脸上肌肉颤抖起来，十分狰狞的大笑起来；“我是不配，赵高出生卑微，一生为奴。在陛下面前赵高只是一条狗而已，呼之即来，挥之则去，只恨未能生在帝王家。”
“朕一直待你不薄，满朝文武，就算当朝宰相李斯对你也畏惧三分，已经是风光无限，你就是贪得无厌而已，何必说的富丽堂皇。”嬴政根据记忆十分不岔道，指着赵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内心涌现出一股难以言表的情感，支配着他，或许是受到始皇帝的记忆影响。
“那又怎么样？他们畏惧我赵高三分，全都是因为我是陛下面前的近侍，否则赵高在他们眼中不过一介不入流的宦官而已，其实我知道，他们从内心深处看不起我赵高。”赵高几乎撕心裂肺的吼了出来，满脸疯狂。
看着近乎癫狂的赵高，嬴政心中微微一阵叹息，重新坐在卧榻上，一脸失望的对着赵高道；“你和胡亥都谋划好了吧？”
“不错，陛下答应和不答应都改变不了结局，二公子已身在咸阳，只待这边发出了陛下病天的消息，立二公子继承大统，二公子在咸阳即可继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赵高意气风发，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
“你就不怕蒙恬三十万大军挥师咸阳扶持扶苏继位？”嬴政脸上露出一丝玩味之色，敲打道。
“长公子迂腐不堪，蒙恬是个死脑筋，对陛下忠心耿耿，不敢违背陛下遗愿。”赵高丝毫不避讳道，一副不屑的样子，似乎很看不起扶苏和蒙恬。
“朕没想到，赵高你还真是机关算尽，根据朕的眼线回报，胡亥应该还在前往辽东的路上吧？难道都是假的？”嬴政故作怒色，一副被人欺骗的样子，愤怒不已。
“陛下先行前往辽东后，二公子已经化妆潜回咸阳，现在车厢内的是假的。”赵高心中无比畅快，多年的憋屈忍辱似乎在此刻都一扫而空了。
“既然如此，相信你已经先行派人快马加鞭前往咸阳报丧去了？”嬴政峰回话转陡然问道。
看着嬴政突然锐利的目光，赵高一阵心虚，只是看了看身后的甲士，放下心中的担忧道；“不错，想不到陛下睿智未减当年，只是可惜为时已晚。”
“那朕巡游之时抱病是你下的毒了？”嬴政脸上露出一丝心痛之色，受到记忆的影响，他已经不是故作姿态了，而是真正的痛彻心扉。
“事到如今，赵高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不错，只是可惜那庸医给了一包假毒药，否则赵高大事已成，就没有今日君臣对弈，殊死一搏了。”赵高丝毫不隐瞒，索性全部说了出来。
“朕是天子，乃天佑之人，微末伎俩何足道哉。赵高朕给你一个机会，你愿意回头吗？”嬴政此时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被记忆的情感所支配着。
“多谢陛下厚爱，但是赵高已经无法回头了，也不愿回头。”赵高如同吃了秤砣一般，铁了心道。
“好，朕希望你不要后悔，。”嬴政说我拍了拍手，大堂偏门两个黑袍男子架着一个士兵走了出来，然后直接丢到了赵高面前，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成了一具死尸。
赵高先是一惊，当看清楚那名士兵的面孔时，他的脸色变成了铁青，顿时有些慌乱道；“那又怎么样，想不到陛下还有后手，只是陛边空虚，仅凭几个暗卫如何抵挡我一万将士？”
“看来你是不死心了，还想负隅顽抗，哼。”嬴政十分不满，他已经失去了陪赵高玩下去的兴致，该问的，都已经问明白了，没有必要再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