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红衣女子
骐府内——
奶娘手中揣着一个襁褓,匆匆地来到大堂内,跪了下来。
她硕大的xiong脯急速地上下浮动着,在两xiong之间,一个婴儿的粉嫩脑袋被挤压在了里面。
“大夫人——”
奶娘的双手竟激动得有些颤抖,真害怕一不小心襁褓里的婴儿就会被她摔落在地。
前方缓缓地走来了一名女子,她一袭红裙,妖娆的身姿掩藏在如风般轻薄的纱裙中,一行一飘之间,完美的身体曲线被勾勒得楚楚动人,伴随着步行,一阵阵浓烈的丁香飘逸而出,弥漫在了空气里。
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柳叶弯眉,我见犹怜,在她身影晃动所到之处,就如一朵美艳的红花盛开群芳,供彩蝶采撷,睥睨天下所有的凡夫俗子。
婴儿使劲地别过了头,小手托着脑袋两侧的巨xiong,用尽最大力气,总算从巨xiong中拔出了她可怜的小脑袋,可恨这是什么气味,真难闻?刚刚躲过巨xiong的袭击,现在又……婴儿难过地吸了吸鼻子,强忍住了一个喷嚏。
奶娘只觉得xiong脯痒痒的,又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在那里搔搔痒,她紧咬着唇,面露苦涩,额上竟流下了一丝丝的汗水。
“奶娘,你怎么了?”
红衣女子瞧见了她的不对劲,斜着美目,问道。
“大夫人,没……没有什么。”
奶娘支支唔唔地,也不知是由于紧张,还是真的那么巨痒难耐,她额上的丝丝汗水浓密地凝结成了一个小小的珠子。
红衣女子微微蹩了蹩眉,便不再过问,转而把视线移向了她手中的襁褓。
婴儿透明漆黑的瞳孔润泽鲜亮,明晃晃地发着奇异的亮光,周围的一切一切都不约而同地映照进她的瞳孔之中,就犹如一面透明的镜子,任何微乎的景象都在镜子里留下了磨灭不去的映迹——当然也包括这名红衣女子的身形。
红衣女子一动不动地睨视着婴儿,婴儿同样也用那清澈的眸子回视着她,许久,许久,屋子里是一片死寂,而红衣女子的眸光却愈发地激烈。
“大夫人,您……”奶娘稍感气氛有些怪异,便轻声地叫道。
红衣女子猛得缓过了神,愣了几秒,随后侧过脸,一双美眸折射出一道yin狠的光,划向她身边那个不知趣的女人。
奶娘顿时被吓得半死,泪水都流出来了,她赶忙磕着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红衣女子娇美的容颜上流露出了不悦之色,她烦躁地摆了摆手。
“谢夫人。”
奶娘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痕,起身,拥着怀中的襁褓,匆匆走出了大堂,可是她却没有意识到一双痛恨的视线正一直尾随着她怀中的襁褓,直至她走远。
我在哪里?我这是在哪里?
若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在我的四周是一个椭圆形的摇篮,而身子底下是一层软绵绵的褥子,一条厚厚的毛毯为我保暖,脑袋被搁在小硬枕头上,硬帮帮的,痛得我眼冒金星,枕边还放着一个专给婴儿玩的木头玩具,难以置信的是——我就这样莫明其妙地穿越到了古代,并且成了一个婴儿。
支起那小小的身子,从毛毯里调皮地爬了出来,看向窗外,一轮皎洁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夜空之中,一闪一闪的光亮透过那薄薄的云雾,射了出来,打在我小小的身子上。整个黑屋子里唯独我周身弥漫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犹如一只萤火虫在黑夜里飞呀飞呀,不停地盘旋,漂亮极了,于是,我那粉嫩的脸颊上就多了两个如月亮般圆圆的酒窝。
就在我抒神畅怀之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引起了我的警觉,我竖起耳朵,静静地窥听着。
“吱——”门发出了长久吱嘎声,轻轻地又被关上,一错错轻柔的脚步由远及近地走向自己。
门边月光照不到,看不清来人,只知晃动着一个黑影,谁?到底是谁来了?
害怕极了的我在慌忙之中,甚至连怎样呼吸都遗忘了,只知拿起枕边的木头玩具,朝门那边混浊的漆黑扔去。
玩具掉在了地上,来人似乎被吓到了,没了声音。
他,走了吗?会被吓走吗?
我半信半疑,果然,过了几秒,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扑通——”木头玩具被踢到了老远,像是撞上了桌脚。
躲到哪里呢?该怎么办?
我急中生智,迅速地爬进了毛毯,躲在里面,不敢出声,希冀着来人会认为我并不在这里而离去,可是我是如此地害怕,以至于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
猛地,感到有一双手隔着毛毯游离在我的脖颈处,那手的冰凉让即使被蒙在被褥里的我都感到不寒而栗。
我挥动软绵绵的手脚,试图反抗,可是那脆弱的攻击反倒让那自己的脖颈被箍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就像金鱼翻肚一样,就在即将翻白眼之际,窗外却突然传来敲锣打鼓的脆声音,与家丁忙碌着来来往往的身影。
劲处的手抖了一下,松了开去,那人扬长而去。
我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急切地呼吸起那渴望的空气。
不对,这空气不对。又是那股难闻的气味——丁香。
我再次鼻子不舒服,这次,可再也忍不住了,一个喷嚏就这样打了出来。
难道刚才来的人就是那名红衣女子,可是为何那名红衣女子与我初次见面,就要对我痛下毒手呢?其实先前她与我相互对视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头,先的前眼神是好奇,接着,逐渐地,她的眼神变了,美丽修长的睫毛下折射出的,竟然是痛恨、冷漠。奶娘叫她大夫人,那么应该还有二夫人、三夫人的吧?而我又是谁生的,以至于,她会如此恨我?
“王爷回来了,你快去准备准备。”
“是。”
“还有通知奶妈把小姐抱到大堂,王爷肯定第一个相见的人,就是小姐。”
“是。”
从屋外传来的是两个家丁的谈话声,我不禁再次疑惑了,王爷?王爷是谁?而我,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