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二章:叔叔别饿着
而此时真正的林韵,却在深圳一个秘密的地方,忍受着非人般的折磨。
林韵担惊又害怕,知道这一切都是王明在暗中操作的时候,忍不住深吸了口凉气!她担心铁蛋在突然见不到她之后会怎么样?
然后此时候的王明,早已丧失了人性。他不但想方设法折磨着林韵,还在口口声声逼问林韵那五百万的事情。
“是不是你早就与铁蛋好上了,骗了我五百万,然后与铁蛋躲到义乌去偷情?”王明极端无耻地问林韵。
林韵不理王明,把头转向一边。
丧失天良的王明每天带些形形色色的男人走进林韵的房间,在林韵无力反抗的过程中强迫林韵同他们一个个发生性关系。
林韵咬着牙,默默地忍受着这种耻辱和折磨,眼里,是一种仇恨的火焰。
“生就荡妇的样子,还装什么纯真!”王明狞笑着,把喝剩下来的啤酒倒在林韵敞开来的胸脯上。
“王明,念在咱们夫妻一场,你就放了我吧!”林韵有时苦苦哀求,可迎来的却是王明的一个耳光。
“你以为铁蛋的心里有你?还不是因为你手里有那五百万!铁蛋是谁?我的弟弟难道我会不知道?他天性好钱又好色!没想到他会同你好上!我真是瞎了双眼!”王明几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对林韵说。
林韵惨白着一张脸,仍是哀声向王明苦求:
“你放了我吧!你要那五百万,咱就还给你!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见铁蛋一面!”
“别作梦了!铁蛋不会同你好了!铁蛋已经有了新欢!你这个荡妇,早日死了这份心吧!”王明仍是恶狠狠地说。
“你会得到报应的!”林韵的双眼布满血丝,似要喷出火来。
然而,在这个完全封闭的房子里,除了林韵无力的呼救和挣扎外,就是一片空旷。没有人会来救她,也没有人会知道在当今社会上,竟然会有这种“软禁”的事情发生在深圳。如果不是为了争取最后一眼看看铁蛋,想必深受耻辱的林韵会绝食而亡了。
当那一天,王明亲手拿着铁蛋的“风流裸体写真”呈现在林韵的面前时,精神几近疯狂的林韵就完全崩溃了!
林韵能够从那一副副裸体的床上镜头里看出铁蛋已经背叛了她!这是可怕的打击。看着一脸得意的王明,林韵一反常态,轻声对王明说:
“他是你的弟弟,做哥哥的这样,做弟弟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从现在起,我不再反抗,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走,也不逃,我把义乌的工厂卖掉,把你的五百万还给你!如果你还有点良知,就把我身上的绳索解掉!”
王明看着林韵好久,突然就爆发出一阵大笑,笑过之后,王明凑到林韵的身前来,恶狠狠地说:“谅你也不敢!我王明已不是昔时的王明了!在深圳,还没有我王明办不到的事情!”说着上来真的解开了林韵身上的绳索。
林韵抚摸着身上疼痛的伤口,默默地走进洗浴间。
从浴室出来的林韵同样容彩照人。由于多日没有晒到阳光的缘故,肌肤更显得娇嫩和洁白。只见林韵笑着,眉眼间有一股异常的诡秘之气。这些,王明没有看到。
但那种苍白而又充满某种病态的美,王明恍惚间就似看到了另一个林韵,那个从“玫瑰花香”走出来的女子,如今竟让自己主动送给了铁蛋!他王明为了什么?还不是报复林韵,夺回自己应有的!
如今,一切目的眼看就到达到了,可眼前的林韵,竟然恍似玫瑰。
一刹那,王明心里涌上一种异样的情绪,玫瑰的温柔,玫瑰的销魂,种种经历像幻镜一样一一在王明的脑海展现。王明狞笑着,一把抱起湿淋淋的林韵,匆匆地走进卧室。
林韵闭上眼,没有挣扎。
而远在义乌的铁蛋,在走出木头房子的时候,一个人来到大街上,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空茫而又空洞。他们都在忙些什么?铁蛋心里空茫地想。一阵寒风吹来,他裹紧了衣服,感觉冬日竟是这样的漫长!在小木屋的时间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铁蛋不觉冲着远处的高楼莫名其妙地笑了笑。
铁蛋暂时不去想小木屋,沿着一条大街漫无目的地走下去。
天空在这时飘起了细雨,脖子上凉凉的,感觉很舒服!这几天的头脑混浊一下子清爽了许多。把小雨的事放到一边,铁蛋在心里苦苦地思索自己的情感。什么是我的爱情?我的爱情到底在哪里?爱峨眉吗?我不知道!爱林韵吗?那是肯定的!然而冥冥中好像一切都变了!我却找不到拒绝小雨的理由!林韵,我亲爱的,对于你,我是真心爱过,用心爱过,可到头来却是一个玩笑!到底是谁的错?铁蛋啊铁蛋!你究竟怎么啦?你一生之中到底爱过多少女子?谁是你相伴到老的终身伴侣?
像小雨所说:喜欢和爱是两回事!也许我只是喜欢峨眉,但并不是爱她!一想到这个,铁蛋就疯狂地摇头!可是,我喜欢峨眉的时候就同她结婚了!如果峨眉不死!如果林韵不离婚!那一切又会会怎样呢?
这人生真他妈的莫名其妙!
铁蛋越想越糊涂,越想越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浮起。
可是林韵,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呢?她为什么在背后竟然去偷别的男人?想到这里,铁蛋的心绞痛起来。
而我自己,又为什么在听了小雨的胡言乱语之后在心里便开始动摇了呢?难道男女之间,就没有真爱了吗?有的只是一种欲望?一种男女赤裸的欲望?
铁蛋重又回忆起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心里渴望看见女人身体的欲望,难道自己在绘画时的初衷,就是这种原始的欲望?
想起那时候在乡下看见林韵的情景,是一股少年的纯真和慌乱,渴望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而在那个美丽的“情人谷”,在那个美丽的传说面前,爱情的色彩像一个魔咒,紧紧地套在我的头上!渴望爱,渴望被爱!这就是我一直渴望的梦想中的生活!
如今,一切物是人非!
在雨中,铁蛋好想痛哭一场!
街道上的人都向铁蛋投来一种奇异的目光。身边有人在悄悄耳语:“这好像是那个画家!那个画人体模特的画家!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我怪怪的?”铁蛋想,用手摸了摸胡须。不知何时,铁蛋的胡须在嘴上胡乱地疯长,铁蛋记不清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清理了。
去他的莫名其妙吧!什么爱情,什么女人,统统见鬼去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地洗个澡,再把胡须刮掉!
这样想的时候,铁蛋飞快地跑了起来。
黄昏的时候铁蛋找到工厂的拉拉和婷婷,告诉她们有空就去红尘小筑看看林韵和那三个孩子,他可能要出去一阵子,说不定三五十天,也说不定一两个月。
两个女子都知道铁蛋最近的感情生活有点乱,表示理解地点点头。
铁蛋自嘲地一笑,脑海中浮现刚从乡下来南方找工作的情景。于是从商店里买了一些简单的画具,向上海出发了。铁蛋选择上海,希望上海这座美丽的城市能够抚平他心灵的凄清和寂寞!
刚到上海,迎着吹面而来的一丝冷风,铁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寒冷的天气与冷漠的高楼使铁蛋陡然间感觉自己在这块天地之间感觉是如此的渺小!
铁蛋背着一个画夹,在黄浦江畔,在东方明珠塔,像一个流浪的画家,开始了他的流浪生活。
铁蛋没有带多少钱,他想重又回到过去那种靠卖画为生的日子。只是,不会再出现一个峨眉向他走来了,心里的惆怅和寂寞总会悄悄地从某个不经意的地方慢慢地流向铁蛋,铁蛋就在这种恍惚的心情下常常饿晕了头。
可是,上海是美丽的,它的美在画家的眼里就更显得不一样了!铁蛋开始喜欢上海那美丽的建筑,常常一画就忘记了饥饿。
这天,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跑来,声音清脆悦耳,她在说:“妈妈,这里有个叔叔在画画呢!画得好好看呀!”
她妈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准备拉着小女孩离开,但小女孩执意要看铁蛋手里的画,于是过来问:“这位先生,一张画多少钱呢?”
铁蛋看着那个可爱的女孩,轻声微笑,铁蛋把刚画的那张画递到小女孩的妈妈手里说:“只要她喜欢,就拿去吧!送给她!不要钱!”
小女孩从铁蛋手里接过画,高兴得跳了起来,最后却被她妈妈牵走了!可是过了五分钟,她又折回来,手里拿着10元钱塞进铁蛋手里悄声说:“叔叔,我看得出来,你的衣服都破了!可能有好几天没吃饭了!这钱是我的零花钱,你拿去吧!别饿着!”
听着小女孩那小嘴发出的美妙声音,一瞬间,铁蛋的心灵悸动!多么善良而细心的小女孩啊!她的纯真和对铁蛋的关心让铁蛋深深感动!铁蛋哽声对她说:“叔叔有钱,你快走吧,别让妈妈担心!”
小女孩把钱硬塞到铁蛋手里转眼就不见了!
那一刻,铁蛋站在原地!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在这陌生的地方,在这寂寞的高楼之间,一颗童心,竟温暖了铁蛋枯寂的心田!
铁蛋告诉自己,我要振作!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上海,确实是一座美丽的城市,它让我懂得什么叫真正的人生!
铁蛋把画笔一丢,对着远处的高楼呵呵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