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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p章节 11第十一章 黄道吉日
    一大早阮夏跟秦末就离了秦家,当然,走的时候她也没忘了再去应付一下秦母,看着秦母那张义愤填膺的脸,阮夏只觉得心情畅快越变越好。她算是总结出来了,对付秦母就一个办法,那就是比她更狠。她不是瞧不上她么?那她就可劲儿让她瞧不上,她怎么瞧不上她就怎么造,正所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她阮夏还真就跟她杠上了。
    这边解决办法做好了,阮夏的小算盘继续打得噼里啪啦,满打满算的惦记着今天一早就领了秦末去见一下自家老爷子,虽说他是个老顽固且蛮不讲理,不过应对他她倒也有的是自己的法子。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这才刚跟秦末出了秦家大门,就瞧见门口那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黑色大奔。
    司机看见他们立刻就把车开到他们面前,然后下车替阮夏开了车门,微笑道:“大小姐,先生要见您。”
    阮夏已经由起初的惊讶变回淡定,牵了秦末的手面无表情的就往车里坐。
    司机却拦住她,“大小姐,先生要我接的只有您一个。”
    阮夏从车里移出大半个身子,“哦,这样啊。那你先回去。”
    司机不动,“大小姐,先生还在等您。”
    阮夏不理他,依旧拉了秦末的手往另一边走,头也不回。
    “大小姐,先生说了,您要是不肯跟我走他就亲自去公司见您。”
    阮夏顿住脚步。好么,老爷子知道她的牛脾气,连这招都使上了。他还在住院,这要是从医院跑去公司找她,家里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去吧。”秦末垂眸看她一眼,语气平淡的很,“我们再另外安排时间。”
    阮夏笑道,“你倒是通情达理。”顿了一下又继续,“那你先回公司等我,我这边完事直接过去找你吃午饭。”
    秦末的脸色不变,“嗯。”
    阮夏唇角扬起调侃地笑,对着他的脸颊吧嗒就是一口,“唔,真乖。”
    秦末转身,再也懒得看她一眼。
    两人分别上了车,秦末的车子率先消失在分叉路口,然后阮夏才对司机老张冷着脸开口,“张叔,你又何必这么吓人,一大清早的。”
    司机老张跟了阮父将近二十年,几乎是看着阮夏长大的,对她更是了解的很,本以为她会一直沉默下去,却不想阮夏忽然变了这么色厉内荏的模样。
    “小夏,这是先生交代下来的。”
    阮夏叹气,“张叔,你不说我也能知道我爸是怎么跟你说的。都变成这幅样子了,还不知道消停。”
    司机老张笑了笑,“你这丫头,怪不得先生拿你没办法。”
    阮夏也笑,“没办法么?那就受着吧。谁让我是他亲闺女呢,虽然互相不怎么待见。”
    司机老张摇头笑笑,“好啦好啦,你这丫头说话永远都是这么得理不饶人。”
    得理不饶人?阮夏苦笑,不再答腔。
    司机老张很懂得察言观色,一见她的表情便也不再做声,两人一时沉默,不过幸好路不远,很快他们就到了医院的停车场。
    阮夏不动声色的下车,还没吃早餐,她希望自己能保存一些体力,免得一会儿面对老爷子有气无力。
    到病房的时候阮父正在吃早餐,阮母没在病房,大概是被他刻意支开了。
    阮父见了大女儿头也没抬,“架子大得很,还得三催四请。”
    阮夏大大方方的坐下,“忙。”
    阮父的表情不变,“新官上任,倒也忙得还有时间谈情说爱。”
    阮夏不理他的嘲讽,对于他两人的谈话气氛她早就已经适应,“跟您学的。”
    阮父气得一哆嗦,看了一眼旁边挑了眉故意气他的大女儿,轻轻皱一皱眉道:“不问问我找你来的原因?”
    阮夏一边把玩手里的手机,一边头也不抬的接话:“没兴趣。”
    阮父这回倒是没怎么介意,拿纸巾擦了擦嘴又取出旁边药瓶里的药含到口中,喝了口水后才继续说:“听说你想跟秦末结婚。”
    阮夏走到他对面站定,脸上的表情可以称之为嗤笑,“想不到成天躺医院里,您的消息还是蛮灵通的,怎么,要恭喜我?”
    “阮夏,我不同意。”阮父轻笑了一下,“当然,你也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
    阮夏点点头,“是呢,我们是没必要经过你的同意。反正您也没那身体素质去参加我的婚礼,当然,我也没打算邀请您去参加。”
    阮父倒是笑了,“很遗憾,我也还没闲到那个程度。”
    阮夏无语,“您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跟我吵架的?”
    阮父停了停,语气变得和缓了一些:“小夏,秦末不适合你。”
    阮夏冷眼,“您又不了解他,您怎么不知道他不适合我?”
    “小夏,秦末还有他妈妈……”阮父的话变成一句轻叹,落在嘴边半天也没吐出来。
    阮夏也沉默起来。
    阮父叹口气,“你嫁去秦家,她不会给你好脸色。”
    阮夏微微一愣,“看不出来有一天您也会担心我。”
    “小夏,你了解秦末吗?”
    阮夏轻笑了一下:“我认识他那么多年,大抵还是比您查到的那些稍微了解一些的。”
    “那是出国之前。”阮父抬头。
    “怎么,出国后他犯了什么事儿?”
    “他有一个女朋友。”
    “陈忱。”
    “没错。”
    “然后呢?”
    “陈忱是陈氏的千金,秦末回国前跟她谈了恋爱,据说至今仍是学校出了名的金童玉女。”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阮夏脸上镇定的很,“而且他已经告诉我。”
    “回国后陈氏和mc公司合作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阮父的声音依旧沉稳。
    “嗯。”
    “好小子,果然早有准备。”阮父冷俊的嘴角微微牵动,“竟然连这个都跟你提了。”
    阮夏露出一丝笑容,“他答应我了,退出与陈氏的合作案。”
    “你以为这么大的合作案是他说退就能退的?且不说人家陈氏同不同意,你以为mc公司就能顺了他的意了?”
    阮夏微敛眉,平静的回答父亲:“我信他。”
    阮父憋了十几天的气终于在此刻爆发,冲着阮夏大声道:“你信他?!阮夏,从小你就不听我的话,可是这一次,你必须得跟秦末断了!”
    阮夏气急反笑,恨恨地看着他,“不可能!”
    阮父一个岔气狠狠的咳嗽起来,他的脸色越咳越白,直至接过阮夏递给他的水喝下,他这才在沉默半晌之后再度开口:“阮夏,那就答应我两件事。”
    阮夏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阮父抑制住接涌而至的咳声,缓缓开口:“如果你一定要嫁给秦末,就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他知道阮夏的脾气,一贯的刀子嘴豆腐心,即便嘴上对他嫌恶的很,其实却还是在意的,她不可能就这么放任他“贪污受贿”的事态发展下去,必然会想方设法的从中周旋。
    可是这件事又明明是秦母搞出来的,诬不诬陷先不提,她手心里攥着他的命门,有恃无恐的的确合乎常理。
    “还有,”阮父的脸色郑重的很,“阮氏和陈氏的事情,你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办,但是不能让你母亲知道。”
    说实话,今天的阮父太不正常,阮夏本以为她会跟他大吵一架,然后拿出早就想好的筹码逼他答应自己跟秦末的婚事,结果,却成了这样子。
    看来以后的事情,他是不打算袖手旁观了。当然,如果他还能活着参与下去的话。
    “好,我答应。”阮夏转过身去,走到窗户边静静的开口,“爸,您觉得您一直这么瞒下去,我妈就永远不可能知道您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么?”
    阮父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声音很平静,“你果然全都知道了。”
    阮夏没回头,只低低的应声,“没错。而且早在五年前。”
    “阮夏,爸爸如今的身体已经不值得你恨了,你该放下。”
    阮夏轻轻一笑:“不愧是阮昊天,连自己最后的筹码都利用得滴水不漏,不过很遗憾。”她转身看着父亲笑,声音低不可闻,“您大概忘了,我是您女儿,亲生女儿。”
    没错,阮夏是阮昊天的女儿,她恨他,却也……最像他。
    阮父哼了一声:“这性子你倒是学了十成十。”
    阮夏笑,“得,不跟您贫了。我这忙得很,没别的事我可走了。”阮夏去开门,阮父不置可否的低头喝茶,不想突然间她又回头加了一句,“如果不想我把事情闹到妈妈那里,明天我领秦末过来的时候,您的态度最好好一点。”
    说完她就笑着关上门。
    紧接着就传来震天响的声音,似乎是把杯子摔了。
    阮夏轻哧一声,“年纪这么大了脾气还是没改,逮着什么就摔什么。”
    刚走出医院大门就碰见回来的妈妈,阮夏连忙迎上去,“妈,您这是被打发去哪儿了?”
    阮母没什么好脸色,“谈完了?”
    “嗯。”
    “又气你爸了?”
    阮夏无奈叹气,“有您这么护着,我哪里敢。”
    阮母要是信她就怪了,“阮夏,别怪妈没提醒你,你要是敢把你爸气坏了,瞅我不扒了你的皮。”
    阮夏干脆转身摆手,语气轻描淡写,“知道啦知道啦,我还有事,您回去伺候老爷子吧。”
    穿过医院大门,阮夏径自到停车处去找老张。穿过小道刚往南边走了不到一百米,就瞧见秦末正目不转睛盯着她这边看,身后是他常开的车,看这架势,似乎等了有一会儿了。
    阮夏走到他对面,“来接我的?”
    他替她打开车门,镇定自若的岔开话题,“路过。”
    阮夏轻笑一声,“是哦,这么巧?”
    他侧过脸来看她,“谈好了?”
    “嗯。”
    他侧过身来,两手撑在她身侧,“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阮夏憋笑,“没有。”
    秦末的声音带着些微笑意,“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本来还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阮夏立刻改变主意,“刚才骗你的,有的。”
    秦末沉吟了片刻,终是一笑,气定神闲的开了口,“那么,你有没有查看今天的黄历?”
    阮夏挑眉,“所以你的意思是?”
    他慢慢俯下身来,“据说今天是个再好不过的日子。”
    阮夏心领神会,“适合领证的日子?”
    他扬唇,“嗯。”
    阮夏环住他的腰,“去了你可别后悔。”
    他还是语气简洁的很,不过这次换了两个字,“不会。”
    vip章节 12第十二章 一纸婚书
    说时迟那时快,秦末刚才开了个头阮夏就眼珠乱转的奸笑,“走吧,如此黄道吉日,浪费了岂不可惜?”
    秦末倒是脸色淡定的很,“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阮夏笑,“我说你这人就不能直接点,想知道就说想知道,闷骚。”
    他转身,“说不说随你,我记得公司还有事……”
    阮夏连忙去拉他的手,“明天我带你去见我爸,老爷子被我气得不轻,怎么样,你解气不?”
    秦末叹息,“你又何必这样。”
    “我怎么样他都不会顺眼,既然如此,我还不如坚决不顺着他的意。”阮夏看着秦末,“秦末,老爷子的确不是个地道人,他劝我不要嫁你。”
    秦末点头,“他到底还是关心在意你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上前去牵了他的手,“我应该直接到血淋淋的就把你抛弃了才对?”
    秦末不动声色松开她的手,直接开了车门坐进驾驶座,“我没意见。”
    阮夏不屑的嗤笑一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大大方方的落座,“说你闷骚你还来劲了,怎么,你这是打算气死我?”
    “气死你?”他连瞧都没瞧她一眼,“没那兴趣。”
    阮夏被他气极,只得无奈的叹口气,“你不是说今天是黄道吉日,还不赶紧的?”
    秦末边发动车子边闷笑,“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逼婚?”
    “逼婚也是你逼我。”阮夏拿出化妆镜开始捯饬自己的脸,一会儿还得拍照,就秦末那张妖孽脸,她可不能被他比下去。
    秦末轻嗤,“别化了,黑眼圈都堪比大熊猫了。”
    阮夏斜一眼他,“作为一个人高马大的二十一世纪新新青年,你觉得总是这么言语犀利的攻击你未来的夫人,这样合适么?”
    秦末抿嘴,“我觉得很合适。”
    阮夏瞪眼,“恶趣味。”
    秦末的车开得依旧四平八稳,“承让。”
    阮夏一脸八卦兮兮的凑过来,“秦末,你中邪了?”
    “哦?”
    郑重点头,“精神不正常。”
    “我也这么觉得。”
    阮夏一愣,“啊?”
    他倒是笑了,“要不怎么会决定跟你结婚?”
    阮夏也笑,“听没听说过一句话?”
    他扬眉,表示愿闻其详。
    阮夏看他,“秦末,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秦末似乎有一瞬间的愣忡,大概有三秒钟的时间接不上话来。
    “你……”
    好吧,万年闷骚男还是本性难移,一谈论正经事儿就变得此地无银吞吞吐吐。
    不过阮夏显然已经爱死他这个别扭劲儿了,立刻就是火辣辣的表白。
    “我爱你。”
    秦末还是不吱声。
    “秦末……”她叫他。
    他转头看她。
    “能嫁给你真好。”
    “阮夏……”他终是开了口,“谢谢你,肯嫁我。”
    每个女孩子都渴望爱情,渴望自己最爱的男人能够真心诚意对待自己,哪怕从前她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可是只要坚持,只要肯努力,看吧,百炼钢也能化作绕指柔。
    阮夏爱秦末,这一点她从未隐瞒过任何人,尽管秦末对她一贯的冷漠逃避,她却依旧固执的坚忍面对。也许有人会觉得她傻,可是爱情不就是这样么?这世上绝没有从天而降的胜利果实,更没有毫无缘由的爱恨嗔痴。正因为此,今天秦末愿意对阮夏另眼相看,甚至于喜欢她娶她,全都是因为她的努力跟坚持。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两人停车进了民政局,阮夏一路的神色渐渐变作郑重,颇有那么几分奔赴刑场的感觉。
    秦末手里拿着档案袋,一瞥眼瞧见她的神色立时有些哭笑不得,“阮夏,你要不要照照你那张脸?”
    阮夏不理他,依旧大喇喇的跨步向前,“你懂什么,这可是我人生的第一次,我能不严肃对待么。”
    “第一次?”他挑眉,“结婚你还想几次?”
    阮夏倒是笑了,“那可说不定,万一有一天咱俩掰了,我可是打算擦亮眼睛寻找第二春的。”
    “第二春?”
    阮夏偷笑,“怎么,有意见?”
    秦末哼笑一声,干干脆脆的转身往里走,“没有,我表示理解。”
    阮夏气结,“喂!”
    他又加了一句,“但不会祝福。”
    “这还差不多。”阮夏立马换了笑脸跟上去,“户口本什么的都带了?”
    “嗯。”
    “我的你怎么找到的?”
    “去你公寓。”
    “你不是不要我公寓的钥匙么?”
    “我改变主意了。”
    “我说,你觉不觉得最近你脸皮挺厚的?”
    “谢谢。”
    “……”
    手续办得很快,也不知秦末是不是随口说的还是他们的时间点儿赶得好,黄道吉日这一天办理结婚登记的人却不多,很快就排到他俩,直到拿了笔开始签字,阮夏都还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出医院大门前她接过一个电话,来自陈忱。
    没错,就是那个她一直有些在意的隐形情敌,当然,也即将成为她的商业劲敌。
    “阮夏,我是陈忱。”
    阮夏倒是没怎么惊讶,她早有预感,陈忱一定会找她。
    “有事?”
    “我想跟你见一面。”
    “陈小姐,你觉得有必要么?”
    “怎么,你不敢?”
    阮夏是真的忍不住笑出声来,“陈小姐,你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
    那头的陈忱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显是一愣,“关于秦末,我想跟你谈谈。”
    “陈小姐,我和他就要结婚。”
    “正因为如此,有些事情我才不得不要提前告诉你。”
    “陈小姐,你觉得你是站在什么立场跟我不得不提的呢?”阮夏已经哭笑不得,“你和秦末不论发生过什么,都是你和他的事情,你找我没用。”
    那头静了一静——
    “阮夏,我们有一个孩子。”
    “这样你也觉得没关系吗?”
    “你这样死缠着嫁给秦末又有什么意思?他不爱你,他甚至看见你就觉得厌烦。”
    “你可能觉得我恶心,觉得我是阻挠你婚姻的第三者,可你要想清了,在我们三个人中间,那个第三者,明明就是你。如果不是你,现在要跟他结婚的,应该就是我。”
    “阮夏,你可以不见我,咱们以后的路还长着,迟早有一天秦末会离开你,重新回到我身边。”
    说实话,阮夏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的,只记得自己最后说了一句很丧气却也杀伤力足够强大的话:“陈忱,只要秦末愿意,到死我都赖着他,至于你,还请自便。”
    打心底里,阮夏一直觉得陈忱算不得什么角色,收拾她她几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因此也就一直不怎么放在心上。可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秦末跟她,竟然会有一个孩子。
    怪不得陈忱这么沉得住气,回国这么久,除了私下里公司之间的小动作之外,她几乎一次也没有露面,当然,两个人也只是在机场有过一面之缘。
    看来,她还真是小瞧她的手腕了。
    既然见面是推不得了,那她就大大方方的见,只要气场够足,以她正宫娘娘的身份,她绝对有得是底气跟她小打小闹几番。至于秦末,他竟然真敢瞒了她,莫非这就是父亲查出来的事情?可他今天为什么没有说出来?阮夏脑袋越想越乱,不自觉的就把签字笔给放下了。
    耳边似乎响起一个熟悉低沉的声音——
    “阮夏……”
    “阮夏?”
    “阮夏!”
    “啊?”转头愣愣的瞥一眼紧皱眉头的秦末,她疑惑的开口,“怎么了?”
    对方却冷着脸回答,“签字。”
    “嗯?”
    “签上你的名字。”
    她瞪一眼,“不就是走一下神,至于嘛你,瞅你那张脸。本来就没什么笑,这下更丑了。”
    秦末真是快被她气死,全都办完就差她签字了,结果她却在那里走神,怎么叫都不理,偏偏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附耳过去,他的声音带了几分咬牙切齿,“你再不签字人家还以为你不想结婚,那我可走了。”
    阮夏瞥一眼对面的工作人员,这才发现人家正用一张狐疑的脸悄悄打量她。
    “额,我刚才走神,那什么,我签,马上。”
    估计人家已经把她当神经病了,见过那么多对办结婚登记的新人,有哭的,有笑的,有吵的,有闹的,倒也有愣神犹豫不决的,可实在没见过她这样的,劈头盖脸先骂一顿自家老公,然后再笑眯眯的签字,还真是应验了一句话: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直到出了民政局大门秦末的脸都还是臭臭的,完全无视跟在他屁股后头的阮夏同志。
    “喂……”紧走几步也追不上他,阮夏简直是无语了,不就是走个神,至于这么小心眼儿么?
    “秦末!我饿了。”
    早饭都没吃就忙了这么多事情,现在还得忍受某个男人的扑克脸,她真是恨不得脱了高跟鞋一头砸过去。
    秦末听见她的叫唤终于顿住脚,“那还不快点。”
    她一停眼睛顿时亮了,紧走几步追上他挽住他的胳膊,“去哪里吃?”
    他的语气沉沉,“回家。”
    眼睛更亮,“回家?你要做给我吃?”
    他侧头,微笑,“不。是你,做给我吃。”
    “喂!”
    “嗯?”
    “我已经是你老婆了,你就不知道疼我一下?”
    “阮夏,我是你老公。”
    她一愣,“额,嗯。”
    他忽然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笑容低低的伏下头来,“老婆,我总该行使些特有的权力。”
    “权力?”阮夏把唇靠上去,“你是指……夫妻义务?”
    秦末调侃不成反被她将了一军,只得挫败的叹口气,“如果你想,我很愿意奉陪。”
    vip章节 13第十三章 情敌相见
    秦末和阮夏吃过午饭之后,天气竟然渐渐下起了雨,下车拿了同一把伞,两人沿着停车场一起回家,慢慢步入从今天开始,共有的家。
    进门之后秦末就去书房接电话,阮夏也放下包进了卧室。
    她的心情其实可以算作是五味杂陈,年少时她一直坚信秦末有一天会对她另眼相看,也曾梦想着嫁给他。如今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她的心情却是感慨有之,惊喜有之,恍如梦中。
    她还记得,自己因为秦末的关系被同学嘲讽,尽管难堪却依旧故我;她还记得,她自小跟父亲关系不和,活了二十几年几乎没怎么看见父亲笑,父爱是什么东西,她只听过;她还记得,有一年冬天,秦末浑不在意的扔了她送他的礼物,尽管他知道那是她费了很大的气力才完成的手工刺绣;她还记得,他被她死死抱住腰,然后他满脸不耐的把她推开,他的眼里,哪怕连半分怜惜也没有……
    如今,他说他喜欢上她,并且,已经娶了她……
    她瞥了一眼卧室里那张豪华的大床,仍是有了一种唤做终归的感觉。
    她挪着步子,渐渐走到床边的高脚桌,瞥一眼上面的相片。
    那是秦末大学毕业时的相片,有很多人,白皮肤的,黄皮肤的,甚至还有个黑人。相片里陈忱挽着他的手臂,笑得得意洋洋。
    多么可笑,那里面,没有她阮夏。
    因为,他不肯。
    是的,秦末不肯。
    “秦末,你要考哪所大学?”
    “秦末,我就这样陪着你一辈子好不好”
    “秦末,你别走,别走好不好……”
    “秦末,当我求你!”
    “秦末,我就……这么叫你讨厌么?”
    “秦末……”
    她坐在桌边的高脚椅上,听着轻细的雨声,迷迷糊糊地竟陷入从前的记忆里,脸上的笑却不变,再冷再冰的天气,也比不过她的心凉。
    秦末,我等了你那么久,也爱你那么久,你是怎么忍心和别的女人有了一个孩子的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忽然响了响,阮夏动了动眉头却依旧垂着眼,只在秦末脚步声停住的时候伸手去抓了他的手臂。
    他没说话,只是任由她抓着,手臂顺势揽住她的腰,微一使力就把她抱了起来。
    阮夏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被他横抱起来,不吱声的揽住他脖颈,也没管他要带她去哪里,只是闭着眼睛,抓着他,不放手。
    “心急了”他调侃的声音传进她耳里。
    她没理他的逗弄,只压低了声音问:“秦末,你在国外的那四年,有没有想过我?”
    他动作一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秦末的声音很清晰,阮夏闭着眼睛细细的抱紧他,只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我们结婚了。”
    “嗯。”
    “尽管我明知不该跟你结婚,我却还是这么做了。”
    秦末已经把她放到床上,听了她的话微微黯了眸色,“你觉得我们不该结婚?”
    “秦末,你还有事情瞒着我么?”好半响,阮夏终于提了勇气开口,声音略颤,似带了紧张。
    他的身子伏下来,阮夏仰头看他,秦末的眼睛落在她脸上,然后单手抚上她的颊,“有。”
    “不打算告诉我么?”阮夏的语调很轻,轻到只细听才能听得到。
    “阮夏,我瞒了你太多事。”秦末躺到她旁边揽住她,“如果我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你会信么?”
    阮夏沉默了一会儿反而笑了,“那就说最大的那件吧。”
    “我父亲还有一个儿子。”他简单地丢出一句话来。
    “还有一个儿子!”她在他怀里震了震,“跟你同父同母?”
    “同父异母。”他的唇角习惯性地微扬,讽刺之极的笑,“所以我父母,谁也不用愧对谁了。”
    阮夏低叹一声,“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早上。”
    她一愣,“谁告诉你的?”
    “呵,”他转头笑着看她,“一个据说是我亲弟弟的人。”
    “他……是谁?”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或许,她认识。
    他眯了眼笑,“这个人你该是熟的。”
    她的神经一紧,“谁?”
    他忽然低了头去吻她,唇齿间恶劣地厮磨出那个名字,“苏向宇。”
    “什……什么?!”
    阮夏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只得眯着眼睛往后缩了一缩,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看秦末,“你……你确定?”
    秦末却是嘴一撇就翻身下了床,“你是在跟我玩儿十万个为什么?”
    “啊?”
    “我公司还有事,得出去一趟,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就转身走出去。
    “哦……”
    “喂!那你刚才把我抱床上干什么?”她抖了抖手,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死男人,又耍她!
    “你下午去不去公司?”秦末朝她微微一笑。
    “嗯。”她抬了抬眉头,“你又想干什么?”
    “既然你也去公司,我也去公司,你觉得刚才——”他刻意瞥了一眼她微露的上衣,“有必要继续下去么?”
    “……”
    秦末见她不答话,也不再逗她,只是接着转身,合上门之前仍没忘了嘱咐她,“记得带钥匙,我走了。”
    阮夏看着合上的门,忽然觉得对秦末,她真是越来越猜不透了。本想问下关于陈忱嘴里那个孩子的事,结果却被他话锋一转,蹦出个苏向宇成了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这情节还能更狗血一点么?
    不过既然已经结婚,就总会有时间打破砂锅,她今天估计是被陈忱刺激着了,否则绝不会这么急进,甚至还带了几分伤古悲秋。
    伸了个懒腰,阮夏揉了揉眼睛,干脆也换了衣服打算回公司,虽然苏向宇一夕间就变成秦末的弟弟,不过绝对影响不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合作关系,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阮夏还是分得清的。
    有时候现实还真是狗血,有一句话说的好:你方唱罢,我方登场。看来他们今后的日子,不会太怎么顺心了。
    思定她就出了门,谁知道她前脚刚出了电梯,一回头,就发现陈忱走到了她对面。
    “阮小姐,你好。”
    阮夏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忽然有些厌恶起她来,然而出口就这一个,她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不咸不淡的跟她打了招呼。
    “有时间么?我们聊聊?”
    “好吧。”阮夏扶着额头,颇有那么几分无可奈何。
    “对面有个咖啡厅,环境不错。”
    “那就走吧。”
    陈忱倒是个直白人,阮夏进了咖啡厅屁股都还没坐热乎呢就被她的话给雷到了。
    “阮小姐,我建议你跟秦末分手。”
    “分手恐怕是不行了。”
    陈忱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阮小姐,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傻……”
    阮夏有些无语了,“陈小姐,我想你误会了。”
    陈忱眼睛一亮,“你……你愿意跟秦末分手?!”
    “陈小姐。”阮夏打断她的白日梦,“不不觉得你应该先去找秦末谈谈?”
    “什么?”
    “就在今天,我跟秦末已经登记结婚了。”阮夏的笑容很镇定,“如果你想破坏我们两个的话,估计得再接再厉劝我们离婚。”
    陈忱气得从座位上站起来,“你!”
    阮夏凉凉的看着她,“陈小姐,我不妨奉劝你一句——”她拿了包包也站起来,“有时候人太猖狂了,是会遭报应的。”
    身后陈忱几步追上来,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却仍旧能听出其间的咬牙切齿,“阮夏,我们的孩子你也不介意吗?!为了你自己的私利,你竟然连最起码的廉耻都不要了!!”
    “噗!”阮夏被她的话逗笑,“陈小姐,想不到你也懂得礼义廉耻这四个字的个中含义啊,佩服,佩服。”
    说完就再不管她,只管打了车直奔公司。
    “阮夏,你给我等着!!”
    “好,我等着。”
    直到再也看不见陈忱那张愤怒的脸,阮夏这才放下脸上的笑,狠狠地咒骂起某人来。
    秦末,好你个秦末,你tm混蛋,混蛋透明了一件事。
    阮夏,秦末,苏向宇,还有陈忱,他们四个人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了。作为新一代的商界精英,阮夏面对未知的竞争趋势,不得不小心计划多多酝酿,无数次的暗自筹谋。
    且不论秦末和陈忱的关系,以及苏向宇跟她的恩怨纠葛,光是陈忱的狗血脑瘫已经够他们喝上一壶了。直觉告诉阮夏,事情应该不会像陈忱那么一面倒的说辞,不过如今秦末闭口不提,那她也就暂时不问,不是说要信任么?那她就姑且信上这么一回。更何况,以事情如今的形势,也容不得她总是在这些问题上纠缠不休了。
    吃过晚餐之后两人就回了家,明天一早还要去见阮夏的父亲,又是一场攻心计,他俩还得提前做做功课。
    “我去洗澡。”
    进门之后秦末就进了洗澡间,似乎也有些疲累。
    阮夏去隔壁间洗澡换睡衣,顺便把拿过来的行李收拾妥当,刚刚坐下就感到身后有双冰凉的手越过她的肩膀,将她向后拉了拉。
    “累了?”他问。
    “还好。”她靠上那具温热的身体,低着头,“我今天见苏向宇了,约他来家里。”
    “他答应了?”秦末双手攥紧。
    “嗯,答应了。”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睡衣,阮夏觉得有些凉,冷得缩了缩身子,往他怀里靠。
    “你似乎很希望我见他。”
    “你不想么?”她微微地动了动,旋身揽住他腰,“秦末,他的母亲已经过世了。”
    秦末不回话,只是低了头一手抚上她后脑。
    阮夏当然知道他的性子,即便想知道也不会硬着头皮问出来,于是她侧了侧身子,伸手把他抱得更紧,“为了救苏向宇,她自杀了。”
    秦末的身体明显一震,良久才听见他微微开口。
    “为了什么?”
    “苏向宇有心脏病,很严重。”
    他有些震惊,却仍是静静听着她继续。
    “那时候苏向宇必须经过换心手术才能活下去,医院做了很多心比对,最后是他母亲吻合,所以她就瞒着他服了安眠药,苏向宇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换了心,直到再醒来才知道母亲为了救他自杀。”
    “怪不得他不喜欢我。”秦末低叹一声,阮夏立刻会意了什么,想要转过头来看着他,结果却被他用手固定住了脑袋。
    他不让他转头,也不让她看到他此刻的脸。
    “秦末,你……”
    “当年苏向宇的妈妈找过我。”
    “什么时候”
    “我那时候还在国外,我帮不了她。”
    “她找你是做什么?让你做心脏比对吗?哦,不对,你一个大活人她应该不会这么要求。”
    秦末低头,视线对上她的,“她只是跟我闲话家常,问了很多关于父亲的事情。当时我并不知道苏向宇是我弟弟,而且她也没有告诉我实情。”
    “她是怎么说的?”阮夏仰着头问他。
    “她说她是父亲的朋友,想见见我。她并没有跟我提心脏比对的事情。”
    阮夏被他的话震到,“也就是说苏向宇的妈妈打电话时已经决定要给苏向宇换心了,那她打电话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呢?”
    “我当时也不懂,不过现在大概明白了。”秦末冲着她笑了笑,继续道:“她应该是希望苏向宇来找我的时候,认了这个弟弟。”
    “可她并没有告诉你实情,就连她跟你父亲的关系都是只字未提。”
    “她了解苏向宇,那是她儿子,她知道他轻易不会来找我。”秦末坐到她身边,“苏向宇来找我只有两种可能,一,他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目前看来不太可能;二,他恨我。也就是说,他妈妈把当年电话的事情告诉了他。”
    阮夏有些哭笑不得了,“你只是不肯去见她,再说你也完全不知情,说恨太严重了吧。更何况你总不能把心换给他吧,难不成你还得为了他们搭上自己的命不成?”
    秦末被她义愤填膺的样子逗笑,“不是这样。那时候她跟我提了借钱。”
    “你借了吗?”
    “借了。”
    “那他们应该感激你!你一个穷学生,能有什么钱。”
    “我给了她一笔数目不小的钱。估计苏向宇就是因为这个才会恨我,如果不是我答应借钱给她妈妈,她妈妈应该能够活下去也说不定。”
    “这什么逻辑!帮人竟然还招人恨了?太可笑了。”
    “阮夏,换位思考一下,或许我真是做错了,当年如果我不借给她钱,苏向宇未必就会死,而她妈妈也必然不会自杀。”
    “秦末,”阮夏握住他的手,“我不懂你们男人的想法,我只觉得这太幼稚了。苏向宇他妈妈为了救儿子自杀那是她自己的事,尽管她的母爱实在是伟大,可我听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实在是说不出别的来了。”
    “苏向宇这么多年不找我,应该是他的病情有了好转,或者根本就不需要换心,可是他妈妈却已经死了。”
    “这都是你的猜测。秦末,你们见一面,好好问清楚。”
    “嗯,也好。”
    两人一时不再说话,可秦末却依旧抱着她,“阮夏。”
    “嗯?”
    “你跟苏向宇……似乎很熟的样子。”
    “呦,还知道问哪。”阮夏禁不住乐了,“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
    秦末的唇角不自觉勾起来,双手抚上她脸颊,眼里渐渐有了些温度,轻笑了一下:“上次我可是听见了。”
    阮夏笑得开怀,“听见什么了?”
    某个闷骚男人抿唇,“他说的条件。”
    “他追过我,大学的时候。”阮夏握住他的那只手在他掌心蹭了蹭,然后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那时候被我气得不轻,两年不肯见我。”
    “气……”他怔了怔,原来阮夏除了气他,也会气别的男人吗?
    “是啊,我被他烦死了,就找了阮枫假扮男朋友。”
    他揽着她的腰侧身倒向床上,声音依旧四平八稳,“为了我?”
    阮夏实在见不得他明明暗爽到内伤却还是故作淡定的死样子,立刻拽着他的衣服就要毒舌,不想却被他猛得拉进怀里。
    “不好意思了?”
    阮夏惊呆,这都什么逻辑?“你哪只眼看见我不好意思了?”
    对面男人依旧蛋定的很,“两只眼。”
    阮夏瞪眼瞅他,却见他正直勾勾打量着自己的胸口。领口太低,有些,有些走光了……
    “喂,你看哪儿呢!”她看着他眼看就要飞上她前胸的手,突然两手护胸,一脸鄙视的骂,“谈正经事的时候你能不能专心一点?”
    “我很正经。”他竟然还配合地给她应了。
    “切!”阮夏表示蔑视。
    “不信”一声熟悉的上扬音调落在她耳边,她怔了怔,咽下一口唾沫,有点不太相信眼前这个一脸笑容的男人会是秦末。
    他,他不是最爱摆冰块脸么?最近怎么总是看见他笑?
    “秦末,你觉不觉得你的性格……”她僵在那里,看着他的脸,耳边仍然回旋着他略带调侃的声音,久久反应不过来。
    “你不喜欢?”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温柔,阮夏已经快要魂飞魄散了。
    “秦末,”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来,带着一点调侃,“你觉不觉得你最近忘记了什么事情?”
    “什么?”他愣了一下,身体靠的更近了些。
    “比如,吃药什么的……”
    “你说什么?”他侧目,看了一眼窝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威胁的语气。
    阮夏不怕死的接口,“忘了吃?还是,吃多了?”
    实在是怨不得她这样,秦末这么逆天的转变,换谁谁受得了?
    他将她的上身拉到自己胸口,看着她偷笑的脸,扬唇靠在她耳边喃喃地丢出一句话:“皮痒了?”
    阮夏呲的倒吸了一口气,秦,秦末在跟她调*情?!!
    她趴在他肩膀上,看着那张越来越有笑容的脸,顿了一顿,然后陪着笑,“你该不是撞树上了吧。”
    这一次她问得百分之百的认真。
    都说好男人婚后会变成二十四孝老公,起初她还不信,如今看来,这还真是靠谱!是哪本书上写的来着,买!必须买上一千本支持到死!
    “阮——夏。”他挑了挑眉头,已经是牙齿缝儿里的声音。
    “有!”她立马抱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耳边软言软语的道歉,“老公……我错了……你就原谅人家一次嘛……”阮夏越玩儿越高兴,完全忽略掉秦末越来越黑的脸,只把声音变得要多嗲有多嗲,“亲爱的,人家最爱你了啦,老公……老,唔……秦末你干嘛!我……我还没说完……你这个色胚!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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