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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之一(你脑袋装啥了你…)
    赵琰皱紧了眉头,心底浮泛著不悦,却也不好发作:「本王是在王宫里出生的…」
    「我知道!我的问题是,你有没有机会、可能,是柴彻的儿子?」小芙白目无敌地再次重申自已的疑虑。
    「我娘说我是父皇的儿子…」赵琰冷著自已一张俊脸,极力压抑自已的怒气。
    「可是你娘也说你是质子耶!」天然自目无敌的小芙,像是没注意到赵琰的不悦,直截地打击著赵琰的信心。
    「…」赵琰又无言以对了,这都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真要他去追查,他也没本事查了水落石出,毕竟当事人-太宗、柴彻、玉妃,都已经逝世多年。
    「啊~好麻烦哦!这里又不能验DNA!」小芙抓著自已的一头发辫,难怪人家说科技始终来自於人性,光是靠滴血认亲来判定,是绝对不准的。
    「丫头,你在想些什麽啊?」赵琰不明白向来古灵精怪的小芙,又在想什麽鬼点子。
    「假设啊…王爷您是柴彻的儿子,王爷会怎麽作?」小芙双手松开自已鸟巢似的乱发,不再捣乱它。
    赵琰沉默了将近十分钟,踌躇琢磨著,然後正经八百地回答:「不怎麽样,继续当我的勖王爷」赵琰现下拥有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已努力不懈得来的,他不可能、也不需要抛弃。
    「那假设啊…你真的是柴玦的同胞兄弟,那他…会善待你吗?他…会保守秘密吗?」小芙一步步地逼近问题的核心。
    「会吧!小的时候,玦大哥真的待我不薄!」赵琰回忆著往昔的一切,记起柴玦对他的呵护关爱,让他这个六亲不近的家伙,也能享有一丝家庭的温馨。
    「那我帮你问清楚,好吗?」小芙眨眨自已水润的眼眸,坚定不移地凝视著赵琰,不像是在扯谎或是开玩笑。
    「怎麽问?丫头,你会通灵的吗?呵呵~」小芙一脸的认真,反而是赵琰像是听见了无稽之谈,对著小芙扯动著嘴角轻笑。
    「你相信我吗?」小芙捧著赵琰的脸庞,对著赵琰甜甜微笑。
    赵琰下意识地觉得,小芙又要拿自已的性命开玩笑了:「丫头…你在想什麽…」他搂抱著小芙的手臂,又收紧了些。
    「我想教你CPR!」小芙绽放微笑如花,偏著她可爱的小脑袋,想教赵琰心肺复苏术。
    小芙拉著万般不愿意的赵琰,回到赵琰的厢房内,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地教导著赵琰,该如何对著没气息的人施行心肺复苏术,还找来身强体壮的炼充当安妮,不过没真的捶下去啦!人还活著这麽个捶法,不死也半条命。
    事後,神秘兮兮的小芙还把炼拉到一边,偷偷告诉炼她的计画,听得炼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怎麽也不肯答应小芙,是後来小芙跪著央求炼,炼这才让信心十足的小芙说服,勉为其难地答应当她冒险计画里的助手。
    隔天下午,小芙假传赵琰的意思,要炼将柴玦找到偏厅的厢房里,柴玦一到房里,只见小芙笑脸盈盈地坐在桌边:「嗨~」依然不伦不类地对著他问候,而炼那抹来去无影的敏捷身形,不晓得何时已悄然离去。
    「你想干啥?」柴玦一脸的不屑,大方落坐在她对面,这丫头一心一意向著赵琰,肯定是受赵琰的指示,前来说服自已。
    「我想问你哦…你有没有想过,赵琰可能真的是你同父同母的兄弟啊?你们长得很像耶!」小芙双手忖著自已的下颚,对著柴玦甜甜微笑。
    柴玦嗤之以鼻,语调轻蔑道:「太宗如此重视赵琰,甚至封他为勖王,如果赵琰不是他嫡亲之子,他为何如此重视赵琰?」柴玦毕竟没有入过皇宫内苑,不明白宫斗的利害与丑陋,当然也不了解赵琰是经历过多少奋斗,才有今天勖王爷的地位。
    「因为你娘说赵琰是,所以太宗就相信的机会有多大?」xiōng有成竹的小芙不把话说明,只用另一个问题,来摆平柴玦的疑虑。
    「…」柴玦无语,当初他娘也曾经说过,赵琰是受困的质子,因为有赵琰的牺牲付出,柴氏一家才免去诛杀斩首的罪行,是後来大伯父戳破她的谎言,并告诉他,赵琰其实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原凶之子。
    「其实啊~就算赵琰的父亲是太宗,可是他的母亲是你娘,这毋庸置疑吧?!你们是兄弟,何必为了上一代的恩怨来彼此折磨呢?你们小的时候感情不是很好吗?怎麽愈长大愈幼稚啊!」小芙不顾柴玦的想法,侃侃而谈著自已的观念,人家桃园三结义那三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不是比亲兄弟更亲,还约定同年同月同日死咧!
    「你凭什麽在这里大放阙词!当年要不是太宗强娶我娘,我爹会抑郁而亡?他与他爹,是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凶手!」说到激动之处,柴玦义愤填膺地涨红了眼眶,要不是大伯父将实情告知他,他还傻傻地以为赵琰是自已唯一的兄弟。
    「你这样讲有失公允哦!赵琰有得挑吗?要是他知道生下来,会让你怨成这样子,那他才不会挑你娘的肚子来出生咧!投胎当真宗不更好,能当皇帝呢!怎麽…太宗死了,所以你就迁怒赵琰哦?看他软…好欺负哦?还是你就是想找个替死鬼来责怪,把一切不顺遂都推到他身上?!」
    「所以我说最笨的就是你这种人,元凶都已经死了,你应该办个几桌来好好庆祝一下才是,怎麽在这里折磨你同个娘胎出来的弟弟,这不是叫亲者痛,仇者快吗?你脑袋装啥了你…」口快如刀的小芙,趁著克星-赵琰不在现场,肆无忌惮地把她想说的话通通说出来,心里真是异常畅快啊!
    「你到底想怎样?!」柴玦听著小芙针针见血地刺激著他,怒不可遏地对著小芙大声叫嚣。
    「你是不是很想让赵琰痛苦啊?」小芙眼眸晶亮,说著让柴玦怦然心动的话语。
    柴玦原本要起身离开了,一听小芙这麽说,突然停顿下自已的脚步:「哼!我恨不得剥他的皮,吃他的肉!」冷心冷面的柴玦,极力平稳著自已的情绪,缓缓坐回椅子上。
    小芙轻抚著自已的小腹,脑海中幻想著赵琰的小孩,该会是什麽样子,乐乐陶陶的她,笑得喜滋滋的:「嘻~你知不知道,赵琰很爱我哦!他说…要让我帮他生宝宝呦!」嗯…努力了好几回,不晓得有没有中奖。
    不动声色的柴玦,眼眸闪过一丝冷冽肃杀,小芙知道柴玦相信了。
    ☆、第二十六章之二(快!往我挖好的坑里跳)
    「如果你杀了我,赵琰一定会很伤心的!那你就达成你的目的啦!你亲手杀死他最爱的女人,那他一定会痛彻心肺,那你也算报了大仇,对吧!」小芙进一步煽动著柴玦往她挖好的坑里跳,深怕多疑猜忌的柴玦不买帐。
    「你在计画著怎样的yīn谋诡计…」柴玦突然冷静下来,思索著小芙怎会送上门来找死。
    「没啊!我是在帮你的忙啊!你不是恨赵琰入骨吗?要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不是杀死他,而是让他痛不欲生的活著呦!你知道赵琰有多爱我吗?他每天晚上都要抱著我睡,每天早上起来,都亲手帮我梳头哦!」小芙甜蜜浅笑,对著柴玦加油添醋的鼓动,虽然赵琰是因为看小芙自已梳,怎麽也不满意,追求完美的他,索性直接帮小芙梳理。
    「哼…丫头,你就这麽想死吗?你到底能得到怎样的好处,值得让你把命给丢了…」柴玦打量著眼前的稚嫩小女孩,突然领悟到赵琰疼爱她的原因,此名奇异女子,的确有勇有谋,异於常人。
    「其实啊…有很多事情,现在的你很执著、不能放下,等你死了、老了以後,会发现这一切呀…都微不足道呢!不论是荣华富贵,还是爱恨情仇…佛家有一句话,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呦!」波澜不惊的小芙,沉稳叙述著,顺势拿出怀里的小药瓶,静静搁在桌上。
    「那是什麽?」佯装镇定的柴玦,瞟一眼那白色的小药瓶。
    「麻药啊~很强的哦!」小芙想了半天该怎麽让自已“痛快的上路”,後来觉得这样的安排,应该可以避免重要器官的损毁,将肉体伤害降到最低。
    「你要麻药…作啥?」一知半解的柴玦,张望著坐在他对面的小芙,不明白她在打著怎样的主意。
    「唉~柴玦!等一下我把麻药喝下去,然後你用枕头捂住我的脸,把我闷死好不好?」小芙大开方便之门,给柴玦指明了路走。
    「为什麽要这麽曲折,你想死,我有成千上万种方法,送你上路!」柴玦扬起一抹残酷的冷笑,对著小芙出言恫吓。
    「我很怕痛的耶!我想样貌无损的下葬,这算是我的遗愿,求你成全我,不行吗?」心如明镜的小芙对著柴玦出言恳求,这是她第一次对著柴玦低声下气。
    「你都要死了…还会怕痛啊?呵~」柴玦全然不将小芙的临终遗言放在心里,他暗自忖思著,这丫头只是在耍花招,跟赵琰联手耍著他玩而已。
    「我不想让赵琰看到我不漂亮的样子…可是我知道我不这麽做,现下的情况,是不会有所改变的…」愈是骄傲的人,愈要下狠药来治他,小芙打定主意,就算柴玦不肯杀她,她也要自尽。
    「你要不要用枕头闷死我啊?不要的话…我就闷死我自已罗!」小芙灵活的眼睛转一转,视线最後还是回到柴玦身上。
    柴玦心不在焉的撇过头去,不予理会小芙的疯言疯语,不解他们联手设下什麽局,只要自已不妄动便行,他是不会犯下与父亲相同的错误,误中权臣奸计。
    「唉~我就知道…」了然於心的小芙迳自起身,走到床铺旁边,将床上的厚棉被堆成高高一叠,她盘算著喝了麻药之後,就面朝下倒地卧床,把自已闷死。
    冷眼旁观的柴玦动也不动,坐在自已的椅子上,看著小芙布置著自已的“自尽”场景,开始怀疑眼前的疯丫头,是真的存心要把自已弄死。
    小芙抓起了桌上的强效麻药,从怀里掏出两封信,搁在桌上:「喂!我死了你才能打开来看哦!这一封是给你的,这一封是给赵琰的,别偷看人家的情书哦!小心我作鬼也不放过你!」
    自编自导自演的小芙脱了鞋走上床,就跪在那一叠厚厚的棉被之前,思索著这棉被,能不能确实的将她闷死。
    「丫头,你到底在搞什麽鬼?!」柴玦已经要失去他的耐性了,这丫头的一举一动,就像是铁勾带著细丝,牵动著他的全副情绪。
    「其实你们真的很像耶!赵琰也老是叫我丫头…呵~我看过其它的王爷呦!赵琰跟他们…长得一点也不像!呵~」小芙说完这句话之後,便仰头喝光小瓶子里的麻药,眼一闭,就直落落地对著面前那叠棉被倒下去,小脸就这麽不偏不倚的埋在棉被堆里。
    柴玦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这丫头是来真的!吓傻了的他,眼睁睁看著小芙倒在棉被堆前,娇小的身体抽蓄抖动了几下,便完全没再动过,真的跟死了没两样,让好奇心驱使的他,实在是无法管住自已的脚步,还是走上前去,翻开小芙平静安然的脸庞,对著小芙探了探鼻息。
    真的没气了。
    不信邪的他赶紧探手按著小芙的脉搏,真的连脉动也没有了。
    小芙就这麽,死在他的眼前了。
    好奇怪…他应该要觉得开心的,他却一点也不想笑。
    他急急忙忙地赶回桌边,拿起那封小芙留给他的信,上面只是很简短地写著…
    「复仇,只是让痛苦延续扩散,没有任何人能得到救赎,也不能将你的伤痛转移。」
    「丫头!」在炼的通达之下,原本在陪玉萦用膳的赵琰,十万火急地赶到这厢房来,还是阻止不了这一切的发生,而忧心忡忡的炼,看著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小芙,只是在内心暗自期望著,小芙的计画,一定要成功。
    ☆、第二十七章之一(传说中的PLAN B)
    「靠!不要拿你的命跟我的功力来玩!」小芙倒下去的那一瞬间,站在一旁隐身待命的SAM,连忙将小芙的灵魂拉出来,所以小芙现在是“离魂”状态,而不是“往生”,当然那瓶也不是强效麻药,只是一般的清水。
    她笃定柴玦不会按照她的计画来走,所以她总是有PLAN B。
    「哎呦!SAM大仙,不要这麽生气嘛!人家也是…爱夫心切咩!」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芙吐吐舌头,看著柴玦手里捉著信,不发一语的愣怔模样,很多人往往要等到大仇已报,才会发现自已想要的,不是报复的痛快,而是宽恕的勇气。
    「有帮我作了DNA测验吗?结果如何?」小芙昨天偷溜去月老庙烧过香了,不能免俗的,小芙又要胁神明说她会去爆料,以逼迫神明配合她,然後向月老禀明她的计画,还要求月老请SAM大仙来配合演出。
    神仙当成他这样,真的是悲情又命苦了!还得偷拔古人的头发去验DNA:「嗯!他们真的是兄弟…报告我塞在你房里的床垫下」这种事情,SAM不需要特地去验DNA也能知晓,只是小芙要看白纸黑字的科学证据,有愧於人的他也只能照办。
    「我就知道…兄弟俩一个死德性,丫头丫头的叫!难怪人家说儿子不能偷生」小芙早就觉得赵琰跟柴玦一定是同胞兄弟,虽然玉妃她没见过,但如果她是玉妃,她也会谎称肚子里的胎儿是太宗的骨肉,不然哪来的筹码跟他谈条件。
    「你知、我知…那要怎麽让他们相信?DNA的检验报告,那种现代玩意…他们肯信服吗?」SAM随性瞟一眼灵魂状态的高挑小芙,他都好久没看过江玉芙模样的她了。
    「这要靠你罗!呵呵~SAM大仙,知道他们的老爸,长什麽样子吗?」小芙看著赵琰为她作CPR的慌张模样,她从来不知道那个该死的痞子王,是这麽在乎她的生死。
    「知道又如何…」SAM铁青著自已的俊脸,後悔万千地杵在一旁,不晓得小芙接下来的这五十八年,还会怎麽奴役自已,他当初怎麽不让货柜车把自已辗死,那他还清静省事些。
    「你给他…托梦一下罗!呵呵~记得交待他要保密!还要好好帮助自已的弟弟,别在那里耍幼稚啦!兄弟俩…在计较什麽啊!真是的」小芙捂著自已的嘴偷笑,看著赵琰紧紧拥著自已,泫然欲泣的模样,她发现赵琰真的好爱她。
    「喂~你整他整够了吧!该回去了…」SAM看著赵琰一手环抱著小芙,一边读著小芙留给他的信,SAM都忍不住想为赵琰掬一把同情之泪,有这样爱装神弄鬼的心上人,日子肯定惨兮兮。
    「嗯~再看看嘛!他难得真情流露耶!他平时都一脸的酷样,才不会说这些动人的话语呢!」小芙站在赵琰身边,听著赵琰的深情告白,眼眸里满是喜悦的璀璨光芒。
    「拜托你…以後不要这麽玩了…我不是随时有空能过来的…」穿著牛仔裤与黑色潮T的SAM帅劲不改,撸撸自已一头飘逸金发,还好小芙没叫他去地府里把柴彻跟玉环带上来,不然他还得牺牲色相去讨好魅情阎王。
    「嗯~让我再多听一点…」小芙站在赵琰身边,摇著头抗拒,看著赵琰不舍地紧紧搂住她的肉体,欣赏著赵琰为她红了眼眶的痴情模样。
    「吼呦~你赶快回去了啦!」赶著回天庭的SAM急得直跳脚,不顾一切,就这麽把小芙推回去她的身体里。
    「丫头…你睁开眼睛呀…」痛彻心扉的赵琰,搂著小芙依然温热的躯体,一滴伤心的男儿泪,不自觉滴在小芙的脸颊上,虽然小芙的信里写明她绝对不会死,请王爷放一百二十个心,等她问到答案之後,待会儿就清醒,赵琰还是不相信已经断气将近一刻钟的她,能够死而复活。
    始终站在一旁的柴玦,目睹著赵琰心碎欲绝的黯然模样,他应该要笑的,可他怎麽也无法扯动嘴角,说一些落井下石的话语,来打击已经悲不自胜的赵琰,他不是一心一意要让赵琰痛苦,要让赵琰付出代价吗?小芙信里写的都是对的,他真得逞了,心里却只有无法抑止的空虚。
    赵琰不能选,他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出生,柴玦又凭什麽把痛苦,加诸在赵琰身上?没有用的人是他自已,他没办法对著已经作古的太宗报复,而他又极欲为自已的愤怒找到出口,所以他选了赵琰来出气、怨恨。
    柴玦不发一语地凝睇著红著眼眶的赵琰,他现在才发现…他跟赵琰长得好像,就像脾气也一模一样…难不成小芙说的是对的…他娘,撒了一个连全天下的人,都被她蒙骗了的谎,而他是唯一的知情者?
    他娘曾经亲口说过,说赵琰…是他的弟弟,同父同母的弟弟。
    如梦初醒的柴玦紧紧握著拳头,指节泛白著,静默伫立不语,他静下心来仔细打量著,这个他多年来没正眼瞧过的弟弟…真的…跟他长得好像,他的脑袋里,回响著小芙临死前说的话:赵琰跟其它的王爷,长得一点也不像。
    「咳!咳~咳!咳~咳!咳~」在一片哀戚的气氛笼罩之下,原本没了气息的小芙,突然开始咳嗽,紧接著xiōng膛急遽起伏,用力呼吸著。
    愁肠百结的赵琰,一感觉到怀里的小芙抽蓄微动著,立即抹去眼角的泪水,探手轻拍著小芙的脸颊,轻声呼唤著:「丫头?丫头?」
    站在一旁的炼跟柴玦,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小芙如此不俗的女子,就此香消玉殒,真是可惜。
    「咳!咳~咳!咳~我见到了!我见到了…」小芙紧揪著自已的xiōng口,作戏作全套的欺神骗鬼著,我的妈…我的心口好痛,赵琰…你是作CPR还是按断我肋骨!?小芙暗自叫苦著,早知道就别教赵琰作什麽CPR了,她的PLAN C,实在多馀。
    「你!晚上早点睡,你老爸找你!」返魂归位的小芙从赵琰的怀抱里头,坐挺身子来,转瞬凝视著站在三步之遥的柴玦,看来小芙给他的震撼教育,柴玦心会神领了,他身上那股忿忿不平,冰消瓦解许多。
    「疯子!」柴玦拢聚著自已的眉心,丢下这句话便迳自离去。
    「你…」正在当怒火攻心的赵琰,还想对著小芙痛骂几句,指责她枉顾自已安危之际,小芙幽幽开口,柔声打断他的语话:「琰,我好爱你!我爱你…只因为你是琰…不是你的身份、地位…」小芙甜甜微笑,一把吻住赵琰有些傻愣的唇,大方与他交缠著口中唇舌。
    唯一知情者的炼,不著痕迹地叹了一口气,他输了…小芙的确是最适合赵琰的女人,只有足智多谋、本领通天的小芙,能辅佐赵琰并与之匹配,他淡定地走至厢房外头,为两人守门看顾,从今而後,他对赵琰只有君臣之义,绝无非份之情。
    ☆、第二十七章之二(世界第一等的好媳妇!)
    惊喜掺半的赵琰,让小芙此刻的深情告白,都给弄糊涂了,霎时间只能吻著小芙的温润嘴唇,恣意享受著小芙重获新生後,与他的热情缠绵,两人轻啃咬吸吮著彼此的唇瓣,需求著彼此的温度,像是他们从来不曾那般,赵琰感谢上苍让他惊世赅俗的小女人,重回他怀抱。
    「你见著了谁…他们…说了什麽?」赵琰松开与小芙交缠的唇舌,静下心来思索著小芙一醒来,便说的那一句:我见到了。
    「王爷…你真的想知道答案吗?这答案不论是什麽,都无法动摇你吧!你不是那种会受三言两语左右的男人…赵琰就是赵琰,不是什麽别的!」心有所悟的小芙,并不直接回答赵琰的问题,反正他又不会改名成柴琰,然後抛弃荣华富贵与爵位,从此浪迹天涯。
    「呵呵~说得好!是我成就了赵琰,而不是赵琰这二字,成就了我!丫头!你的确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赵琰荡开一抹深不可测的微笑,有个人如此了解他深不可测的心思,是种异常痛快的感觉,看来小芙是认真要当他的影,与他密不可分的随形。
    当天只要赵琰一张嘴,想指责小芙“玩命”这一回事,柔情似水的小芙,就伸手捧著赵琰的脸,不停的送吻、甜蜜微笑,不厌其烦的,一句又一句地说著我爱你,我好爱你,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弄得灌饱了迷汤的赵琰,如堕五里迷雾之中,怎麽也提不起气来痛骂小芙,就这麽让小芙蒙混过关,而聪明过人的小芙,当晚也好好地在床笫之间,好生伺候著赵琰,成功转移了赵琰的注意力。
    隔天早上,小芙正在让赵琰帮她梳头的时候,刚睡醒的柴玦站在门外求见。
    「哇…你老爹真揍你啦?」小芙顶著赵琰帮她梳齐的一头青丝,张望著面前,右眼顶著明显淤青的柴玦,SAM大仙只说他会办得很妥当,没想到SAM大仙出手,是这麽狠。
    「你知道他会打我…还不帮我说情啊?」莫可奈何的柴玦冷著自已一张脸,却怎麽也提不起气来责怪眼前的怪异女子,难道说他们柴家的男人,注定要败在这个娇小玲珑的女子身上?真没天理。
    「呵~我干麻阻止他,就是你不对嘛!」小芙穿著一袭淡粉色小袖襦衣搭配长裙,正掩嘴偷笑著,乐得像是偷了糖吃的孩子,心想SAM大仙真是利害,肯定有好好的教训柴玦一顿,那DNA的检验报告,她看过之後就顺手毁尸灭迹,以绝後患。
    「你们…到底在聊什麽…」一头雾水的赵琰坐在小芙身边,听著两人没头没尾的对谈,不禁挑高了一边眉毛狐疑著。
    「昨晚我梦见我爹了…他给我上了一课,我明白了许多事情…」柴玦简略地带过自已的梦中奇遇。
    昨晚他辗转难眠至三更,好不容易入眠,便梦见柴彻前来,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气得跳脚的柴彻,指责他欺凌自已胞弟,还让弟媳冒死来找他告状,他再三叮咛柴玦,以後要好好照顾弟弟跟弟媳,说这媳妇是他千挑万选送到赵琰身边,帮助赵琰齐家治国,好造福天下百姓。
    “柴彻”怕柴玦睡醒了,就将梦境里的事情,当成南柯一梦抛诸脑後,便照著他右眼使劲的打了一拳,想让他永志不忘铭记在心,当下让睡梦中的柴玦,痛得从床榻上弹跳起来,半信半疑的他赶紧跑去照镜子,发现自已的右眼,真有一大片淤青,想叫他不相信也难。
    认命的柴玦,俯首称臣地对著赵琰弯腰道歉:「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们是兄弟,理应同心!以後你吩咐我怎麽做…我照作便是!」佼佼不群的柴玦在此刻也终将折服,他可不想再被老爹打伤左眼。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人家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呢!呵呵~」诡计得逞的小芙,坐在赵琰身边装乖,对著两位男人甜甜微笑,赵琰多了柴玦这名忠心不二的得力助手,简直如虎添翼。
    让柴玦的急遽转变,吓得有些瞠目结舌的赵琰,情不自禁地再次出言询问著:「你…真的愿意为我大宋效力吗?」以前不管他如何利诱抑或威逼,柴玦总是爱甩不甩的,要杀要剐烂命一条的倔强模样,今天怎会宛若脱胎换骨般,如获新生。
    「我不是为了大宋效力,我是为了赵琰效力!」柴玦抬起头来,好没气的看了赵琰一眼,就算赵琰说他要推翻真宗,立马登基当皇帝,柴玦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即刻站在最前面,为赵琰铺路挡刀。
    「你是本王的好兄弟!本王不会待薄你的」大受感动的赵琰,忍不住探手紧紧搂抱自已的兄弟,这份遗失近十年的兄弟之情,在今天重修旧好。
    正当赵琰松开自已的手臂,想赞许著这一切都是小芙的功劳之际,一阵地动天摇,一股庞大的力量,像是从地心窜起那般,撼动著一切事物:「妈呀!大家快躲在桌子底下…地震来啦~我就知道!」熟门熟路的小芙,一马当先地躲在桌子底下,这桌子是上好紫檀作的,肯定很够硬。
    一听小芙这麽说,赵琰跟柴玦连忙也躲到桌子底下,柴玦忍不住发难:「你连地牛要翻身…都能预先知道呀?你还有什麽是不会的?!」柴玦打量著眼前深不可测的女子,难怪柴彻老爹说这媳妇,是他万中挑一,送到赵琰身边来的,再三交待柴玦,得好好照顾这位“世界第一等的好媳妇”。
    小芙手抱著膝盖缩成一小团,让无微不致的赵琰从身後,用他伟岸的身躯护住自已,一起躲在桌底下,她瞅著眼前的现成大伯,鼓著自已的河豚嘴,装傻扮笨轻声道:「真要讲给你听啊…啊~要讲好久,我嘴巴会酸耶…」
    柴玦看著眼前长相精细如瓷,性格有些奇异但也良善的可爱女子,心想著他老爹还真是偏心,怎麽没给他也找一个,一样漂亮聪慧又多才多艺的媳妇,一定是在怪他欺负弟弟多年,想让他多打几年光棍。
    ☆、第二十八章之一(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
    小芙大方的给柴玦指派任务,一是开始蓄留胡须,遮掩他那张跟赵琰差不多的帅脸,免得引人疑窦,二是好好照顾小芙半路解救的孩子们,作事明快俐落的小芙,要求柴玦收那六个孩子为义子、义女,给孩子们一个温暖的家与名字,肩负起好好教育他们的责任。
    柴玦眼看著自已从潇洒翩然的黄金单身汉,变成要带六个孩子的奶爸,从此阻断他夜夜笙歌、美女在怀的快活日子,闷的一句话也不敢吭,就怕他爹口中的”世界第一的好媳妇”又去找柴彻告状,隔天早上起床,俊脸上又是一片淤青。
    东京发生了这麽严重的地震,身为左丞相的赵琰,理所当然得即刻赶回首都,与皇帝商谈救灾事宜,在炼与数位带刀侍卫的保护下,轻装上路的他们先走一步,骑著骏马日夜兼程的赶路,留下小芙与玉萦还有其它的武侍院院士们,搭著马车缓慢行走回东京。
    「啊~好开心哦!痞子王一定会忙上好一阵子,我又能陪你了!我的玉萦妹妹~」小芙一脸的欢天喜地,紧搂著身旁的玉萦不放,两人好不热切地脸贴著脸,旁边待著的恩灿眼睛都发直了,不明白怎麽会有通房丫环敢与当家主母,这般亲腻的搂搂抱抱。
    玉萦窝进小芙怀里,抬望眼凝视著她,柔声道:「我也好想念芙姐姐哦…」虽然此时不适合拍手叫好,有些幸灾乐祸意味,但玉萦很怀念有小芙在身边捣蛋胡闹的日子,没小芙在一旁搞些与众不同的笑料,她的日子还真无聊。
    「没关系!没关系!现在发生了这麽大的事情,王爷会在皇宫里忙上十几天呢!这几天,我们又可以形影不离了!呵呵~」难得清閒的小芙,探手轻拨著玉萦的浏海,看著玉萦喜悦著绝美的小脸蛋,淡粉色的唇角含著笑。
    赵琰处理大事的能耐,小芙一点也不担心挂罣,以“天下为已任”这种蠢事,她打算让赵琰一个人去伤脑筋,她得趁机好好与玉萦聚聚,吃点好吃的,买点有趣的玩意,搞点有的没的,那才不枉她再次为人:「我们边走边玩,慢慢回东京好了!嘻嘻~」
    赵琰不在场,玉萦与小芙最大,更甭提一堆武侍院的院士们,个个都壮得跟堵墙似的,是最佳保镳与人肉标靶,谅谁敢前来找碴?正好保护她们光明正大的将自已野放。
    小芙学著魔仙儿那般,换上了男装方便行动,虽称不上高大挺拔,也有几分富家子弟的骄纵贵气,那条尽忠职守的裹xiōng布缠得死命紧,就算大地震再来一次,也不会害她丰满的xiōng部现出原形,而玉萦怎麽扮也不像男子,小芙便让玉萦戴上了面纱“遮美”,免得节外生枝。
    小芙牵著玉萦的手,後头跟著小书僮-恩灿,还有一大串看来凶神恶煞,其实只是脑袋有点差的保镳们,在市集里出没閒晃,依然是丫环的盈儿跟芊儿,绞紧神经听令随侍,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口,就怕王爷怪罪下来,她们的脑袋可能不保。
    「妹妹!这个,这个好适合你呀!」小芙拿起一只紫玉头钗,在玉萦的额前比划著,为避人口舌与议论,二人佯装是兄妹关系,虽然妹妹发育比较好,硬是比哥哥高半个头。
    「不用了…妹妹已经很多了…谢谢哥哥的好意…」玉萦脸上覆著白纱,让人看不清她姣好的面容,但旁人一听此女声音犹如黄莺出谷,轻轻柔柔的,纷纷私自臆测著,她该是怎样的国色天香。
    「嗯~我的玉萦妹妹已经这麽美了,不需要加这些叮叮当当的东西来装饰」曾经是“芙王子”的小芙,格外熟练地哄骗著女孩儿,听得玉萦不禁笑靥醉酡,含羞带怯地偏过头去,不敢与小芙四目相交。
    率性豪迈的小芙,自然地牵住玉萦的手,就想离开那间店铺,恰巧与来巡视店铺的富家少爷擦身而过,玉萦觉得他有几分面善,忍不住回头多望了他一眼,只是因为在人群中,这麽多看了他一眼,却让他难以忘怀那双秋眸,如星璀璨似水柔情。
    ☆、第二十八章之二(您巡铺还是查帐呀?)
    「少爷!少爷!」店铺的掌柜对著容正笙轻唤数声,试著拉回他望著玉萦背影而出神的心绪。
    容正笙回忆著玉萦的柳眉星眸,幻想著藏在她白纱底下的面容,该有多麽绝尘清丽,他将玉萦那回眸一望,深深烙印在他的心田:「啊?什麽?」经过半饷,容正笙总算回魂了。
    「少爷,您来查帐还是巡铺呀?」那名掌柜看著少爷被勾去三魂七魄的模样,忍不住暗自窃笑著。
    「张叔!刚才那位姑娘,穿著白衣裙的那位!那是哪家的闺女啊?」容正笙恋恋不舍地张望著她离去的方向,就怕把她的迷人身影忘怀。
    「那不是本地人吧!刚才还听得他们跟小的问路,想找间客栈暂住呢!」张传轻抚著自已一把山羊胡,心想少爷今年也十八岁了,该是成家立业的时候,刚才那几位客人,装扮入时衣著锦贵不俗,看来也是出身名门的富贵人家,与川水镇的首富-容氏家族,应该是门当户对。
    「是吗?你介绍他们去哪啦?那名牵著她手的矮小男子,是她夫君吗?」容正笙一听张掌柜说他们是外地人,深怕那名绝美女子,会就此失去踪影,连忙询问著他们的去处。
    「呵呵~那个是她兄长!怎麽…才见过人家一次,就倾慕不已吗?」张传出言捉挟他看著长大的小少爷,没想到平时与书为伍的他,也会对著漂亮姑娘动心挂意。
    容正笙清秀的脸庞有些尴尬,初动心弦的他拉下脸来紧接著追问:「张叔!别笑话我了!你介绍他们住哪间客栈呀?」容正笙也不过见了玉萦“半面”,就让无心插柳的玉萦,给勾走了全副心魂,正所谓色不迷人人自迷呀!
    「我食容家的薪禄,当然是介绍他们去容家客栈呀!哈哈~」张传情不自禁的呵呵大笑,就怕这位少爷有家不归,要去投宿自家开的客栈了。
    「谢谢张叔!」容正笙一问到答案,迫不及待的就往容家客栈去,他怎麽也得认识那位姑娘,不然他抱憾终身。
    「小少爷长大罗!呵呵~」张传收拾著桌上的珠钗玉钿,只希望小少爷能娶门贤淑,顺利的成家立业,千万别像容家的大少爷那样,「唉~」张传一想到那无是生非的容大少爷,忍不住轻叹了口气,摇摇头沉默不语。
    一干人等在容家客栈住下,饿得肚子直擂鼓的小芙,连忙要求掌柜的弄出一大桌好菜来,祭祭五脏庙,正当嘴馋的她,捉起筷子想啃个蔗香**腿的时候,她赫然发现一堆人,尽忠职守的围在她与玉萦附近,大眼瞪小眼就这麽傻杵著。
    「小二哥,麻烦你多送几个碗跟几副筷子进来」小芙对著正好端汤进来的跑堂小弟交待著。
    不一会儿大圆桌边,摆满十多副碗筷,而坐在主位的小芙,正经八百的下达著命令:「吃饭吧!大家都饿了吧!坐呀!」小芙看著那堆武侍院士们,一个个跟铜墙铁壁似的,肯定也很能吃。
    大家像是不敢相信似的面面相觑,没人敢应声就坐,小小年纪的恩灿眼发直,盯著桌上那前所未见的丰盛食膳,肚子都发出咕~的声响,长这麽大没在桌边吃过饭的他,咽了口唾沫,默默将裤腰带又勒紧了些。
    「是啊…大家辛苦了…一起吃呀!」坐在小芙身旁的玉萦,解掉面纱出声邀请著,她以前在唐府的时候,就发现小芙不喜欢让人盯著吃饭,若不是因为在唐府里是玉萦作主,小芙早就想邀芊儿与盈儿一起吃饭了。
    还是没人敢动,奴才跟主子一起吃饭於礼不合,更是前所未闻。
    「别扭什麽?通通给我坐下吃饭!哪个敢违抗我命令的,回去找梁豪报到!」小芙站直身子双手叉腰,对著一票高她半截多的大男人大呼小叫,那几个武侍院影卫,一听到小芙这麽命令他们,连忙就坐,不敢再出声推辞。
    「小恩来,坐哥哥旁边」小芙拉过了怯懦的恩灿坐在她身边,把筷子放在他手里,连忙挟了根**腿给恩灿,瞧他瘦的!像是衣索匹亚来的。
    目前还听不到东西,导致於他不会开口讲话的恩灿,只是拚命的点头道谢,他长这麽大,还没吃过肉呢!心急的他抓起了**腿直啃,其它人看著小芙嘴角含笑,心满意足地瞅著恩灿餍足的模样,这才敢稍稍放松自已的心情。
    「吃饭!不要让我讲第二次!」小芙端起自已的碗筷,开始埋头苦吃,整张桌上吃得最怡然自得的人就是她,吃相之豪迈,浑然天成自成一格,叫武侍院这堆自小习武的莽汉们,也自叹拂如,大家见小芙的进食法这麽“狂荡不羁”,跟玉萦一小口接著一小口,像是金丝雀在啄米似的优雅吃法,再次在心里对於勖王爷的眼光,产生严重的质疑…
    大家伙总算吃完这顿比断头饭还难过的午膳,护送小芙与玉萦回房歇息,两个丫环在门外守著,而小芙只是心事重重的走到床畔坐下,脑海里若有所思。
    「姐姐在想用膳的事吗?」现下是在厢房里,并无他人,玉萦索性揭掉头纱,透透气。
    「是啊…」小芙格外放浪形骸,故意把自已弄得形象全无,想炒热吃饭的气氛,一票侍卫与丫环们,还是拘谨的不得了,别说吃饱喝足了,小芙看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的他们,差点都快断气了!
    「妹妹能体会姐姐的用心,但姐姐Cāo之过急了…」天姿盛颜的玉萦玉步轻移,走到小芙身边坐好,出言安慰著苦恼不已的小芙。
    「可是让人家盯著我吃饭…这…」小芙尴尬地搔搔脑袋,痞子王出身皇族,她在一旁跟前跟後的,当然明白痞子王不可能与下人一同吃饭,但她可是个普通人呢!难得痞子王不在身边,她不用跟著摆谱扮高傲,小芙想走一下亲切和善路线,跟大家亲亲热热的围在一起吃饭,有这麽困难嘛!
    「这规矩都走了几百年了,你让他们改…让他们抢在前头冲,他们能不怕吗?」善解人意的玉萦明白小芙的好意,但依她所见,那些人宁愿站著看,也比坐下来吃自在些。
    「唉~」小芙挫败似的轻嘳叹口气,算了!下次弄成两桌,让他们在旁边吃好了。
    「姐姐…很多事,不是一朝一夕呢…」玉萦轻倚著小芙的肩头,对著急躁的小芙婉言相劝。
    小芙轻拍著玉萦的纤瘦肩膀:「嗯~我知道了!谢谢妹妹的安慰」
    正当小芙想说服玉萦稍事午憩歇息,弥补舟车劳顿的旅途疲劳时,她突然觉得混身很不对劲,好像有什麽人,在暗地里凝视著她们一样,那灼热视线如针似锥,让敏感的小芙很不舒服。
    「嗯…」业业兢兢的小芙闭上眼睛,仔细聆听著周围的动静。
    静心摒弃杂念後,她听见额外的心跳声,很急骤,还有陌生男子的呼吸声,短促而不安,一点也不像是武侍院的院士,影卫们长年习武,呼吸声是深沉而缓慢的,身强体健的他们,连心跳数也比一般人少。
    「盈儿、芊儿!」小芙不打草惊蛇,轻声呼唤著。
    在门外待命的两个丫环,连忙推门进入厢房内,对著玉萦与小芙福身行礼:「盈儿(芊儿)在!」
    「外面的武侍院院士是谁?给我叫进来」小芙一手轻搭著玉萦的肩,好生保护著,就怕是”年纪最大”的王妃派人来查探虚实,打算趁著她们在外游荡,来个一网打尽。
    ☆、第二十八章之三(偷看?看我怎麽整治你)
    「孟德、王善在!」两名配刀侍卫原本站在门外把守,听见主子传唤,赶紧疾步行来,对著小芙抱拳请安。
    「其它的呢?」小芙张望著两位武侍院院士们,出声询问著。
    「回主子的话,他们正在客栈里外走动查探,严加巡逻中」这十名武侍院院士们,各司其职地保护著自家主母与小芙小姐,虽然他们觉得高深莫测的小芙能以一挡百,但王爷这麽吩咐下来了,他们就照著作,不敢大意轻忽。
    王爷临行启程前,眼神yīn森幽暗的交待他们,首务为好好保护“小芙”,若是小芙有半点损伤,自已先找好风水宝地,连家里人的也一起。
    「这麽赶路,你们也累了,叫他们别巡了!连门口的也撤了,全都去歇著吧!盈儿、芊儿,你们也歇著,别吵著玉萦睡午觉」小芙不耐烦地挥挥手,要他们别在附近走动,免得吓坏了她的“鬼祟蛇”,这次她一定要活逮,好好的严加逼供一番。
    「这…」孟德与王善对看了一眼,不晓得小芙又在打什麽主意。
    「就、是、这、样!照作!」心意已决的小芙狠瞪他们一眼,要二人即刻离开不准把守门口,免得妨碍她听声辨位“抓小蛇”。
    「是!」孟德与王善交换了个会心的眼神,两人相栛离去。
    好不容易把几公尺内的閒杂人等清空,小芙将玉萦轻柔地放倒在床铺上,在她耳边偷偷说了几句话,温驯的玉萦点点头,睡入床畔的里侧,乖乖躺著不敢乱动,小芙替玉萦盖好被子,放下床纱後便推门离去,不一会儿,寂静的房间里,只剩平缓的呼吸声。
    一直躲在暗处,由小孔窥视屋内情况的男人,看绕在美人儿的保镳与丫环们都让人撤离,他见机不可失,连忙站直身子,想去隔壁毛遂自荐,好好认识一下这位托世仙子,兴冲冲的他一拉开房门,便让人照著打了一拳,揍得他是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呀!
    「偷看!」没有别人,正是循著心跳与呼吸声,找到隔壁房来的小芙,她带著孟德与王善等在门口,见一有人拉开门板想出来,冷不防的就一直拳,打昏他。
    容正笙让人绑在椅子上,一桶冷水照著头哗啦的淋下来,浇得他混身湿透了,就这样把他从昏迷中冷醒了:「是谁?!」他有些为时以晚的问著。
    「你也太烂了吧!我才扁了你一拳呀!」形象无…敌的小芙,吊儿郎当地刁著根牙签,一脸痞样地出声盘问他,她都已经吃饱晚膳了,这家伙还不清醒,寇府里是没人才了吗?哪来的探子,身体这麽不济事呀!
    「我…你…你放开我!」容正笙见自已让人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没由来的心慌意乱,拚命扭动著身躯,恨不得背上长了翅膀,就这麽飞离这堆人的包围与控制。
    「小子,趁我心情还很好,赶快把事情一五一十的招出来,别逼我用刑呀!」小芙环视著屋内的摆饰与物品,看来这家伙是跟著他们一起在容家客栈住下的,什麽东西也没带,守在门口附近埋伏的影卫,也没看见有任何的可疑人士靠近。
    「用…用什麽刑?!这天底下还有王法了吗!我住客栈招谁惹谁了我,你们哪来的人呀!敢这麽绑著我?」容正笙死鸭子嘴硬的辩驳著,人说捉贼要捉赃,捉奸要在床!他不过偷看了美人儿几眼,怎麽也不可能留下证据,就算进了官府,他还占赢面,更何况县衙里的何大人,是他爹八拜之交。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看来…你什麽都不知道呢!」小芙一脸的趣味盎然,坦荡地坐在椅子上四平八稳的,身後跟著孟德与王善,其它人手都听从小芙的指示,正在玉萦的周围严加保护著,稍早玉萦已经离开容家客栈,小芙不会让她冒险留宿这是非之地。
    「你放开我!不然让我告诉我大哥,包你们吃不了兜著走,你们知道我大哥是谁吗?!」容正笙看著眼前横眉竖眼的持械壮汉,还有那一身骄气的小少爷,冷汗直流的叫嚣著,就怕对方刀一出鞘,就这麽把自已给剁了。
    「我真不知道耶!不如你告诉我」笑容满面的小芙丢掉牙签,双手缓缓环xiōng,打量著眼前懵头懵脑的少年,不晓得在哪沾染上的,笨死了!肯定不是寇敏妍派来的。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人罗!」容正笙死命地摇晃著自已的椅子,试图发出巨响,引来其它人的注意,小芙一听他说要“叫人”了,立马照著他的咽喉附近轻劈了一记手刀,让他差点没被自已的口水呛死。
    「咳咳!咳!咳!我…咳咳!」容正笙用力咳嗽著,从小没受过皮肉痛的他,让小芙这麽一击,还以为自已会死掉!死命的用力呼吸著。
    小芙控制著力道,出手弄伤他的喉咙,还没搞清楚他的出身为何,小芙不想引来其它敌人:「放心!不会死的,哑几个时辰倒是会…」小芙拿起随身携带的铁骨黑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著凉风,这小子八成是看上了玉萦,才会尾随他们进了客栈,那副怕死的拙样…呿!她都还没抄家夥呢!
    「还不说吗?」极欲速战速决的小芙,一心惦记著玉萦的安危,不想再浪费时间。
    容正笙沙哑著自已的声调,额前鬓边全是细汗,坚持先前的说法:「快放了我!不然我一定把你们通通送进官府里,严加惩办!」容正笙下定决心,打死都不能承认饱读圣贤书的自已,躲在另一厢房里,是为了偷看自已一见钟情的女子。
    「官府?!那也得你能活著离开这…」小芙忽地拢挤手中铁扇,站直她不算高大的身形,屋里的气氛顿时凝重了不少,好似连室温也跟著骤降好几度。
    容正笙颤抖著他轻薄的身板,犹如秋风抖落叶那般,差点没把他高傲的态度与鼻子、耳朵,通通抖下来:「你…你们想干什麽?」他现在才发现,这位个头娇小,年纪与他相仿的青年,才是这三个人里头,最为诡谲难测的。
    ☆、第二十八章之四(给我扒光他的衣服…)
    「嘿、嘿、嘿…」小芙眯著她水灵眼眸,细致脸庞上堆满yīn险刁钻的笑,回首瞟了孟德一眼,孟德急忙往前大跨一步,站得直挺挺的像堵土墙。
    小芙波澜不惊地,下著让人面红耳赤的指令:「给我把他的衣服,都扒光…」
    「放开我…你…你想干麻?救命呀~~谁呀!救命呀~」容正笙看著那名壮汉靠过来,毫不迟疑地撕著他身上的衣物,他只好有些为时以晚的大喊救命,无奈他嗓子早被人弄哑了,他喊出来的声音,比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微弱。
    「啧啧…一身细皮嫩肉呢…」小芙不客气地上下扫视著他,一边翻找著他随身的衣饰,总算让她找到一样足以证明他身份的物品。
    「姓容呀?容公子你好,幸会幸会呀!」小芙看著他的随身钱袋,做工精细、样式华贵还绣著“容”字,猜测这小子大概是镇上的有钱公子哥儿。
    「你们欺人太甚!太过份了!这样辱我清白!你们眼里有没有王法?带种的就报上名来,别像个无名鼠辈,打算逃之夭夭」容正笙让人剥了个精光,脸色涨得比秋柿还红,羞愧交加的他只好双腿挟紧,试图尽量遮掩著,不想让第三点暴露出来。
    小芙一听容正笙笑他是无名鼠辈,想激她说出来历,小芙乍然仰天大笑道:「呵!告诉你也无妨,秋名山最出名的就是“藤原豆腐店”,我呢!就是老板的独生子叫拓海,所以大家都喊我-藤原拓海!哈哈~」嘿呀嘿呀!我的专长是下坡路段跟漂移甩尾…玩兴大起的小芙,一个劲儿的瞎掰还面不改色。
    「藤原拓海!你到底想怎样?!」容正笙恶狠狠的瞪著小芙,双脚却是心虚不已的愈夹愈紧。
    小芙收敛著自已的笑容,沉声道:「我警告你!我妹妹不是一般人碰得起的!想靠近她,再投胎个八百次也不可能!」就凭这个小屁孩吗?回去再练个三五百年,也没有我们家赵琰一根脚趾帅呀!怎麽老是一堆人自不量力,肖想我家的玉萦呢?身为姐姐的小芙,是既骄傲又担心。
    「藤原拓海…你最好小心一点!我们容家的人,不是这麽好欺负的!我等著看你能不能活著出川水镇!」容正笙拢近自已两道英眉,藤原拓海这个名号他记住了,他回去之後要找大哥帮忙,首先是打听一下秋名山在哪,怎麽一个家里卖豆腐的儿子,也这麽胆大狂妄。
    「你还不死心呀?!好,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小芙眼眸里闪过一丝冷光,转头看了孟德一眼,孟德有种被毒蛇盯上的yīn森冷冽感,但也不得不听令上前,他暗地祈祷著小芙别太为难自已…
    她略为点头示意:「嗯…嗯…嗯…很好、很好!」小芙很满意眼前的状况,她看著容正笙面如土色,口吐白沫个不停,眼角还流著耻辱的眼泪,便随著孟德与王善的带路,趁著夜色正浓离开了容家客栈,临离去之前,王善回头瞟了容正笙一眼,突然觉得小芙也很适合去教众院。
    「妹妹~我来了!」小芙来到位於镇上另一端的李家客栈,她轻手推开门板,发现玉萦在盈儿与芊儿的陪同,以与武侍院院士们的保护下,依然气定神閒毫发无伤,她觉得遂心如意极了。
    「姐姐,那人…是谁呀?」今天下午的时候,小芙就已经告诉玉萦,有人在偷看她们,她要玉萦装睡好让对方降低戒心,自已则是寻线追查,打算来个甕中捉鳖。
    「不晓得哪来的无聊家伙,不碍事的」骑著马离开没AE86可开的小芙,一想起那个笨蛋,忍不住嗤之以鼻,孟德一个来他就受不了了,她本来还打算要王善帮著一起上的呢!这样就崩溃了,真快!看来是个没啥经历的富贵子弟。
    小芙亲热地圈著玉萦的肩膀,在她耳畔温言软语道:「妹妹呀!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要离开川水镇罗!」此地不宜久留,她已派遣姜子聪去查探容家的虚实,晚点应该会有消息。
    感情甚好的姐妹俩又谈了一些不重要的,便早早上床歇息,试图保持清醒的小芙躺在玉萦身边,依然身著潇洒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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