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四重人格（2）

    他的记忆仅仅停留在荣妈自杀时，至于之后……曾痕下跪谢罪，哭诉着求饶在他的脑海里像是突然出现的意识，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实感。就像是别人告诉了他，再把这些东西硬性的塞进他的脑子里。而之于他，有太多的不确定，这一切他曾经真的经历过吗？
    他这样告诉灵幽，不过是要她安了心，他是真的在乎她，在乎到令自己惧怕。
    “找了这么久都没有凤中之皇的踪迹，你怎么看？”月黑风高，黑白无常两人置身于御悬林深处，稍作歇息。
    “主子既然让我们出来寻索，可见凤中之皇已经不在主子的掌控之中了。换句话说，凤中之皇恐怕是早已逃出了黑凤凰的魔爪。除非她的道行够深，隐去了气息，否则怎么可能逃出主子的掌控。”黑无常伸个懒腰，仰面对着夜空。
    “凤凰浴火重生，若非静心修行一日，人间365日，是断无可能恢复灵力的，更别说是法力大增了。”白无常捻起一片绿叶，稍作施法，“以当日凤中之皇的修为来看，她的法力还不足以逃出主子的掌控，除非……”
    “除非得到高人相助。”黑无常接话，与白无常对视。在彼此眼中看到相同的猜测，是她！
    轻叹一口气，黑无常又懒了几分。
    “主子都奈何不了她，别说从她那儿套出凤中之皇的下落了，只怕你我兄弟二人连见她一面都不得吧。”
    被白无常施了法力的叶子微微的散出鲜嫩的绿光，轻轻地在半空中飞旋着。
    “凤中之皇事关苍生，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找出她的下落。”白无常眸中闪过坚定。
    “是、是。”黑无常慵懒的附和，“你老兄一向最认真了。”
    白无常不语，静静地观察者叶子的飘向。
    “你看！”白无常突然惊呼。
    黑无常不情愿的睁开的眼眸，懒散的看向白无常的指向：“那是……”
    突然，那片叶子失去了法力，缓缓落地。一团黑雾猛然扑近二人。
    唔！在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只觉脖颈被人掐紧，呼吸困难。
    “说！飞凤儿呢？你们主子把她藏到哪里去了？”黑凤凰面色狰狞，野蛮的箝制着二人。
    “黑凤大人？！”黑无常痛苦的看着黑凤凰，用力呼吸，“你、你先……松、手……”
    黑凤凰双眼微米，两手突然放松了力道。黑白无常双双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飞凤儿呢！”他沉着脸，口气异常yin森，比他们更像勾人魂魄的恶魔。
    气息稍稍平稳，黑无常立即起身，讨好的笑笑：“黑凤大人既然能寻我兄弟二人至此，就应该知晓我兄弟二人此时也正在为凤中之皇一事发愁。”
    黑凤凰微眯了眯眼，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冷酷无情的佞笑：“别跟我耍花招。说！飞凤儿在哪儿？”
    见状，黑无常的身子忍不住一阵战僳：“小的怎么敢跟黑凤大人耍花招，只是我家主子突然间也失去了凤中之皇的踪迹，这才不得不命我二人前来查探线索。小的句句属实，还请黑凤大人明鉴。”
    黑凤凰脸色稍缓，赤眸也失去了先前的凌厉：“那我就信你一次，不过……”停顿片刻，他接着又道，“如果查到她的踪迹，我要你第一时间通知我，否则……”
    冰冷的赤眸闪过杀意，黑无常不禁打个冷颤，心里泛起不详的预感。
    “小的一定谨记黑凤大人的吩咐，如果一旦查到凤中之皇的线索，必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黑凤大人。”
    黑凤凰点头，转身离去。
    “你该不会真的打算出卖主子吧？”白无常瞪着黑无常有些生气。
    黑无常耸耸肩，不以为意的回到：“不然呢？你刚刚也看见了，如果我们不在第一时间把凤中之皇的消息通知给他，只怕到时候我们的小魂小魄就保不住了。”
    “那你也不能出卖出卖主子！”白无常的口气凌厉了几分。
    “我说老白，你有些时候也识点实务好不好，不要一直这么死板固执，没有好处的。”黑无常语重心长的说。
    “如果你真打算出卖主子，那你我兄弟二人就此作别，我白无常绝不要你这种出卖主子的兄弟！”言毕，白无常便甩袖离去。
    “喂！老白，你等等我，听我说嘛……”黑无常紧追几步，吵吵嚷嚷的声音就这么消失在夜空中。
    暗处，一抹黑影现身。看着消失的二人，眸色又深沉了几分。四周一片黑暗，他仰头，静静地注视着明月。晚风吹乱了他一头乌发，性感好看的双唇紧闭着，浓眉深锁，赤眸中流露着深深地落寞。
    他是邪恶俊美的恶魔，完美的假面下藏着的本是一颗冰冷孤寂的心魄。然而，是她，是她把他赤眸深处的炽热点燃，让他仓皇的不知所措。
    他学不会爱，只懂得占有，霸道的想要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不舍任何人多看一分。只是，这样错了吗？是这样的占有欲才让她恐惧的一再逃离，甚至不惜大婚当天用逃婚来演绎她的抗拒，不顾他的颜面，他的自尊。
    突然，黑凤凰赤眸一冷。暗夜的深林传出恶魔的诅咒：“就算是毁天灭地，我也绝不会放你走！你只属于我黑凤一人！我的小凤儿！”
    “喂！你等等我。”黑无常一把抓住白无常的肩胛，气喘吁吁的嚷道。
    “我说了，我们就此分道扬镳，你可以不用一直跟着我了。”白无常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些。
    “不要吧，你真的打算从此都不再理我了？”黑无常问的可怜兮兮。
    白无常真的不再出声，一直拼命的往前走，想要甩开黑无常。
    黑无常终于愤怒了，他停下脚步不再追赶白无常，大声吼道：“你给我站住！我们好歹做兄弟都做这么多年了，我什么为人……厄！好吧，我什么鬼调子你会不知道吗？我随便说说的话你也要当真吗？”
    “你随便说说？”白无常终于肯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黑无常，“你真的只是随便说说吗？我们做兄弟做了这么多年，你什么鬼样子我会不知道？你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两面三刀，你敢说刚刚你真的没有动背叛主子的念头？你说啊！”
    厄！黑无常被问的哑口无言。他承认，刚刚被黑凤凰恐吓的瞬间，他确实动了那么点心思。可仅仅是一瞬间啊，他不能就这么把他给定了罪吧，还把自己形容的这么不堪。他哪有那么不堪，他黑无常对主子也是很忠心的好吧。
    “你默认了？”白无常咄咄逼人，口气里带着弥天的怒火，“你爱怎么讨好主子，爱怎么狗腿，我都可以当做看不见，依旧把你当我的好兄弟。可是，你错就错在不该动了背叛主子的念头。今日，你被黑凤凰恐吓可以一闪念背叛主子。那明日里，是不是黑凤凰的剑架在你脖颈上的时候，你甚至可以连主子的命都拿去做交换？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走吧！以后我们各为其主，你就当从没有认识我这个兄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