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另一重人格（1）

    那日，季傲虽然将过往讲给她听。但当她问及他的父母时，他却用吻封住了她的双唇。之后，便发生了送上门去必然会发生的激情澎湃。她还来不及细问，翌日，季傲便告诉她凌风山庄外地的分号出了岔子，他必须赶过去。这一走就是几天，灵幽不免有些担心。
    “夫人又在担心庄主了。”丫鬟调笑。
    灵幽蓦地脸红了起来，有这么明显吗？
    呵呵！丫鬟放肆的笑出声来：“夫人照照镜子看。”说着便把铜镜拿给灵幽。
    呀！灵幽原本红润的脸颊更深了几分，羞怯的向内室跑去。
    “又在戏耍夫人了，该打！”莫离缓步进门。
    “管家！”丫鬟俯身作揖，偷偷瞧向莫离的眼神带着些许探究。
    莫离浅笑，欺近丫鬟，小声说道：“多事的丫头，小心下辈子会变乌鸦哦。”
    小丫鬟吓的连忙拿手捂住嘴，瞪大了眼眸，用力摇头。
    莫离猛的拉开两人的距离，恢复一贯的柔和，摆摆手：“下去吧。”
    恩恩，小丫鬟捂着嘴匆忙离去。好恐怖！刚刚她的脑海里居然飘过自己变成了一只断翅的乌鸦，被许多孩童拿着树枝胡乱的拨弄的画面。
    那只乌鸦被折磨的惨不忍睹，五脏六腑都甩出了体外！好恶心！更恐怖的是她居然可以感受到那只乌鸦身上的疼痛，像被无数把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慢慢的划拨着。那种痛，缓慢而尖锐。
    小丫鬟不禁打了个冷颤，恐怕此后的几个夜里都被这噩梦惊醒。
    莫离进到内室就看到灵幽正对着镜子发呆。突然心生一计。
    只见，镜子里突然异彩飞旋，七色光芒流转于房间内。点点丝丝，如彩蝶般投射在他们身上。只是瞬间，整个房间大放异彩。在灵幽还来不及反应时，七彩光芒便逐渐消退。
    “夫人还喜欢我的戏法吗？”莫离眨眨眼，柔和的笑道。
    “莫管家！”灵幽惊羡，“刚刚是你？”
    莫离但笑不语。
    “莫管家好厉害！”灵幽清澈的眸子写满崇拜。
    “只是一些小戏法而已。”
    “不！不！真的好厉害。”惊喜之余，灵幽顾不得多想，上前抓住莫离的手，恳求道“你可以教我吗？”
    莫离撞似不经意的看着灵幽握着自己的小手，好想反掌握在手中。不过……该死！
    “夫人想学？”
    恩恩！灵幽用力点头。
    莫离浅笑：“学这个很麻烦，如果夫人喜欢以后我多表演几次给夫人看如何？”
    灵幽摇摇头：“我想学，然后表演给……”
    灵幽的声音很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含在嘴里说的。可莫离却听的清清楚楚，妒火沸腾。那个该死的季傲到底有什么好，惹得她心爱的王妃心碎连连不说，还要为他牵肠挂肚，更可恶的是他心爱的王妃居然为了讨他欢心还要学这做那。有没有搞错，他连针都舍不得让她拿一下，而他……而他……
    气死他了！可见把那个该死的季傲赶走是多么明智的抉择！哼哼！
    “莫管家，好不好？”
    压下怒气，莫离依旧温柔：“既然夫人想学，我又怎么会拒绝。不过，这个日后再说。今天我是奉庄主之命，特地过来带夫人在这庄内四处走。”
    季傲！他……
    “庄主没有书信传来，是临走就交代下来的。”
    灵幽一怔，讶异的看着莫离。她居然可以可以猜中她在想什么？
    莫离心中暗自得意，就算他不能听见幽儿的心声又如何。她一个表情，他就能猜得到她在想什么。哪像那个季傲，跟白痴没两样。
    “夫人这边走。”出了幽坊阁，莫离道，“凌风山庄共分七阁，除了庄主的忘忆阁和夫人所居的幽坊阁两座主阁外，在山庄的四个方位又分别各有一阁。北上为莫善阁，南下为薄情阁，西左为离恨阁，东右为颠沛阁。”
    “这些名字……”灵幽皱皱眉，季傲心里的仇恨是支撑他这一路走下来的唯一动力，这些名字是他的自省。他在提醒自己不要心善、不要念情。他恨透了当初造成他一家离别的仇敌，他颠沛流离只为复仇而归。他绝不会忘记过往的记忆！可是……
    “还有一阁？”灵幽思索片刻，“可是御悬阁？”
    莫离点头：“御悬阁是整个凌风山庄的禁地，就连此阁背后那片树林也是不得擅入的。”
    “为什么？”灵幽终于找到机会问出她这一直以来的疑问。
    “夫人可曾听说过‘精神分裂症’？”
    精神分裂症！莫离淡淡的语气听在灵幽耳中顿觉五雷轰顶。季傲御悬阁精神分裂
    像有什么纽带连接起来闪入了灵幽的脑际。她脸色惨白，像是被雷劈中，倒下；起来，再被劈中，再倒下。如此反复。
    经久，才缓缓回过神来，她不确定的盯着莫离，茫然的眼神里写满彷徨。
    “精神分裂症？”她喃喃的多次重复。
    莫离静静地看着灵幽，他说不清此刻心里的复杂，既怕她不能接受季傲精神分裂的事实，那就意味着他们‘回家’无望；又担心灵幽会爱那人更多一点，多一个‘人’来分享他心爱王妃的注意。
    矛盾着，纠结着。可他更明白，若不按照他心爱王妃的游戏规则来，那他们回yin间真的只能只是个传说。
    罢了，狠下心，忍下痛。莫离继续道：“这御悬阁之所以建在两座主阁之后，而又不同于四座副阁，原因便在于此。夫人想要进去看看吗？”
    灵幽大感意外，略作沉吟后，登时明白过来莫离的意思。一旦她踏入这御悬阁，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接受完完整整的季傲。
    “恩！我要进去！”灵幽坚定地看向莫离。
    莫离浅笑的眸中掺杂了些许赞赏，却又带着落寞：“夫人请！”
    御悬阁的造型很特别，它的色系大胆而明亮。邪魅中却带着清雅，阁楼顶部以白色象牙嵌上红色水晶打造。阁楼旁种有几棵红叶树，似枫非枫，像榆非榆，树叶或水红、或明红。阁楼前后还各有一座极为漂亮的花庭，庭中凿有小湖，湖中睡莲、白荷相映点缀，湖面上横有一白色曲桥，在红花绿叶里，显得格外惹眼。凌凌乱乱的妖艳花朵就这么千姿百态的点缀其中，弯弯的花径四处延伸。
    灵幽一瞬间看呆了，好美的庭院，不自觉地向里面走去。
    阁楼内的摆设与其他庭院无异，只是同阁楼外那院落一样，明明都是同样的东西，只是换了个色彩，换了个位置，可为何总觉得似是有一股邪魅之气弥漫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