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结局？
月阁
月娘面色平静地坐着喝茶，偌大的厅里安静的仿佛能听到清风拂过的声音。
遥夜亦是不动声色的品着手中的茶，盯着杯中那一个个淡绿色的漩涡。似一尊不受青蛇诱惑的菩提，历经三界却一心向佛。
“小夜，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与曲将军的关系了吧。”月娘终于开了口。
“是”遥夜恭敬回答，仍改不了旧时的她对着月娘的习惯。
“你说我们两人在左溪的心中谁更重要呢？”月娘端起茶盏，随意的抿了一下口，抬起头对着遥夜微微一笑。
遥夜蓦地站起，恭恭敬敬在月娘面前伏地跪下“对于您的养育之恩我遥夜此生不敢忘怀，我也知晓对于左溪来说您就是她的第二个娘。看在我过去为您做了这么多事情的份上，放了小溪吧。”
月娘看着跪在眼前的遥夜，想起她们的第一次见面，肮脏不堪的脸蛋上嵌着一双坚毅不屈的眼。正是这双眼让她看出这个小女孩的与众不同，加以时日，将来必成大器。如今的她已验证了她的寓言，成为皇帝心中独一无二的女子。
眯起眼，月娘明白眼前这个玲珑晰透的女子怕是已知晓她接下来将要说的话。只是她月娘只是个女人，对于她来说第一位的永远是她爱着的那个男人。这一生，她为他生亦是为他死。
“你只要为我做了这最后的一件事，从此我们就互不相欠。”月娘缓缓道来，她并不能确定在遥夜心中皇帝和左溪哪个重要。
遥夜依旧跪着，终究到了这一步。这不是选择，从来不是。嘴角凄苦一笑，再抬头时已敛去所有情绪。“可以，记住你的承诺。”
月娘怔了一怔，没想到遥夜如此轻易的便答应了，果真对于她来说左溪胜过一切。
“那好，这是百毒丸，你且吃下，事成后我自会给你解药。”
遥夜接过，当着月娘的面面无表情的吃下。从容的站起身，月娘看着她离去的决绝背影，却产生了从未有过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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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京果然惊涛再起，曲将军亲自率领五万兵马，日夜奔袭数十里。将士们士气正盛，顷刻已兵临城下。只待曲将军一声令下，便齐力破城。
曲馨苑
随风扬起的菊花花瓣，起起落落，醉人的幽香依旧在空气里萦绕不绝，吸入鼻中，清凉的气息那般的发人深省。
曲馨看着面前的遥夜，她知道父亲已安排好一切，不久的将来，她便是这宫中最最高贵的公主。她要他炎怀墨遣了这宫中所有的女人只爱她一人，她要眼前这个面如古井的女人死。
“呵呵，你也有今天。”她笑着，脸蛋因为兴奋已变得赤红。她就知道，最后的赢家只会是自己。
遥夜只是不语，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她以为炎怀墨是个那么好糊弄的人吗，和那个男人做对的人她从来就没见过有什么好下场的。
啪，清脆的掌声在遥夜的耳边响起。清晰的五指印已经浮现在她的脸颊。
“你到现在还给我装。”曲馨怒极，双眼已睁的老大。“你……”
“不好了，不好了”阿翠急匆匆奔进殿来，脸色慌张至极，连平时一丝不苟的宫髻都有些散落了下来。
“什么事大惊小怪？”曲馨放下了欲再打遥夜的手问。
“娘娘，将军败了！皇上早有准备，那五万兵马溃不成军，现曲将军已经束手就擒，在殿上受审呢。”阿翠一口气说完，看着自己主子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心中全是不安。
“你，到底有没有对他下蛊？”曲馨指着遥夜，问起月娘交代的事，看着遥夜从嘴角荡开的美丽微笑，她震惊的后退数步。
遥夜看着她，眼前的这个女人已接近疯狂。昨日便得到消息，苍落南已带着左溪安全离开。她唯一的牵挂都没了，现如今她只需演完接下来的戏。听着城外的军锣响鼓，她的戏只怕不久后就将开罗。
“哼，跟我走，我们看看他到底爱你多深。”
议事殿
曲将军已被捆绑跪在殿下，发髻不知什么时候早散了，披散在肩上的头发已经半白，身上的铠甲血迹斑斑也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血还是敌人的血。
殿上的炎怀墨漫不经心的看着他，这个老匹夫何时变得这么急功近利了？原本他以为这事起码再过半年，如今轻而易举的赢了他，到显得他胜之不武了。
“你，可有话说？”
“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要怎样处置，随便你。”
“慢”响彻大殿的女声，伴随而来的是拖着遥夜的曲馨。
“放了我爹，不然我要她死”曲馨的匕首抵着遥夜的下颚，吃了百毒丸的遥夜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
“随你，我这宫中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炎怀墨淡淡说道，眸子里平静无波，不知道的是他藏在袖中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我就不信在你的心里她和其他的女人一样。”曲馨狞笑，手中力道加重，遥夜的脖子上已湛出丝丝血珠。
“你可以试试看”炎怀墨道。殿下的朝中众臣也以看好戏的心情看着。
曲馨盯着面无表情的炎怀墨，忽而放声大笑，笑的几欲喘不过气来，她看着遥夜，讥讽道“好，好啊，原来我并没有输。”
遥夜闻言，浑身一颤，猛的抬头看到的是炎怀墨毫无情绪的眸。凄然决绝的笑，勾唇的刹那，宛如秋风中飞落的千叶花，邪魅的令人心颤，那是一种几乎撕裂了自己的心，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几乎将自己的生命都要抛却的决绝。随后她的唇动了动，转头便迎上了曲馨的匕首。
倒在炎怀墨怀中的她那样干脆，炎怀墨此时都不知作何反应，大殿周围的护卫围上来制住了曲馨。
他终究是失去了她，为什么会有这样傻的女人，最后的唇语竟是那四个字“我不后悔。”遥夜，因为你，我求而不得，舍而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