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她的他

    偌大的莲花湖，轻柔的坠雨点开一个个小小的水晕，岸边的依依垂柳，微尘般的细雨轻染，依附着粒粒晶莹的水珠，少顷离开柳叶间落下湖里又是一番的水晕涟漪。
    望着朦朦细雨，遥夜的思绪陷入从前。
    手上有一方帕，是季傲临走时留给她的。
    上面只一幅画，什么字也没有。
    一枝细柳，远山。
    这画所研的墨极浓，透过帕子都不见收些力道，居然连背面都如新作。难得的是落笔随重，柳枝却依然飘逸，山峦层叠有致，浓淡交替，极美。
    遥夜何尝不知道他的意思，留也为她，不留也为她。
    可惜，他们的命运都不在自己的手中。
    屈指算，已有好久没见过炎怀墨。
    冷冷的抬起她的脸，好看的下巴勾成绝望的弧线“好好活着吧。”这是几个月前他最后对她说的一句话。
    她的宫中供给一样不缺，要什么都给。遥夜明白，他要她活着，比死更艰难的活下去，不许出宫一步。
    除了阿楚，她只剩下一张琴，一管笔。
    常常是起了旋，好久也听不见琴音，偶尔一声，彷如裂帛。她突然想起以前的教琴师傅，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记忆都十分模糊，若是他在，不知道又要捻着胡子说些什么了。
    作画也是一样，铺好纸，她亲子研磨，一研就是半天，纸上却空空如也。
    如同她的人都是空的。
    炎怀墨满意的看着这个结果，她，终于也会无所适从。
    相对于遥夜，他现在几乎是事事如意。朝廷中的大臣已全部是他的人，从前那些与他背道而驰的人，随便找个罪名便能解决。
    现在朝中终于干净了，他们匍匐在他的脚下，抖抖索索的好像微不足道的虫子。
    更可喜可贺的是，馨妃怀了孕，他炎怀墨也终将迎来他第一个皇子。
    这才是皇上的滋味吧，他满意的笑。
    面前是罗刹国送来的西域女子，有猫一样柔软的腰肢和宝石一样的眼睛。她们看着他笑，面纱下是遮不住的异域风情，和着音乐，半裸身子，脚腕上叮当作响的银链子上下飞舞。
    随手拽过一个，暖玉温香。
    不知道，她们能让他舒服几天，上次那几个南夷女子，不到五天便腻了。还有那些个什么空谷幽兰闻名天下的没人，听说是曲将军花了好大功夫才找来的，也不过如此。
    不得不承认，遥夜独一无二。
    喝下一杯酒，他决绝想她。
    怀里的女子贴上来，十指丹蔻豆瓣般散开，那是最漂亮的一个，他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夷儿，你呢？”
    “朕？朕就叫皇上。”
    “皇上”声音甜腻的惹人怜爱，炎怀墨努力的让自己陷下去。
    这时，小豆子走近道“皇上，馨妃娘娘说身体不适，望皇上过去看望。”
    炎怀墨并未停下动作，怀中的人儿娇喘。“告诉她，朕忙着。”
    “可是……”小豆子也知道皇上的意思，但前面馨妃娘娘说如果他不把皇上请去，万一小皇子有任何散失，一切的后果都由他来承担。
    “这个女人，越来越得寸进尺，也好，既然她要我去看她就去吧。”炎怀墨示意小豆子开路，搂着夷儿走向竹馨苑。
    竹馨苑中，曲馨已来回踱步了好久，自从她怀了孕，皇上只是偶尔来看看她，赏赐倒是不断，但她要的何止是这些赏赐呢？听说今晚罗刹国进贡的几个女子都是天姿国色，不行，她一定要阻止，炎怀墨只能是她一个的皇上，是她的唯一的夫君。
    “朕的馨儿怎么这么晚了都不好好休息，可别累坏了身子呀。”炎怀墨笑眯眯的看着曲馨，嘴里说着温柔的话，手中却搂着夷儿。
    曲馨打量着这个妖艳的女人，姣好的容貌被浓妆艳抹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雪白的手臂像条蛇似得缠在炎怀墨的身上。
    哼，要不是本宫如今有了身孕，哪容你在此放肆。yin冷的眼光向夷儿摄去，夷儿感受到那冰冷，往炎怀墨的怀中缩了缩。炎怀墨当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警告的眼光看向曲馨。
    “参见皇上。”曲馨忍着泪，她心中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这是在惩罚她的要挟。
    “恩”炎怀墨抚mo着夷儿裸露在外的背，说道“既然你身子不适，就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叫梁太医来瞧瞧吧。”交代完就带着美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这**中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成不了他的唯一。即使如此，她还是要做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名正言顺的站在他的身边。她要，站在他的身边，而不是身后。